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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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将不为妃-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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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瞬间又是沉默了起来,半晌之后,凤清再度开口,语气多了几分凉薄,“将军想嫁给忠勇侯府世子?”

    凤清这话一出,直接就是让卿戕刚刚闭上的眼睛猛地就是睁了开来,盯着黑黝黝的天空,目光里全是难以置信。

    有些僵硬的咧了咧自己的嘴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说话声音,不让凤清听出来任何的蛛丝马迹,卿戕说道,“凤清公子说笑了。”

    “是吗?”凤清却是突然露出了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笑容带着一丝凉薄,然而卿戕此时却只顾着看天,没来得及观察到凤清这昙花一现的笑容。

    之后凤清便是没再开口,只是脑袋刻意的偏了一偏,看向了卿戕。

    一时无话。

    天色微亮的时候,卿戕悠悠的站起了身来,一夜未睡,她却是精神极好,只是此时自己因为在雪地里躺了一夜,背后都是湿透了,粘着自己的背脊,有些不舒服。

    凤清也是在卿戕站起身来的一瞬间就是睁开了眼睛,却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自顾自的看着卿戕用内力把自己的衣服烘干了,接着才是慢半拍的坐起了身来。

    盘腿看着卿戕,此时卿戕已经是转过了身来看着凤清,两人对视片刻,都是知道,已然到了分离的时刻。

    经此一夜,虽然什么都没做,卿戕却是觉得心满意足,或许她和凤清此生再也没有相遇的时分,此去昭通,虽是荣归故里,她却是生死未卜,能在离开之前再见上凤清一面,看着他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卿戕内心甚是满足。

    半晌,卿戕对着凤清点了点头,猛地转过身来,朝着前方踏出一步,没有丝毫停留,在雪地里踩出了一排的脚印。

    凤清没有挽留,也并未说出一句话,就这么偏斜着脑袋看着卿戕慢慢消失的背影,直到风雪渐起,卿戕的身影再没有片刻踪影之后,凤清这才是回过了自己的头来,站起了身来,再次看向了面前一望无垠的深渊,嘴里呢喃一般的唤了一句,“相思。”

    突然,凤清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卿戕身影消失的地方,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回到帐营的时候李亢正在集结军队,卿戕只顾得上喝上一碗热粥就是跟着队伍起了程,一路朝着昭通前进。

    行进了半个时辰之后,于季禾突然驰马来到了卿戕身边,告诉了卿戕一声,由于虞阳身子不适,于季禾特意让人去寻了一辆马车,跟在了队伍中央,让卿戕批准。

    虽然向来没有在行进的军队里加上马车来拖延返程时间的,只是虞阳既是忠勇侯府的世子,元烈帝跟前的红人,又是元烈帝特意派遣至北疆的先锋官,于情于理卿戕都该满足他的需求。

    更何况,卿戕也有私心存在。

    这几日卿戕并没有见到虞阳的身影,只时不时听人说起,这皇帝派来的先锋官真是没用,不过就来了北疆待了待,还没说上战场,便已经是抵不住这边的苦寒天气,已然是病的不轻了。

    每每听到这些言论的时候,卿戕心都会不自觉的揪在一起,她知道的,虞阳虽然身子算不上健壮,可至少不会虚弱到这种情况,所以卿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虞阳才是有了这些转变。

    此刻听了于季禾这样一说,卿戕便是忍不住问了于季禾几句虞阳的情况,于季禾却是眉头紧锁的回答了一句,情况不妙。

    卿戕立马追问了两句,于季禾这才是回答,今日在卿戕回来之前,虞阳突然吐血不止,当即就是唤了军医去看,军医看了之后却都是连连摇头,都不敢给虞阳开药。

    于季禾话刚说到这里,原本骑马在队伍前方领队的卿戕,立马就是调转了马头,朝着军队中央的马车而去。

    行进到马车跟前,卿戕立刻是勒马下车,一手便是掀开了车帘,进了马车里。

    入眼就是虞阳苍白的一张脸,他平整的躺在马车上,身上盖了整整两层被子,然而他却还像是冷极,嘴角不停的打着哆嗦,闭着眼睛,沉沉的睡着。

    卿戕从未见过虞阳如此脆弱的样子,即便自己装作冷情的样子让虞阳喝掉忘情水的时候,虞阳也不若现在一般,无助。

第166章() 
顿时卿戕便是觉得自己的心头像是被谁的手紧紧地抓了一把,揪得有些犯疼,以至于在她凑到虞阳跟前坐着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着。

    看得出来虞阳此时已经是陷入了昏迷之中,定然是没什么意识的,卿戕索性就大着胆子伸出一只手放在了虞阳的额头上,如她所想,烫的有些异于常人。

    猛地卿戕就是用另一只手掀开了车帘,怒吼一般的说道,“叫军医来。”

    于季禾刚提马来到马车前就是听见了卿戕的这一句话,瞬间于季禾便是紧紧地勒住了马缰,看着被卿戕吩咐去叫军医的人,眼睛闪烁了几分,打马跟了上去。

    卿戕没注意到于季禾的身影,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是放下了车帘,手足无措的坐在虞阳跟前,却是在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她从未有过这样怨恨自己无能的时候。

    虞阳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眉头也是一直皱着,期间军医到了马车里,给虞阳诊了脉,却是依旧对着卿戕说道,不敢开药方。

    同时,军医的表现明显就是在遮掩些什么,卿戕瞬间就是大怒,直嚷着让人把军医拖下去打上五十大板。

    就在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于季禾走上了前来,挥退了军医,踏上了马车,坐在了卿戕身边,开口说道,“将军何必如此恼怒,军医早已言明,虞阳世子这病他不敢治,即便是开了药方,又怎么能够保证虞阳世子用药后会不会更加加重病情?”

    卿戕这才是回过神来,当局者迷,一时情急,她只顾着恼怒军医不给虞阳开药一事,都是没能顾忌到这一层。

    然而被于季禾这么一提醒,卿戕虽然清醒了许多,却依旧是难受得紧,只能是对着于季禾说道,“可他这样子,又不能硬抗着,总得吃些药才是。”

    于季禾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他很是理智的对着卿戕说道,“将军可是懂医?”

    身子猛地一僵,卿戕这才是醍醐灌顶,看着于季禾,是,她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可她却是从未沾染过医的,又如何能够妄言。

    只是,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平静下来,再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虞阳暂时醒过来,看他自己对自己的病知不知晓或是有无先例,可卿戕依旧是心慌得紧,分不出半点心思来做所谓的正事。

    于季禾看了一眼卿戕六神无主的模样,心里微微对某件事请更加的明了了几分,旋即在自己心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劝解一般的说道,“如今将军该做的,是想着如何让虞阳世子清醒过来才是,虞阳世子本身就精通药理,或许他自己醒来,还能给自己开药。”

    这话一出,就像是在卿戕的心湖里扔了一个石头一样,瞬间就掀起了波澜,卿戕动荡不安的心终于是慢慢的开始平静了下来,低垂下了眉眼看向了虞阳。

    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此时应该要做些什么,可是卿戕却是仍旧迷茫,她没有把人从昏迷中唤醒的经验。

    而就在卿戕迷茫之时,马车外面突然响起了方才妈军医的声音,他说,“人身在昏迷中,通常对周围的事情还有几分感知,若是有人在病人耳边不停的呼唤他的名字,或许病人能够听到,也就有转醒的机会。”

    卿戕听了,眼睛闪烁了几分,沉默了半晌,看了于季禾一眼,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对着于季禾说道,“季禾便代替本将军去前方领军吧,本将军在此照顾虞阳世子。”

    于季禾抬眼看了卿戕一眼,点了点头,静静的退出了马车,不久,队伍再一次的行进起来。

    马车里很是安静,除了卿戕自己的呼吸声,几乎再没有了别的杂音,虞阳的呼吸声实在是太浅了,浅的有那么一瞬间,卿戕觉得他的呼吸都是不存在了。

    一时之间,马车里再没有别的声音,过了好久之后,马车里开始传出卿戕故意放缓的声音,一声一声,低缓而带有节奏,只是细听,却是让人从中听出一抹悲伤的情绪。

    声音浅浅淡淡,不高不低,也就赶马车的陈石陈进两人听见了,两人却是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的排斥了周遭的一切声音。

    卿戕一边唤着虞阳的名字,一边在心里数着自己唤了多少声,眼睛完全是直勾勾的盯着虞阳的一张脸,完全没有一夜未眠之人该有的憔悴神色。

    直到卿戕唤到第三百五十四声的时候,虞阳的眉头终于是缓缓地放松了下来,卿戕顿时收紧了自己的喉咙,屏住呼吸,下一刻,虞阳的眼睛慢慢的睁了开来,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看向了卿戕。

    迅速掩藏住了自己喜不自胜的情绪,卿戕立即就是板着一张脸,冷冷的朝着虞阳说道,“虞阳世子身子不适早些开口便是,如今在行进途中得病,却是拖累了大军整个的行程。”

    虞阳方才醒来,眼神还不清明,只看到自己的跟前坐着一个极好看的人,却是在听到了卿戕的话之后瞬间就是清明了几分,这才是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立刻对着卿戕露出了一个专属于虞阳的戏谑笑容,“卿将军若是恼本世子拖累了行程,不妨直接把本世子扔下车便好,反正这大军十万,都以卿将军为尊,又不会乱嚼舌根。”

    听了虞阳的话,卿戕却是瞬间气急,压根没有想到自己费心费神把他叫醒过来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直接是没了和他继续说话的想法,掀开车帘就是跳了下去,直接打马到了于季禾跟前,语气不善的让于季禾派人去照顾虞阳。

    于季禾看着卿戕恼怒一般的面孔,却是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并未如同卿戕所说随意找个人去照顾虞阳,反而是自己悠悠的慢了下来,进了虞阳的车厢。

    半个时辰之后,于季禾从虞阳的车厢里走了出来,再度跟上了卿戕,状若无意的在卿戕耳边说道,“原来那虞阳世子是贴身带着药的,他吃过一颗之后就是好了不少,和季禾闲谈几句又是睡着了,气色好了不少。”

    卿戕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确实把于季禾说的事记了下来,脑袋里不停的盘旋着一句话,贴身带着药。

    这样说来,虞阳是知道自己身体有哪儿不适的,可他还是固执的跑到北疆来受了这一顿苦,这想法一出,瞬间就是让卿戕有些后怕。

    若是虞阳在前去斜鞍城的路上发病,昏迷不醒,那么无人发现的他,是会死在雪狼的肚子里,还是雪层的掩埋下。

    这种想法一出来卿戕便是收不回去了,甚至于她还在念叨着,前一世的虞阳,虽然身子说不上是强壮健硕,可至少习武之人该有的健康还是有的,和卿戕成婚五年,卿戕也没见他得过什么病,偶尔得了一个风寒也不过两日便好,连药都用不着喝,又哪里会像现在一样体弱多病。

    不由自主的,卿戕生出来一丝念头,她想要问问虞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的他的武功退后如此之多不说,甚至于还把自己健健康康的身体搞的破烂不堪。

    可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即便它很强烈的出现在卿戕的脑海里,但是这却是卿戕不能去践行的一件事。

    她不能,也不敢,更没有资格。

    瞬间,于季禾便是感觉到身边的卿戕气息顿时就是又冷了几分,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比北疆风雪更为冷冽的气息。

    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于季禾又一次的退了下来,这一次却是回到了最开始属于自己的地方,悠哉悠哉的骑马看风雪,颇为悠闲。

    虞阳再度睡了一觉之后精神便是好了许多,只是醒来已近午夜,当他掀开车帘的时候,入眼已是一片漆黑。

    周围一片都是大军临时扎的帐营,虞阳一时分不清哪儿是哪儿,只能是皱着眉头在车外多停留了一会儿,旋即他的身边便是凑上了一个人,陈进。

    陈进先是把虞阳带到了自己要歇息的帐营,旋即跑去把炉上特意吩咐给虞阳煨着的补气血的药膳端了上来,这才是退了下去。

    虞阳象征意义上的问了陈进几句话,陈进却是表现得像是一个木偶一般,只知道回答不知道,看在虞阳眼里,只觉得好笑。

    不过虞阳对于陈进是谁的人,心里清楚的很,对于谁会特意在这样的情况下给自己开小厨房,也是异常明了,所以这顿药膳虽然对他来说半分作用也无,他却是吃的异常欢乐。

    只是吃罢了药膳,虞阳却是并无睡意,直接就朝着卿戕的帐营走了过去。

    分明他在此之前并不知道军营的布局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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