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无深情可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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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可相守-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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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微弱的光线倾泻而来,张代满脸焦灼看着我:“唐小二,你没事吧?快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

    我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蓦然看到他的手臂上,逶迤着一条长约十厘米的血口子。

    所有故作的冷漠疏远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我头脑一热急急抓过他的手臂:“张代你脑子进水了你!对方手上有刀子,你看看你,被划了这么大个口子!你个傻逼,是不是特别疼?”

    却是静默凝视我十几秒,张代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小事。”

    顿了顿,他又说:“我已经有四年没被你这样骂过了,听着还挺亲切。”

    我这才反应过来,松开张代的手,我用撩头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万分,我其实最想问的是你怎么在这里,但总觉得我要这样问,会把气氛弄得更暧昧。

    后面我只得硬着头皮说一些违背内心却足够能与他拉开距离的话:“等我换好车胎,我给你找个诊所看看,医药费我出。”

    可等我细细检查了一番,我傻眼了。

    刚刚那两个小混混丢出来的钢钉,把我三个车胎全扎没气了!

    想着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喊个拖车一时半刻也未必能到,我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张代那辆车上。

    但人的运气差,真的是喝口水都塞牙缝,好巧不巧的张代那辆车也被扎坏了两个车胎!

    丧气不已,我靠在车身上,张代凑过来:“这个点汽修店都关门了,不如我喊拖车过来,把车拖到附近汽修店放着,而我们就近找一家酒店或者旅馆休息一晚,明天再处理车的事,你看怎么样?”

    眼下,也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折腾一番,又是拖车又是去挂个急诊把张代的伤口处理下,我们来到一小酒店的大堂,已经是凌晨两点。

    拎着从车里拿出来的备用衣服,我把自己的身份证往台面上一放,又望向张代:“你身份证拿一下。”

    张代神淡气定:“我出门没带身份证的习惯。”

    我一脸黑线:“你没带身份证?那你今晚怎么办?你就在这大堂那掉皮的沙发凑合一晚?”

    朝着我晃了晃缠着白惨惨纱布的胳膊,张代老神在在:“你要忍心,那我在大堂凑合,也没问题。反正你看着办。”

    我环视了一下这个小小的连个冷气都开得不走心,基本上跟外面温度差不了多少的大厅,再看看张代,左右为难:“可我只有一个身份证,我只能开一个房!”

    对上我的目光,张代一脸坦然:“你可以开个双人房。里面有两张床,你睡一张,我睡一张,井水不犯河水。”

第34章 我当然不是柳下惠() 
我还是有些为难,张代又晃了晃自己的手臂,他一副为我着想的老好人模样,神色更是坦荡:“大厅太热,我也是怕伤口受热感染,你还得多掏医药费。”

    我这人吧,在能力范围之内,还算能有怨报怨有人报恩,再怎么着,张代今晚算是给我帮了一个大忙,所以我咬咬牙,横下心对那个前台小姐说:“那,麻烦给我个双人房。”

    有些困意朦胧眼睛都快眯成一团的前台,把她前面的小风扇调了位置,迎着她的脸吹了一下,她慢悠悠按着鼠标扫了电脑一眼:“小姐不好意思,今天周末,双人房没了。单人标间和豪华大床房,还各有一间。”

    我懵了一阵,看向张代:“那怎么办?我们换个地?”

    那美女漫不经心地笑:“最近的一个酒店,离我们这边大概30公里。你们还不如要个豪华大床房,那里面配有沙发什么的,环境好空间大,才贵那么几十块而已。”

    顺着她的话音,张代很快掏出一张卡来:“那就要豪华大床房。”

    又对上我的视线,张代坦然依旧:“现在两点多,再跑就天亮了,凑合一下,反正就几个小时的事。”

    在这人生地不熟鸟不生蛋的地折腾了这么久,我感觉自己半条小命都没有了,只得抿着嘴,算是默认。

    办好入住手续,我与张代并排着走到电梯口,电梯还没下来的当口,我依稀听到那个前台,用粤语跟那个胖乎乎的保安说:“这大晚上的一男一女出来开房,不就是那回事,还得端着在这里装。装给谁看呢,真是的。”

    我与张代好歹在广州那座粤语肆意的城市呆了几年,就算我们没能像那个美女说得那么流畅,可我们都会听啊!

    循着她这话,我和张代神使鬼差的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急急把视线挪开,最后都心照不宣地当做没听见。

    还好,这个房间确实如那个前台所说,环境不错,空间也大,那张大沙发离床的位置也远,还有个小茶几。

    扫了一眼那个只用半透明磨砂玻璃隔起来的浴室,张代说:“我下去买点喝的。你可以慢慢捣腾,不着急。”

    没多作停滞,张代很快走了。

    用个膝盖我也能想明白,他这是找个借口走开,让我可以用那个太奔放的浴室。

    就算张代让我慢慢来,我也揣着不安,生怕他会提前回来,而我光溜溜的衣服都没穿,所以我没敢耽误,以最快的速度洗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我在房间里晃荡了好几圈,张代才回来。

    他把拎着的好几个袋子顿在茶几上,又是随意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说:“天气太热,我也得洗个澡。”

    我愣了愣,随即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下去大厅溜达一下。”

    却是波澜不惊瞥我一眼,张代:“这个点你瞎跑跑做什么?”

    搓着手,我望了望那个透明浴室。

    张代也循着我的视线睥睨了一眼,他在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他一副无所谓的样:“我没关系,你要喜欢看,那随便看,欢迎围观。”

    真是被措不及防的杀个措手不及,我燥得脸微微一烫,赶紧埋下来往前走两步,含糊说:“我还是出去呆一会。”

    却用手一挡,将我拦住,张代视线落在我的眼眸中:“太晚了外面不安全,你就在这里呆着。你把脸转过去,我很快洗好。”

    我还想说点啥来着,张代的语气已经略显霸道强硬:“听我的。”

    话说到这份上,我要再坚持,实在显得忸怩和矫情,不得已我再次坐回沙发上,赶紧把脸转了过去。

    不多时,哗啦啦的水声断断续续传到我耳边,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忽然想起以前有次张代洗着澡,他说他忘拿衣服了让我帮忙,可我刚刚把衣服递进去,他却顺势抓住我的手将我往里面一拽,以让我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将我按在门上就是一顿狂风暴雨,随着他顶弄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在水声哗啦中我们完成了筋疲力尽又澎湃激荡的一次。

    这些画面,此刻就像是一场我根本关不掉的电影,它们盘踞在我的脑海中肆意侵蚀着我的神经,我抵挡不住口干舌燥,下意识就是转过身来,作势抓一瓶水来解渴。

    猛然地灌了一口,我刚准备把瓶盖拧上,张代的声音冷不丁传来:“眼睛闭上。”

    我真心想抽我一耳光子!

    就像是短暂失忆了那般,我完全忘了我不久前背对着浴室让他去洗澡这事,我就像个失心疯似的大喇喇抬起眼帘朝他的方向直勾勾的望去!

    而他,什么都没有穿!

    脸瞬间烫得像刚从烤炉里扒出来一样,我急急闭上眼睛,又用手盖住,气急败坏:“你神经啊你,衣服也不穿就跑出来!你这是影响市容影响社会和谐!”

    一阵衣服拉扯发出窸窸窣窣响动后,张代接上我的话茬:“好了。”

    慢慢挪开手指,别开一条缝瞟了一眼,确定张代确实穿戴整齐后,我才慢慢将手放下,再对他怒目而视:“张代你太过分了!”

    张代耸了耸肩,振振有词:“我有提醒你闭上眼睛好吧。”

    往回想想,确实是我还没等他说他洗好了,就擅自转身过来,我自觉理亏,彻底没词了。

    大步流星走过来,张代在我身侧坐下,他随意从袋子中拿出一罐啤酒,拉掉拉环,问我:“喝不喝?”

    我一个脑抽:“我又不是没长脑子,在酒店里陪着一乱七八糟的男人喝酒。”

    肯定没忘这话是出自他的嘴,张代的嘴角微微一抽,眉宇间有零落的皱意:“我不过是想没话找话跟你聊天而已,我没打算让你喝。更何况我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斜视他一眼,我不以为然:“那不过是你自以为。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以为自己与众不同。”

    却像是急了,张代疾疾挪过来,靠我近了一些:“唐小二,别的男人找你去喝酒,大多数都是想把你灌醉好占你的便宜。”

    我不知咋的就想跟他抬杠:“你的意思,就你柳下惠坐怀不乱?就你不会对我耍流氓?”

    静滞几秒,张代突兀重重吞咽了一下,他的声音沉下半分:“我当然不是柳下惠,我做梦都想对你耍流氓。可我再怎么想对你耍流氓,可我会克制。冲动谁都有,欲望也是如此,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你去克制这些东西。总之我跟他们不一样。”

    循着我与张代你一言我一语的扯淡着,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即将破竹而出的躁动,我心里面之前那群好不容易才被收服的小鹿又开始不听使唤瞎蹦跶着,我掩饰般拉了拉衣服,为了岔开话题我也是蛮拼,我很是跳跃:“我们还是别扯淡那些有的没有的废话了。张代你今晚怎么会在企石镇?”

    随性地往嘴里面灌了一口酒,张代淡淡说:“一路跟着你,行了吧。希望你别骂我是跟踪狂。”

    他一下子不装逼,跟我好好说人话,还那么直白,我有些招架不住的,嘴角动了好几下,都没能找到词接上他的话茬。

    不过张代倒没有让沉默占据主场,他又继续说:“我这些天送的早餐,你是不是都扔了。”

    这句话,表面上似乎是询问句,可从张代的嘴里面说出来,更像是陈述句,就好像那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一般,里面是惆怅和懊恼的交织。

    胸口一闷,我把视线落在地板上,把手指捏来捏去的,我鬼迷心窍含蓄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我不喜欢铺张浪费。”

    声调虽然仍旧平稳,可里面的欣喜却清晰得能触摸得到,张代咬着我的话尾音:“我多怕你看都不看就扔了。”

    据我对他的了解,张代一直是那种傲到骨子里面的人,他那种傲,跟一些人的趾高气昂不一样,而更像是涤荡在灵魂深处那种无所畏惧。我跟他在一起两年,从来不知道像他这种人,能怕什么。

    闷意卡在胸口越积越浓,我不自觉变得不再那么冲那么冷硬,略显柔和揶揄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胆子那么小,怕这个怕那个。”

    将酒瓶顿在桌子上,张代转过脸来,他炽热的目光均匀落在我脸上:“长那么多大,我就没怎么怕过什么。可我就是忍不住怕你不理我。”

    其实在伸手不见五指被两个小混混围着,张代像神兵天降似的出现在我身边,简单粗暴将那两个嘴巴不干净的傻逼打跑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已经是地动山摇。

    倒不是说我这人有什么英雄情结,而是我其实并没有我嘴里面说得那般坚硬决绝,我其实是那种典型的用嘴硬来武装保护自己的那类人,而这种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嘴巴爽了,内心受罪。

    这十几天来,我受够了张代这种若有若无挠痒痒般的入侵。

    我还是适合更简单粗暴点,要么在一起,要么相忘江湖,就这样黏黏糊糊藕断丝连拉扯着,实在太过折磨。

    可我内心再动荡,我也阻挡不住我内心的贪婪,我还是想他多说点好听的哄哄我,让我能更心甘情愿,也更义无反顾。

    此刻被他视线里的热意吞噬,身体里的躁动再一次澎湃着到处冲撞,想要找到一个出口,我越是隐忍它们最后变成滚烫匍匐在我脸上,我咬了咬唇,再松开:“可这四年,我没理你,你不一样活得好好的。有我没有我,好像对你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影响。”

    说完,我肆意对上张代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可张代的嘴巴张了又合,我与他对视的大半分钟内,他终究没有蹦出一个字来。

    失望铺陈开来,我有些失落收回目光,可就在此时张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挪过来,他伸手一揽,将我整个人环进怀里,将我的脸按在他的胸膛上,沉声说:“在跟你好之前,我特别不习惯晚上有人躺在我身边,一旦有人,我都会失眠。这四年,我辗转换了好几个住的地方,睡的每一张床质量都要比我们以前一起去买的那张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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