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顿时就变成了花衬衫。
乔遇最先反应过来，他起身，一把就将姜宁暖扯住半藏在了身后。
饭局上的其他人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张的盯着他们。
向野打了一个酒嗝，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他搓着手笑呵呵的看着陈川：“陈先生，宁暖还是个孩子，不太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可别和她一般见识。”
被人第一次泼酒的陈川虽然有些恼怒，但还是没有想将她怎么着。
他接过一边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没事，是我说错了话，惹了姜小姐不开心，还希望姜小姐能忘记。”
姜宁暖冷冰冰的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陈川拎着外套站了起来：“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
姜宁暖也慢慢的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事。
虽然泼酒挺爽的，但到底这件事……还是她迁怒了。
向野将头转向了姜宁暖，姜宁暖乖巧的眨着眼睛笑着：“向导，我有些醉了，想先走了。”
“哼。”向野不耐烦的招招手，“走吧走吧，你让乔遇将你送回去。”
“今天给向导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明早去给陈先生道个歉，他不会和你一般计较的。”
“嗯，我知道了。”
乔遇拎着他和姜宁暖的外套：“宁暖，我们走吧。”
姜宁暖颔首，接过了乔遇递过来的外套，就和他并肩走了出去。
向野哈哈笑着，对着季覃说道：“你觉不觉得乔遇和姜宁暖那小丫头挺配的。”
季覃没有说话。
向野的心情却好像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哈哈笑道：“我和乔遇认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对着一个小姑娘，这么和颜悦色，就直接没捧在手心里，日后要结了婚，也是个老婆奴啊！”
季覃挽了挽耳边的发：“这小姑娘和乔遇的关系很好吗？”
“挺不错的，所有女明星中，他对姜宁暖最好了。”
“那姜宁暖对着乔遇是怎么一个态度？”
“态度拿捏的挺好的，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大概是心思没有在这个上面，可乔遇那家伙就不一样了。”向野笑道，“如果他们在一起了，我少不得要包一个大红包了。”
“乔遇这孩子冷情，极难动情，姜宁暖这丫头，和一般的女星也不一样，懂事乖巧，又努力，没什么复杂的心思，挺好的。”
季覃不冷不热的应了声，没有在说话。
从酒店出来。
呼啸而过的冷风，顿时就将她给吹醒了不少。
姜宁暖将外套裹紧了一些。
乔遇回头：“怎么了吗？是不是很冷？”
“没有，感觉这风挺好的。”姜宁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想说的话，全部咽进了肚子里。
她一直都觉得乔遇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对，不是不好，相反是太好了，好到她都不敢去猜测是为了什么，她不是傻子，这么一个冷冷清清的大活人，这般护着她，她哪里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这里，明显就是不是一个说话的地。
乔遇似乎看出了她有什么话想说，不过他能走到今天这步，如何会不明白，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再做下一步动作，她就率先有了抵抗的情绪。
他不动声色的上前将车门拉开：“走吧，我们回酒店。”
“麻烦了。”
“你既然喊我一声师兄，这哪里能算得上麻烦。”乔遇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他眼角冷清自持，没有半分柔意。
折腾了一天，终于能回酒店休息，自然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洗完澡出来，她甚至都懒得将头发吹干，扑到床上就直接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隐约听见了门铃响起的声音。
可她没有半分在意，翻了个身继续裹着被子睡过去。
门外，一个清隽的男子低头站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冷冷淡淡的。
刚巧陈川也在这一层，自然而然的就看见了。
他心情大好的拎着外套就走了过去，修长的身子倚着墙壁靠着：“哟，您老不是有一个大case要谈吗？”
男人抬头，眉眼肃冷：“陈川。”
见着好友快要生气的样子，他赶忙指了指自己胸前花掉的一大块：“喏，你看，你媳妇儿泼的，我不就说话激了激她吗？她倒好直接一杯酒就给我泼了过来，完全不给我留面子。”
来人正是顾行止。
“你说了她什么？”他拧了拧眉。
“我就是称赞她和凌裳一般乖巧。”陈川耸了耸肩。
“滚。”顾行止的气压倏然压低。
陈川被顾行止吓了一大跳，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我说兄弟，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一个小明星而已。”
顾行止冷声道：“明星又怎么了？明星也是我的媳妇儿。”
“我说，你是不是忘记你家老爷子了？他会准许小明星进你们家的门吗？”陈川又靠近了几分，“如果你找的一个普通人，没准你家老爷子还能看在她身家清白的份上，勉强同意，姜宁暖，我觉得不咋可能。”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顾行止转身，靠在了门上，“我要去德国一趟，这些日子我不在，你帮我多照顾点。”
“暖暖有些小任性，又娇气，你可别欺负她。”顾行止叮嘱道。
陈川翻了一个白眼：“顾少爷，我也是很忙的！”
“你在找洛宇他们几个，别让人将她欺负了。”
“我看你这个小丫头，可不像是会被人欺负的主。”陈川从拿了房卡出来，“去我房间坐坐？”
“嗯。”
早上醒来的时候，姜宁暖在她的房间内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嘟囔道：“你怎么在这里？”
“给你买了些早餐。”顾行止放下手中的报纸，指了指他面前的早饭。
他带的早饭很简单，不过是一杯豆浆，几根油条。
也是当年，他们经常吃的。
姜宁暖应了声，就去洗漱了。
出来的时候，豆浆的温度刚刚好。
她抬起来喝了一口：“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顾行止说道，“接下来两个月，我可能都不在国内。”
姜宁暖吃油条的动作一顿，随即又咬了一口：“哦，你要出去工作吗？”
“嗯，去德国。”顾行止看着姜宁暖小口小口吃东西的样子，心中有些情绪，忍不住凑上前，也跟着咬了一口，慢慢勾唇笑着：“果然好吃。”
对于他的调戏，姜宁暖只当看不见。
“我就要走了，你都不说什么吗？”
“一路平安。”
“这么官方。”顾行止伸手按在唇上，愉悦的弯着嘴角笑了起来，“暖暖，你知不知你害羞的样子很可爱。”
姜宁暖有些头疼。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若是有什么事，你就去找陈川或者刘子阳，他们会帮你的，别自个硬撑着，嗯？”
“不用麻烦他们，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姜宁暖将手中的油条全部吃完后，抽出纸擦了擦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已经有了自理的能力。”
顾行止笑了笑，没有在说这个事，她既然不愿意，他又何必勉强她，反正暗中他能全部打点好就行，他偏头看了眼手机，有些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走吧，我送你去片场。”
“既然这么赶，你又何必跑这趟。”姜宁暖说的轻描淡写，可心中到底还是带上了几分心疼。
第39章 祸水（）
顾行止将她送到了片场的门口，便开车走了。
姜宁暖神色复杂的在原地磨蹭好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陈川看不下去，拎着外套走到了姜宁暖的身边：“你这是舍不得吗？”
静了几秒。
姜宁暖回身，她没有回答他，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你的衣服，我会赔你一件一样的。”
“不用，我的那个可是高定。”陈川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十分惬意，“行止，让我照顾你。”
“用不着，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这情我就不承了。”说完，姜宁暖略微转身，“真是抱歉，我要进去拍戏了。”
“嗯，去吧。”陈川很大度的挥挥手，仿佛昨儿的事，从未发生过。
今天要试水的还是她和季覃的戏。
不知是不是昨儿见了顾行止的原因，她觉得拍戏都顺畅了许多。
当导演喊过得时候，姜宁暖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心头的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怦然落地。
陈川轻笑着，在外面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就凑到了姜宁暖的身边，用一种很暧昧的姿势，搭在她的肩上：“果然行止来过了就是不一样。”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姜宁暖眉眼冷淡的拂开了陈川压着她肩膀的手，“公共场合，还请陈先生多注意些。”
“我可不想和你上头条。”
陈川嗤笑：“你知道有多少女明星巴不得和我上头条吗？”
“可那些人中，不会有我。”姜宁暖挑眉看着陈川，笑意温和，“陈先生今天好像很无聊？”
“如果是因为赔偿大可不必担心，三日之内，必定赔陈先生一件一模一样的。”
她说完后，便坐在椅子上拿起了剧本：“麻烦，陈先生让让，你挡着光线了。”
陈川顺势就在姜宁暖的身边坐下：“放心，赔偿的问题，这不是有行止吗？我可不担心。”
“既然不担心，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姜宁暖有些头疼，“据我所知，陈先生是医生吧！现在的医务工作人员，都像你这般闲？”
“我休年假。”陈川笑容不改，“好歹我和行止也是二十多年的情分，你就这般对待他的兄弟。”
姜宁暖轻笑，将剧本摞下：“如果陈先生能将你的花花肠子全部收起来的话。”
陈川好脾气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姜宁暖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剧本上，坐在她身边的陈川的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那被她勾画的密密麻麻的剧本，他心头倏然一跳：“姜小姐，很喜欢演戏吗？”
“大概吧。”姜宁暖含糊不清的回了句。
陈川有些意外的挑眉。
心下的心思却又辗转了几番。
其实来之前，他就已经让人查过姜宁暖的背景，可是查来查去，能得到也只有那么寥寥几条，都是大众所知道的。
其一，父母离异。
其二，孤身在外求学五年。
其三，学霸。
这踏马查了和没查有什么差别。
陈川第一次怀疑自家发小的可靠性。
陈川笑道：“我还以为姜小姐很喜欢演戏了。”
“是挺喜欢的。”姜宁暖继续敷衍。
陈川的神情一愣，随即笑着摇摇头，也没有再强求。
倒是姜宁暖起了身：“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
姜宁暖看着镜子中，云鬓花容的女人，用手拤着两腮，然后捏了一捏。
意外的蠢。
镜子里，逐渐出现了另一个人。
与她一般的妆容，腰肢款款。
她自顾自的走到姜宁暖的身边，俯身拧开了水龙头，水哗啦啦的冲下，她弯了眉眼：“一段时间不见，宁暖你勾搭的人的本事，只增不减。”
姜宁暖没有理她。
她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说道：“你父母离异，可你依旧有钱在外求学，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宁暖你的私生活这么乱，陈川知道吗？陈家又知道吗？”
“可能你还不知道陈家的家世吧，人家可是根正苗红的人儿，你了，不过是三流的戏子而已，要是有些自知之明，就该明白，什么东西不该是你攀附的，还有顾少。”她洗完手，将水龙头关上，拿出了纸巾，慢吞吞的擦手，“别以为你和顾少曾经认识就很了不起，在他们这些公子哥的心里，你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姜宁暖笑着挺直了腰板：“凌裳，你知道造谣污蔑，损害她人名誉，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吗？”
“还有，你的这些话，难道说的真的不是你自己吗？”姜宁暖回头看她，“你现在最好的倚仗不过是刘子阳而已，如果他放弃了你……你觉得你现在的日子会不会很好过？”
“还是说，你会一如既往的光鲜了？”姜宁暖眉眼舒展，“你也应该知道吧，你在风华之所以有今日这般地位，不过全倚仗刘子阳从中周旋，若他不要你了……那你以后的日子，一定很精彩。”
姜宁暖笑的眉眼弯弯，像极了剧中那位天之骄女。
很久之后，凌裳才明白，她本就是天之骄女，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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