《孬魔邪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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孬魔邪圣-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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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刘捕快当初所说,能吃就能干。神娃去年就能帮桑老爹干活了,拎一木桶水跟玩儿似的。馒头铺里的用水,都由他包了。给桑老爹帮了大忙。可也把桑老爹每天的利润,吃个精光。令桑老爹叫苦不迭。

    桑老爹没法不叫苦。抱回神娃的没几天,刘捕快突然接到军令,带二十个壮丁,去西北边关服役两年。军令如山,谁敢违抗?刘捕快连夜上路。养活神娃的重担,便全部落在桑老爹一个人的身上。桑老爹是又当爷爷又当奶奶,屎一把尿一把、跟头把式地拉扯着神娃。

    当然了,苦中也有乐。养活神娃,比养活个小狗、小猫做伴,乐趣大多了。因此,桑老爹虽然每每口中叫苦,脸上却是乐呵呵。乡亲们都说,自从养活了神娃后,桑老爹日益年青。

    神娃除去能吃外,还不合群,不爱说话。因此,镇上的小儿们,又给他送号叫小哑巴。

    神娃原本也不是不爱讲话。刚刚学会说话时,特别爱说话。一天到晚叽哩呱啦说个没完。可真正学会说话之后,神娃渐渐不敢讲话了。因为,神娃一开口说话,便常常惹祸。

    那天,神娃突然对坐在高吊着的钱篮子下面歇息的桑老爹说:“爷爷快起开,钱篮子掉下来砸你头了。”

    “鬼话!想骗你爷爷玩是吧?爷爷的钱篮子一辈子都没掉下来……”

    砰地一声,没等桑老爹话说完,钱篮子掉下来,砸在桑老爹的头上。将头砸个大包。

    过了两天,桑老爹站在门口,同一个熟悉的过路人说话,神娃突然冲出门喊叫:“爷爷,你快回屋来,那个人没有头,好吓人!你跟一个没有头的人,说啥话?”

    “碎娃儿,你才没有头哩。俺们是老头儿,都有头,还是老头儿……”跟桑老爹说话的是个老头儿,笑逐颜开地跟神娃斗嘴。

    “老哥,娃儿的话准哩。听娃儿的。赶紧回家吧。要不你进铺子里来避避邪。”桑老爹忽然想起掉钱篮子的事,急忙劝那个老者。

    “听小娃儿信口雌黄……”老者悻悻地转身便走。

    这时,突然跑过来一头疯牛,牛后面拉的是半片铧犁,跑到老者身边,铧犁突然弹起,从老者脖子上飞过,将老者的头犁飞。

第六百一十章 祸从口出() 
?    此后,类似的事情多有发生。吓的神娃儿慢慢地便不爱说话了。镇上的成年人,对此也多有耳闻。有些人干脆说,神娃是不是神仙投胎,也是阴间判官转世。铁嘴黑牙,说啥是啥。

    “小哑吧,咋不玩水?”两个十来岁的小儿,从神娃后面跑过来,其中之一拍神娃一下。

    “狗剩,你还敢玩水呢。别玩了,你家牛就把人家庄稼祸害了,你惹祸了。”神娃叫嚷。

    “净瞎说!俺家牛在山坡上吃草哩。俺把它拴的牢牢的,咋会吃人家庄稼。”狗剩不理会神娃的话,欢蹦乱跳地跑到河边,脱光衣服跳下水,兴高采烈地玩起来。

    “神娃,你咋不玩水?”镇里又跑出来几个十来岁的小儿,其中之一问神娃。

    “神娃儿不能玩水,一玩水就现形。”另一个小儿气哼哼地嚷嚷。这个小儿,就是去年受了惊叫,差点儿被水淹死的那个小儿。众多小儿中,大概只有他刻骨铭心,还记得这事。

    “俺说二娃子,你快别玩水了。赶紧回去看烧锅去,要不然一会要着火了。”神娃道。

    “你少放臭屁!烧锅的火俺早就熄灭了,除非你去点火”二娃子眼珠子喷火似地瞪着神娃嚷嚷:“去年差点儿被你害死的帐还没算哩。你又咒俺烧锅着火,是不是想死哩?”

    “俺、俺是好心反正等一会着了火,你就知道是谁放屁了”神娃委屈地嘟囔。

    “你还说,俺先打死你个孤魂野鬼”二娃子攥紧拳头向神娃冲去。

    “罢了,罢了,神娃也是一片好意”同来的小伙伴拉住二娃子劝解。

    “二娃子,神娃力气大的像大牯牛,一只手就能把你举起来。你就别逞能了”

    “俺会龙马仙门的武功,还打不了他?!”二娃子挣扎着叫嚷。

    去年二娃子差点儿被淹死,被小伙伴当成笑料,便拜一个龙马门的外围弟子为师,开始发愤练武。一年下来,略有小成,便想拿神娃试试身手。

    “神娃,跟二娃子打一架,杀杀他的威风”有些看不惯二娃子的小儿,煽风点火。

    “俺不打,俺不打打架爷爷会生气俺回家了。”神娃转身跑了。

    “孬种”“胆小鬼”

    在小儿们的叫骂声中,神娃一溜烟似地消失,跑回数十丈外的馒头铺里。

    大约半个时辰后,二歪的老爹,拎着放羊铲,气急败坏地跑到河边,跳脚叫骂:“二歪,你个懒逼养哩,不好好放羊,跑来玩水。羊哪去了”

    二孬爬上岸,哆哆嗦嗦地嘟囔:“羊在坡上拴着哩。”

    “在哪个坡上拴着呢?这不是你的放羊铲嘛,咋没见羊?给我找羊去!找不到羊,我打死你个懒逼养哩”二歪爹揪住二歪的耳朵,骂骂咧咧地将二歪捉走,找羊去了。

    “哈哈”小儿们一阵开心大笑,继续玩水。

    “狗剩、狗剩,你家的牛祸害了龙老爷家的庄稼,被龙老爷的家丁捉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小儿,跑过来喊叫:“快去求龙老爷去,要不然,牛就被送汤锅宰杀去了!”

    “娘哎”狗剩大吃一惊,爬上岸,光着腚跑了。

    龙马镇有两大姓,龙和马。龙马镇虽然是镇,但还是以种庄稼为主业。龙家和马家又是龙马镇最大的地主。龙马两家是对头,一直在明争暗斗。相互间暗下黑手的事常有。早年间,时常发生放纵牲畜,祸害对方庄稼的事。并由此大打出手,发生多次大规模的流血事件。

    后来,龙马镇出现一条镇规,捉住祸害庄稼的牲畜,直接送汤锅宰杀,卖钱弥补损失。

    汤锅是屠宰牲畜的地方。牲畜被送进汤锅,那还有好?狗剩家的牛,是一家人的命,要是被屠宰喽,那等于是要了他一家人的半条命。狗剩飞奔回家,找父母想法救牛去了。

    河里的小儿们,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回没笑,沉静了许多。只有心胸狭窄、同狗剩有过节的二娃子,有些幸灾乐祸地嚷嚷:“活该!谁让他不好好放牛,跑来玩水”

    当当当一阵惊心动魄的锣声,打断二娃子的话。

    “不好了,镇里着火了”狗蛋惊叫。

    小儿们也都知道,这种锣声,是着火的警报,只不过是狗蛋反应的最快。小儿们纷纷跳上岸,朝镇里望去,只见镇中的一处,大火冲天而起。二娃子的脸,唰地白了,着火的地方,正是镇中唯一的烧锅酒坊。而二娃子是酒坊里的学徒,专管烧火。

    傍晚,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进好老头馒头铺。

    带头的是镇长马三爹,后面是龙马镇的两位老爷,龙老爷和马老爷。再后面,是二歪爹和二歪、狗剩和狗剩爹、二娃子和酒坊的掌柜以及大烧锅等一大群人。都面色阴沉沉的。

    桑老爹一见这么大一群人,再看看面色阴沉的龙老爷和马老爷,立时愣住。

    龙老爷和马老爷虽然也挺欣赏好老头的馒头,但从来没有进过他的馒头铺。

    龙老爷和马老爷虽然不是官,但县官见他们都得点头哈腰。他们不仅仅是有钱,还有势!他们都出身龙马仙门,都有一身好功夫。细论起来,还算是同辈的师兄弟。

    “马镇长,你们这是”桑老爹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不够资格跟龙老爷马老爷说话,便恭敬地问马三爹。

    “神娃呢?”马三爹问。

    “在里面烧火哩。”桑老爹答。

    “叫他出来!”马三爹命令。

    桑老爹将神娃叫出来。马三爹问神娃:“神娃,晌午后,在河边,你对二歪说过,他家的羊被野狼叼跑了?”

    “嗯。”神娃点头。

    “后来,你又对狗剩说过,他家的牛要祸害人家的庄稼了?”马三爹又问。

    “嗯。”神娃继续点。

    “再后来,你又对二娃子说,烧酒坊要着火?”马三爹再问。

    “嗯。”神娃再点头。

    随着马三爹同神娃的问答,人们脸色越发阴沉,热腾腾屋里,开始变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第六百一十一章 欲火刑() 
?    桑老爹听见马三爹的问题,再看看大家的脸色,一颗心禁不住沉了下去。

    “神娃,说完这些话之后,你到哪去了?”马三爹追问。

    “俺回来睡觉了。”神娃答。

    “谁能证明你睡觉了?桑老爹,你看见他睡觉了吗?”马三爹转向桑老爸多问。

    “是回来睡觉了。俺听见门响了。”桑老爹声音颤抖。

    “你能证明那不是出去的门响吗?”马三爷沉声问。

    “俺不能……”桑老爹不会撒谎,只能闭口无言,哆嗦起来。

    “神娃,你怎么知道二歪家的羊被狼叼跑了?”马三爹再问神娃。

    “俺……俺是怕他只顾玩水,不看羊,才这么说的。”神娃答。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狗剩家的牛,要祸害龙老爷家的庄稼的?”马三爹追问。

    “俺是怕他拴牛的橛子松了,牛跑去祸害人家的庄稼,才这样说的。”神娃答。

    “你又是怎么知道酒坊要着火的?”马三爹厉声问。

    “俺看二娃子着急玩水,担心他没熄灭火便来,才说的。”神娃答。

    “有谁能证明这些事不是你干的?”马三爹声色俱厉地问。

    “不是俺……”神娃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你干的,反倒好了。可怕的就是不是你干的!神娃,俺问你!为啥会是你怎么想,事儿就怎么出呢?”马三爹越发严厉。

    “俺、俺不知道。”神娃茫然不知所措。

    “桑老爹,你都听见了?”马三爹转向要瘫软的桑老爹问道:“这些事,就算不是神娃亲手所为,也是他的鬼神之气在做怪!为了龙马镇的安危,这神娃是留不得了。”

    “你、你们准备怎么处置他?”桑老爹颤抖着问道:“俺带他离开镇子,成不成?”

    “不成!俺们要烧死他……”酒坊的一伙人,大声叫喊。鼻青脸肿的二娃子,喊的最凶。

    随着喊叫声,冲上来几个精壮的汉子,将神娃捉住。神娃拼命挣扎,然而神娃的力气虽大,又怎么会是这些身负武功的武林高手的对手,很快就被摁倒捆绑起来。

    “龙老爷、马老爷,你们就饶了神娃吧!”桑老爹噗嗵给两位老爷跪下,叩头哀求:“他还是个娃娃,不懂事!小老儿带他离开龙马镇,远走他乡,永远不再回来……”

    “不行!俺那么大的酒坊,就白白被烧了?”酒坊掌柜大叫:“烧死他……”

    “不能放他走!要不然,他暗中做怪,咱镇子一样倒霉……”有人喊叫。

    一时间,群情鼎沸。大家胡乱叫嚷,都主张要烧死神娃。

    龙老爷看看马老爷,又看看神娃,再看看大家,最后将目光落在老泪纵横的桑老爹的脸上,轻叹一声,声音洪亮地说道:“他要是不做怪,虽然是个神娃。我们龙马镇也能容下他。可他屡次三番地做怪,就是老夫同马老爷能容他,乡党们也容不下他。桑老汉,认命吧!”

    “龙老爷、马老爷,求你们大发慈悲,放过他。他还是个娃娃,不会做怪……小老儿带他离开这里……”桑老爹重重叩头,苦苦哀求。

    “不成!”马老爷义正词严地说:“他既然做怪害人!就不能放他离去,再害别人!”

    见两位老爷发话,马三爹手一挥。几个龙马派的武林高手,将拼命挣扎的神娃拖了出去。

    龙马镇中心,有一棵高大的令人恐怖的银杏树。树干十个人联手,围不过来。高十数丈。树身如同一条昂首欲飞的龙,又犹如一匹人立而起的怒马。因此,此树被龙马二姓视为神树,称为龙马树,当做是两家的图腾,共同的神位。龙马镇的大事,都在这棵树下处置。

    人少好吃饭,人多好干活。转眼间,龙马树下,便搭起一座方圆两丈高两丈的焚烧台。被狗血、粪便淋的一塌糊涂的神娃,被捆绑在焚台中心的立柱上,仍旧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桑老爹,你去跟他告个别吧。告诉他,别怪咱们,不是咱们心狠手辣不能容他。实在是他祸害咱们,让咱们没法子。”眼见准备就绪,马三爹拍拍呆若木鸡的桑老爹说。

    桑老爹一哆嗦,奋力爬上焚台,紧紧地抱住神娃,放声大哭。边哭边悄声说道:“娃呀,有什么本事神通,你就赶紧使出来,逃命去吧。爷爷是救不了你……”

    “爷爷,俺饿了,想吃馒头,想吃肉。”神娃一脸懵懂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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