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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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万户侯-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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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向鸢摸着额头用胳膊肘支在案台上摇头,见到黄楚邙还是留着口水发愣,没好气的上去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骂道:“看!看!能有点出息么?”

    黄楚邙傻笑两声,始终不肯移开目光。

    侯霖怅然,只见她侧容心神就已是激荡难平,像是万丈波涛被狂风啸起,不知如何平复。

    老人都说眉心带痣之人生有福气,每逢坎坷之时总会有贵人相助,可这女子怎么就会跌落红尘,沦为人皆轻薄的妓倌呢?

    “今日青黛姑娘为谢众位贵客赏脸,特地择时舞袖一曲。”

    旁边身材肥硕的老鸨捏着鼻子细声喊道,底下众人议论纷纷,有明白人知道这是清香楼为了抬这头魁身价不遗余力的造势,连客人相对稀少的下午时辰也都不放过,就不怕受那成名已久的云烟阁打压么?

    清香楼比起云烟阁方方面面都逊色些,可胜在格调清雅,一楼两旁的画壁上还有许多来往士子的墨宝,不论你名气如何,只要在这清香楼里花过银子,就能在这画壁上留下几句诗词供人观赏。当然也得留下名号姓名,没两把刷子的士子大都不敢去做,生怕被人耻笑,士子重名,更重于命。

    老鸨继续笑道:“青黛姑娘一舞之后,有自认才高八斗的公子可就舞赋诗作词一首,清香楼将选出其中最为惊艳的以裱装在青黛姑娘的闺房里面!”

    此言一出,底下更是哗然。

    对于底下甘做石榴裙下风流鬼的众人来说,这等殊荣对他们的吸引力丝毫不差于金榜题名,闺房提名不算什么,可如此就是向自己和这青黛花魁中间架起了一座浮桥,自古不缺才子佳人的故事,要是能和这等美人共谱一段千古情话,岂不是人生一大喜事?

    一身赤青绫罗长衫的绝色花魁傲踞高台,更是让底下无数人心痒难耐。那种唯唯诺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女子在床榻之上滚棉被无趣至极,只有怀拥这等美物丰韵才叫人间极乐。

    花魁真实姓名自然不叫青黛,不论如何身份低贱卑微,亦或是人尽可夫的窑子破鞋,都不会用自己的真实姓名,沾了风尘二字,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唯独这点别人看来可有可无的尊严她们却是比什么都看得重。

    青螺描眉,绯红落唇。

    艳妆盛衣,盘云九簪。

    唤做青黛的花魁看到旁边的鸨娘点了点头,伸出芊芊青葱玉脂般的手指放在自己娇艳红唇上嗤笑一声,当之无愧的风情万种,连带着侯霖在内无数在场男子都随着她一颦一笑而心动荡漾。

    旁边两名侍女走上前,花魁摊手站直,头颅高傲抬起,蔑视四方,端的是贵妇之范,可那双睫毛垂帘的魅惑眼神让人忍不住的鼓动喉结咽上一口口水。

    男子情窦未开的年龄,也就是粗俗话所说的毛都没长齐时,见到同龄女孩无感更无心。可一旦到了年纪后,总会觉得女子身上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在大些懂得男女之间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后,就恨不得整天腻歪着卿卿我我。

    两名侍女上前缓缓将花魁青黛身上罩着的流云长衫连带着拖地裙袂卸去,里面只穿着贴身的一件长袖彩衣,领间围着一黄色彩带。

    让底下众男子一阵沸腾的是这彩衣不但将她前凸后翘的妙曼身姿展露无疑,更是将胸前两座呼之欲出的高峰下肌肤露出来,肚脐上还系着一根红色丝线。

    看到这丝线后侯霖神情有些黯然。

    青楼女子不但有忌口的话,更是忌口于对口,情人之间亲吻正常,可真没几个宾客心大到敢肆无忌惮的和妓倌接吻。

    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尝。

    这可不是用嘴来尝,而是用男子的第三条腿。烟雨阁上那三名如今身价水涨船高的凰女其中之一,便是有那樱桃小嘴丁香小舌卷龙枪的绝活,据说能让人欲生欲死腾云驾雾,能让这位凰女伺候一次,宁愿少活十年。

    这些身不由己的可怜尤物在宾客面前强颜欢笑,遇到那些懂得怜香惜玉算是命好,可遇到些有怪癖的人,真的是叫苦不迭,身子清白留不住了,那总得心里头有些念想,做了这行,听多了那些说给鬼听鬼都不信的情话,大多也就对男人死了心。有些心里依然有着冀望的妓倌为了顾及心中的倔强,就会在脚腕或是腰间缠上红丝,即便在床榻之上脱的一干二净奉承迎欢,也能自欺欺人自己并非是一丝不挂。

    这简单的一根红丝,就是她们心中最后的底线。

    看到这艺名青黛的花魁如柳腰肢上束着这根红丝,侯霖心里莫名的痛如绞割。

    花魁青黛双手掩目,高台之上花鼓之旁站立了与之呼应的二十二名清倌女子。

    青黛长袖垂膝,她微拱踏前一步,高台之下花鼓声响。

    二十二名清倌歌喉空灵,整座清香楼里一片肃然。

    “丹衣水袖舞,金甲战场沙。

    拂袖红尘起,马鸣醉酒歌。

    多情红颜妃子笑,铁骑诉断衷肠意。

    道别离,何来情愫鸣?

    余腔共鸣寥音寂,将军宿醉风吹烛。

    沉心如沉沙,乱情若箭雨。

    回首阑珊望,旧人故去无踪迹。

    曾记起,丹衣起舞时

    目若惊鸿影。” 

    花魁身段婀娜,兼得一双手便能握牢的纤细腰肢,赤裸美足踩在高台上,摆袖击鼓,一声一声声声不断。

    她舞姿炫目,每腾空跃起将缝着沙包的水袖丹衣敲击花鼓时,所有人都随着她身影而提心。

    一曲终了时,全场还寂静无声。

    连之前对之并无太多感觉的云向鸢都有些看呆了。

    侯霖更是醉心于她那风姿绰约的惊鸿花鼓舞下。

    两席水袖从半空中折叠而落,恰好点在两边花鼓之上,琴瑟声落。

    花魁扭头谢幕,刚好望向侯霖。

    一笑百媚生。

    ps:(原计划这个月底暴更一次,可是月底得出次远门办事,只能搁浅,不过不会断更,等下个月在爆发吧,最近成绩不是很好,我是该努努力了。)

152章:倒转琵琶 风情万种() 
清香楼外,街道人群向两边退散,不少踏着游玩心思的士子都是面露不快,可看到随即从北边烟雨阁下集结而来的持戈甲士,俱是心神一凛。

    像是乡野匹夫只知道穿着耀眼大红官袍的老爷都是惹不起的主,可放在略见过些世面的人眼中还会去辨别一下胸襟前那官补子的花纹图案。

    平沙城里的百姓虽然没有帝都长安居民的傲然,可见惯了那些行场气派的富贵官宦,除了心中有些不为外人道也的妒忌外,还参杂着些埋在心底的不屑和轻视,多少会和其他富贵人家相对比,即便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到不了这高度,可和好友窃窃私语中都是品头论尾指点江山的架势。

    烟雨阁身后的势力非同小可,这算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旁边的青楼牌坊敢在街巷上让姑娘们招呼揽客,可唯独不敢逾越烟雨阁八层高楼前的那碑台抢生意,那原本是为了彰显烟雨阁财大气粗的碑台就有了标尺的用途。

    可这些没打旗号的持戈甲士不仅脚踹旁边摆摊推车的骄横气焰十足,几对行伍跑到那白玉柱子红绣锦布的碑台前也是毫不收敛,似乎对这烟雨阁背景一点不知。

    不少长居城中的富实人家不敢仗义执言责骂这些甲士,可心里还是会腹诽几句这些土包子,小声唠叨几句敢在烟雨阁门前撒野,真是耗子遇到猫不跑—嫌命长。

    人群中也有几个官宦子弟面露疑色,这几十号甲士不打旗号,也没有领头的将校,只有一个老头晃晃悠悠的跟在队伍之后,可他们身上分明是凉州郡兵才能穿戴的鱼鳞甲!朝廷可以对其他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军营里的事情却是半点沙粒都容不下。这可是动则诛族斩首流放的弥天大罪!

    接下来的一幕让这些准备看好戏的人大跌眼睛。烟雨阁内的山羊须管事听到了门前整齐踏地的骚动声音后皱着眉头负手而出,后面还跟着几个拿着棍棒卷起袖口的门护。

    见到这队持戈甲士后山羊须管事眼神阴沉,脚步却没半点迟疑,迎了上去。甲士队伍后面的一个发须半百老头缓缓踱步而出,含着笑意上前附耳了几句,这山羊须管事居然就一展眉头,用两根指头夹着须丝大笑出声。

    不过两三句话的功夫,两个混成人精的老家伙就勾肩搭背开始热络的称兄道弟起来。

    这倒让两旁远远张望的人群颇感意外,个别心思灵敏者更是猜测不断:难不成是一丘之貉?还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甲士没有停留太久,转即便往清香楼的方向去了。

    甲士中的半白老头跟上行伍,眼尖的人发现他身上还环着一张巧小的红漆弓。

    隔着一条街的清香楼莺道热闹依旧,不少听说清香楼头魁青黛姑娘正在一歌水袖花鼓舞闻讯赶来的人小跑入楼,可到了跟前在才知道已经晚了,不少风流子都是将拈着折扇跺脚捶胸,悔的厉害。

    金泰衍站在清香楼对面的酒楼上冷笑不止,看到街巷临口的府邸甲士赶来,笑意更浓,冷的彻骨。

    清香楼内的众人沉醉于这艳冠群芳的花魁舞姿之下,侯霖双眼迷离,眼中只有这花魁独身一人。荣孟起瞧的心知肚明,虽然面相自然,可心中大为不悦。

    死在女人肚皮上的英雄豪杰自古都不缺,大里说百年前的舞屠皇帝,小里看绿林里的豪迈汉子,都是为了一搏红颜笑,最后却是各个下场凄惨,要是侯霖也是这般见色眼开的愚钝之徒,那么他荣孟起只能不念这些日子的生死患难了。

    普天之下在大的事情,在铁的交情,都不如他报仇雪恨的执著重要。

    旁边的黄楚邙被花魁一眼瞟来振奋的手舞足蹈,当即摆正了身姿,坐的比荣孟起还直。他嘴角轻轻颤抖,学着世家公子风度报以一笑,可却不知笑不露齿,乍一看、淫贱的厉害。

    撇头看向这里的花魁只是抿嘴一笑,随后落落大方的朝着台下还没能回过神的众人施礼下台。

    黄楚邙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嘴里一直喃喃道:“你们看到没……她在冲我……冲我笑呢!”

    云向鸢轻啐一口,捡起一把瓜子就往他脸上甩去骂道:“瞧你这点能耐,他娘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上山寨子里头儿的,这小妮不过朝着笑了下,你魂都让她给勾跑了,如果她向你勾勾手你还不得死去?”

    黄楚邙死盯着那道下台倩影,痴痴回道:“我心甘情愿!”

    “娘的!真是无可救药了!”

    旁边荣孟起端着酒碗递到嘴边,听到后微微一笑道:“这清香楼花魁确实妖媚的紧,天下男子没几个能见她不动心的,若不是清香楼的底气不如烟雨阁足,早就将她推上凉州名妓之列了。”

    云向鸢打趣道:“怎么?荣兄弟也动心了?”

    荣孟起一饮而尽,顺着云向鸢刚才苦口婆心劝解侯霖的话回道:“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寻常百姓夫妇难过七年之痒,青楼女子福禄更薄些,能有三年人前风光的日子就了不得了。等到年老色衰被新人取代后,有几个人还能记得年轻时的月貌花容?一代后浪推前浪,推倒沙滩上还不是等死的结局?”

    云向鸢伸出一直大拇指,冲着荣孟起比划道:“还是荣兄弟目光久远,不像这两个家伙,就冲这话我就得敬你一杯!”

    荣孟起不拒,和云向鸢碰碗又是一通豪饮·。

    花魁下台后,一旁的鸨娘扭着有农家水缸大小的腰杆小跑到跟前,面对这清香楼的金子招牌不论是言行举止都要比其他妓倌要温和的多。

    艺名青黛的花魁听后淡淡一笑,将头上发簪取下两支,略微摆弄一下就改成了良家女娣最为常见的淑霁型,扭过头冲着侯霖这包间嫣然一笑。

    这下连荣孟起和云向鸢都怔住,停下手上碰杯的动作,面面相觑。

    难不成他们几人间还真有这花魁中意之人?

    黄楚邙像是失心疯一样扑向云向鸢,两只手在他腰胯间乱摸,边摸边用凉州土话怪叫道:“真是日了仙人他板板!云大哥,云祖宗!今天这美人十有八九是看上我了!咱们兄弟一场,快把你身上的金锭子都给我!回去之后给你当牛做马都行,今天谁要敢拦我,以后兄弟就没得做了!”

    云向鸢猝不及防下被他按倒在地,大骂一声后两只腿夹住他两只手,用力向旁一扭翻身骑在他身上,毫不惜力的朝着他脸颊甩了一巴掌声色俱厉道:“你小子要是觉得活够了就直说!”

    黄楚邙善用石子砸人,这近战傍身的把式却掂不出几斤几两来,被云向鸢一巴掌甩后醒悟过来,连声致歉。

    一楼的散桌不少宾客开始大声嚷嚷起让青黛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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