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命为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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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命为凰-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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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林昭昭隐晦地嗔了一眼周述后,便走回人群之中。

    这时侧殿中,太医神色惶恐地走了出来,一出来就向着周述跪了下,颤着声,双膝后背全身都在发抖,“臣没用,贵嫔娘娘小产了……”

    听到太医的话后,宋其琛甚至隐约听到了周围长吁一口气的声音,无奈一叹,心里头有些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可惜。

    然而也就一瞬,宋其琛便收起了怜悯的情绪。

    周述闻言则是大怒,“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朕留你们有什么用?这般庸碌,不如赶快辞官让贤来得好!”

    “臣有罪臣有罪……”太医被周述的怒火骇得只会来回念叨着这一句。

    周述懒得再搭理这个太医,叫人将他拖走后,扫视了一圈旁边的一众嫔御,随后又扬声道:“给朕查,祝贵嫔为何会突然摔倒!给朕仔仔细细的查!”

    宋其琛第一次见到周述如此行怒于色,可见他是真是的看中子嗣的。

    徐德清领命带人去查看,而其他人便在寒风中立着等候。

    太阳逐渐西斜,风渐渐大了起来,宋其琛紧了紧身上的莲蓬衣,冻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这时周述突然开口说道:“和铃,你带着她们先进殿中等候。”

    赵和铃闻言应是之后,回身看了一眼宋其琛,抿唇一笑,这才招呼着众人进了另一间侧殿之中。

    殿中燃起了炭火,暖意融融,但宋其琛因极度畏寒,缓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周述也跟着她们进了来,坐在一旁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又等了两刻钟,徐德清才嘴唇发白的走了进来,走到周述身边,也没压低声音,回禀道:“方才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的确是祝贵嫔自个儿摔得,臣又叫人去查验了一下祝贵嫔摔倒的台阶,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是台阶周围有油渍残存,但那油渍不多,且还是膳房做菜所用,方才宴席上,来来往往的菜碟食盒都从那处进去,留下些油渍也属正常,所以……”

    “所以祝贵嫔摔倒只是个意外?”周述半掀了眼皮,沉着脸看着徐德清。

    徐德清躬身不语,周述冷哼一声,转眸看向一边的一众嫔御。

    “到底怎么回事?可有人知道吗?”

第64章 针对() 
未央宫的侧殿中,碳火烧得噼啪作响,一众人等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周述话音落了好一阵儿后,依旧没人开口,周述见状觑了觑眼眸,抚袖起身,走到一众嫔御前,挨个打量过去,半晌后才又开口轻声喝问道:“怎么,都哑巴了不成?”

    听出周述语气中的不快,众人纷纷行礼认错,然而却依旧没人主动说起祝英英摔倒之事。

    周述哼笑了一声,“你们这就是都不知道的意思了?”

    林昭昭因方才被周述无视落了面子,这会儿便一直想借机将面子找回来,奈何她虽然有心,但由于确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便只能一直沉默着。

    这会儿听到周述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眸子一亮,眨了眨眼,上前道:“回您的话,臣妾们确实不清楚祝贵嫔为何会摔倒,不过想来这里是未央宫,台阶上的油渍也是未央宫奉膳的宫人弄上去的,想来最清楚的应该就是宓妃姐姐了……”

    说罢林昭昭抬首看着周述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随即屈膝退下,走到孟思桐身边时还抬首冲她温和一笑。

    听到林昭昭的话,孟思桐猛地一抬头,紧接着便看到了林昭昭的笑容,她本就冷厉的目光中更是流露出了一丝阴狠,随即她收回视线,上前一步,解释道:“今儿个是臣妾的生辰,臣妾便是想对祝贵嫔做些什么,也不会挑在今天,挑在未央宫。”

    说着孟思桐屈膝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来是有小人陷害臣妾,还请陛下明查。”

    “宓妃姐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妹妹也没说是姐姐害了祝贵嫔啊,只说这里是未央宫,姐姐身为主人家,自然是要比我等更清楚些情况的。”

    “妹妹这话就狭隘了,便是本宫居于未央宫,但这宫中万事万物都归属于陛下,徐中常侍大人方才已经查验过了,并没有查出什么来,本宫又如何会更清楚?”

    说完,孟思桐隐晦的对林昭昭甩了一个不屑的眼神,林昭昭气急,却又被孟思桐说的语塞,只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一边的宋其琛听到这里,垂眸心底暗哂了一声,只道这二人好生没有眼色,正想着,宋其琛就听到周述不耐烦地开口道:“够了,都退下吧。”

    林昭昭和孟思桐对视一眼,随即哼了一声转开视线,随众人一同应声而去。

    出了侧殿,宋其琛并不理会剑拔弩张的林昭昭与孟思桐,施礼后便离开了未央宫。

    ……

    翌日,周述下旨为祝英英加赐了封号“和”,算作安抚,这事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揭过去了。

    宋其琛对陈瑜虽然有所怀疑,但毕竟没有证据,而且林昭昭还将脏水泼到了孟思桐的身上,对此她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便没有再去深究什么。

    时间转瞬即逝,一个月后祝英英养好了身子,又恢复了每日里的晨省请安,只是连着几日,祝英英对孟思桐都没有个好脸色,想来是将这码事儿算到了孟思桐身上。

    不过祝英英如此,也能够理解,毕竟这毫无破绽的手法,除了未央宫的主子孟思桐,其他人哪里能设计的如此妥帖让人抓不住把柄?

    而且说什么自个儿的生辰自个儿的寝宫,不过让人觉得是欲盖弥彰罢了。

    对此,孟思桐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竟对祝英英的态度仿佛未觉一般,任由她给自己甩脸色,丝毫没有了之前跋扈嚣张的宓妃的作态。

    现下时间进了腊月,天气越发冷了下来,而且今年的冬天也不知是怎得了,格外的冷,宫里头便给各宫室都添了一份例碳,用以取暖。

    十二月初五,玉琢带人去领了例碳回来后,宋其琛随意看了两眼,便叫人收了下去,她顺着宫人敞开的门向外看去,昨儿下了场雪,还没清理干净,一片天寒地冻的模样,耳边是呼啸的北风,卷起雪沫纷纷扬扬。

    对着这幅景象,宋其琛喟叹了一声。玉琢净了手走过来正巧听到了她的叹息,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无事,我就是有些担心阿兄。”宋其琛微微一笑,将房门关上,走回房里,伸手凑在炭火盆前烤着暖。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北地平日里便是天寒地冻,如今更是不知要冷成什么样子,阿兄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也不知会不会生病……”宋其琛看着被碳火烤得微红的手掌,太息不绝。

    玉琢也叹了一声,“是啊,公子自小锦衣玉食,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了这份行军打仗的苦。”

    听了玉琢的话,宋其琛反而打起了精神,抿唇一笑,眼睛里满是坚毅的神色,“他是宋家的孩子,自然能受得了。”

    说着她压低声音,仿佛喃喃自语般续道:“宋家祖祖辈辈一直都是在战场上生战场上死,荣华富贵全都是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宋家人最是坚韧不过,阿兄可以,我也一定可以!”

    玉琢闻声赞同的重重一点头,她是在宋家长大的,自然看得见宋家人的努力和付出,因此听到宋其琛的话她表示无比赞同,“公子一定可以建功立业,小姐你也绝对能够得偿所愿!”

    闻言宋其琛抬首向玉琢一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绽雪便带着寒风叩门而入。

    “嫔主,方才听下面人说,和贵嫔将宓妃娘娘的例碳截了去,宓妃娘娘依旧无所表示……”进门后绽雪将门关好,阻挡了门外的寒风,怕身上的凉气传给宋其琛,便站在门口没动,带着两分看热闹的语气说道。

    闻言宋其琛眉头一簇,随即对着绽雪说道:“别站在门口了,快过来烤烤火去去寒。”

    说着宋其琛一笑,“这宓妃到底怎么想得?又不是她做的,她为何要如此忍让?”

    “毕竟是在未央宫出的事儿,宓妃娘娘想必是过意不去吧,不过这个和娘娘倒是让人看不出来,瞧着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行事竟然如此张狂。”玉琢歪着头毫不避讳地说到。

    略一颔首,宋其琛表示认可,“想来是失了孩子,心里头太痛了吧,不然她也不会如此针对孟思桐。”

    说着一笑,宋其琛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又道:“不过这个宓妃难不成真的转了性了?这般忍让可不是她的作风,别说不是她做的,就算真是她做的,若成功了她也只会高兴,而不会过意不去。”

    言罢宋其琛垂眸看着眼前跳跃的火苗,一脸的若有所思。

    如今的情况,她是真的看不懂孟思桐和祝英英要做什么了,只不过不管她们要做什么,她都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第65章 惊吓() 
未央宫内殿,孟思桐听完被截了例碳的宫人的哭诉,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面色不变地挥了挥手,“随她去吧。”

    那宫人闻言哭声一哽,眸子里含了两分不可置信,略抬了抬首,又猛地垂下头,抽噎道:“可是那祝贵嫔欺人太甚了,今冬这么冷,没了这份例碳,可怎么是好?主子您这般尊贵,如何能受冻?”

    孟思桐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那地下跪着的宫人,带着护甲的手指翘了翘,捻了一缕发丝卷动着,“不该你操的心,就甭惦记着了,滚下去吧。”

    那宫人闻声抖索了一下,再不敢开口说什么,就颤着身子退了下去。

    待那宫人退下后,孟思桐身后的近身侍女容湘才开口道:“这例碳,主子是不是……”

    “去找徐德清,让他再给未央宫安排一份儿,陛下让本宫忍让着些祝英英,本宫既然已经都做到了,那就总不能让本宫因着这个而吃亏吧。”孟思桐松开手里的发丝,一根一根的将手上的护甲取下,随手仍在身侧的桌案上,嗤笑一声,“她且作且闹,待将陛下的耐心磨光了,届时就有她好看的了。”

    “主子英明,那奴婢这去寻徐大人说道说道。”容湘笑语盈盈意味深长地说道。

    见容湘如此上道,孟思桐勾起唇角,回首看了她一眼,颔首道:“去吧,领回了例碳,你那屋也多添一份。”

    “多谢主子。”听到孟思桐的话,容湘欣喜一笑后,便施礼而去。

    新雪初霁,太阳撕破云层露出了面容,阳光倾洒,才落了一层的雪地亮晶晶的泛着光。

    午后,容湘拿回了徐德清新分下来的例碳,硬底的绣鞋踩着雪地咯吱作响。

    回到未央宫后,带着例碳去了内殿,孟思桐刚用过午膳,这会儿瞧见容湘新拿回的例碳抿唇露出了一个得意地笑,没有多说什么,只叫人将碳火收了,之后便心情甚好的带着容湘去往梅花千树赏早梅去了。

    赏过梅花,孟思桐瞧着天色还早,想了想就又去了畅音台叫了出昆曲儿听。

    宫里头一共有两处听戏的地方,一处梨园春在西边,还有一处便是南边的畅音台,孟思桐喜欢听昆曲儿,而畅音台的昆曲儿要比梨园春的唱得好些,所以尽管畅音台距离未央宫更远些,但她还是习惯去畅音台听戏。

    到了畅音台听了一曲后,孟思桐才意犹未尽的走了。

    冬日天黑的早,尽管孟思桐已经小心注意了时辰,但畅音台和未央宫两处的距离着实有些远,因此她走到未央宫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院子里掌了灯,一片昏昏黄黄明明灭灭,院子里的清雪也已经被清扫干净。孟思桐揉了揉肩膀,心情甚好地迈过门槛走进院子,然而他才向前走了两步,就感觉脚下踩到了个什么东西,软绵绵的,叫人不舒坦。她蹙着眉头收回脚后退了两步后低头一看,只见一只被剥了皮的死猫正大咧咧地躺在路中间,身上血淋淋一片。

    而因为她方才踩了一脚,更是有些不堪入目,她的鞋也染上了血迹,在砖石上印出了几个血色的脚印。

    孟思桐见到这个情形,惊惧之下大喊了一声,容湘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她视线聚焦处看去,看到死猫不禁也大喊出声,扶着孟思桐向后退去。

    踉跄了几步,站定后,被她们两人惊呼声惊动的宫人也跑了过来,一阵混乱之后,孟思桐被宫人扶着进了后殿,喝了盏热茶后,才算缓过神来。

    她握着茶盏,双手还有些颤抖,深深地呼吸着,半晌后,才咬着牙根儿恨声念道:“祝英英!”

    容湘的情况比孟思桐好了一些,这会儿虽然还有些后怕,但是已经恢复了理智,身子也不抖了。她闻言微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问道:“主子您的意思,这件事儿是祝贵嫔所为?”

    “不是她还能有谁?”孟思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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