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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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将不为妃-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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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虞阳的这番话,却是带了一抹质问的感觉,听在卿戕的耳中,却是让卿戕的头脑一瞬间有些晕厥起来。

    是啊,你为什么不给虞阳一个机会呢?

    卿戕自己也在问着自己,究竟为什么呢?

    是因为虞阳前世对卿家一家三十二口死亡的视而不见?

    是因为这一世虞阳对自己的喜欢来得太过于轻巧,所以怕他不过是心血来潮?

    还是,只是介意围绕在虞阳身上的莺莺燕燕?

    不,不是这样的,还有更多的理由的,比如说,忠勇侯府是元烈帝最忠诚的下属,比如说,她要推翻元烈帝的统治

    卿戕这样麻痹自己说道,可她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出现这些声音,以往的时候,她只要听过一次便能够狠着心将虞阳推离自己的身旁,可这一次,当她的眼角的视线不经意划过虞阳捧着她的脸颊的那只手上被毒蛇咬过的牙印时,卿戕却是再说不出一句狠话。

    虞阳,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卿戕不知道自己这两世认识的虞阳,究竟是不是他本来的样子,可无论如何,他都是她爱的人,他是她的,爱人呐。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卿戕突然开口,有些荒诞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只是给他一个机会,也当做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能因为重来了一世,就把自己爱人的能力给废了呀。卿戕这样想着。

    虞阳整个人一瞬间就愣在了当场,像个傻子一样愣愣的看着卿戕,直到卿戕从他两只手中间退了出来,他还是保持着自己那副呆滞的模样。

    卿戕不由觉得好笑,同时嘴角也是不自觉带了一抹笑意,可看着这样的虞阳,卿戕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的眼眶里已然是湿润了。

    “你这是不愿意?”许久,卿戕突然声音带着笑意对着虞阳说了一句。

    虞阳瞬间回过神来,猛地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将自己一直举着的两只手猛地在自己的脸颊上拍了几下,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响声。

    “不是做梦。”虞阳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尽管脸颊被自己打的通红,他却是完全没有感觉到的模样,猛地扑到了卿戕的面前,一个熊抱将卿戕整个人都是埋在了自己的怀里。

    “喂,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可没准你动手动脚,你可别得寸进尺。”卿戕先是心头微微发酸,下一刻却是板着脸想要呵斥虞阳两句。

    然而,虞阳却是抱着她不松手,过了好久,直将卿戕搂的呼吸都是困难了的时候,虞阳慢慢的放开了卿戕,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与如今不过十五的卿戕的身子保持着平衡,眼睛直直的盯着卿戕,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很高兴。”

    卿戕听着虞阳这句看似淡淡的四个字,心湖却是微微荡漾了起来,她分明看到,那人,眼眶微微发红,眼底隐隐有些湿润,原来,不只是她一个人会有如此心酸的感觉啊。

    真好。卿戕心想。

    卿戕带着虞阳回了账营,虽然回来的时候不免被看守大门的几人给着实问了好些话,可虞阳竟然是难得的没有发他的大少爷脾气,反而是安安稳稳的跟在卿戕身后,唯一不老实的就是一直拉着卿戕的手。

    去了账营之后,卿戕让虞阳先躺床上休息片刻,她转身离开了账营,去了梨儿的账营,将梨儿的那些包扎用的工具全都给搬走了,而后绕路去了一趟伙房,见得灶台的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卿戕便就动手做了一碗面条。

    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面条并不算得上是美食。

    毕竟,作为绫沅的女儿,卿戕的厨艺与绫沅相比,只有更差,没有最差。

    所以,当卿戕端着一碗面汤里全是蛋壳,汤水有些隐隐发黑的面条走进账营的时候,虞阳猛地一下就是坐起了身子,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而卿戕第一次下面条,自认为自己首次下厨能有如此效果已然很是不错了,于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虞阳略带惊诧的眼神是由于她的面条这丑陋的卖相。

    “小红豆,这是你亲手做的?”虞阳翻身而起,迅速的从卿戕手中接过了面条,放在自己的面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旋即试探着开口说道。

    卿戕有些难为情,她也知道自己这碗面条卖相的确是不怎么样。

    “你不是说饿了吗,吃不吃。”卿戕被虞阳问的瞬间有些不好意思,索性就摆出了一副爱吃不吃的模样,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虞阳,摆明了就是再说,你不吃我立马就收拾了。

    而虞阳则是很没有骨气的从卿戕手中抢过了筷子,端着碗坐到了床边,挑了一大口面条放在了嘴里。

    “好吃吗?”卿戕斟酌了半晌,试探着问了虞阳一句,她从虞阳的表情里,真就看不出来究竟好不好吃。

    而虞阳则是半晌没说话,慢慢的将嘴里的面条咀嚼了个干干净净,而后吞进了肚子里。

    卿戕有些疑惑的看了虞阳一眼,“怎么不说话?我自己尝尝。”

    说话间,卿戕伸出了自己的手,试图从虞阳手中拿回筷子,然而,虞阳却是迅速的将面条侧在了自己身旁,同时开口说道,“这面是小爷的,你吃什么吃。”

    话落,虞阳立马埋下了脑袋,将整个头都是埋在了碗里,在卿戕愣神的几秒钟,碗里的面迅速被虞阳吃得了个干干净净,就连汤水,虞阳都是喝了个一滴不剩。

    “你不至于吧。”卿戕有气无力的从虞阳手中抢过碗,有些无语的说了句。

    虞阳朝着卿戕挑了挑眉头,挑衅的说了句,“你不懂。”

    卿戕呵呵在原地冷笑了一声,将碗放在了一旁,旋即将梨儿的工具端在了手上,走到了床边,“给我把衣裳全脱了。”

    “小红豆,不是吧,你这就开始耍流氓了?”虞阳笑的有些过分,有些恬不知耻的对卿戕说道。

第107章() 
而卿戕却像是习惯了虞阳这般的语调一般,反而是阴测测的朝着虞阳笑了一笑,“让你脱你就脱。”

    然而虞阳却是撇了撇嘴,身子慢慢的朝着床边靠了过去,离卿戕的距离更是远上了几分,旋即说了句,“小红豆,你别把那些东西都抱在手上,爷根本没受什么伤,用不着你包扎。”

    “谁说我要给你包扎了,我不过就想看你衣服脱了身材怎么样而已。”不过卿戕貌似倒是早就知道虞阳会说些拒绝的话,所以她只是挑眉看了虞阳一眼,学着虞阳的语调调戏了虞阳一番。

    “小红豆,你这是和小爷耍流氓呀。”虞阳被卿戕这一本正经的话倒是惹得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甚是好看。

    然而卿戕看着虞阳这笑脸却是突然皱起了自己的眉头,抿了抿嘴,“怎么着,就兴你平日里和你玉兰街的那些妹妹们耍流氓,还不许我耍流氓怎么的?”

    卿戕这话一出,虞阳却是被堵住了嘴,脸上的笑意也是尴尬的滞住。

    不过卿戕在说出这话之后就是后悔了,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像是一个吃醋的小媳妇儿说的话

    想来,虞阳和卿戕的思维方式都是一样的。

    所以,在虞阳愣了半晌之后,突然身子移动了几分,朝着卿戕靠近了去,在卿戕的注视下,忽然间站起了身子,低着脑袋看着卿戕。

    “小红豆,你是不是吃醋了?”虞阳喃喃的在卿戕耳边说着,嘴里吐出的热气在卿戕的耳边不停的萦绕着。

    “我吃醋?你在开玩笑是不是?”然而卿戕却是根本不吃虞阳这一套,反而是一本正经得看着虞阳,面色淡淡的,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直愣愣的看着虞阳的眼睛。

    卿戕话落,虞阳突然就轻笑了一声,这笑,却是带了一丝淡淡的嘲讽与落寞。

    下一刻,虞阳懒懒的坐回了床上,慢慢的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

    卿戕没来得及理会虞阳那声淡淡的笑声究竟是代表了怎样的含义,她此时此刻只顾着盯着虞阳的身子,在虞阳褪下了自己的外袍之后,卿戕才是更加深刻的了解到,虞阳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分明鲜血已经将内衫染的通红,甚至红的有些发黑了,而虞阳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一般的,完全无视了自己的伤势。

    卿戕心头却是微微一颤,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有些颤抖的右手,靠近了虞阳的胸口,轻轻的在血迹最浓烈的地方碰触了一下,“疼吗?”

    卿戕语气难得的温和,带着丝丝柔软。

    下一刻,卿戕得到了虞阳的回应,他蹙着眉头,嘶的叫唤了一声,以此来告诉卿戕他的知觉。

    卿戕有些失措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旋即从左手上端着的盘子里拿起了一把剪子,眼神定了一定,卿戕伸出了拿着剪子的那只手,靠近了虞阳。

    然而,卿戕还没来得及对虞阳的衣裳做些什么,就被虞阳给拦住了,虞阳略微有些无奈的看了卿戕一眼,特委屈的说了句,“小红豆,爷出门可是一件衣裳都没带的。”

    卿戕原本很是无奈的抬起头看了虞阳一眼,却是在听得了虞阳的话之后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手也是抖了抖,开口说道,“那你这几日衣裳都没换洗?”

    虞阳撇了撇嘴,“谁说的,爷今儿趁你回营的时候可是专门去隔壁镇上买了这一身衣裳换上的。”

    卿戕闻言噗嗤一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拿着剪子的手摆脱了虞阳的控制,在虞阳的注视下,一刀剪破了虞阳胸口的衣裳。

    然而,卿戕却是没再继续动手。

    只因,在她刚刚减掉的那层布不曾遮挡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深深的,带着血痕的爪子印,卿戕认得出来,那是属于那只青眼白虎的爪印。

    爪印很深,所以即便卿戕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看到这爪印的时候,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一下低下了自己的脑袋,手僵持在半空中,动也不动。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没想过用自己的伤来博取你的同情,可现在看到你会为我的伤感到难过,我却反而觉得很开心。”虞阳看着卿戕这副模样,却也没有说出什么安慰性的话语,反而是悠悠的说了一大段话。

    “你不怕死吗?”卿戕依旧是低垂着脑袋,即便她感觉得到虞阳注视着她的时候的那股灼热的视线,她却是没有抬起脑袋。

    “怕。天下没有几人是不怕死的,不是吗?可我想着,反正人总归也是要死的,如若能因着自己的死而被人惦记了一辈子,爷却是觉得值了。”虞阳淡淡的说着,话语很是平淡,可卿戕却莫名的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难得的情绪波动,她隐隐有些感觉,虞阳这番话,回答的其实并不是她此刻的问题。

    然而此刻的卿戕一心只沉浸在虞阳的伤势里,没来得及去分析虞阳这句话所代表的深层含义。

    “你是不是有病啊?”卿戕猛地一抬头,与虞阳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虞阳粲然一笑,“是啊,小爷生了十多年的病,大夫说,是相思成疾。”

    “油嘴滑舌。”卿戕怼了虞阳一句,旋即回过神来,再度用剪子将虞阳的衣裳剪了开来,将他整个被攻击的胸口都是露了出来。

    卿戕紧紧地皱着眉头,凭着自己的记忆与经验,为虞阳一点一点的清洗好了伤口,再为他上好了药,好好的包扎了一番,随即又是抬起了虞阳的右手,那里被蛇咬过的地方依旧没有处理。

    “这蛇的毒性很强,你是怎样将它排除体外的?”卿戕看着虞阳的手背,皱着眉头对着虞阳说道。

    虞阳不甚在意的说了句,“不过是蛇毒而已,爷从小就不怕毒。”

    然而卿戕的眉头却是并未因为虞阳的回答而松了开来,反而是皱的更紧了些,“你平日里受伤都不处理一下?”

    “爷除了被你打伤的那几次,倒是没什么受伤的机会。”不过,显然虞阳是说了一个欠教训的回答。

    卿戕猛地伸出手在虞阳的手臂上拧了一圈,直让虞阳疼的龇牙咧嘴的才是将他放了开来,旋即才是为虞阳处理着手背上的伤。

    等到一切都是处理好了,已然是子时了,卿戕僵工具收整齐全了便就打算歇息了。

    然而,这账营却也不过只一个床而已。

    卿戕想着虞阳伤势严重,便就索性让他睡到了床上,没想到虞阳也不推脱一番,反而是极为愉悦的接受了。

    不过卿戕想来是苦惯了,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只要她困意一来,她立马可以倒头就睡。

    所以,在虞阳刚刚将烛火吹灭后不久,卿戕便已然是入了眠,却不知为何,这一觉,格外香甜。

    在生物钟的影响下,卿戕一如既往的早早醒了过来,先是坐在床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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