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心- 第68部分

　　　　“对了，小杂种，你们这里的实力可是一年不如一年啊，怎么，虚了？”

　　　　“大人这说的是哪里话。”

　　　　“哼，一路上野兽的威胁可是够让老子烦恼的了，如果不是我事先带了点人过来，路上可没那么顺利。”

　　　　“哦，路上不安宁？”

　　　　“安宁？安宁个屁！老子的士兵死了几十个，你以为老子就带了一百多人来吗？”

　　　　“这么严重！”武胜佯作惊讶的道。“将军早就派夏彬他们出去肃清道路了，怎么会这样？”

　　　　“你他妈的也不要这么吃惊，守在你们周围的野兽可不一般，很可能是异人训练出来的。”

　　　　“异人训练的？”武胜道。“这可有些麻烦了，那些该死的异人已经够让人头痛了，现在训练处这样的野兽，恐怕对付起来有些棘手了。”

　　　　“那是当然。咦，那边的是谁？”

　　　　2

　　　　洛水之城的城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材颀长，面容白皙，穿着无袖铠甲白色披风，背上背着一柄重剑和一柄重刀。将军正在他的身边，两人有说有笑。

　　　　“老公牛！”武元天大声喝道。

　　　　“臭屁王！”将军大声道。

　　　　两人快步走向对方，然后拥抱在一起，重重的拍打对方的脊背。

　　　　“你这个老东西，老子来了居然不来迎接，倒是去迎接那个洛水畜生去了。”

　　　　“老子他妈在门口等你半天了，你他妈不来还敢怪我！”

　　　　“他妈的老子简直望眼欲穿！”

　　　　“老子还夜不能寐呢！”

　　　　两人分开，彼此打量对方，然后纵声大笑。两只肥大的手握在一起。

　　　　“还好吗，老家伙？”

　　　　“我还可以，你呢，臭屁王？”

　　　　“老子简直天天风流，夜夜潇洒。”

　　　　“没让你们那里的臭娘们生出一窝小臭屁王吗？”

　　　　“小臭屁王都成了精了，想要谋夺老子的爵位。”

　　　　“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臭屁王，听我一句劝，赶紧滚出你的爵位，让年轻后生替你发展王朝。”

　　　　“去你娘的，老子老了吗？老子身强体壮，还能活个三五百年呢！你这个老杂毛才快要入黄土了，还不他妈赶紧找块白布把自己盖起来，省得日后没人替你收尸。”

　　　　“老子是半截子的人，你他妈已经快要黄土盖顶了！”

　　　　“哈哈，痛快，痛快！”

　　　　“喝酒？”

　　　　“你这够吗？”

　　　　“去你妈的，你家的酒才不够呢？”

　　　　“你他妈屁股洗干净了吗？”

　　　　“你刷牙了吗？”

　　　　武元天一巴掌打在将军的脸上，将军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胸口。两人面色不变，笑容满满。

　　　　一旁的武胜始终面露微笑，对二人的戏谑虽然初次亲眼所见，但这样的场景并不能让他感到惊讶和不适。

　　　　“将军阁下，还是请两位大人到上面聊吧，那里已经准备好了酒食和烟草。”

　　　　“喂，洛水小子，在一旁也不吭声，对老子有意见啊？”武元天指着一边的夏洛水。

　　　　夏洛水淡淡一笑，道，“我只闻到两股臭气，并没有见到什么人。”

　　　　“哈哈，小子有进步了啊！”

　　　　“近墨者黑的道理连臭虫也明白。”

　　　　将军搭着武元天的肩膀道，“走吧，臭屁王，跟老子痛快痛快去。”

　　　　“哈，老子等这天已经等了一年了，今天可得把你的全部酒搬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有你喝的，只要你他妈的不死在老子这里就行了。”

　　　　来到客厅。这里装饰着精美的壁纸和壁毯，挂着昂贵的吊灯，几百年前的笔画和武器，四张软椅围在四周，每张椅子旁边有一张玻璃做的圆桌。此时桌上摆上了不同类型的酒和食物。吊灯开启，先是闪烁了好几下，然后投射下迷人的光芒。

　　　　“洛水小子，你的洛水城现在怎么样了？”

　　　　夏洛水坐在武元天和将军的对面，托着下巴，左腿搭在右腿上。

　　　　“马马虎虎。”

　　　　“马马虎虎？你小子说话倒是低调了不少！老子可是听说了啊，听说你半年前断掉了五十多座异人的村子，斩杀异人不下一千个。好小子啊，张能耐了！”

　　　　“这都是跟你们这些臭屁前辈学的，作为晚辈，我要是不努力，岂不是要被你们赶出洛水城，成为落水狗？”

　　　　“没事，你成了落水狗，我可以赏给你一碗冷饭吃。”将军笑道。

　　　　“我还是喜欢热饭，冷饭让我的胃不舒服。”

　　　　“喂，老公牛，你这里也不怎么安宁啊！”武元天一口气喝下了十瓶酒，每瓶酒的度数都在六十，可他面色不改，神智未减。

　　　　将军皱了皱眉，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他妈的让老子在你的地盘上折损了六十五个人。”

　　　　“竟有这等事！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野兽。”说话的不是武元天，而是夏洛水。“训练有素的野兽。”

　　　　“野兽？”将军的嘴唇触碰着酒杯。

　　　　夏洛水点了点头，道，“我还看见一头很奇怪的幽狼，很奇怪的幽狼，本来你这里不该有这种畜生的，可是这里出现了，而且样子很可怕。”

　　　　“怎么说？”将军望着夏洛水，心里思量着。

　　　　“像个兵家。”

　　　　“指挥若定，威武肃穆，部下全听它的指挥，要进则进，要退则退，没有不听号令指挥的。”夏洛水道。

　　　　“竟然有这种畜生！”将军沉默良久，有些怀疑的道。

　　　　“还真别说，老子虽然没有见到洛水小子说的那头狼，但是那些袭击老子的那些畜生确实像是听着指挥，动作干净利索，行动有方向有重点。”武元天严肃地道，他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十五个空酒瓶，他的脸稍微有点惨白。“刀剑城主什么时候来？”

　　　　“最迟明天傍晚。”

　　　　“那你得多派些人手去迎接，别让他们死在了来你这里的路上。

　　　　这时，门开了，二十多个身材苗条面容妖艳的女人穿着太过简洁的衣服进来了。没有音乐，但是有她们柔美的歌声，没有旋律，但是有她们迷人的舞姿。

　　　　武元天笑道，“臭公牛，看看老子给你带来的货，怎么样，随便一抓，就是这等成色，你他妈不佩服老子都不行。”

　　　　将军没有理他，而是思索着自己领地上的野兽的事情。

　　　　3

　　　　牢房里静悄悄的，一盏油灯安静的燃烧着，放射出温柔的光线。地面已经被清理了，洒落的油，破碎的碗和玻璃瓶，都被弄掉了。空气里没有了浓重的酒味，反而有一种大自然的清新气味。

　　　　莫寒醒来了，醉酒让他头痛欲裂，他睁开双眼，想伸手揉揉太阳穴，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边还有个人，而自己和她，正抱着彼此。身上有一床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

　　　　这是谁？他想起了与自己聊天喝酒的女孩子，想起他们在一起时候的快乐。

　　　　她就是她，但是她没有告诉自己她的名字，他还不知道怎么来称呼她，但是此刻，他们肌肤相亲，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让人身体发热，心脏狂跳，血脉偾张。

　　　　他感觉到自己搂着她的腰，她的腰很细，而且很柔软。

　　　　她搂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胸口，乌黑的头发粘在脸上，散在他的胸前。

　　　　她有着迷人的脸庞，她的脸因为熟睡和醉酒更添了无限的妩媚和成熟。如柳叶一般纤细的眉毛在睡梦中轻轻的颤动，那精致的鼻子轻轻的呼吸着，嘴唇不添口红而红，身上不洒香水而香。

　　　　他静静的看着她，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能感觉到她的肌肤贴在自己身上的触电般的感觉。

　　　　他有些痴迷和沉醉，第一次如此的心动，这种心动让他情不自禁，让他感觉到甜蜜和温暖，当然，他也感觉到迷茫和不知所措。

　　　　被压在她身体下面的手臂麻木了，随着醒来，他更加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看到她酣睡的样子，他不忍心惊动她。在如此冰凉的监狱里，能如此近距离的让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子躺在自己的身边安心的睡着，这是件非常罕见难得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这样眼睛不眨的盯着一个女孩子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而且自己还有些心猿意马，这更是不可取的，是可鄙的。于是他移开目光，凝望着天花板，想着他们喝酒时说的那些话。

　　　　那些谈话清晰的映现在脑海里，让他的大脑不再裂开似得难受。

　　　　时间在缓慢中过去很久。她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桌上的油灯，然后看见了他的脸。他正看着天花板，出神的想着什么。她静静的凝望着他沉思的样子，回忆着自己为何会与他搂抱在一起。她想着，脸在燃烧，心在蜜一般的温暖中跳动。她模糊的想起自己和他喝醉了的事情，想起他伏在桌上睡着了，自己站起来，然后，桌子倒了，油灯倒了，酒瓶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此刻，他们仿佛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事情让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像变得更加的亲密，亲密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吗？这不是她所愿意的吗？她伏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脸上浮出幸福的笑容。

　　　　“你醒了？”莫寒垂下头看她的脸时，发觉她醒了。

　　　　两人的脸都红红的，眼睛对望，就像是情侣一般的羞涩。

　　　　“你、我、我们······”莫寒结巴起来。

　　　　她也松开了手，挪开了身体，“我们喝醉了，是不是？”

　　　　“嗯，好像喝的很醉。”

　　　　两人都笑了，有些尴尬，红晕烧到了耳根。

　　　　“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呢？”

　　　　“有些头疼，不过没事的。”

　　　　两人说着话，从地上站起来。两人的衣衫都有些不整齐。他们背过身，整理了下衣服。

　　　　“应该是绿绮进来给我们盖的被子，她一定是怕我们着凉了。”

　　　　“是啊，地上很凉的。”

　　　　莫寒的半边身子都麻木了，他转过身时，左腿无力的歪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倒了下来。她见了，如电一般的跑到他身边，一下子抱住了他。忽然，一张照片从她那松开的衣服里面飘落下来。

　　　　“你还好吧？”

　　　　“我没事，谢谢。”

　　　　“是不是腿麻了？”

　　　　“是啊，连胳膊都有些不争气了。”

　　　　她看着他那害羞的样子，笑了笑，道，“对不起啊，我睡觉的时候有些不规矩，让你见笑了。”

　　　　莫寒微笑道，“哪里，是我自己不好，没事的，一下子就好了。”

　　　　“要不我给你揉揉？”

　　　　“不，不用了。”莫寒尴尬的道。“我走动一下就会好的，不用麻烦了。”这时他注意到地面的一张照片。她顺着他的目光朝照片望去，甜蜜的心一下子被禁锢了，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有些晦暗。

　　　　莫寒走过去捡拾起来，目光触及，他的心一动。这张照片是老人给他的，让他好好保管。他望着她，有些不解。

　　　　“这是你的照片吗？”

　　　　莫寒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这个小女孩是谁？是你的妹妹欣悦吗？”

　　　　莫寒低下头看着照片里的小女孩，道，“不是。”

　　　　她看着他，心里紧紧的，那些自己压制着不想问的话一下子全部涌到了心里，逼迫着自己去想，想知道。

　　　　“那她是谁？”

　　　　莫寒抬起头，看着她。她的表情不再是先前那种羞涩的模样，而是一种近乎关心和紧张的面色。他虽然不知道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表情为何会因为一张照片而变得这样，但是他知道，她没有恶意的。

　　　　“这张照片是以为老者给我的，他告诉我，这个小女孩是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出奇的急切，语速特别的快。

　　　　莫寒愣了一下。她强笑了下，语速变得平缓，重复了一下。

　　　　“他告诉我，他的女儿叫婉清，姓元。”

　　　　“姓元？婉清？”她垂下头，刘海垂在脸上，半掩着忧郁的脸庞。“他现在在哪里？”

　　　　“谁？”

　　　　“那个给你这张照片的人？”

　　　　“哦，他在我那间牢房里。”

　　　　泪从她的眼眶里滑下来，她的身体因为激动和悲伤而发抖。她抓着自己的裙带，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莫寒惊愕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何会变得这样。他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

　　　　“你、你怎么了？什么事让你如此伤心？”

　　　　她抬起头，满脸的泪水，眼眶里是泪水晶莹的闪烁。

　　　　“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莫寒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她走近他，然后，靠在了他的身上，不在压制的哭出来，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