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赖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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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赖夫-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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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兼同席其他的少年公子,看了肖敏琛一眼,纷纷起身,你一杯我一杯的给他敬酒,大有把他灌醉的架势。

    这样堪堪喝了二十多杯的样子,郑琰晨也有了些微醉意。肖敏琛再敬时他伸手一挡,不肯再饮,起身要去更衣。

    肖敏琛忙招手叫了一旁的小厮带他前往。

    更完衣,郑琰晨也不急着回去了,四处走走逛了起来,当醒醒酒。

    漫无目的的在院子中游荡了一会儿,一个小丫鬟匆匆走了过来,朝他一躬身,“郑二少爷,少将军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一听说是朱樱找他,郑琰晨也没多想,点点头,让小丫鬟在前带路。

    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小丫鬟步子匆匆,走不了几步还偷偷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让郑琰晨不由有些担心,问道:“发生了何事?”

    “奴婢不知,少将军只让奴婢传话。”小丫鬟停下,低头回道。

    她头垂得低低的,郑琰晨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得摆摆手,让她继续在前带路。

    肖府虽然比起郑国公府小了许多,但建造格局与帝京的差不多,曲廊桥榭一应俱全,小丫鬟引着郑琰晨转来转去,渐渐离了众人聚会之处,连丝竹之声也不闻了。

    郑琰晨刚喝了许多酒,虽然醉意不深,但在院中转了这些时,脑袋不觉有些晕乎起来,可就算晕乎乎的,心中还是忍不住起了疑惑。

    小丫鬟带他来的地方似乎越来越偏僻了。

    因心中存疑,脚步不由缓了下来。

    小丫鬟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回头见郑琰晨停了步子,心中不由暗暗焦急,忙指着不远处隐隐露出的一角亭子说道:“少将军就在那等着二少爷呢,奴婢刚见少将军的样子,似乎很着急,还请二少爷快快过去吧。”

    郑琰晨听她如此说,又往前走了几步,拐过一个弯道,那亭子大半都落入了眼帘,其中正对这边的一扇布帘子半卷了起来,露出一个着粉色斗蓬的背影来。

    郑琰晨记得,早晨来时,朱樱穿的就是这个颜色的斗蓬。

    许是她真有事找他。这么想着,郑琰晨脚步加快了几分。

    从他这儿去到那个亭子,若是依着曲廊走,要绕上一段,若是直接踏过雪地,就近得多。郑琰晨也不耐烦绕来绕去,直接下了台阶,打算从植满树的雪地踏过去。

    树叶落光了,只有雪堆积在树枝上,还有倒挂的冰棱。

    这块地方应是从来没有清扫过,雪几乎没膝,厚底靴踩在雪地上吱吱的响,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

    正低头走得艰难,突然“啪”的一声一个雪团子从树上落下来,不偏不倚正落在他后脖处,郑琰晨忙挥手扫落,可丝丝凉凉的冷意仍是侵入了进去,让他不觉打了个寒颤。

    被这凉意一惊,晕乎乎的脑袋似乎突然清醒了一些,抬头看着远处斜对的那个一动不动的俏丽背影,他的眼睛不由眯了眯。

    因为离了些距离,布帘子又是半卷,其实看得并不真切,若只从衣着颜色看,应该是朱樱无疑。

    但此时,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那人定不是朱樱。

    刚人晕乎乎的,加上一听是朱樱找他,没有多想,此时细想,却觉破绽颇多。不说朱樱在别人的府上私下传话要见他,是多么的不合理,她若有什么事,应该是找肖大姑娘帮忙,即使真有什么事非找他不可,也应是青苹去找弗来传话,而不是找一个肖府面生的小丫鬟。

    再者以朱樱的性子,她什么事自己解决不了,非得找他?

第133章 错了么() 
低头看着自己被雪水濡湿的锦衣下摆,郑琰晨的脑袋更清醒了些。

    他与朱樱一个府里住着,待会还要坐一驾马车回府,有什么事不能回府中说,非得在别人的府里私下见面,引人非议?

    他了解她,她的性情虽豪放爽快,看似不拘小节,对礼制和人言也没那么在乎,但她为人磊落,并不会随意落人口舌。

    象这种如同私会一般的见面,她不会去做,也没必要去做。

    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郑琰晨不由哑然。

    心中不由得又有些鄙夷。

    他实在想不到,一个堂堂府台家的姑娘,竟能做出这种事。

    肖敏榕喜欢他,他自然是知道的,被一个姑娘家喜欢,虽然他不在意,但也并不轻视。以前他躲着她,是不想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就算有些烦她,但言语间从未让她失了脸面。

    她执着的一次次去将军府,他甚至还佩服她的决心和勇气。

    如果肖敏榕能大大方方的如边关儿女一般,跑到他面前说喜欢他要嫁给他之类,虽然他不会答应,但也许会高看她两眼。

    但如今她却学了这些下三滥的作派,以朱樱的名义将他诓骗到这里,以为将他灌得半醉,再以美色加以诱惑,他就会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处了?

    笑话!

    他郑二见过的人,看过的美色何其之多,正经的大家贵女,小家碧玉,花楼妖媚的女子,比她美的不知凡几,他又何时被诱惑过?

    脑袋一清醒,郑琰晨也不想再在此多留,提了下摆,转身往来路走回。

    一直在身后看着他的小丫鬟见他突然回转,惊讶得张着嘴,好半天才醒了过来,半跑着迎上去,“二少爷您怎么回了?少将军还等着呢。”

    郑琰晨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盯得小丫鬟有些慌乱的垂下脑袋,这才将手中衣摆一丢,紧紧身上披着的紫鼠风毛狐裘,沉声说道:“你去回少将军一声,就说爷的靴子湿了,要回去换一双。”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也听不出什么异样,可小丫鬟偏偏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心里一害怕,身子忍不住发颤,双膝也软了,差点就跪了下去,好不容易按捺住,也不敢抬头,颤着声儿答应了一声“是”。

    就听得耳边脚步声响起,等她终于敢抬头看时,郑琰晨已走得快不见了人影。

    小丫鬟这才舒口气,拍拍胸口,却很快一颗心又吊了起来,沿着曲廊往亭子的方向飞奔而去。

    亭子里的人果然是肖敏榕,她虽是背对着那方,但寒香一直躲在一边察看着对面的动静,自然将情况瞧得一清二楚。

    肖敏榕听说郑琰晨来了又走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止不住的失望。

    这个有些不着调的主意并不是她想出来的,是她母亲想的。母亲与她说,只要郑琰晨进了亭子,与她单独相处了,她就有办法让郑琰晨答应这门亲事。

    她不知道母亲说的法子是什么,隐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法子,可喜欢一个人的痛苦已经将她打败了,纵知不是什么好法子,她也想试试,只要能嫁给她,成为他的妻。

    她答应了母亲,可是心中却又忐忑不安,一时希望他来,一时又不希望他来,心就象落进了油锅的鱼,不管怎么蹦跶,都是煎熬。

    现在,用不着煎熬了,却又象坠入了无底洞,直直的,直直的,永远尽头……

    小丫鬟匆匆的脚步,打断了她的思绪,也给一旁为她忧心的寒香带来了希望。

    “怎么回事?郑二少爷怎么又回去了?”不容小丫鬟喘口气,寒香冲着她急急问道。

    小丫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匆忙中却还是先给肖敏榕行了礼,这才喘着气回道:“姑娘,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郑二少爷突然就回转身,还让奴婢带个话,说是靴子湿了,要去换双靴子。”

    “就这?靴子湿了?那他待会还来么?”

    这话听得寒香一头雾水,靴子湿了,多大点事,这也值当跑来跑去,这些个帝京来的爷就是矫情。

    肖敏榕仍如前一般静静坐着,没有看小丫鬟,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回禀,但小丫鬟话落,她的脸色蓦的白了几分。

    她本也是冰雪聪明的人儿,如何听不出话中之意。

    他若是在意靴子会打湿,定不会从雪地穿过,既选择从雪地穿过,可想见他原本是很急着来见她,噢,不对,是见朱姐姐。可后来他突然回转,那么肯定是他发现了等在这里的不是朱姐姐,而是自己。

    他没有当面说破此事,只是给自己和肖府留点脸面罢了。

    脸色一时煞红煞白,使劲扭着手中的帕子,心中又悔又怨,既怨母亲出的这个主意,又后悔不该听母亲的。

    又想到他对自己和朱樱的态度,一时心痛如绞。

    他就那么在意朱姐姐,自己,又哪点比不上她呢?

    肖敏榕越想越难受,用力咬着下唇,咬破了皮,感觉到阵阵的刺痛,才让自己没有当场落泪,在小丫鬟面前出丑。

    寒香见肖敏榕脸色不对,也知此事不成了,不敢再多说,上前扶起她。

    原想让她回院子里休息,可今天本是借机溜出来,宾客未散,肖敏榕作为主人,断不能将客人丢下不管,所以回到院中重新梳洗一下后,又强撑着出去应酬众位姐妹。

    这边的情况肖夫人程氏自派了人暗中看着,所以早有人回复了她,但当方嬷嬷将小丫鬟的话暗中回禀给她,还是让她的脸色变了几变。

    这一晚,兴致很好的肖府台来了程氏的院子,原本打算宿在这里,听程氏说了白日之事,气得当场摔了一套杯子一个花插。

    被赶到院子的方嬷嬷听到了瓷器的碎裂声,老爷动怒后的破口大骂,虽不敢真去听,但还是有几个字隐隐落入耳中。

    “……愚妇……你怎敢如此自作主张……毁我清名……”

    过不多久,肖府台怒气冲冲打开屋门走了出来,径直甩袖而去。

    等方嬷嬷进去后,屋里一地狼藉,倚着床栏的程氏红肿着双眼,抬头木然的望着她,“我错了么?你说我错了么?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榕儿,为了他……”

第134章 着了恼() 
回去的马车上,郑琰晨看着朱樱,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从来是想什么说什么,素无禁忌的,今日这般模样,倒让朱樱起了好奇,正要问时,郑琰晨开口了。

    “那个肖家……你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

    “为何?”

    “心术不正。”

    朱樱诧异的抬起眼,他与肖家并不熟,突出此言,定是发生了什么。在朱樱眼神的追问下,郑琰晨只好将肖敏琛灌他酒及肖敏榕诓骗他之事说了出来。

    朱樱听完,很是吃惊。

    也不敢相信。她与肖敏榕交往多年,对她的性子算是了解,她不相信肖敏榕能做出这种事,可郑琰晨虽然平日吊儿郎当,不大正经,但却也不屑于捏造事实去诋毁别人。

    所以内心里她是相信郑琰晨的,因为相信,更吃惊。

    她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总觉得这事不应该是肖敏榕的主意,她母亲倒大有可能,只可惜她们长年住在边关,对郑国公府和郑琰晨并不了解。

    以为一个靠着祖宗荫蔽的纨绔子孙,定是贪花好色,只要稍加引诱就能上勾,更以为堂堂国公府定要顾全颜面,不愿落下被世人说道的口实。

    却不知郑琰晨是帝京里最无赖的那个。

    莫说他进了亭子会不会做什么,就算做了什么,他翻脸不认,别人又能奈他何。

    就算肖家闹进帝京,郑琰晨不愿意,国公府也会帮他摆平,一个小小的府台根本没有与他们斗的资格。

    以郑琰晨睚眦必报的性子,肖家这回算是得罪他了。

    朱樱沉吟良久,没有说话,郑琰晨还以为她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在生着肖家的气,谁知她一开口,却是“你打算怎么做?”

    眼睛里的笑意消失了,郑琰晨望了她一瞬,才回道:“你想我怎么做?”

    纵然不赞同肖敏榕的举动,可多年的好友,内心里并不希望她有什么事,虽然知道为肖家求情郑琰晨肯定不舒坦,但朱樱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我知道阿榕这回做得不对,但不是没成么,要不,就算了吧……”

    话未完,就被郑琰晨面无表情盯着她的样子吓着了。

    那双总是充满笑意微微上挑的双眼,此时黑白分明的眼瞳里怒火在一点点高炽,令朱樱心虚得都不敢去对视。

    但就在朱樱以为他要爆发时,眼中的怒火却又慢慢沉寂了,变成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潭。

    朱樱更心虚了,嗫嚅着正要再解释一下,却听郑琰晨轻笑一声,移开了目光。

    “算了?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跟她计较,但……”他垂着眸,看着自己修长但不若往日白皙的双手,再次笑了起来,“既然胆敢算计爷,就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有些人,不敲打敲打,他不会知道自己错了。”

    说完,他不再看朱樱,靠着车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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