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琳不敢哭，因为只要一哭，她的侏儒老公会打得更厉害。她曾托人给爸爸杨全带信说：“爸爸，来接我回家吧！我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
但杨全沉浸在幸福的家庭气氛中，哪来还顾得上她？
只托人又带回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夫妻之间哪儿有不打架拌嘴的呢？”
每每到了夜晚，就是杨琳最害怕的时候。
因为她的老公会骑在她身上弄得她好痛好痛，身上全是淤青和紫块，杨琳在黑暗中流着眼泪，但她不敢哭出声。
渐渐的，她似乎明白，她的丈夫在床上对她做那种事，似乎是为了让她怀上小宝宝，就像妈妈一样，怀上小宝宝，就会得到爸爸的关爱。
于是她开始极力配合她的丈夫。
不管丈夫羞辱打骂，她都不曾还口也不曾还手，她想，只要有了小宝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女性的唐氏儿有机率能够怀孕，但杨琳似乎不在此列，婚后两年，她的肚子也没能鼓起来。
医院的检查报告显示杨琳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于是她的老公将她关在屋里狠狠地拿棍子打了很久。
“骗子，骗子，连孩子都不能生，废物，骗子。还钱，给我还钱。”杨琳的丈夫只能在杨琳身上发泄，在打完之后，恶狠狠地扑到杨琳身上，骑在身上又一次做了那种事情。
第二天，只剩下一口气的杨琳被扔在了娘家的院子里。
杨琳奶奶心疼不已，抄起孙女的咯吱窝就往屋里拖，因为她年纪大了，抱不动杨琳了。
杨全就站在一边，逗着自己一岁半的小儿子，视若无睹。
大女儿如何，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他现在只想好好养大儿子和老婆带来的二女儿。
杨琳的爷爷打牌回家，看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孙女儿，一言不发，抽着大烟袋锅子，就出了门。
他去找杨琳的丈夫了，但被那家人打了出来，说是没有领结婚证，不算结过婚。对杨琳没有责任，也没有打过杨琳，是杨琳自己摔的。
“不争气的玩意儿，连婆家都回不去。”杨全抱着儿子站在杨琳的床边嫌恶的说。
杨琳睁开肿胀的眼，微笑地喊了一声：“爸爸。”
杨全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转身出了门，他要赶快为杨琳再寻一个婆家。
在家里碍眼，还惹自己老婆不开心，说不定还能又拿一份彩礼。
想到这里，杨全就忍不住高兴，他忽然觉得女儿被送回来也是好事。
这就像贩卖商品，卖相好才能卖一个好价钱，于是杨全把女儿带到了医院治疗，由于舍不得花钱，只开了一些消炎药就回家了。
等了两个月，杨琳终于好全乎了，她终于可以和自己的大白鹅出去奔跑，即便她很容易就会摔跤。
所有人都会嫌弃她，只有爷爷奶奶和她的大白鹅不会嫌弃她。
很快，杨琳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一个四十岁的，缺了一条腿的男人。
这个男人愿意用二万八娶杨琳回家，再次出嫁的时候，没有了第一次的喜宴和花炮声，只有冷冷清清一辆车来接她。
她穿着红色的大衣，衬托得皮肤更加黝黑了，但她的新郎拉住她的手对她说：“琳琳别怕，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眼前男人的笑容，让杨琳似乎看到了父亲，于是她也笑。
这个男人待她十分好，不让她干活也不会打骂她，甚至花了很多钱张罗着给她治病。
可染色体上的毛病，怎么可能治得好呢？花了许多钱，杨琳还是那副样子，仍然不能生育。
“儿啊，我打听一个土方子，能让琳琳怀上娃。”杨琳的婆婆，从邻村带回来这个消息。
残疾男人那条空荡荡的裤管被风吹得四处晃荡，他皱着眉头，拉着杨琳的手，担忧的说：“能行吗？琳琳再经不起折腾了，这些日子药吃了不少，针打了不少。”
言语之间，对杨琳有几分心疼。
在他眼里，杨琳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尽管他仍然把杨琳当老婆用。
婆婆喜笑颜开，拍胸脯保证道：“这次一定行，我们村那个红红，就是在那个巫医那里治好了不孕症。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勒。”
残疾男人将信将疑，把杨琳交给了自己的妈，由她带着杨琳去找那个巫医寻求土方。
“这个嘛……能不能治我只有五成把握，病得太厉害了。老太婆，你且出去，留下这闺女，我给她施法治疗。”
“我不出去行不行？我担心琳琳，她会害怕。”婆婆捏着手中的布口袋，递给所谓的巫医一沓钞票。
巫医接过钱，数了一遍，然后放进自己口袋里，坚持道：“不行，我这是秘方，怎么能让你看见呢？”
婆婆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杨琳，终于还是退出了门，老老实实在外等候。巫医一个冷哼，嘴里轻声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明天也是好日子。”
“姑娘，来，先张嘴，一会儿可能有点疼，你别乱叫。”巫医不知从哪来拿了一团脏抹布塞进了杨琳的嘴里。
杨琳被巫医以治病的名义扒光了衣服，反捆在一张单人床上。
“呜呜呜呜……”杨琳在说些什么，可被抹布堵着嘴，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巫医拿出一把细长的银针，在打火机上烤了烤，然后扎满了杨琳的脑袋。
“可能会很疼，你闻一下这个，就不疼了。”巫医打开了一只小巧的瓶子放在杨琳的鼻子边上，杨琳顺从地嗅了一下。
那是能让人昏迷的药物，杨琳很快就沉睡过去，巫医怕嗅的药不顶用，又在杨琳的身上补了一针麻药。
第6章 精神病患者（）
“嘿，哪儿有女人不能怀孕的，我看就是你男人不行。哈哈，还是让我来。”巫医在杨琳的臀部拍了拍，他很喜欢这种肉墩墩的感觉，这就像是婴儿身上的肉。
一脑袋的银针被巫医拔掉，巫医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对杨琳进行了所谓的治疗。
婆婆在外焦急等待，根本不知道杨琳遭受了什么。双手合十昂头祷告，希望杨琳能够顺利治好病，让自己好有孙子或者孙女抱。
巫医大汗淋漓结束了治疗，穿上了自己的裤子，然后她给杨琳穿上了衣服。
把丢在一边的银针又捏起来，重新扎回了杨琳身上，这一次不止是脑袋，还有手脚上。
如果杨琳此刻清醒着能照镜子，那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刺猬，可惜她看不见。
“神医，你好了没啊？这都过了很久了。”婆婆等待不及，忍不住在门外大声喊。
巫医翻了个白眼，回答道：“你进来吧！顺便帮我个忙。”婆婆捏着布袋子急匆匆进了屋，看见被扎了满脑袋满手脚的杨琳，眼泪都快下来了。她是真心疼她这个儿媳妇。
“来吧，帮忙把这些针都拔了，一会儿她睡醒了，就带着她回家吧，这回保管能治好病，让你来年抱上大胖娃娃。”巫医志满意得的说。
“好，好，好。”婆婆点头如捣蒜，一连说了三个好。
但事情哪儿有这么简单？
杨琳回家以后，一连发了三天的高烧，第四天烧退了，但人似乎怪怪的。
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了。
甚至还会挥着菜刀砍自己的丈夫，原本丈夫一直忍耐着，直到杨琳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举着收割油菜的小砍刀砍伤了丈夫仅剩的一条腿。
大家都说杨琳得了精神病，再继续下去，恐怕下回砍伤的就不是腿，而是脑袋了。
残疾丈夫忍痛将杨琳送回了娘家，并掏了五百块钱悄悄放在杨琳的行李包里。
“杨琳，是我对不住你，但是我不能再留着你了。”残疾丈夫说完，叹了一口气，扭头杵着拐杖上了面包车。
杨琳浑浑噩噩提着胀鼓鼓的行李包，凭着感觉往家门口走，篱笆院小围墙，似乎她还是八九岁那个天真的少女，拐过篱笆院就能看见和蔼可亲的奶奶。
“傻子又回来了，哼，天生被人丢来丢去的破烂货。”后妈领着小儿子看见杨琳走进院子里，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然后扯着嗓子吼：“杨全儿，你那出嫁的女儿又回来了。”
杨全拎着菜刀，身上围着围裙，凶巴巴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杨琳便吼：“琳琳你又被人赶回来了？”
杨琳不说话，只往她原先住的屋子走，杨全想拉她出来，老婆却开口拦住了他：“哎，她回来是好事儿啊！反正这家不要她了，再给她找一家就是了，还能再收些彩礼钱。美得很。”
“说得是，说得是，我一会儿做好饭就托人去打听看谁能出点钱收了她。”杨全点头，咧开嘴笑着。
看到平板电脑中这一幕的阿扈忍不住看了看正认真翻看手里书本的杨全，她不曾想到，世上还会有这样的男人。
“四眼儿，你说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这不是卖自己女儿吗？还一连卖了两次。”
慕安面无表情，示意阿扈继续往下看。
但阿扈忍无可忍了，将平板电脑摔在杨全面前，叉着腰说：“不好意思啊杨先生，你的积分不够，我看是做不成人了。”
杨全惊愕地抬头，急忙忙站起来问：“为什么？我的积分不是很高吗？我看你给的书上说做男人八千积分，女人一万积分，我足有一万五千积分，做什么不可以？”
阿扈长得本来就高，加上穿了高跟鞋，一眼看过去比杨全高上一个脑袋，她哼了一声说：“杨先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生前做的恶事会扣分。你做的恶事足够扣完你的一万五千分了。”
杨全皱眉，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老老实实一个农村人，做过什么恶？我又没抢劫又没杀人。”
“你自己看。”阿扈指着平板电脑说。
平板电脑的里的画面，和声音逐渐进入杨全的耳朵。
画面已经到了夜晚，杨琳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然后摸索着爬下了床。
嘴里不住念叨着些什么，杨琳奶奶被她吓了一跳，撑起身体问杨琳：“琳琳，你在做什么呢？”
杨琳扭头咧嘴一笑，说：“奶奶，奶奶，我看见好多人在我们家，我跟他们说话呢。”
“胡说啥，快上床睡觉。”杨琳奶奶说完，躺下又很快进入了睡眠。
杨琳嘟囔着，迈着小碎步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杨琳奶奶起床的时候，发现杨琳睡在鹅棚里，眼泪忍不住一下子流了出来：“可怜的娃呀。”
杨琳的后妈从屋里拎出了杨琳带回来的包，翻出粉红色的五百元钞票，在手里攥着然后看了看蹲在院里的杨琳，踹了一脚提包，扭头回了房间。
杨琳的后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杨琳疯掉了呢？是从她领着小儿子路过蹲在地上的杨琳身边的时候。
杨琳竟然从地上抠鹅粪吃，一咧嘴，绿的白的，杨琳后妈一阵恶心。
可杨琳却对着她笑，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妈妈，妈妈，吃糖，吃糖。”
“呕……走开。”杨琳后妈干呕着一脚把杨琳踹翻在地，“疯子，疯子。”
午饭的时候，杨琳后妈提起了这件事，皱着眉让杨全赶紧把这活疯子给送走。
杨全怕老婆生气，办事效率非常高，在傍晚的时候，就给杨琳找好了人家。
这回是一个六十岁的色老头，他说自己不用生孩子，只要是个女人就行。
就这样，杨琳被自己的爸爸第三次嫁给了一个老头，收回了六千块的彩礼。
这六千块，很快成了后妈的囊中物。
杨琳被接走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路上泥泞难行，杨琳不住回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见了吗？杨先生，这些都是你做的恶事。”阿扈生气地说。
“这怎么能是恶事呢？我给女儿找婆家，不是很正常吗？再说她就那么个条件，不嫁老头嫁谁？”杨全说得理直气壮。
第7章 冤孽（）
“你！无耻败类！”阿扈气急，忍不住辱骂了杨全。
慕安干咳一声，密语道：“阿扈，冷静点，店里有规则，不能辱骂客户。这是犯规。”
“闭嘴，我实在忍不了了，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阿扈瞪了一眼慕安。
“四百多年了，这种事情你还见得少吗？”慕安说。
阿扈气鼓鼓地翻了个白眼，密语道：“就是因为看得多了，才更觉得恶心。”
“美女，能不能利索一点赶紧送我去投胎？”杨全生气的说。
“杨先生稍安勿躁，我们得看看您还剩下多少积分，才能让你选择投胎的户型。”慕安站出来解围。
“看，赶紧看。”杨全有些急躁。
慕安拿起平板电脑，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