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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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无道-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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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临淄虽是凡人城池,但如今苍穹诸国,谁不与诸多仙宗来往频频,因此这座城池之中,自然也是大能如云。齐国与重山宗密不可分,因此齐都便是重山宗的地盘了,就算是楚三公子,也不敢公然将手伸进此城,而城中修士更要恪守严规,不能轻易动用法术,否则被那重山宗修士发现,定是格杀勿论了。

    那五观宗虽自称正宗,但若论人才鼎盛,却委实比不过重山宗,只因这千百年来,重山宗修士前往前海修行者,竟不少于十人,既有海外大能撑腰,谁又敢轻易得罪了重山宗。

    秦忘舒到了此地,也不敢放肆,他身上魔息深重,那是惹事的根苗,此刻只好极力敛息,也免惊世骇俗。

    当下诸人缓缓过河,到了城池边,皆收了遁术,缓缓向城门步去。只见那城门上亦是张灯结彩,守门的士卒披红挂绿,喜气洋洋。

    盗幽忍不住好奇,便问道:“官家,我等是远道而来,不知这齐都有何喜事,竟是这般热闹。”

    守城士卒亦是心情不错,笑道:“诸位有所不知,今日是我齐国五公子与大陈公主定亲的日子,全城上下,自然是欢欢喜喜。”

    盗幽“啊”地叫了一声,就向秦忘舒瞧去,许负心面色大变,却低下头去。既不敢去瞧秦忘舒,更不敢瞧向城池。心中纷乱如麻,竟不知从何说起。

第200章 国事为重身若羽() 
莞公主的婚事虽早在意料之中,可此刻亲眼瞧见,亲耳听到,那情形自是大不相同。

    诸修皆知秦忘舒与莞公主情谊非殊,此刻的心情又怎能好过?需知莞公主下嫁齐国五公子,又岂是发自本心,那是为国牺牲,只为了能与楚国结盟罢了。

    一边是大陈百姓,一边是莞公主,孰重孰重,一目了然。莞公主就算天纵奇才又能如何,奈何生在帝王家。秦忘舒纵是修成天下一等一的神通又能如何,国重身轻,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因此他心中的痛苦,诸修皆是感同身受。

    秦忘舒低头就走进城池,就见那城门旁挑出一面酒旗来,有酒香传来,令他心中一动。此情此景,正该大醉一番,以消胸中块磊。

    但秦忘舒自从上次因酒误事之后,已发誓滴酒不沾。他只瞧了那酒旗一眼,便匆匆走了过去,却听到一人叫道:“来者莫,莫,莫非是秦道友?”

    秦忘舒心中吃惊不小,齐都之中必然楚三公子部属,莫非自己刚入城池就被识破?他急忙循声瞧去,只见那酒旗下立着一人,生得身材五短,其貌不扬,偏又说话口吃,只说了几个字,就涨得满面通红。

    秦忘舒瞧出此人只是玄功之士,心中略略放心,便揖手道:“不敢动问兄台高姓大名,又怎地认得在下。”

    那人吃吃艾艾地道:“我,韩,韩积非,奉,奉邹,邹衍公之命,随,随我来。”

    秦忘舒听到邹衍公三字,眼睛一亮,喜道:“韩兄头前引路。”

    若是邹衍寻到他,再无奇处,邹公善演术数,神妙非常,自己一举一动,再也瞒不过这位老友了。

    只是秦忘舒虽知邹衍在齐,却因身负杀身大祸,又怎愿轻易连累他人。却被皱衍主动找上门来。

    韩积非领着诸人钻进小巷,七折八转之后,方来到一座大院后,那大院高墙危耸,庭院深深,院门只开了一线,韩积非推门而入,恭身将诸修引进院中,却见那院中花草零落,树柏森森,显然是一处后花园了。

    瞧那大院,也不知是哪位王侯的大宅,等闲富豪人家,也未必能有般广阔。

    韩积非引诸修来到一间厢房坐了,挑起明烛来,微微一笑,用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道:“你我本是旧识,只恨无缘一见。”

    秦忘舒奇道:“先生哪里见过在下?”

    韩积非手指连点,又写道:“欧冶子处隔山望,却是神交不相识。”

    秦忘舒细问缘故,不由大笑,原来当初他伴着干将莫邪学艺三年,只当欧冶子不知,哪知却是瞒不过的。而当时韩积非亦在欧冶子处,二人隔山而处,只少了一次见面罢了。

    秦忘舒见那韩积非虽是相貌不堪,可见其言语谈吐,却是邹公一派的,分明是积学之士,当世大贤。其后又知,韩积非刻下正在稷下学宫讲学,与邹衍皆是学宫中的供奉大贤。

    秦忘舒道:“邹公现在何处?先生可知宰予此人?”

    韩积非笑着写道:“邹公正在宰予府上,此刻正会着一人,但有此人在,定可说动齐君,救大陈于水火。”

    秦忘舒心中一动,脱口道:“莫非是苏仪先生也来了?”

    韩积非哈哈大笑道:“秦兄虽不知术数之学,但心思敏捷,灵慧无方,难怪邹公提起秦兄来,就是赞不绝口。”

    秦忘舒笑道:“惭愧,惭愧。”复又正色道:“既然邹公与宰予公已在一处,我也不必赘述了,等见着宰予公,先将许仙子安顿了。我另有要事,怕是在这齐都呆不得了。”

    他心中极欲取出云天轻赠他的玉简瞧一瞧,得此刻虽见到了韩积非,毕竟未见着宰予,也只好暂时忍着,不去想那玉简。

    韩积非写道:“邹公宰予公今晚与苏先生密谈,明日一早便要去见齐君了,宰予公也难抽出身来,最迟也要到明日中午方能见到他。至于许仙子,邹公已有安排,仙子只管在这院中居住便是。”

    秦忘舒道:“此院又是何处所在?”

    韩积非笑道:“此院本是楚国宛华公主的一座别院,在下则是宛华公主座下门客。“

    盗幽与许负心听到这里,皆是面色一变,难不成此番又中了对手圈套,竟被逛进对手的地盘中来了?

    秦忘舒却是神色不变,笑道:“此计妙极,既然是邹公安排,负心暂时留在这里就是。”

    韩积非瞧着秦忘舒,目光闪动,写道:“秦兄难道心中没有疑问吗?”他在桌上写的字迹,写罢则干,因此并不曾留下丝毫痕迹来,

    秦忘舒道:“若论术数之精,世间无人能超过邹衍公,就算是儒门弟子,亦修术数,但能算准我来齐都的时刻,就算是颜先生亦是不能。由此看来,韩先生必与邹公相识了。”

    韩积非点了点头道:“既然邹衍公在齐,又怎能不设法护你周全,你虽信不过我,却是信得过邹公的。”

    秦忘舒道:“此处虽是宛华公主别院,但在当前局面下,却是最安全的所在,楚三绝想不到负心竟敢来到此处,此院广阔,房屋千百,只需负心敛息潜藏,那是谁也寻不到了。”

    韩积非笑着写道:“秦兄高明,闻一而知十,可不是省去我许多口舌?我早就令人安排了房屋数间,只是那房屋本是仆役之所,就怕委屈了仙子。”

    许负心抿嘴笑道:“负心农家弟子,哪里不可容身。先生的安排定是极好的。”

    她想了一想,轻声问道:“先生,那位齐五公子,究竟是怎样一个,性情可好,相貌如何?”

    她自然明白秦忘舒对此事极是关心,但终究是说不出口的,此事虽是无法挽回,但若无法探明齐五公子的相貌性情,心中总是极不放心。

    秦忘舒听到许负心问出这话来,心中亦是感慨之极,大有知我者,负心是也之慨。

    韩积非皱着眉,半晌也不动作,许负心与秦忘舒的面色就渐渐变了。

    韩积非又想了想,缓缓沾水写道:“身残性暴之徒,好色狷狂之辈。“写罢叹息不已。

    许负心瞧着这四句话,不由地“啊”地叫了一声,秦忘舒腾起立起身来,沉声道:“若齐五果然如此,诸公便要眼瞧着她投身火炕吗?”

    韩积非迅疾写道:“王命不可违!”写完又是一声长叹。

    秦忘舒瞧见这五个字,却是忍耐不得了,但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又岂能阻止这场婚事,他急声道:“莞公主可知此人性情?”

    韩积非写道:“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公主初时本不情愿,定何齐君以国事相逼,莞公主亦是无可奈何,那帝王之女,又有几人能随心所欲?”

    秦忘舒缓缓道:“在下此刻欲见邹公,不知是否妥当?”

    韩积非写道:“皆是旧识,自无不妥。”

    秦忘舒道:“既是如此,还请先生指引,我去宰予府上径去见他,莞公主邹公也是见过的,若是莞公主所嫁非人,我等怎能不管?”

    韩积非道:“若是秦兄为着此事去见邹公,只怕毫无用处了。”

    秦忘舒道:“这却如何说?”

    韩积非道:“只因打通上下关节,令莞公主嫁予齐五公子,本是苏先生之谋,邹公亦是赞成,此事虽是委屈了莞公主,但却能救得大陈千万百姓,两者孰重孰轻,秦兄灵慧,想来不必积非多言。”

    秦忘舒这才明白,为何韩积非刚才被问及齐五公主为人时,为何犹豫不决了,看来他心中也是首肯此事的。只不过齐五公子的性情为人,却是瞒不过的,韩积非也只好如实交待罢了。

    在韩积非,邹公,苏仪这等大人物瞧来,个人的身家性命在国事社稷之前,又怎值一提?诸子百家皆是心存天下之士,但为了胸中志向,自家性命尚且弃之如敝履,又何况是他人的性命?

    秦忘舒虽然也明白此事轻重,但若是那齐五公子人品端方,性情和顺,莞公主纵是委屈,也就罢了。这世间女子,谁又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但齐五公子既然是生性残暴,好色狷狂,自己却又岂能坐视?

    便在这时,忽听屋外有人道:“先生,有大陈战事急报,先生可愿一听?”

    韩积非立时站起身来,走出房屋,片刻后回到原处坐下,手中已多了一张白绢,盗幽心怀大陈,忙道:“先生,那楚陈交兵,战事进展如何?”

    韩积非向绢上瞧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道:“倒,倒也尽在料中。“说罢就将白绢递给盗幽。

    盗幽急忙展绢来瞧,只见白绢上赫然写道:“北马投顺大楚,南陈下落不明,兵锋所指,已向陈都。“

    盗幽“啊“地低呼一声,叫道:”好个马明轸,竟然投顺楚国,这个卖国求荣的奸贼,真正该死。“

    韩积非道:“事,事急矣,若是齐国再不发声,一个月之内,楚,楚兵必克大陈。”

    秦忘舒听到这消息,顿时意乱如麻,若是执意破坏齐陈联姻,且不谈此事极难成功,就算是成了,也是陷大陈百姓于水火之中。难不成自己就只坐视莞公主所嫁非人,终身受尽苦楚?

    他忽地想起云天轻所赠玉简来,以天轻之智,既然叛了楚三,便与大楚势不两立了,那玉简之中,会不会藏有奇策,助他解决面前的难题?

    秦忘舒将玉简执在手中,就好似溺水之人捞到一根稻草,心中轻颤不已。

第201章 此情唯向君前诉() 
动用灵识探去,一道信息突地跳将出来,上面写道:“天轻亡命天下,朝不保夕,岂可连累负心,若负心已脱险境,可依以下法诀解除连命符。此符解开之刻,便是天轻东向之时。忘舒郑重,天轻去也。“

    秦忘舒探到此话,心尖儿好似被撞了一下,心中叫道:“天轻,天轻。忘舒何德何能,竟让你待我如此?“

    忙依言再探,果然是一段符文法诀,甚是繁复,此法诀若非云天轻亲授,他人再也难以解开。秦忘舒细究符文之意,渐渐明白了云天轻的苦心。

    原来这种连命符变化多端,非亲手施为者不可解消,云天轻既施此符,那么除本人之外,绝无第二者能解开灵符。

    而一旦灵符解开,同符者便可立时感受了。

    想来若是许负心仍在亡命途中,生死难测,那么云天轻必定会施尽手段,引楚三公子远离齐都,非等到许负心到了安全所在,云天轻立时感知,就可摆脱楚三公子了。

    这就是云天轻强调,必须等到许负心安全之后,才能打开玉简的道理了。天轻之智,果然计谋深远,一步也不曾错的。

    秦忘舒见那符文之后,仍有许多灵息,却也来不及探看了,他先静心修习解符手法,足足研习了两个时辰,才将许负心唤到身来,伸出手掌来,掌上青光微放,符文闪烁不定。

    许负心颤声道:“难道是天轻留下的解符之法?“

    秦忘舒奇道:“负心怎会知道?“

    许负心道:“负心就是知道,想来天轻,终是不会误我的。“

    秦忘舒笑道:“你倒算是天轻的知己了。“忙将手掌轻轻拍在许负心的头顶,那符文伴着青光,就将许负心全身罩住。

    片刻之后,符文青光渐渐消失,许负心点了点头道:“先前我体内就好似多了一双眼睛一般,始终在暗处瞧着我,如今这双眼睛已然逝去,想来此符已解。“

    秦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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