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墙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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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墙有佳人-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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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了想,调皮一笑:“我还真的很好奇!不管怎么说,被暗处的眼睛盯着,浑身都不舒服。这是我家招惹的是非,由我出面最好,希望养心别苑全身而退。”

    她对夜沉夜暗道,“您二位护着秋先生从后门绕道离开,其他事我来做。”

第47章 街头智斗() 
夜暗不解:“小姐,既然我们能顺利离开,又何必招惹他们呢?”

    鸣凰笑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源于猜想,敌人存在不存在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更想知道:会不会是我自作多情,假想了敌人,然后被自己的谋划感动得一塌糊涂呢?”

    她咯咯笑着,大家都被逗笑了。

    她收敛了些笑容:“我们家也有敌人,所以我想搞懂,仇敌究竟是针对谁的。与其背后中箭,不如翻到明面上正面交锋,即便斗个你死我活,起码心里有数,死个明白。”

    秋先生听这话悲怆,心下感叹。

    “这事是我找的,我来收拾这个摊子,希望是我多心吧。”她爽快地一笑,“好了,就这样,我先从前门出去,你们呆会从后门走,路上小心!”

    鸣凰陪着马车快快地走在街道上,她眼睛的余光四下观察。

    第一条街道很长,终于顺利走过了,前边就是大街,她略微松了一口气。

    一个人把小推车弄到路对面去,车上的东西太多了,车子扭扭歪歪就摔倒了,菜啊篮子啊铁器啊滚了一地。

    路边上围上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帮助那个摔倒的人拾东西,他们一边拾一边不时地瞄着鸣凰他们这个方向。

    鸣凰急忙勒马,她攥着缰绳的手出汗了!

    拾菜的几个人拍拍手站起来,横在路中央……

    四周有一群人围过来,脸上带着杀气……

    小巷子里冲出一群穿着甲衣的卫尉营士兵,包围了马车……

    家卫喝问:“干什么的?这是王抚军府的车辆,没看见吗?快让开!”

    卫尉营小头目向鸣凰一拱手:“不好意思,在下是管辖此处的卫尉令。有人报告,说车里有逃犯,我们要奉命检查。”

    鸣凰冷笑一声:“一个小小卫尉令怎么敢拦住我抚军府的车驾?还什么逃犯!慢说没有,就是有,没有卫尉卿手令,也休想搜查!”

    翟乘站在卫尉令旁边,他怕大街上人来人往,会有变故,急忙喊道:“哪有时间啰嗦,上!”

    周围人群一哄而上。鸣凰唰的一声宝剑出鞘,指着卫尉令喊道:“好,我让你检查,其他人退后!”

    翟乘心中一松:到底是个雏鸟,没见过阵仗,这么几个人就吓住她了!

    卫尉令一摆手,周围人往后退了几步。

    鸣凰下巴朝翟乘一扬,对卫尉令说:“他叫得最厉害,就让他来检查。”说完飞身下马,把剑尖搭在车帘上,略略挑开一个口子。

    翟乘走过来,探头要看,鸣凰突然伸出胳膊抓住他的肩头,把他按倒在车上,右手回剑,翟乘登时感觉到脖子里刺骨的冰凉……

    鸣凰喝道:“别动!你们过来,我就杀了他!欺负我一个孩子家是不是?居然敢在大街上拦我王家车辆!什么卫尉营,分明拦路抢劫!”

    卫尉令压根儿没想到出现这种情况,之前翟乘告诉他:护送车辆的是男扮女装的抚军小姐,不过十六岁的丫头。可是这丫头竟然是有些手段的,他有点蒙:“唉唉,我可是奉命的,你别乱来,出人命可不是好玩的,把剑放下!”

    翟乘还在充英雄:“哼,我不信你一个孩子家敢杀人。”

    “那好啊,正好拿你练练手,开开杀戒,你说好不好?”

    鸣凰手中剑微微一收,有殷红的血线沿着剑锋蜿蜒而下,翟乘眼睛瞪得老圆,“哇哇”叫起来。

    卫尉卿喊道:“老翟老翟——”

    翟乘没想到恐吓反成了激将法,他害怕了,毕竟王鸣凰是世家千金,而他只不过是个下人,即便王鸣凰把他杀了,也实在算不上罪责。

    他是惜命的人,恐惧地哀求:“别别别——”

    鸣凰格格一笑:“好,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拦我家车轿?”

    “我叫翟乘,奉命查逃犯的。你先放开我,我慢慢说。”

    鸣凰喝骂道:“敢跟我耍心眼,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既然不说,我就杀了你个奴才!”

    作势要杀,卫尉令急忙求道:“别别,我说!他是卫尉将军子初公子的管家,叫翟乘。我们的确是在执行公务,追查逃犯,您大人大量放了他吧!”

    卫尉令苦着脸对翟乘道:“老翟别怪我多嘴啊,将军把你交给我,你死了,我日子也难过。”

    鸣凰惊奇道:“追什么逃犯?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追到我家?”

    卫尉令道:“追一个叫凌秋寒的逃犯,翟大管家说逃犯在你车上。”

    “凌秋寒是谁?”鸣凰故作迷茫,她挑起车帘:“翟大管家,睁大眼睛看好了,里边是我们家老乳母!谁认识那个什么逃犯凌秋寒!”

    卫尉令和翟乘看得清楚,的确是个老年女人。二人对视一眼,知道上当,告辞要走。

    “站住!”鸣凰挥剑在二人面前一横,“堂堂京都,天子脚下,你们无凭无据,随意搜查抚军府车轿,这事就这么完了?”

    卫尉令不敢吭声,翟乘有子初撑腰,不肯低头:“那又怎样?”

    鸣凰冷冷一笑:“王家要去皇帝那里讨个说法!告诉你的主人,咱们乾象殿见!”

    翟乘原本没怎么把鸣凰放在眼里:任凭她是什么世家小姐,说到底也是个没出过闺阁的丫头,没有家世背景的话,还不是跟个小仆女一样软弱可欺?可今天的较量,确实是让翟乘开了眼。

    这丫头不一定是在威胁他。她的祖母贺兰夫人是当今老太后的妹妹,若是真的在太后跟前告一状,他的主人免不了要有些麻烦。而他翟乘呢,不过是个奴才,连个丫头都对付不了,主子还留他做什么?

    翟乘扑通当街跪下:“小姐小姐,是奴才瞎了狗眼,冲撞小姐。小姐是慈悲心肠,看在奴才们做事不容易,还要养家糊口的份上,求小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鸣凰叹口气:“唉,谁叫我心肠软呢,你起来吧!我们家可以不追究,但大街上这么多眼睛看着呢,如果有好事人口口相传,直达上听,我也没办法。”

第48章 杀机微露() 
皇太后病情越来越沉重,皇帝召贺兰夫人、慕容媛等朝廷命妇日夜守在孝慈宫陪着太后。皇帝自己也时不时取消早朝,来看望母亲。每当太后与皇帝母子说话时,命妇们便退出来,候在殿外。

    眼见得太后一日不如一日,贺兰夫人难受得很。她与太后是堂姐妹,在皇宫朝堂,她们互相依靠,互相照护,感情自是深厚。若太后去了,她失去了要好的姐妹和朋友,他们王家就失去了有力的荫庇,那么慕容妃会不会开始报复王家呢?

    这心思只能自己想想,没法跟人去诉说。儿子和孙子远在冀城关,儿媳病弱,孙媳妇身怀六甲,鸣凰才十六岁,性命攸关的时刻,她该指靠谁呢?

    她一个人闷坐在侧殿廊下,耳畔传来命妇们的议论声——

    “那是谁家的孩子啊,居然敢当街杀人?”

    “没杀,听说是卫尉营拦截车轿查什么逃犯的,那少年不让,才持剑要挟的。”

    “这事都传遍了。慕容夫人,子初是卫尉将军,这是他管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慕容媛摇摇头:“我还真的不知道。再说了不就是追缉逃犯吗,犯得着各位这么惊奇?我还当什么稀奇事呢。”

    一位老命妇长叹一声:“当然不能是大事啊!不过子衿做卫尉卿的几年里,从没有这种事。他刚走了个把月,大街上就这么热闹!听说还有人居然敢在皇宫中盗窃,不会是真的吧?”

    慕容媛脸上真的有点儿挂不住了,这不明摆着寒碜自己的儿子无能吗?

    她正要分辩,却看见姐姐慕容婵满脸不快地走出孝慈殿,她没敢再吭声。

    皇帝走了。小黄门奉慕容婵命来召唤慕容媛。

    慕容媛跟着小黄门来到萃曦宫,看见大儿子子初和二儿子子襢也在,心下有些奇怪,问:“他们在这儿做什么?”

    慕容婵面有愠色:“你问问子初做了什么好事?”

    子初看看母亲,又垂首不语了。

    慕容婵恨道:“子初,你告诉我,卫尉营为什么要拦截王家的车轿?为什么跟王家在街头争执?”

    子初道:“是为了查找一个逃犯。”

    慕容婵道:“哦,原来是查找逃犯啊,这不应该的吗?子初也是做他分内之事嘛!”

    慕容妃冷笑道:“分内之事?什么逃犯值得卫尉营大动干戈、无凭无据就查抚军府的车轿?子初,让你代理卫尉卿是为了树树你的威信,我也好在皇帝面前举荐你,好出来做大事,不是让你丢人现眼的!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卫尉营当街被人挟持。丢不丢人啊?皇上问起来我怎么回话?”

    子初一句话也不敢说。

    慕容婵为儿子解围:“姐姐,子初办事不力是他的错,没有经验也是有的,让他到抚军府认个错——”

    “哪里是抚军府的事?”慕容妃直盯着妹妹,“你当真不知道里边是怎么回事?你就不奇怪抚军府受了这种窝囊气居然肯忍气吞声?你儿子都告诉我了!”

    子初见母亲被慕容妃斥责,连忙道:“娘娘莫怪母亲,全是子初的错,是臣私做主张去抓凌秋寒的,结果上当出丑了。”

    慕容婵很奇怪:“凌秋寒?”

    慕容媛道:“他没死,这些年一直在养心别苑。”

    “当年,我们这么多人居然没整死一个医者?”慕容婵眯起眼睛,摇摇头,“杜若果然非凡!”

    慕容婵道:“子初,你抓凌秋寒无非是为了对付子衿。我交代你过你:不要招惹子衿,这个人我要笼络,你怎么就不听呢!”

    慕容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京城里多少高贵显贵,又有多少有志儿郎,何必死盯着那个女人的儿子?”

    慕容妃气恨恨叫一声:“媛儿!你的眼光能不能放长远些?你以为她带着孩子离府是因为软弱?我猜测她离府可能是想专心做大事,你信不信?他们母子回京之后,我越来越觉得这不是个普通女人。她一个女子如果没有任何背景如何从容高贵地生活下来?母子二人,乱世之中,不仅母子平安,还培养出那样一个杰出的孩子,你居然觉得她是平庸女人?”

    慕容媛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能说出来。

    “媛儿,国家没了,亲人没了,你知道姐姐经历了什么吗?你们只知道姐姐嫁给了大皇帝,享受荣华富贵,可你们谁知道姐姐心里的痛?杜若经历了什么,你同样不清楚!永远不要轻视一个经历苦难的人,他们的心里可能扎着一把刀!这把刀不是不敢出,是要在最佳时机扎在最该插的位置上!”

    慕容媛不由打一个冷战。这么多年,姐姐一直风平浪静,她以为姐姐已经习惯恩宠并加的富贵,忘掉了仇恨。姐姐最大的理想,不过是为儿子元韶谋个金牌王爷之位而已,却没想这恨在姐姐心中被时光磨砺成了精钢武器。

    至于杜若,她似乎是今天才意识到招惹她的严重性。

    不过她依然不屑,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有实力的,比子衿更优秀。

    慕容妃似乎看出妹妹的心思,警告说:“这次瑞王能顺利出兵,多亏了子衿。兵源不足,粮草不够,子衿将灾区老弱妇孺安置到西部粮食丰收区,招募灾区青壮年男子充入部队,并将本来用于安置灾民的粮食大部分用于援军粮草。这样一来,饥荒不再蔓延,灾民得以安置,军队后备充足。真是好主意,满朝文武都自叹不如,连皇帝都夸赞子衿是个人才。子初,你能做到吗?”

    子初垂首,不敢置言。

    慕容妃眼光柔和了一些:“子初啊,成大事者不计小节。我骂你训你,是因为我是你亲姨母,把你当自己孩子看待。那长孙子衿再聪明,终究不如自己的亲人更可靠。子衿有实力,我们还要借助于他做咱们的事,你明白吗?”

    子初唯唯连声。

    慕容妃道:“世家子弟中,南部大人步录之的儿子步青云、和州王家的王清洲王清流,都是瑞王新提拔的人,你要多用用他们。子襢十七岁了,该锻炼锻炼了。度支尚书女儿李梅生,不妨让子襢见见。好了,子初,京城这摊子你要多操心。”

    她忽然想起来一个人:“皇孙遇刺的时候是不是就有王家那丫头,她怎么老掺和咱们的事?她与养心别苑是什么关系?”

    子初道:“元韬喜欢这丫头,众所周知。她和养心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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