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恋:吸血公主寻爱之旅- 第11部分

第39章　眉目传情　（下）（）　
太子闻言身躯剧震，脸色苍白地问道：“菁菁如何知晓？”

　　　　我理直气壮，先声夺人：“如此看来，我并非妄自猜测。九哥，你贵为太子，怎可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我劝你还是尽早与那武才人一刀两断的好！”

　　　　“不，菁菁，我知道你并不能理解我与媚娘的感情，我不能够离开媚娘。”太子苦恼地直摇头，并未因为我的直言冒犯而生气。

　　　　“我是不能够理解！天下女子那么多，有美若天仙的，有温柔婉约的，有知书达理的，只要你看上了，哪个不能成为你的嫔妾？你为什么单单看上了父皇的女人？”我心中除了责问，还有一丝痛心。

　　　　“父皇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还要强占媚娘？你知不知道，媚娘进宫的时候才十四岁！尚未及笄的她却要嫁给一个足可以做她父亲的人，只因为那人是当今圣上！你说这对她公平吗？”太子突然激动地反驳我。

　　　　我并没有因为太子的这番话而原谅他：“武才人的经历确是令人同情，可是九哥你可以同情她，却不可以将自己的心也一并给了她！”

　　　　太子长叹一声，无力地坐在自己坐席上：“菁菁，我也不知为何，会被媚娘如此吸引。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我现在活着好累。自从父皇封我为太子，便似给我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每天我必须努力读书，拼命做事，凡事要以身作则，事必躬亲，摆出一幅太子的姿态。殊不知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再也回不到以前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生活中了。”

　　　　看着太子一脸悲苦，我的心渐渐软下来。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当上太子之后，竟会觉得度日如年。

　　　　“我知道父皇为什么会舍弃三哥、四哥而选我当太子，因为我当太子能保全更多的人。或许我命该如此，所以，我认命了。只是我身边所有的人，无论是父皇，还是长孙舅父以及其他所有支持我的大臣，甚至是太子妃和菁菁你，都对我报有太高期望。我被你们的期望压得喘不过气来，真怕自己一旦松懈，会令你们失望。只有媚娘是个例外。她从不会要求我做什么，期望我做什么。跟她在一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自然，我可以放心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似乎我又做回了我自己。”太子似在自言自语般地向我吐露他压抑许久的内心。

　　　　我对他再也没有一丝火气。我与太子的身世虽不尽相同却也有类似之处，过早失去母爱使得我对太子产生同病相怜的感觉，也深切体会到太子为什么难以拒绝比他年长的武才人的似水柔情。

　　　　“还请九哥和才人切勿在父皇面前真情流露，否则难保有一天父皇会觉察。若真有这么一天，九哥或能因为是皇嗣而逃过一劫，但这对才人却是灭顶之灾。”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留下这些苍白的忠告。之后我便施礼辞别太子，匆匆离开，将仍在发愣的太子独自留在承恩殿。

　　　　我显得那么无奈。沉默，是我在这件事上唯一能为太子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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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情窦初开　（上）（）　
贞观二十三年，我失去了在我生命中占重要地位的男人。也正是在这一年，我遇见了另一个在我生命中占重要地位的男人。

　　　　这年夏天，父皇突然病情恶化，众太医束手无策，回天乏力。在与死神搏斗了近一个月之后，父皇最终还是带着对太子满腔的不放心撒手人寰。

　　　　皇帝驾崩的消息一经传出，震惊关内外，举国哀痛。长孙无忌、褚遂良等父皇托孤大臣立即着太子颁布太子令，立即为太宗皇帝举行国丧，并宣布太子将则吉日继承大统。

　　　　宫里的人都忙翻了天。一部分人忙着父皇的丧礼，而另一部分人则忙着新皇的登基仪式。

　　　　只是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沉浸在对父皇的追思之中。在父皇弥留之际，他对我说的一番话，仍萦绕在我心间，让我震撼至今。

　　　　“常山，朕一直以来都没有重视过你，但这并不代表朕不爱你。在前朝与后宫，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朕不得不顾全大局。其实朕的每一个孩子，都在朕的眼里、心里，朕都用心去爱。有时，忽略你，打击你，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治儿是一个心地善良，温良和善之人，这也是朕选他做太子最大的原因，朕不得不为朕的每一个孩子的将来做出最妥善的安排。只是这样一来，苦了治儿一人。常山，你与治儿素来要好，往后替朕好好照顾你的皇兄。”

　　　　每每回想父皇给我的临终遗言，我的泪水都会情不自禁地掉落。我早已习惯父皇对我的冷淡与漠然，即便我付出再多，也不会引起他对我的关注。所以我从心底里有一种自卑感，自以为自己母亲出身并不高贵，致使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别的兄弟姊妹。虽然平时我将这种自卑隐藏地很好，但它还是会时不时地刺痛我。

　　　　然而，我是大错特错了。原来，父皇对我的冷漠是故意为之，他其实是爱我的！或许我平时的一言一行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尽收他眼底。

　　　　由此想来，之前父皇因为废太子承乾一事而对我颁布的禁足令，恐怕也是故意为之，目的是将我圈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我加以保护。英明神武的父皇，该是早已明了承乾的丑事，洞悉吴王恪与顺阳王泰联合的阴谋以及我所受的冤屈。他用他独特的方式保全了涉及此事所有他的孩子们。

　　　　上天待我还是不公平，在我刚刚收获父皇的爱，受宠若惊地沉浸在意外喜悦之中时，它却立即无情地将其收走，让我又陷入无尽地痛苦之中。

　　　　生与死，是这世上每一个人所必须经历的，无论帝王将相，无论贩夫走卒，都要面对这无可避免的命运。所以我再怎么不愿，终还是要面对父皇已离去的现实。我也只能在哀伤之余慢慢回味父皇那深沉而又无奈的父爱。

　　　　在托孤大臣的安排下，太子的登基仪式在父皇大殡前一天举行。所有的王公大臣，所有的后宫嫔妃、皇室子嗣都要前去观礼、拜谒新皇。

第41章　情窦初开　（中）（）　
雨菡和云清在寅时四刻便将我唤醒，开始为我梳洗打扮。其实举国都在国丧期间，所有人都必须身着麻衣素服，女子则不戴饰品。我理了理自己的鬓角，意兴阑珊地说道：“云清，你去为我准备早膳，这里只要雨菡即可，反正不用任何饰品。”

　　　　云清却道：“虽说公主尚在服孝，衣饰均不能奢华，但毕竟今天是新皇登基的大日子，何况新皇会在登基之后册封公主。所以，公主您今日的衣着装扮可不能过于随便。”

　　　　云清言之有理。在新皇登基典礼上，新皇会册封皇后及后宫妃位，及对皇族子嗣封王进爵，亦会对有功之臣进行升迁进封。太子日前曾亲口许诺要封我作孝定国公主，我要到御前听封，衣着打扮自然要庄重得体。

　　　　见我不言语，雨菡见机问道：“奴婢与云清为公主梳一飞仙髻如何？”

　　　　我尚未从丧父之痛走出，纵是进封此等大事亦提不起我分毫兴致。我的确未曾考虑新皇登基这天的所有事情。幸好有雨菡与云清为我预先考虑。飞仙髻确是适合我的一种发髻，既能显示我在宫中高贵超凡的身份，亦因它是少女专属的发髻，所以不会与新进封的皇后及其他妃子的发型起冲突。

　　　　我沉默片刻，忽觉不对，问道：“飞仙髻异常繁复，不易梳理”

　　　　“所以我和云清才这么早便将公主唤醒啊！”雨菡嘻嘻一笑，轻柔地开始为我梳发。

　　　　我不再作声，只是觉得心里很是欣慰与感激。雨菡和云清知我最近心境极差，便事事为我思虑周全，安排妥当。她们既是我最忠实的侍女，亦是我最贴心的异姓姐姐。

　　　　雨菡和云清两人通力合作，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大功告成。接着雨菡将早晨刚刚采摘下来的白色秋海棠一朵一朵点缀在我发间，最后将白色缎带扎成一个蝴蝶结装饰在我髻后。而云清则为我取来素白色锦缎宫装换上，接着为我披上白色纱衣，整装待发前往太极殿。

　　　　步出月华门，穿过嘉德门，之后便来到了太极门。我所乘轿撵早已停在嘉德门。我带着雨菡和云清一步一步沿着横街走向太极门。只要穿过太极门，便到了太极殿。新皇的登基大典便在此举行。

　　　　我内心渐渐有些兴奋起来，同时又有些忐忑不安。毕竟从出生到现在，在我一十五年的宫廷生活中，我仅有一次能够踏足太极殿，而且是以待罪之身进内。如今时过境迁，我再不用战战兢兢，大可以细细观赏一下气势恢宏的太极殿，以弥补之前的遗憾。

　　　　远远望去，满朝官员已经差不多到齐，按部就班地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所以殿前人虽多却仍井然有序。

　　　　我边走边看，却没想到迎面走来一人。由于我正在看别处，等我发现来人，已经来不及改变方向或是驻足停步。而来人似乎正低头匆匆赶路，亦未发现我的存在。于是，我便与来人撞个正着。

　　　　“啊！”发出惊叫声的却是雨菡。

第42章　情窦初开　（下）（）　
我并没有摔倒，因为我全身撞进来人的怀里，并由来人将我扶住。结实的胸膛以及特殊的气息，使我敏锐地感觉到来人是一名男子。难怪雨菡会发出如此惊叫声。

　　　　我赶紧站直身子，抬头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我心中一颤，脸莫名地红了起来。

　　　　“微臣薛楚卿叩见公主！微臣鲁莽，请公主恕罪！”那男子立即跪于地上，向我请罪。

　　　　云清过来向我询问是否受伤，而雨菡上前娇叱道：“既知是公主大驾，为何不远远避开？你明知故犯冲撞到公主，罪加一等！”

　　　　“雨菡！”我及时制止了雨菡。我不想与前朝官员起任何冲突，尤其是在新皇登基如此重要的日子。再则，我不知为何，心中不愿去责怪他。

　　　　我盈盈走向尚跪在地上的薛楚卿，微微伸手向他示意：“薛大人请起！这原是误会，事实是本公主也有不当之处。只是大人何以确定自己冲撞到了公主？”

　　　　薛楚卿自信地微微一笑：“在这宫中，能够梳起高贵典雅的飞仙髻的妙龄少女恐怕是屈指可数的吧。再者微臣能感受到公主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这非是一般人能够具有的独特气质。”

　　　　虽然我明知道这是薛楚卿的奉承之词，但我听着还是很受用。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带着淡淡的微笑，一身素白色朝服反而愈显得他温文尔雅，使我生出想要亲近他的念头。

　　　　我刻意压下这不该有的想法，矜持地说道：“薛大人真是心细如发。”我看向薛楚卿身后腰间所插白玉箫，大致猜到他所任何职。“薛大人行色匆匆，想必是有要事要办，常山便不耽误大人办事了。大人请便！”

　　　　说完我欲转身离去。不想薛楚卿却失声叫道：“您是常山公主？”

　　　　我惊奇地停住身子，忍不住驻足看着他。

　　　　雨菡再次出言呵斥：“明知道你面对的是常山公主，你还敢这么放肆！”

　　　　我和太子亲密关系是阖宫皆知，想必也瞒不过前朝的臣子们。如今太子登基在即，我自然身价倍增，成为各路人马争相巴结的目标。

　　　　“臣久闻常山公主擅长弹琴，而微臣平日也颇喜爱音律。故臣时常心存妄想，不知何时能与公主对奏一曲，以闻佳音。”

　　　　明知道薛楚卿此番话同那些人赶来巴结我的人目的一样，可我还是听了得意不已，毕竟他是投我所好。我强捺住欣喜的心，故作冷静淡淡地回道：“薛大人谬赞了，常山只是在闲暇时偶尔抚琴以舒情怀。这些琴曲自听尚可，却登不上大雅之堂。”

　　　　薛楚卿匆匆瞟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犹豫片刻之后，终鼓足勇气道：“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既知是不情之请，便请薛大人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免得公主为难，而大人你难堪。”我尚未回答，雨菡便抢白道。

　　　　“正是如此。大人既有要事在身，便不要在此再作耽搁。”我亦严词加以拒绝。

　　　　薛楚卿显得有些不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向我作揖告退。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就这么离去了，我心中竟有些失落与惆怅。我呆呆地看着他洒脱的背影，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该向何处去，仿佛这世界便只剩下行走如飞的他和凝望着他的我。这一刻，我突然生出要走进他心里的冲动，因为我感觉到，在我抬头对上他那对澄澈明亮且富有魅力的双眼时，他便已经走进我的心。我便如一般少女般，情窦初开，对他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