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奇谭之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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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奇谭之云真-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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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我心一阵难过。

    “在想什么?”陆吾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低声问。

    我摇摇头,目光抬起时,正巧与黑叔关心的目光撞了一下。

    黑叔满目柔情,一直在旁边微笑着看我们久别重逢后的各种调侃,自己默不作声。

    我几次张口想问他关于兽化暗示的事情,可他似乎有意无意地避开这种话题。

    我只得将这事压在心里,暂时作罢。

    大花、黄莺和龙三宝三人以及符承志莫云杉等人带着兄弟们去收拾战场了,为被雪半夏所杀的同伴收拾残肢遗体,为这些牺牲的兄弟们立了墓碑。

    这时候,我眼前人影一晃,从开始到现在不知躲哪去的智戊和尚便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朝我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道:“好久不见,小云真!”

    “的确好久不见!你这假和尚,都跑哪去了?!”离开埃及那会,我曾拜托萧在为去调查他的来历和查看他的下落,结果消失如同石沉死海。知道今天,我才发现,萧在为,不梁在为跟他本来就是宗亲,在没有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下,又如何会告诉我智戊的下落呢?

    兜兜转转,我们仿佛回到了最初相见时的模样。

    想到这里,我哑然失笑起来。

    “不见这许久,小云真云游太虚的功力又神进了!”智戊跟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却没有多说什么,相遇分离再重逢,于他,已然云淡风轻。

    “去”我笑拍了他一下。

    我们之间没作太多交流,一起围在篝火堆旁与身边的朋友聊着分别后的一些日常。

    重逢的氛围表情上是轻松愉快的,但心里都知道,敌人太强大,就修改了一个阵法便让我们折兵损将良多,接下来的路会比以往更难走。

    月上梢头时,罗门生带着小白回来了。

    论吨位重的小白,将雪半夏消灭得一干二净之后,便愉快地离了我们集中地,四处游走找食物。

    罗门生还搀扶着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伤得十分严重,他几乎没了半边躯体,脊梁上的骨头几乎被戳断了,他浑身血迹,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那样,裸露出来的部分干瘪凹下,不见肉色只见白骨。他的脸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露出的半边脸,俊美狂妄,而隐藏的那半边脸则阴森恐怖。

    这种诡异与残酷的结合,只有晏安阳才有!

    我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整个人挂在罗门生身上,气喘如牛,像是想吸尽最后一口气一样。

    我们之前在阵法中所见的那个庞然大物,便是他了!而他脊梁上的伤,是陆吾下的手!

    他晏安阳,千百年来,都是我们的心头大患!所以在我们的假象幻觉里,他如庞然大物所在!

    罗门生将他安置在离我们这一伙不远的篝火旁,挥手让围火取暖的兄弟分散到附近火堆插队,不得前来打扰。罗门生还想安排两名兄弟照看他,因为他的身旁,已无任何人,他带来的人除了陆海棠,皆被黑叔他们剿灭的剿灭,被雪半夏吞食的吞食,无人生还。

    然而,罗门生的这番美意,却被他拒绝了。

    火光中的晏安阳,戴着半边银色的面具,面具下的脸已经腐烂入骨,狰狞可怖,而另一边绝美的脸映着暖色之火,却显得异常安详。

    罗门生也并不勉强,起身准备离去,让他独享片刻宁静。

    可他的目光却看向我们这边,停留在我和陆吾身上,他问罗门生:“能和他谈谈么?”他指的是陆吾。

    他的声音依然沙哑难听,却没有了往日追杀我们时的嚣张气焰,在我们眼里,甚至在他自己的眼里,他跟死去没什么区别。

    也许,人将死,其言亦善吧!

    罗门生有些为难地看着我和陆吾。

    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最清楚不过了,他告诉晏安阳:“这个,我做不了主!”

    晏安阳一再坚持。

    罗门生不得不过来询问我们的意见。

    可陆吾并没有拒绝,在我的默认下,他走向晏安阳

第618章 万里黄沙尘与土⑻() 
陆吾走向晏安阳,在晏安阳对面不足一米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他不说话,隔着火堆看着晏安阳,表情有些高深。

    晏安阳斜靠坐在罗门生为他准备的垫子上,回视着陆吾,眼神高冷,不甘示弱。

    这俩千年宿敌,一碰上便火花四溅,剑拔弩张的,都恨不得将对方捅成马蜂窝的两个男人,他们能面对面心平气和地聊些什么?!

    我既是十分好奇,又十分不安地瞅着他们。倒不是说怕他们打起来,因为就算打起来,受了重伤的晏安阳也绝非陆吾敌手,更何况这里还有我们的队伍,人多势众,要拿下一个晏安阳简直易如反掌。

    我的不安在于两男人,大眼瞪小眼,半晌都不见双方开口。

    最终——

    晏安阳先开的口:“没想到,我们还会有面对面说话的一天!”他沙哑的声音,如碾压玻璃,一如既往的刺耳。

    “呵”陆吾笑了笑,算是回应,“你知道我们并不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也是!在你们眼里,我十恶不赦,你们怎么会想着有朝一日会与我和平共处呢?不操戈相向就算是仁慈了!”晏安阳自嘲着讪笑,没笑几声就被一阵急剧的咳嗽给打断了。

    咳咳咳

    咳得他半边俊脸都扭曲成团,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移位了,最后咳出了一滩暗红。他趴在沙地上喘息如狗,其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早无当年晏大官人的意气风发。

    “”陆吾看着他软瘫的模样,表情有些难受,他微叹了口气,起身过去,扶了晏安阳一把,将他扶在垫子上靠着。

    “”晏安阳的脸在篝火映照下,格外猩红,“我的内心,其实很拒绝你的帮忙!”

    “拒绝也好,接受也罢,你得认清现实!如今的现实,便是你此刻需要帮忙!”陆吾淡淡地说。

    “你似乎没有以前那样讨我嫌了!”晏安阳嘴上说着不需要帮忙,但身体还是舒服地斜躺在垫子上,双眸朝天看。

    “你亦如此!”陆吾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你这人真无趣!我都这样了,如今好歹还是盟军,你却如此不友善!”晏安阳斜看了陆吾一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伤的我!”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伤你不过是自保的一种方式,况且,你咎由自取!”陆吾不冷不热地应着。

    “你”晏安阳被他句句戳心戳肺,气得吹胡子干瞪眼,像个闹了别扭的小孩,扭头不理人。

    若不是离他们近,他们的谈话陆续传入耳朵里,我恐怕都料想不到晏安阳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而陆吾的应对也是出乎我意料——他们不像是宿敌千年,反而像是一对惺惺相惜的冤家!

    “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啊?”热闹不怕围观,戴晴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在我旁边和吴勇用我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在“窃窃私语”。

    “难说!别看陆大侠这个人平日里正儿八经的,实际上腹黑得很!而那个晏安阳,又是被咱们族里通缉的头号大敌,两人一碰面,没准就捋袖子干起来!”吴勇附议。

    “嗯嗯,我看那个晏大官人,对咱们的云殿也算是一往情深啊!”戴晴继续说。

    “何以见得?!”吴勇再次附议。

    “关于他用极端手段追了咱们云殿上千年这种老套的故事暂且按下不表,你还记得在海上悬浮山那次吗?云殿被花虫子袭击,那个晏安阳不就替她挡了么?还有,在苍月谷里,他明明有机会除掉我们的,可他却故意败给了我们,然后自己带人遁逃!”戴晴说得头头是道,让人差点就信以为真。

    “哦,原来如此!”吴勇假装恍然大悟,又假装忧心忡忡,“若真如你所说,那陆大侠和晏安阳不就是情敌了?情敌碰面分外眼红,那他们会不会真的打起来啊?!”

    瞧,问题又兜回来了!

    我忍不住白了他们一眼,装作没听见,没理会他们,继续屏息静观,静听。

    那头,陆吾拔了拔火堆,不说话。

    “唉——”晏安阳发出幽幽轻叹,“如果当年,我不是用错了方式来接近她,你恐怕没机会了!”

    “”陆吾扬着眉,问,“你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么?”

    “什么话?”晏安阳好奇地问。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也可简称为——‘命中注定’!”陆吾有些得意地讪笑道。

    “你”晏安阳再次气结无言,“罢了罢了,闲话少说,咱们谈正事!”

    “早该如此!”陆吾十分赞同。他们最终低声下去,不知在细细说着什么,即便我竖起耳朵凝神聚听也听不见,反而听见有风从耳旁吹过。

    荒漠的风,被笼罩而来的夜幕冷却了不少,开始变得刺骨起来。

    我抖瑟着身子,下意识去拢了拢单薄的裙裾。

    不料,一件后棉大衣从头盖了下来,背后并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是罗门生。

    “不用担心,现在的他们不会打起来的!”他一屁股坐到我的身边,说了句。

    我偷听的事情,被他给发现了!

    我脸一红,假装漠不关心,还死鸭子嘴硬地反驳:“他们打不打起来,我一点都不担心好吧!”

    “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罗门生笑了笑,并不揭穿我那点小心思,转了个头,他递过来一张画满了符号的图纸,“给,这是光叔给你的!”

    父亲给我的?

    我狐疑地接了过来。

    图纸上面父亲罗国光用工笔画满了罕见的图腾符号,这些图腾符号跟我在罗门生、黄莺他们身上所见的图案烙印几乎一致,甚至比那些更为详细些,而且都不是单独的个体,在这张图纸上已经汇聚成了一个阴阳八卦图,而八卦图的中心位置,连着三个点,活脱脱一个倒三角的轮廓跃然于纸上。

    我捧着图纸,惊奇地看向黑叔他们,他们的脸上画的正是这样的一个倒三角符号。黑叔说,这是一种星辰图腾印记!

    “这是”我看向罗门生。

    “这是先族遗址城门的标志!”罗门生说。

第619章 万里黄沙尘与土⑼() 
这个倒三角似的星辰图腾符号,是我先族遗址大城门的标志!

    我看着罗门生,无比惊讶。

    罗门生倒是淡然相对,他点点头,肯定了我的想法,他道:“你也知道,在我们七大家族世代后人的身上,均有一个类似图腾印记的刺青。这个刺青,只有被选为族长继承者才能拥有。而这种图腾印记,包涵了双层意义。其一,它能作为单独的图样,所记录的是城门钥匙被分散至各族后的具体位置;其二,它拥有延续性,若将这些图腾印记所属的家族所在地理位置连贯起来,便会形成一个形似北斗七星的星辰图形,而星辰图形所延续的方向,便是指向先祖遗址的具体位置!”

    他罗门生说的这个图腾印记,我知道,在他的腰间处就有一个。刺青上面画有七颗星辰,六颗灰暗,一颗明亮。明亮的这颗代表着拥有者的本命星宿,亦代表着一方家族的具体位置。在这七颗星星之下是一幅风景画,这风景画中所记载的是这家族守护的钥匙位置。

    罗门生身上的图腾刺青所显示的位置,便是罗家后山禁地的风景,钥匙也是藏于其中。

    类似这样的印记,我在黄莺和海东青身上都看见过。黄莺的刺青图案在大腿上,是海上悬浮山符家遗址的景象,而海东青的则在他的背上,是在云南苍山一带他海家村落的景象。至于其他家族的,龙家自是不必提,比如梁家、吴家、顾家我虽然并没在智戊、黑叔和顾长风他们的身上看到这样的刺青,但我在父亲罗国光的笔记本里见过。很可惜,这些刺青所记载的遗迹我都没去过,因为除了吴家,其他的钥匙都被龙临渊抢走了!

    换句话说,守护钥匙的族人,皆会以钥匙藏匿处作为中心点,分散四周群居。久而久之,经过时代繁衍与发展,要么渐渐形成庞大村落或贵为一方土主,如罗家、龙家、吴家;要么没落于历史纷争中无迹可寻,如梁家、符家、顾家、海家

    关于这些,我觉得龙临渊掌握的信息量似乎比我们大,所以至始至终,我们的行动都处于被动状态!

    龙临渊,真的是个可怕的对手!

    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此次动作,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罗门生见我没说话,便继续说:“罗家古卷上记载,打开先族城门需要钥匙,而你则是钥匙的持有人!”

    我是钥匙的持有人,敬苍当年在遗书上也是这么叮嘱过的。他说:

    “吾在这世间留下钥匙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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