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赖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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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赖夫-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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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郑琰晨笑着朝他点头。

    不由想少将军和苏校尉还说这二少爷脾气乖张,可明明他脾气挺好的,这么和气的少爷可是少见。

    正想着,睡在郑琰晨边上的人翻了个身,突然睁了眼,迷迷糊糊中瞧见柳大站那儿,骂道:“柳大,这大半夜的你不睡,站这儿想吓死人啊,还不快滚回去,若是把大家都吵醒了,看不一起锤你一顿。”

    柳大呵呵笑着,“这不是口渴了,起来喝点水,马上去睡,去睡。”

    就听那人嘴里咕噜了几句,再次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柳大朝郑琰晨挥挥手,钻回了自己的床铺。

    大约睡了一觉,一时郑琰晨也没了睡意,耳边的呼噜声再次震天的响起,那原本差点被忘怀的夹杂了汗臭的各种异味再次铺天盖地朝他袭来。

    他也再次陷入了昨晚的那种痛不欲生中。

    到了第二日,他又是被一鞭子给抽醒的。

    这次更过分,竟连叫都不叫一声,就给了他一鞭子。要知道他一直警醒着,若是有人能喊他一声,他一准能醒过来。

    等朱樱的第二鞭甩来时,他手急眼快,一把给抓在手里。

    将鞭子狠狠一扯,怒道:“你还有完没完?真当我好脾气,一直忍你?你再打,再打我就跟你翻脸。”

    朱樱看着他,眼角都没动一下。

    似乎在说你可以不忍,也可以翻脸,可你有那个本事么?

    随手将鞭子轻轻一拉,鞭子就回到了自己手中。反而是郑琰晨被鞭子一带,往前一扑,差点再次栽倒在地。

    气得他发狂,用力将手边的一个也不知是谁的包袱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不干了,我现在就回帝京去。”

    却听朱樱冷冷的说道:“只要你有本事离开军营一步,我就决不再管你,让你走,”说完还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这简直是自取其辱,他要是有那个本事,还在这里挨鞭子?

    早打回去了。

    心中憋着气,到最后胳膊扭不过大腿,还是一步一挨的挪到了操练场。

    这一日,他受的鞭子更多。

    站得不直,挨一鞭子。

    射得不准,再挨一鞭子。

    ……

    等操练结束,身上多了好几道伤痕,一沾水,刺心的疼。

    吃完饭,趁着夜色又去河里将身上清洗干净,一边洗,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在心中将朱樱狠狠的骂了几百遍。

    不知不觉他竟骂出声来。

    等他洗完上岸穿好衣裳,往营房走不多远,突然一道声音惊得他一下子站在原地,半天没回神。

    “竟然还敢骂我,是不是想再多吃几鞭子。”

    朦胧的月色下,一座土堆上坐着一人,看不清样子,但声音却是那个让人又恼又恨的人绝没错。

    若说白日在众人面前还有点怵她,到了这会儿,也不怕了,走过去,气愤愤的质问,“你知不知羞,竟敢偷看男子洗澡。”

    “还用得着看?别以为我离得远,就听不见。”朱樱转过脸,看了他一眼。

    看她的样子似乎没有说假话,郑琰晨有点疑惑的望了望河的方向,她的耳力竟然这么好?这么远也能听见?

    既被听见,也无谓了,郑琰晨大喇喇往她身边一坐,仍旧生气的说道:“原本还以为你与别的女子不一样,竟也是这般记仇,怪不得书中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哼,我算是领教了。”

    他也知自己这是报仇来了。

    朱樱轻笑出声,口中却说道:“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怎么个为我好,难道随意拿鞭子打人是为我好,那我也打你几鞭子试试?”

    朱樱也不跟他争辩,只轻轻说道:“你原本功夫底子不错,却一直没什么长进,就是太懒惰了,不肯用心,不然也不用每回都等着别人来救。”

    “哼,我乐意,你管得着吗?”郑琰晨虽知她说得不错,却仍是气哼哼的哼了一声。

    “你哥不可能每回都在你身边,我也不能每回都在你身边,若是再有下回,没人来救你,你怎么办?”

    郑琰晨被朱樱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有风吹过来,带来舒爽的凉意。

    “伤处还疼吗?若是疼得厉害,可以去军医许郎中那里,他配的药很灵验的。”

    突然其来的关心让郑琰晨一怔,好象让他看到了以前的那个朱家大姑娘,而不是白日里凶神恶煞的少将军。

    可是就算她变温柔了,他一肚子的火却没消呢,所以仍是气鼓鼓硬邦邦的回了一句,“用不着你假好心。”

第113章 该让着() 
朱樱轻轻一笑,也不辩驳。

    假好心就假好心吧,真好心也落不着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郑琰晨别别扭扭的用胳膊撞了撞她,“哎,你打我的事就算了,可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什么事?”

    “给我换个住的地方。跟那么多人住一起,我实在受不了,睡不着觉。”一想起待会又要回到气息浑浊的帐篷里,郑琰晨就觉得苦恼。

    朱樱没说话,目光落在远处,就象落入了幽深的黑洞里,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踏踏踏……”整齐的脚步声在寂静里特别清晰,有巡逻的士兵从这边经过。

    “谁?”领头的看到了土堆上的两人,警惕的问了一声。

    “是我。”

    听到是朱樱的声音,那人忙朝这边行了个礼,“少将军。”接着挥手带着人离去了。

    等那队人完全离去后,朱樱才幽幽说道:“我曾经也很不习惯这里的一切,父亲把我丢进来,我不但要隐瞒跟他的关系,更要隐藏女儿家的身份。我记得,刚来时,我一连几宿都没合过眼,也不敢合眼,既受不了帐蓬里那难闻的气味,更怕别人靠近我,。

    他们大多来自贫家,没那么多讲究,当众打嗝、放屁,晚上呼噜比雷声还要大,浑身的汗臭味能熏死三尺之内的任何活物,如此的粗俗不堪,可以想象我那时的感受,就如你一样,实在受不了,我在父亲的大帐外走来走去,走了半宿,最后还是折身回去了。

    后来,我开始在新兵中崭露头角,也终于上了战场。我记得有一回我们与敌兵激战三天三夜,饿了啃一口干粮,累了就地一坐,往墙垛边一靠,几乎闭眼就睡着,哪还管身边有什么人,有什么气味。睡不多会儿,就会被人叫醒,换另一拨人。

    头顶上箭矢飞来飞去,身边熟悉的笑脸越来越少,那时,我终于明白,能安安稳稳躺在帐蓬里睡上一觉是多么幸福的事,能听到他们的呼噜、梦话也是多么幸福的事。看着那些曾那么鲜活的生命,在你身前眨眼间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那样的感受没有经历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说到这儿,朱樱突然回身,望着郑琰晨,“我十四岁进军营,不过五年,当初与我一个帐蓬里的十个人,现在,只剩了我一个,他们全都死了,只剩了我一个……郑琰晨,你知道么,我现在多怀念当初……”

    她明明是带着笑的,可看在郑琰晨眼里,却是那么的哀伤,雾气遮挡了漆黑明亮的双眸,波光涌动,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过往的潮汐淹没。

    郑琰晨只觉得心口莫名的一痛,就象是被一只手给紧紧抓住。

    他不由抬起手,似乎想给她安慰,想拂去遮了她明亮的那层雾气,朱樱却再次侧了身,重新将目光投到幽暗的远处。

    好一会儿,朱樱才再次开口。

    “你既然进了这里,就要适应这里的一切,我不会顾念你的身份,更不会给你任何特殊的照顾,除非国公府来信,你也没有别的退路,所以,我希望你能想明白。”

    已恢复冷静的朱樱说完后,也没看他,直接起身走了。

    留下郑琰晨呆在当地。

    想明白什么?

    不就是说从今以后,他不再是国公府的二少爷,只是个普通的小兵,这话苏衍说时,他还当个笑话,现在他终于明白她是当真的。

    独自再坐了会,终还是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原本以为谈过一场话,第二日朱樱会给几分面子。

    谁知她不但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

    此后一连多日,似乎真如郭风所说,盯上他了,别的人全不管,就直盯着他不放,到最后他手抖了抖,腿弯了弯,都是一顿鞭子。

    实在气不过,他也顾不得许多,当场顶撞骂了起来,换来的是更多的鞭子。

    就连旁人都看出不对来,都以为郑琰晨得罪了少将军,少将军这是要报复来着,竟不约而同的都离他远远的,生怕引祸上身。

    就连郭风也不跟他开玩笑了。

    唯有柳大柳二还如常般待他,帮他留饭,送他去军医许郎中那上药,跑前跑后,让他颇为感动。

    这一日,又是一身伤的来到许郎中处。

    知命之年的许郎中原本是一医馆的坐堂郎中,医术很不错,为人也和气。年青时因得罪了当地权贵,被陷害医死人抓进了大牢,恰靖武侯路过,听说此事将他救了出来。出狱后为了报答救命之恩随在了靖武侯身边,此后就留在了军营里。

    他一生未娶,无儿无女,倒也自在。

    郑琰晨的伤在许郎中眼里不算个事儿,但还是很耐心的给他清洗上药,一边上药,还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小兄弟这一身伤倒让老夫想起一人。”

    郑琰晨与他也算熟识了,听他这话有些好奇,问道:“是谁?”

    “说起那人,唉,也怪可惜的,若是没有出事,唉……”许郎中叹口气,洒完了药粉,并不包扎,只嘱咐郑琰晨不要见水,又让新收的小徒弟给他端了一碗药来,看着他喝完。

    郑琰晨皱着眉将又苦又涩的药一口喝光,抹抹嘴,想起许郎中说了一半的话,不由问道:“许先生刚刚说的到底是谁呀?”

    “说起来,也算个故人,唉……”许郎中被问起,再次叹口气,看了郑琰晨一眼,“那时他就跟你一样,经常一身伤,隔两天就要来老夫这里一趟,不是眼睛青了就是脚跛了,老夫还笑他,这还没上战场就挂彩,莫不是想躲懒留在军营里。”

    郑琰晨眼皮子一跳,“也是被她打的?”

    “嗯。”许郎中将手中的医书整了整,脸上满是遗憾,“唉,年轻就是好啊。老夫看着他们一起操练,一起上战场,打打闹闹,让老夫都不由得怀念起年轻的时候。他的伤除了对打时伤到的,还有被揍的,少将军可一点没留手。那时他还不知少将军的身份,老夫问他怎么不还手,他却道他年长为兄,自该让着。”

    “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可惜了……”许郎中再次叹道。

第114章 当成他() 
“老夫是仅有几个知道少将军身份的人,那时还想着,侯爷的这杯喜酒大约喝定了,正准备恭喜侯爷呢,谁知……”

    许郎中摇摇头。

    郑琰晨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朱樱的过去,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朱樱找大哥帮忙时说的话。

    她说:“那程家长子曾与我有同袍之谊,三年前,为救我死在敌军的箭下……”

    现在想来,她当时的样子似乎很难过。

    不由脱口而出,“那人姓程,为救她而死?”

    “你听说了?”许郎中看了他一眼。

    程槐与朱樱的事在军营里也不算什么秘密,郑琰晨知道也不稀奇。

    这就是了,怪不得她对程家的两兄妹那么好,还跑到程家去当儿子。他就说了,纵是报答救命之恩,也不用那样报答,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呢。

    郑琰晨心中想着,不知为何,心里竟有那么一丝不是滋味。

    哼,她长得既难看,人又凶,他能看上她,准是看中了她的身份,也或是自己长得太丑。

    心里这么想,不知不觉竟问了出来。

    许郎中还未答,旁边一直在捣药的二十出头的年青男子,许郎中的大徒弟笑道:“程兄弟俊着呢,就是不太爱笑。不过有次我见他对着少将军笑来着,那样子我至今还记得,不知怎么形容,就是……就是非常好看。”

    郑琰晨心中哼了一声。

    许郎中似乎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呵呵笑道:“跟小兄弟比起来,程小子当然还是差上许多。不过皮相倒在其次,重要的是他对少将军的心,能舍了性命去相救的那份情谊,才是最难得。”

    说完,有点意味深长的朝郑琰晨瞟了一眼。

    郑琰晨却没看到,他正低了头想着许郎中所说的“舍了性命去相救的那份情谊”,心里似乎突然有一道光闪过,可是还没容他抓住细想,就一闪而逝了……

    却说操练完后,朱樱回到自己与众人隔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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