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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珠，这世上没有人生来就有高低贵贱，卑劣高尚。我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吗？我不喜欢你说这种话，我们都要努力的活下去。”苏卿九打断她，厉声道。
第98章 但为君故（）
“可是小姐……”画珠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她严肃的面容还是闭上了嘴巴。
苏瑶的珠串丢了，然后就派人来了岳阁搜寻。
自从苏卿九回来后，这府里下人的生活都过得比她好，她的吃食跟下人无疑。因为二夫人的缘故，有些下人也渐渐不把她当主子看待。平日里各种挑刺针对，冷嘲热讽，令画珠看了就心酸。
可人是苏瑶的贴身婢女，平日里没借着苏瑶欺人的威风针对画珠。
当然这岳阁在她眼里也没有主子，上来就是对画珠一阵劈头盖脸地痛骂：“我家主子的名贵珠串不见了，一定是你这小贱婢偷拿的。来人啊，把这小贱婢给我绑回清平楼让我家小姐收拾。”
画珠害怕的大喊，一个劲地说着我没有，在一帮下人的手里挣扎也无疑于自投罗网。
“快点，拉走拉走。”可人催促着那帮下人手脚麻利点。
结果还没迈出岳阁半步就被苏卿九截住。
“慢着，本小姐自己的婢女你们也敢动？”
可人轻蔑地看她一眼，今个她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成为嫡长女，明明苏瑶小姐比她好上千倍万倍，老天爷可能是瞎了眼了吧？
“大小姐，你的婢女偷拿了我家小姐的珠串，你觉得这罪该怎么算呢？我家小姐这珠串可是最宝贵的，是用上好的南明珠做成的，没想到这贱婢如此大胆。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苏卿九轻笑了笑，然后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是你辱我在先，也顺便替画珠的清白还的。”
可人半张脸格外红肿，打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你……”
“我就想问问你何时看见我婢女偷拿了东西？”苏卿九手中的折扇在掌心拍的啪啪响。
见她不答话，直接使个眼神想让清平楼的人直接拖画珠走。苏卿九顿时怒火中烧，上前便又是一个巴掌，顺便还嫌弃的在她衣襟上擦了擦手：“没有规矩的贱婢，打你都脏了我的手。”
平时苏瑶主仆在府中都是横行霸道的一类，看谁看不过眼就随便安个罪名直接把人拖走，也不管真的有没有证据就直接下手。
久而久之，苏府的下人心中的冤气自然集结而起，却又不敢说出来。二夫人手段狠辣，保不准他们下一秒就存活不了这世上。
如今看着苏卿九爽快的扇了苏瑶贴身婢女几个巴掌，顿时就想起了当初被苏瑶主仆欺辱的日子，每个人都是愤愤不平的。
“是啊，你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个小姑娘拿了你家主子的东西。”
“你……你，我要回去告诉我家小姐去。”
“没有证据，你还真把你自己当回事啊？苏瑶小姐怎么了，没有她母亲，她连个屁都不是。忍你们十几年了，终于有朝一日扬眉吐气，爽快啊！”
这厢可人被大伙推搡着，已经快要气晕过去。
苏卿九看炒的火火候已经到了，便特地弯下腰告诉她：“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苏卿九也决不是好惹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讨不到好处。”
她眼神在傍晚黄昏时分寂寂发亮，看的可人心里发毛。
清平楼。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好大的胆子！”一阵茶盏碎掉的声音，苏瑶气的脸都涨红了，瘫软在床榻边上。
可人立马上前端上温茶安抚苏瑶这暴躁的脾气：“是啊，小姐，若是再不收拾她，迟早有一天会爬到您头上去。而且她今天还说，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任您欺负。”
苏瑶闻言脸直接扭曲，一下子挥打掉可人递过来的茶碗。
“简直放肆！”
“小姐，我们不同那种贱人生气。真是有什么样的奴婢就有什么样的主子，她们主仆二人真不是好东西。”
苏瑶听到可人这句宽心的话时，眉头骤然一锁，慌乱地跌下床，四处摸索着笔和纸。
“不行，我要给远在边关伺候爹的娘亲写封信，让她快些回来治治苏卿九这个贱人。她主意最多，一定比我强，我娘一定会回来的，回来为我报仇的。”
她说的慌慌张张的，笔尖好几次都因慌张戳烂了纸页，好半天才写好吩咐可人：“快，赶紧的寄出去。”
“是。”可人领了命便出了门。
苏瑶就在窗外静静眺望朱阁所在的方向，眼神狠厉：“我的嫡姐姐，你今日欺我的，我定要你十倍偿还！”
苏卿九仔细察看着画珠身上的伤势，小心翼翼的为她上药。
她抹了把额上的汗珠。还好，都是些皮肉伤，跟清平楼的人在争执中的一些擦伤而已。
见她松口气，画珠立马就开口了：“我就说嘛，没事的，小姐您还偏要画珠来上药。”
“怎的？伤势不严重，你失望了？”
苏卿九收拾着宋闫给的医药包，瞥她一眼。
“不过话说回来，小姐您哪弄的药啊？”画珠看着她这个素白的药包，很是疑惑的问她。
苏卿九再瞥她一眼：“不该问的就别问，这件事我不想告诉你。”
不说就不说嘛，非要说不该问的事，说的也太直白了一点吧？画珠讪讪地笑笑便将衣服穿戴好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大丽，寻常人家使用药品是有规格数量的，私藏药品是死罪，也难怪画珠那么害怕。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画珠一切的时候，虽然这个小婢女对她还算是忠诚，但是有时候就是脑子少根筋。
这件事情告诉她反而会为她带来危险，而她，不想看她涉险。
戚云氏接到女儿的文书很快就赶着马车回来了，也不顾苏文渊的病情是否得到缓解了。
果然是亲生母亲，就是不一样啊！
一年前，苏文渊在家中倒是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与她倒也处的很好。当然，她住的可就不是这个破院子了，可是大夫人曾经住过的屋子。
当然她也并没跟苏文渊说起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的日子，毕竟，戚云氏一早就来打好了招呼。
第99章 沉吟至今（）
为了省麻烦，她也依照戚云氏说的好生待着，一直到苏文渊和戚云氏一起去了边关才重新回到岳阁。
这种做法虽然是欲盖弥彰，但她好歹也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至少没那么苦了。
苏文渊待她很好，每天嘘寒问暖，像是要把这十几年的空缺全部在这段时光补足，苏卿九在这段时间头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尽管她的兄长苏北自从她回府后便再也没回府一次，还自动请命去边疆抗击边境国家来犯？。
苏卿九知道他不想见到她，她也没那么在意，有时候相处多了破绽就多了。她的身份不能让人发现，真正的苏沫已经死了，现在她就是苏沫！
戚云氏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她的岳阁给了她一巴掌。
彼时苏卿九正在打扫着苏文渊的书房，其他的地方她都被限足了，唯有这个书房苏文渊吩咐过，她可以随时来这里。
当她听到厨房打杂的小丫头火急火燎的给她传消息，说是戚云氏已经回来了，从画珠房里搜出一条珠串，并且已经带走了画珠，气鼓鼓地说是要给她和画珠一个好看。
苏卿九闻言当即就丢了手中的掸子跑了出去，留的那个打杂的小丫头咬着指甲迷糊地说：“我还没说将人带到哪里去了呢，可不是清平楼。”
苏卿九丢下那个小丫头直接就跑向了清平楼，到的时候，站在楼下的下人拦住了她，直白地告诉她她们小姐不在。
可是苏卿九已经急红了眼，当即就摸出几枚银针直接刺向那帮下人的麻穴。看得他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她才把针包一收走了进去。
结果很让人遗憾，画珠和苏瑶都不在这儿。
她额上冷汗涔涔，也不知道画珠被绑到哪去了，可是一定要好好的，等着她找到她。平时里她们怎么欺负她都可以，可是画珠不行，画珠是在这个尚书府中头一个对她好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对她好呢，就因为她的缘故被牵连了。
若说是对不起的话，的确很对不起了。
画珠被绑在主堂的地牢里，全身都被泼了盐水。
浑身黏稠稠的，弄得她很不舒服。
不得不说，戚云氏好大的手笔，立马请了刑部的莫大人过来提审这件案子，然后还把原先建的地牢拿来做了审讯部。不过这戚云氏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家里修建地牢。
莫大人与苏家苏尚书是至交，所以一接到苏家二夫人的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本以为苏家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结果一看，竟然是让他审讯一个小婢女，当即气的就要甩甩袖子离开。
戚云氏连忙拉住她好说歹说才让他留了下来，莫大人不想将苏家和莫家的关系因为这件小事弄得这么僵，便只好答应了。
“你且将事情过程仔细说明白。”莫大人端坐着，让跪在画珠身旁的苏瑶先开了口。
苏瑶是个没有耐性的主，本来是想母亲回来直接把人拖过来狠狠地鞭打一顿消她的心头之恨，没想到自家母亲竟然去把莫大人给请了过来。
她若想要直接动手，却碍于莫大人在场，想到这里，她心里越来越窝火，不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戚云氏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跪下对莫大人说起这桩案子：“大人，小女一名贵的珠串失窃，今日在这名婢女的房中找到了，按照我大丽律法，这偷窃罪该如何处置？”
“这……应当是杖责一百，然后丢到京州外，永生永世都不得再入皇城。”莫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想了想然后说。
“不过，按这小婢女的身子骨可能受不住吧，别说她了，就算是个大男人来，受不了一半就得没命。所以说，也就是直接丢到乱葬岗。”
“大人英明，那我们现在就行刑吧。”戚云氏听到莫大人这样说，心下一喜，连忙命自己的下人就要往画珠身上抽鞭子。
“大人，您不能只听二夫人一面之词就判画珠的罪啊，画珠……画珠是冤枉的。”那鞭子裹过盐水打在画珠身上直接皮开肉绽。
莫大人看了有些不忍，赶忙命人停下：“慢着，这婢女说你冤枉她，可是真的？”
苏瑶本来看戏看得正爽，这一停下来自然就有些不满，连忙气鼓鼓地说：“大人，这贱婢说的话您也信？”
“瑶瑶，不得无礼，”戚云氏颔了颔首，温婉得礼的对莫大人说，“大人可是要看证据，这便呈上来。”
然后便有一婢女捧着一根华丽至极的珠串走上前来。
莫大人点了点头：“这便是丢窃之物？”
“正是。”
“可是你又如何证明这是她拿的？”
戚云氏笑了笑：“自然是有人证的，来人，把厨房的秦大娘带上来。”
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妇人随着戚云氏的婢女走上前，深深地看了戚云氏一眼，然后跪在莫大人身前磕了个响头。
“这就是人证？”
“正是。”
“那你让她把那天的事细细地道来。”
戚云氏颔了颔首，然后转过身对秦大娘说：“不要害怕，大人在这里，你就把你那天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秦大娘懂得她的眼神，开始回忆：“奴婢是厨房的厨娘，那天，我给二小姐送粥，结果遇到了大小姐的婢女画珠。她偷偷摸摸地在二小姐房外，看见我了，还说自己在找东西，还不让我说出去……”
秦大娘还没说完，画珠忍着痛已哭喊了出来：“你说谎……我从没去过二小姐的清平楼，你污蔑我！”
“放肆，大人还在这呢，有没有规矩，还是你主子没教你规矩？”苏瑶这时很懂得察言观色了，直接甩了画珠一个巴掌。
画珠被她一下子打飞在地，嘴角渗出的血丝看着有些惊心。
“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面对莫大人的发问，秦大娘终于点了点头：“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那好，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这位婢女，你可还有话说，那你就受刑吧。”
“慢着。”
第100章 明明如月（）
戚云氏转身便看到了闯进地牢的苏卿九，面上的笑容迅速龟裂，连忙唤人：“快打啊，还愣着干什么，下不了手我把你们的皮给扒了。”
那帮人愣了会儿神，听到戚云氏的话一个二个都慌了神，鞭子立马就往画珠身上抽去。因为害怕，力道比平时里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