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命为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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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命为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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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你?”周述讽刺一笑,反问道:“换汤药的是你的侍女,与玩忽职守的医官见面的也是你的侍女,你要朕怎么信你?”

    孟思桐闻言哭声滞了一滞,随即又垂泪道:“她们一定也是被陷害的,臣妾就算要做这种事儿,也不会叫自己的侍女去啊。”

    点了点头,周述一笑,“被陷害的……”轻声一句后,周述猛地拔高嗓音质问道:“那你告诉朕,她说谎也是不得已被陷害得了?”

    周述指着容湘,“她亲口说过,叫她去取药之人是太医署的医女白术,可白术早在十五那日便出了宫,你告诉朕,她满口谎话也是因为她被陷害了,是不是!”

    孟思桐听到周述的喝问哭声渐弱,呆怔在原地有些惶然无措。

    这时容湘突然开口,尖锐的声音里满是惊惧,“陛下,奴婢想起来了,那日跟奴婢说取药的人不是白术,只是她说的是,‘白术让她告诉奴婢’,奴婢没有说谎……”

    听了容湘的话孟思桐连忙道:“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

    周述见状揉了揉额头,扬声道:“徐德清。”

    “传话的医女老臣已经查到了,只是略微晚了一步,她也服毒自尽了,不过好在救了回来,等下她醒了,便能带上来回话了。”

    如此周述眉梢一挑,语气里满是阴沉,“那就等着吧。”

    他说完殿中便是一阵沉默,容湘与孟思桐连哭都不敢出声了。

    又过了一阵子,有宫人架着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医女走了进来。

    小医女刚刚被救醒,浑身无力,只能半趴在地上。见到她,不待周述发话,徐德清便率先问道:“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然便要将你送去宫刑司受刑了,宫刑司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清楚。”

    小医女抖索了一下,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语涟姐姐叫我做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小医女的话,所有人都看向了孟思桐身边的语涟,语涟神情惨白,闻言更是整个人瘫倒在地。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又为何要畏罪自尽?”徐德清又问道。

    小医女闻言啜泣道:“我……我怕,白术姐姐……”说着小医女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周述挥了挥手,叫人将小医女带了下去,随即看向孟思桐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臣妾没有,不是臣妾做的……”孟思桐摇着头突然转身一把推倒了身边的语涟,怒道:“你这个贱人,你说,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语涟眼神空洞,被推倒后就仰面躺在了地上,孟思桐哭嚷推搡着她的身体,“你起来,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无论孟思桐怎么推搡语涟,语涟依旧无动于衷,徐德清瞧着不对劲,上前查看了一下,却发现语涟已经死了……

    叫人将语涟的尸体抬了下去,周述懒得再理会撒泼卖痴的孟思桐,沉声道:“宓妃孟氏行为乖张,暗害皇嗣,量其多年侍奉,着降为嫔,禁足三月,罚俸一年。”

第82章 手段() 
这话说罢周述又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孟思桐,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的宋其琛后,便起身离开了六尚局。

    见到周述离开,太后起身瞪了一眼赵和铃后,也摆驾而去。

    六尚局正殿中,只剩下一脸颓唐绝望的孟思桐与宋其琛三人,宋其琛看着殿中眼神空洞的孟思桐喟叹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赵和铃与祝英英,起身屈膝道:“时辰不早了,臣妾就先告退了。”

    这事儿如今算是草草了结了,只是其中疑点尚多,就连宋其琛都看得出来这事儿与孟思桐无关,周述和太后又如何看不出来呢?

    只怕周述早就看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

    而太后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在埋怨赵和铃处事不当,反而是在尽力保她。

    摇了摇头,宋其琛不愿在此事上多想什么,左右与她无甚干系。

    告退后宋其琛没有理会赵和铃略微不满的神色,见她敷衍地颔了颔首,便转身往正殿外走。

    然而还没走出殿门,宋其琛就听到殿里传来了孟思桐愤怒地嘶声,“赵和铃你竟然陷害我!”

    听到孟思桐的声音宋其琛翘了翘唇角,这个孟思桐倒是也没有那么傻,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看出来是谁设计了这一系列的事儿。

    “将宓嫔送回未央宫。”赵和铃鄙夷地看了一眼孟思桐,嫌恶地退后一步声调冷淡地吩咐,随即侧头看了一眼祝英英,似笑非笑的模样,说道:“祝贵嫔好手段。”

    “还得多亏娘娘相助。”祝英英不动声色屈膝一礼。

    “先前倒是本主小瞧了祝贵嫔。”赵和铃看着祝英英,半晌后抿唇一笑。笑过后便又瞥向正被宫人压着离开的孟思桐,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宋其琛回披香阁的路上一直在想方才的事情,连空落落的肚子都忽视了。

    这件事儿现下看来,孟思桐当是最无辜的一个,换药也好,语涟也罢,应该都与她无关,她不过是被人设计陷害顶了黑锅而已。

    至于赵和铃,也应当与换药一事无关。毕竟按容湘的话说,换药是从皇后生产的第二日腊月十七便开始了,可赵和铃与祝英英查看大皇子生病一事却是从腊月二十才着手探查的,所以若是赵和铃所为,她调查的态度理应不会如此。

    而祝英英,想来她掺和大皇子一事,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孟思桐,所以换药一事应当也不是她。

    最大的可能便是赵和铃先前查出了什么,决定顺水推舟陷害孟思桐一把,这才揽了这么一个差事儿。而一开始赵和铃应该是准备让宋其琛与她一同处理这个事儿的,却不成想竟让祝英英半路截了下来,赵和铃应当是想着祝英英与孟思桐也有仇怨,所以便应了下来,结果却不知祝英英是怎么搞的,孟思桐虽然陷害成了,但其中却也将赵和铃牵扯了进去。

    毕竟如今看来孟思桐一事赵和铃脱不了干系,而且太后与周述还都看在了眼里。

    想到这儿,宋其琛舒了口气。事情虽然被她捋顺开了,但就此说来,换药之人又会是谁呢?

    宋其琛斟酌着却一时间毫全无头绪,根本想不到宫里头有谁这么有本事。

    索性这个事儿对她来说也不重要,如今重要的是,宋其琛要怎么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将孟思桐打压下去,让她再无翻身之日。

    借大皇子一事眼下看来已是不行了,那又有什么事情能让周述彻底厌恶了她厌恶了孟家呢……

第83章 向沛() 
腊月二十九,宫里头已经装点一新,就等着迎接新年的到来了。

    这天早上,宋其琛按照规矩早早就去了寿康宫参加晨省。

    因着皇后还没出月子,所以昭阳宫的请安依旧是不用去的,省了一道事儿,倒是能让人多睡一会儿。

    昨日孟思桐被贬的消息传出后,宋其琛便未在关注,如今一夜过去,今儿个一早到时就没人再议论了。

    想来众人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不该知道也都装作不知道了,因此今早的寿康中倒是有了难得的平和。

    在寿康宫正殿等了不久,太后便带着张钰和温颜从内殿出了来,一番见礼过后众人依次落座。

    太后在上首坐下后,抬眸扫视了一圈儿下面的一种嫔御,沉声道:“昨儿宓嫔的事儿你们都清楚了吧?”

    众人闻言应了声是后便面面相觑再无人开口。

    太后也不用其他人开口,只径自说道:“文儿是皇帝的头一个孩子,嫡出长子,如何尊贵不用哀家赘述,你们也该知道。”

    说着太后端了茶盏啜了一口茶汤润喉,又道:“宓嫔胆大妄为竟然妄自加害大皇子,皇帝仁慈,才只是将她降了位份,要是依哀家的意见,直接打入冷宫也是使得的。”

    太后手里端着茶盏一直没放下,这时略微晃了晃,她垂眸瞥着茶汤,继续说道:“这个宓嫔心思歹毒不说,心机还这般深沉,经手的侍女对阴谋手段全然不知,所有安排全是由另外的侍女去做的,若不是徐德清查得细致,只怕还拆穿不了她的阴谋,你们千万引以为鉴,不要做这等损及身家的错事儿!”

    听了太后的话,宋其琛掩唇遮住了将要翘起的唇。

    太后这番话是拍死了大皇子之事是孟思桐所为,从而将赵和铃从中摘了个干净。也是,毕竟无功无过,也总好过只有过,没有功不是。

    孟思桐的事情说过后,晨省也就差不多散了,出了寿康宫宋其琛与众人道别告退后,就带着香培慢吞吞地往披香阁走去,路上冬景萧肃,看久了难免叫人伤感,而宋其琛又因为明日便是除夕,心情更是有一些低落,扶着香培的手,宋其琛低声喟叹了一声。

    “明儿个就是除夕了,这是我第一次不在家中过年……”

    香培闻言滞了一滞,随即绽了个笑,哄孩子一般哄慰道:“这里也是家吖,奴婢和玉琢都在呢。”

    宋其琛闻言笑了笑,伸手点了点香培的额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敛了笑容,“也不知阿兄怎么样了,他这一去也有小半年了,也没个确切的消息回来。”长叹一声,“今年除夕我与阿兄都不在,也不知爹娘是个什么心情……”

    “小姐……”香培嘴拙,不如玉琢会说话,此时见宋其琛伤情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沛儿,你想向大夫吗?”仿佛没有听到香培的声音,宋其琛握着她的手,侧首看向香培,目光切切,隐泛泪光。

    听到许久都没有听到过的名字,香培愣了愣,半晌才挤了个苦笑,摇了摇头,“这都过了多久了,我已经记不大清了。”香培说着垂首掩了眸中的晶莹,又强笑道:“小姐以后再不要这么叫我了,这世上早就没有向沛这个人了。”

第84章 结果() 
香培的语气轻缓,里面却满含悲戚,听在宋其琛耳里,只觉得万分揪心。

    “你这是说什么呢,再过一两年,我便为你和玉琢改籍,恢复你们的自由身,让你们出宫嫁人。你是向沛,是宋家军军医向田的女儿,永远都是。”宋其琛停住脚步,与香培四目相对,认真诚恳道:“虽然我不知你当初为何一定要卖身为奴,但我安排妥当后,一定会让你做回向沛。”

    “小姐……”香培闻言泪染双眸哽咽了一声,紧紧握着宋其琛的手,低垂的眼帘遮住了一双眼,也遮住了眸子里的痛苦挣扎。

    宋其琛拍了拍香培的手,一双眼也红了起来,一颗清泪滑落在脸颊,她顾不得去擦,张口正想要说些什么时,就听到旁边处忽然传来了一道娇婉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主仆两个怎么还哭上了?”

    宋其琛向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赵和铃带着侍女正款款而来。

    “本主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赵和铃嘴角挂着一抹温淡和煦的笑,语气里没有丝毫调侃的味道,反而显得十分诚恳关切,“腊月里天寒风冽,在外头落泪小心伤了皮肤,且忍忍,就算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也换个地方再说罢。”

    赵和铃走到两人跟前儿,伸手替宋其琛拢了拢莲蓬衣的领口,收回手后,赵和铃指着西面的一间宫殿又道:“先去延禧宫整理一下吧,瞧这眼睛红的。”

    说着赵和铃怜怪地看了一眼宋其琛,借着便牵上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向西边的延禧宫而去。

    赵和铃和宋其琛走后,三秋也上对香培一笑,握住了她的手臂,带着她跟上了赵宋二人,一同去了延禧宫。

    宋其琛早在听到赵和铃的声音后,便强自稳定了心绪,这时面上已经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情绪。她走在赵和铃身后侧,先是微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后才道:“昭仪娘娘可是有事寻臣妾?”

    “是有些事儿,但是不着紧,倒是你这是怎么了?竟在宫道上就哭上了,明个可就是除夕了,这会儿叫人瞧见再去告你一状,可就要闹笑话了。”赵和铃嗔了她一眼,话里虽是埋怨,却也能听出些亲近的意味。

    宋其琛闻言却不为所动,只抿唇一笑,语含三分谢意,“多谢娘娘关系,臣妾方才不过是想到了今年除夕不能与爹娘同度,又想到阿兄远在边关也不能回来,有所感触罢了,倒是臣妾失礼了。”

    宋其琛实话实说到,毕竟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见人,说出去也能叫人理解。更何况香培没有跟她进来,若是有人问询,以香培的性子应该不会说谎,所以未免两人言不一致,徒惹麻烦,到不如直说更好些。

    只不过她方才情绪失控更多的还是因为,想到了香培她爹便是死在了战场上,所以更加担忧宋憬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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