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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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将不为妃-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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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季禾与卿戕对视了一眼,缓缓地笑了起来,“将军有话要对季禾说?”

    卿戕失笑,分明是你有话要对我才是,不过看于季禾这意思,完全是没有要主动开口的倾向,于是只能是端坐在软榻之上,对着于季禾说道,“季禾今日略显悠闲。”

    于季禾淡笑,“是,自虞阳世子前来,季禾手中的工作都被揽了去,季禾轻松不少。”

    刹那间,卿戕明白了于季禾的用意。

    曾经,虞阳陪同卿戕在釜山大营待了三月有余,虽然卿戕刻意瞒着虞阳的身份,但是于季禾宋平等人是绝没有可能猜不出来虞阳的身份的。

    而此番虞阳前来,卿戕却是做足了一副两人不甚熟识的模样,难怪于季禾今日刻意向卿戕介绍虞阳世子身份,心思颇深。

    于季禾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卿戕完全是相信,她和虞阳的过往,于季禾都是明了的,所以今时今日见到两人此番相对,生出了些许别的心思来。

    不由得抿了抿嘴,卿戕僵着声音说道,“季禾有话不妨直言。”

    卿戕这话一出,猛然便是看见于季禾眼里闪过了一丝亮光,接着于季禾便是笑了,颇有些没心没肺的感觉,说话却是尽带深意,他说,“将军昏睡那两日一夜里,足足唤了虞阳世子一百四十余声。”

    “哐啷”一声,卿戕猛地站起了身来,盯着于季禾,喉咙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然而于季禾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卿戕此时的动作一般,自顾自的说道,“这还是季禾在的时候统计的,并没算上季禾睡着的时候。”

    戏谑一般的朝着卿戕眨了眨眼,于季禾说道,“将军可是梦魇了?”

    分明知道于季禾说出这话的原因并无恶意,然而卿戕却是不能够接受和旁人谈论她与虞阳的关系。

    好久,卿戕都不曾张开过自己的嘴巴,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也没想过要解释什么。

    然而于季禾此刻却有些刻意的一言不发,做足了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等待着卿戕的回答,大有一副卿戕不言语他便就这般和卿戕僵持下去的表现。

    卿戕不解,分明于季禾不是这般性子才是,他想来不关心旁人的感情如何,也从不会逼迫人说些自己不愿提及的事。

    所以卿戕有些疑惑,于季禾何至于这般逼迫与她?

    好久好久之后,久到卿戕的腿都开始隐隐发麻,久到火盆里的炭火有了熄灭的前兆,久到于季禾已经维持不下去自己脸上的笑容,卿戕终于是动了,抬脚朝着于季禾走近,立在了于季禾跟前,俯视着看着于季禾,说道,“我心里葬了一个未亡人,他名,虞阳。”

第163章() 
由于视线直勾勾的放在于季禾的身上,所以明显的卿戕就是发现了于季禾的情绪变化,方才他的脸上还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脸虽是微僵却是并未把笑脸给收了回去,而在听的了卿戕此言之后,于季禾当即就是站起了身来,脸上笑意顿时一收,深深的看了卿戕一眼。

    “季禾失礼,叨扰将军,这便要离开了。”说完这话,于季禾还当真是做出了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卿戕却是就站在原地望着于季禾的动作,也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挽留的表现。

    卿戕自然是明白为何突然之间于季禾会行为如此变化,于季禾向来是一个聪慧的人,虽然不知为何于季禾会对自己和虞阳的感情生出了些许兴趣,可卿戕的回答却是让他明了,卿戕并不愿提及到此事。

    所谓“未亡人”,于季禾自然是相当了解的,而之所以卿戕敢于如此笃定的与于季禾提及到未亡人三个字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在于季禾的心里,也是葬了一个未亡人。

    只是与卿戕不同的是,于季禾心内的未亡人,从未对于季禾生出些许爱意,反而是把于季禾当做是魔鬼一般的恐惧。

    所以向来,于季禾不愿意去剖析别人的感情之事,因为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没办法解决。

    那一日卿戕与于季禾并未交流些什么,但两人却是异常的有默契,丝毫不提及当日发生了什么,就好似两人在那一日根本不曾见过一般,只是不知是不是谈听到了卿戕心思的原因,于季禾似乎对于卿戕更加的亲近了几分。

    后面两日于季禾代表卿戕与虞阳商量议和之事,除了第二日夜间的时候两人共同来到了卿戕的房间与卿戕汇报了几句,卿戕也没别的机会再和虞阳碰面。

    而虞阳也并没有再表现出来那一日的强硬感,就好像那意思询问卿戕愿不愿意做自己世子妃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两人除了正事倒也没什么能够继续谈下去的,一时之间,卿戕倒是没了见到虞阳的那种紧张感。

    于季禾却是在明白了卿戕却是心思之后,刻意的为卿戕打着掩护,并不让卿戕单独去面对虞阳,所以这一次的见面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局面。

    第五日,陈弋亓代表大陈来到了斜鞍城与虞阳主动议和,卿戕原是该去听上一听的,可她对这议和之事并没有什么研究,而若是她出现在陈弋亓的面前,定然会使得两国慢慢融化的坚冰再度冰冻起来,所以思前想后一番,卿戕还是觉得躺在床上养病是最适合自己此时做的事情。

    陈弋亓共在斜鞍城待了三日,之后与虞阳共同达成了议和条约,转道回了大陈。

    之后于季禾才是向卿戕吐露出了此次议和的结果,大陈将以斜鞍城在内的五座城池献给大姜,除此之外献上黄金二十万两,共分五年还清。

    卿戕听了之后心里倒是没什么大的情绪,原本她心里打算的是在那场战斗之中定然要夺了陈弋亓陈弋垣两兄弟其中一人的性命,这样才可以保得大姜国土一时无忧,可是耐不住陈弋垣虽是身受重伤却是武功极高,卿戕手下的那些人将他重创已然是不易,几乎是没可能夺了他的命的。

    而陈弋亓早就知晓自己武功不强且身体羸弱,即便代替了陈弋垣待在战场之上,却是时时刻刻周围都有着重兵把守,再加上陈弋亓是有名的“蛇君子”,即便此地严寒不利于蛇群居住,可谁又能保证陈弋亓不曾自己圈养蛇群了呢。

    所以卿戕并不敢以此来冒险,毕竟她还想把这些跟着她远道而来的将士们都毫发无损的带回去,并不想有那些无谓的伤亡。

    只是卿戕心里也是极其明白一个道理的,今时今日与大陈议和,无异于放虎归山,即便大陈主动献出城市与金银,可他们的狼子野心绝不会就此收敛的,更何况,大姜大陈两国之间,还隔着元青阳的一条命。

    想来也就只有元烈帝才会做出同意议和的想法,如今国内皇子夺嫡,内乱虽然不比大陈,可依旧是动摇了大姜的国力,于是元烈帝只能做出权衡,先是攘外,让北疆的情况就此安定下来,他的想法是,等之后他将太子定下之后,也就不会再有内乱之说,届时大姜也就不必再受到内忧外患的威胁。

    虽然明白这不过是元烈帝的自欺欺人,可此时此刻昭通城里根本无人与元烈帝纳谏,毕竟,元烈帝如今虽是老矣,却是依旧不善听从他人的建议,更是不懂的忠言逆耳的道理。

    再加上如今皇子夺嫡,各家大臣都是参与了夺嫡之争,每人都是有着自己的党派,自然无人敢跑去元烈帝面前分析北疆的形势,毕竟此时他们的一举一动,在元烈帝的眼里,都是为了夺嫡而做出的举动。

    卿戕虽是带了几分不甘,却是明白天不遂人愿的道理,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比前世好上许多,而卿戕这一世也并非是如同前一世那般的愚忠,毕竟,就连当今的帝王对于国土都并非那般在意,她也就不过是一介武将,能做些什么改变。

    几乎是属于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议和的条件,于季禾却是忍不住调笑了卿戕一番,从始至终于季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自然看得出来卿戕对于这场战争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也依然是看得出来,卿戕所愿也不只是议和而已,所以他没想到卿戕会如此轻易的同意。

    只是于季禾虽然心明如镜,却是不明白一个道理,所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卿戕只要一日为臣,即便是元烈帝的抉择如何的不尽人意,她都会去执行,这是卿家的家训。

    随后元烈帝下旨,留下宋平于斜鞍城镇守边防,釜山大营将士一律返回昭通,此后一律论功行赏。

    宋平向来是孤家寡人,而身边有着佳人相伴,他倒也不介意是否留在斜鞍城,所以很是容易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圣旨下达的第二日,卿戕安排起了回京事宜。

    休整了两日以后,军队终于是启辰了,途径北疆城,卿戕命令就在城外安营扎寨,就地休息一夜。

    毕竟在北疆城里边待了也有半年,虽然这地方略微有些荒芜,可人毕竟都是念旧的生物,一时之间要离去了,却是多了几分不舍。

    夜间卿戕却是难眠,睁着眼睛无法入睡,她心里明白缘由,却不知是否该去解开心里的疙瘩。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之后,卿戕终于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抓了披风就是离开了营地。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然是二更天了,卿戕就站在那颗树下,远远的望着寂静的小院,倒还有些难舍难分的滋味儿。

    站了一会儿卿戕便是觉得脚下有些发酸,两下就是坐到了树上,悠悠闲闲的躺了下来,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桃花酿拿了出来,掀开了盖子,浅浅的酌上了一口。

    半晌,卿戕浅浅的笑了起来,把手中的桃花酿收了一收,低下了自己的脑袋,轻言细语的说道,“凤清公子这么晚还不安歇?”

    是了,卿戕一晚难眠,独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的地方就是这座村庄,不过就是为了见面前的这人,而这人,自然便是凤清了。

    凤清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大的表情,只是扬起的脑袋隐藏在黑暗之中,卿戕一时之间看不清他的神色,下一刻便是跳下了树来,站在了凤清身旁。

    “将军好雅兴。”凤清不咸不淡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看了卿戕一眼。

    卿戕却是笑了,“我已下令返回昭通,今夜是在北疆逗留的最后一夜,想着当初欠了凤清公子一壶桃花酿,因此特来与凤清公子共饮一杯。”

    说起来,卿戕难得的这样好脾气劝人饮酒,究其根源,也不过是因为此人是凤清而已,只有在凤清面前,卿戕才能够那般的放松下来,不用去猜想顾忌任何烦恼。

    只是如今,大姜危难暂解,曾经将卿戕困在北疆十年的战争也是暂时没了痕迹,而作为卿戕左膀右臂的凤清,尚且还活在一个平静安稳的世界里边,卿戕不愿意去干扰他的生活,更不愿意让他为她而放弃什么。

    凤清向来是一个目标极其明确的人,他从来不听取任何的建议或是意见,只要是他自己做好了打算便绝没有更改的机会,所以此时此刻凤清选择了待在北疆城外的这个小村庄里安稳一世,卿戕心里觉得颇为欣慰。

    上一世卿戕亏欠凤清良多,所以这一世能够不把凤清拖累在自己身边,能够放手让他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卿戕很是开心。

    而凤清在听了卿戕的这番话以后,很是奇怪的盯着卿戕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抬脚走了起来,卿戕亦步亦趋的跟上。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两人终于是抵达了目的地,然而卿戕却是白了一张脸,目光里几乎尽是难以置信。

    这是一座断崖,北疆人称这里为,断情崖。

    前世的时候,这里便是凤清最后的归属地,白雪皑皑,寒风凛冽,凤清的白骨就葬在了这深不见底的断情崖下。

第164章() 
卿戕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会到这地方来。

    前世,凤清没能陪卿戕到最后一役,而是在前一战的时候,卿戕重伤打退敌军,凤清一时慌神,乘胜追击之下,误入陷阱,卿戕眼睁睁见着凤清身上被砍了足足十七刀,最后倒在了断情崖之上。

    彼时,卿戕目眦欲裂的挣扎着狂奔至断情崖,撑着一口气想要夺回凤清的身体,虽然那时凤清的身体早已冷却,早已是一具尸体,然而,就在卿戕即将触碰到凤清的身体之前,那与她对峙了半年有余的小楚名将段泷,一脚便是将凤清踢下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卿戕一时气血攻心,已经握不紧长枪的手突然像是没了分毫的感觉一般,再度得了力气,紧紧将长枪握在手中,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最后卿戕手中的长枪插在了段泷的心口之上,而段泷的大刀刺在了卿戕的肋骨旁。

    可是,杀了段泷,凤清却是没能回来,卿戕连凤清的尸首都没能找到,只知道他被永远的留在了北疆这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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