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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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难当家-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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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家给了侯府难堪,但到底是段氏自己选的亲家,能修补关系就修补,不然总这么扭着也不是个事儿。戚廷岚是段氏所出的嫡女,潘家怕是不知道戚廷岚在家禁足的事情,一同邀请也是在情理之中。严氏想着,反正潘家过端午,请亲戚过府是常理,总不会请昱亲王妃去潘家过节吧,好歹让林嬷嬷跟去,也算放心。

    段氏松了口气,忙不迭千恩万谢答应了,就赶紧回椿香堂去让婆子忙活礼单的事,又去微雨阁和涵碧居跟儿子女儿说教第二天出府作客的事。

    周朦胧到第二日中午,戚义安到广玉山房陪严氏一起用午饭,才知道段氏领着儿女儿媳去了潘家的事。她趁着开饭前,跑到严氏耳边咕哝几句,得了严氏点头,就赶紧让青舸去荆桐院,将两位姨娘和廷嵘廷岍叫来,正好戚义安陪严氏一桌,她们剩下五个女人一桌,虽然大家拘谨的很,倒是看着也热闹了些。

    散了席,严氏单独留了白姨娘和廷岍二人说话,周朦胧抿嘴笑,冲白姨娘挤挤眼,就回落乔院午睡去了。端午过了,戚廷岚和那马家就该换庚帖了,严氏肯定是要细细问问白姨娘那陈举人的情况,少不得还要另外派人去察看一番的。就算是庶女,好歹是侯府的血脉,严氏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许了出去呢。

    周朦胧心想,只要白姨娘探来的属实,这事基本上就能成。严氏既然肯询问,自然就是默许了白姨娘为廷岍的一番考量。她午睡起来,在落乔院磨磨蹭蹭好一阵子,想着段氏她们回来,应该已经去过广玉山房回严氏的话了,才慢慢往广玉山房去,去了正好赶上吃饭。只是没想到的是,林嬷嬷竟然还留着在。

    严氏见周朦胧进来,也不避讳,努努嘴让她自管坐,就继续和林嬷嬷说话。倒是林嬷嬷,见了周朦胧赶紧行礼,虽然还是那冷冰冰一张脸,但是态度很恭敬。

    “你是说,从进了潘家,他们就不让你跟着了?”严氏皱着眉头。

    “是的。潘家说没有奴婢跟着主子的道理,让几个婆子守着奴婢,让奴婢在倒座喝茶,吃饭。直到夫人和二奶奶小姐告辞出来。”林嬷嬷一板一眼答道。

    严氏目光一沉,潘家这是故意找茬给脸色呢,还是另有什么打算?“那今儿除了我们家,可还有旁的人家去潘家的?”

    “没有。”林嬷嬷这倒是很有把握,“奴婢虽然在倒座不得进出,但是听潘家的婆子说话做事,好似并不怎么忙碌,没多少贵重客人。”

    “嗯。那就算了。今儿你受委屈了,回头月例给你多添二两银子,这几天多注意一下大小姐,过几天马家就要上门来合八字了。”严氏叹口气,她除了叹口气也没别的法子。

    在别人家作客,段氏又是带头去的,以段氏的性子,巴不得借别人的手踩压林嬷嬷的呢,怎会为林嬷嬷说话的。林嬷嬷身份在那里,若潘家执意如此,林嬷嬷也是一人难敌之势。反正作她的想法,只要昱亲王府的人没去潘家,廷岚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来。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只要再等几天,只要和马家换了庚帖,严氏就觉得自己的心就能安稳了。相对于来说白姨娘那点儿小算盘,在严氏眼里不过是小事一桩。

    严氏清楚的很,侯府的没落,在于当家人戚义安没本事,连吃老本的本事都欠佳,靠嫁女儿拉关系严氏并不那么热衷,就算热衷,廷岍长的只算是清秀,性子又软弱,别无长才,也不是那块料。还不如依了白姨娘,若那陈举人真是个妥帖的,日后高中,身后除了侯府没旁的背景,到时候自然是另一番光景了。

    严氏在掰着手指头等和马家约好的上门日子,椿香堂,微雨阁,和涵碧居,却是一如既往的沉静。竟然没有一点儿因为和潘家关系缓和所产生的任何反弹。几个院子的主子都跟端午前一样的闭门不出,戚廷岚也****用沉默和眼泪跟林嬷嬷较劲儿。倒是周朦胧****带着丫头婆子来回于落乔院和广玉山房的路上,才显得侯府还有点儿活人气。

    五月初九一早,周朦胧刚刚在广玉山房放下碗筷,就见外院的婆子焦急的在院子里打转儿,青舸跟那婆子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进屋来禀报,“太夫人,大奶奶,齐世子夫人来了,在垂花门等着,说是有急事要见一下太夫人和大奶奶。”

    严氏连忙伸手吩咐,“赶紧去请,客气点儿,快去。”若不是周朦胧有孕在身,该是要去垂花门迎一迎的。而段氏,严氏想起这些日子段氏那苍黄的面色,就打消了念头。都到了垂花门等着了,谁去迎都来不及了。

第203章 图穷7() 
周朦胧看看严氏,见她好像也不知道齐夫人来是为了何事,就起身说道,“祖母,您先坐着,盯着丫头们把这儿打扫好了,我去广玉山房门口转转,走几步去。”去垂花门迎她是没那么快的手脚了,但是也不能客人来了,主人都坐在屋里干等着的。严氏年纪大,是长辈,去迎不合适,还是她走两步比较好。

    “嗯,好孩子,慢着点儿。”严氏点点头随她去了,这孩子年纪小,想的却是周到。

    周朦胧等了不一会儿,就见齐氏在仆人簇拥下往这边来,脚步飞快。周朦胧心里一紧,赶紧迎出去几步行礼,“齐姐姐,没能出去迎着,是朦胧的不是了。”

    齐氏脸色严肃,见周朦胧亲自等着,脸色一缓,拉了周朦胧的手就往里走去,“说什么话。本该先递帖子的,这么匆匆的来是我的不是,只是这事儿要紧,世子有事出京都半个月了,旁人来我也不放心。”

    周朦胧见齐氏肃着一张脸,心里头也紧张,好在齐氏拉着她走问她最近身子如何,周朦胧就有一说一,倒是齐氏脸上缓和不少,“看来你果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都舍不得折腾你。”

    说着到了正屋,严氏早从偏厅过来坐在上首等着了,齐氏和严氏行礼问安寒暄两句,旁边眠春和素荷已经亲自把茶水点心水果都布置妥帖了,正好带着齐氏带来的人下去倒座招呼,让主子们在屋里好说话,只留了青舸在门外站着守着,随时听吩咐。

    “侄媳妇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齐氏的身份,有什么事使个人上门打个招呼就是,这样亲自贸贸然一早跑来,严氏都觉得心里提着。虽然南山侯府高攀不上禄王府,但是以游秀才和戚廷岳自小的关系,加上戚廷岳不在尚京这些年,逢年过节游秀才都一如既往的来问候送礼的,这声侄媳妇,倒不是严氏托大。

    “还真是要紧事。”齐氏点点头,“刚刚还和朦胧说呢,这么突然到侯府来,太唐突了。只是世子出门有半个月不止,这事儿让旁人来我也不放心。”

    不等严氏发问,齐氏就压低了声音说道,“今儿早朝上,听说有不利于你们侯爷的消息”

    严氏只觉得心里揪得更紧,戚义安早就没了正儿八经的官职,不过是拿些朝廷的爵位俸禄罢了,戚廷峤读书也不是读书的料,除了跟着府里管家学着管管公中的铺子田产,也是闲人一个,所以南山侯府才每况愈下。而上面的消息,侯府却是没有手段第一时间知道的。“当真?如何说的?”

    齐氏打量了一下,见严氏还算镇定,而一边周朦胧不发一言,只静静听着,松了口气说道,“我也是刚得的信儿。听说这回怕是有些棘手,申老大人递的折子,事情是去年的盐务,和河道工程。”

    严氏一听一个“申”字,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呼吸都不大平稳了,“申他怎会”

    齐氏摇摇头,“现在折子已经递上去了,上面怎么说还没定。太夫人还是赶紧跟侯爷商议商议,这两样,侯爷到底插手没有,插手多少申老大人太夫人您知道的,只怕不是无的放矢”

    严氏紧紧抿着嘴唇,眼神阴翳,简直是咬着牙说道,“朦胧,你送送世子夫人去。”

    齐氏给周朦胧使个眼色,匆匆站起来行礼告别,而严氏只点点头,连客气和告谢的话,都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周朦胧两边看看都着急,走到门口,赶紧指指里边儿,“青舸快去,拿几粒太夫人常吃的药备着。若是太夫人让去请侯爷,你切莫离了太夫人身边,让别的人去。”

    也不待青舸反应,周朦胧就快步走向站在院子中间等着她齐氏。“齐姐姐,我送送你。不好意思,祖母上了年纪,着急了些,怠慢齐姐姐了。”

    齐氏拍拍周朦胧的手,步子倒是没有来的时候急了,“你莫瞎急。你们侯府这会是出大事了,原本不该告诉太夫人的,但是”齐氏皱皱眉,“若没个有急智的当家人出面,侯府怕是有大麻烦。难为太夫人一把年纪,孀居多年,还要操这些心了。”

    周朦胧听的云里雾里,尚京这些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她是不懂的,只大概的明白,戚义安惹祸了,被人弹劾了,太夫人觉得事情严重,着急了。眼看着垂花门在即,周朦胧忍不住拉了一下齐氏的袖子,“齐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朦胧现在也不懂,只是想请齐姐姐点拨朦胧一句,在齐姐姐看来,这事儿可还有余地?若是有,该怎么做才能尽量减少对侯府的干系?齐姐姐是知道的,廷岳不在,鞭长莫及的很。”

    齐氏一愣,回头看着周朦胧,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以为这聪明丫头不会问她这个外人,会等着回去问严氏。没想到这丫头问了,却反而不问就里是怎么回事,而明白的指向解决办法。

    “唉。”齐氏往身后一看,用眼神扫退身边的人,用极低的声音在周朦胧耳边说道,“表面上看,是侯爷淌了浑水。现在申老大人出面,不管侯爷这事儿沾了多少,那要看申老大人要你们侯爷沾多少了。这个你回头记得提醒太夫人,哪里得罪了人,能化解就化解,比落在申老大人手里好过千倍百倍的。”

    周朦胧目送齐氏上了马车远去,心里还是一团浆糊一般。又记挂着太夫人,她也来不及多想,直奔广玉山房,见到青舸打个眼色,就明白了不从正门去,而是往后面绕路进了玉纱橱。

    隔了一间的玉纱橱,周朦胧都没法安坐,她进来就听到里面严氏破口大骂的声音,和戚义安唯唯诺诺不知所谓。怪不得青舸都不敢跟到玉纱橱来送茶水的。

    “儿子不过是跟着投了些钱放点利息,旁的真没做什么。”戚义安反反复复就这么些话。

    等严氏骂完,喝退了戚义安,周朦胧才从玉纱橱拐出来,看着粗使婆子收拾了屋里被严氏砸的茶盅和地面,她才吸口气进去。

第204章 图穷8() 
只是这一回,严氏的脸色对上周朦胧还是非常的难看。周朦胧想开解几句,又觉得没出口的话实在是苍白无力。她索性坐下来把齐氏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

    “祖母,这些事朦胧见识浅薄,一点儿都不明白,齐姐姐说的,应该有她的道理。祖母别顾着生气,您还得主持大局,看看怎么个章法,赶紧让公公去补救去。”周朦胧努力的把严氏往事情上拉扯,省得一肚子的怒火伤身。

    严氏却是闭着眼睛在罗汉床上撵着佛珠,“造孽啊!天天不思正途,邪门歪道的想赚钱,被人拖进陷阱里还不知道。唉。”

    严氏三言两语跟周朦胧解释了个大概情况。

    戚义安应该没有骗严氏,在盐务和河道两样上,不过是跟别人一起放了些印子钱,收点儿利息罢了。放印子钱这事儿,大家大族里都有,不过是做得大小,有无人过问而已。戚义安一来没有那么多的闲钱撒出去,二来他也没那么多的门道在盐务和河道上大插手脚。只是戚义安如今却被人捉住了小辫子。

    那让严氏听了名讳就变色的申老大人,是尚京御史第一人,邹婉露的父亲邹大人,就是申老大人名下的学生。申老大人在朝中乃御史监察第一人,他的弹劾折子只要递出来,那都是极有份量的,本来今年年底就该致仕了,没想到这时候突然出山。这也是齐氏匆匆来报信的原因。

    严氏着急的是,她们南山侯府没有一个在朝廷上说得上话的,更没一个能和申老大人分庭抗礼的,这无疑是蚍蜉撼大树。

    “祖母先莫自己吓自己,还是先让人去相熟的故交家里打听打听,看后来上面怎么说,问问申老大人具体弹劾公公哪几样,咱们再做打算。”周朦胧听了也蹙眉,这些势力圈子,都不是她熟悉的,听着都跟座座大山似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按理说,拔出萝卜带出泥,既然在盐务和河道上放印子钱的不是我们侯府一家,那申老大人为何紧紧揪住公公不放?若是朝廷追究公公,那其他那些插手的人家就能安然无事么?”周朦胧尽量把她能想到的抽丝剥茧的说给严氏听,“申老大人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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