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皇后的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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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皇后的萌主-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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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禄默默的望着她,半晌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抱住了她。

    妁慈默默忍耐着,攥紧了袖子里的匕首,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跟我走吧,”元禄说,“我们一起逃走找一块面山临水的地方,盖一间茅庐,彼此相守,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妁慈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但是——他既对皇位无意,当不会趁机谋害见俊。她肩膀松下来,终于伸手推开了他,“他是皇上,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堂弟。他一直把你当嫡亲的哥哥对待”

    她停了一下,挥开元禄伸过来为她拭泪的手,道,“如今陛下还昏迷着,元禄你是陛下最亲近信赖的人,一切还要仰仗元禄。”

    元禄目光震了震,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渐渐淀出伤痛来。

    ——他直到此刻才明白,妁慈是在试探他。

    他见她双目泪水涟涟,却不肯把脆弱可怜的模样亮给他看,只是面色淡漠、疏离的,用皇后该有的姿态面对着他,心里竟一时有些慌张——如今见俊昏迷不醒,玺印控制在她的手里,她无需再故意的疏远他。可是他也不信不过短短半年时光,她就把心许了见俊。

    直到他忽然想到元纯皇后的旧事,才喃喃自语道,“你原不是贪恋权势尊位的人”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若你想要,我也”

    妁慈从袖子里抽出了匕首,面色羞恼,“你敢有任何对他不利的想法”

    元禄低低的,自暴自弃一般笑道,“好,很好,你一刀捅死我算了这些年来为你刀刀剖心,我早已经受够了。你八岁便许了我,何时许的他?也让我看看,你一颗心到底能给多少人?”

    妁慈先是震惊。后来垂下眼眸,平静的道:“我不想杀你。

    元禄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目光哀伤里透出一丝恳切。

    妁慈抬头静静的注视着他:“见俊昏迷着,皇后又没有号令禁军的权力。这个时候,除了你我不知道该仰仗谁。如果我杀了你,自己也只能坐以待毙。如果我不杀你,你有什么不臣之心,我与见俊依旧只能任人宰割。不如一死了之。”

    话未说完已经拔了匕首往颈上划去。元禄匆忙去握她手腕,不料匕首去势甚急,仍是在脖子上留了血痕。

    ——见俊因手下渎职而重伤,此时他手上掌控着禁军,若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难保不会铤而走险。因此当时见俊言辞安抚,稳住了他。

    元禄自然也是明白这点才会如此处置。

    “贵儿素来敬重太傅,他为人一贯忠心耿直,娘娘尽可以信赖——便是要瞒他也是瞒不住的,不如向他摊牌。他必然以陛下和国事为重。冬狩还有四天半,娘娘可不必急着通知内阁,不妨先挑个可靠的人,加急赶往洛阳若能请太傅先回京稳定人心,自然万事无虞。”

    妁慈默默垂下头去——虽不可避免要将邵博再次拉进是非圈子,但这无疑是最稳妥的办法,便道:“就照你说的办”

    元禄领命,片刻不留起身便走。

    妁慈垂着睫毛,轻声道:“对不起,谢谢。”

    元禄略顿了顿,摔门离开了。

    元禄将一切安排完毕,半夜拎了酒坛子,到山上吹风喝酒。

    他心情阴郁,一坛酒很快见底——他与见俊都是千杯不倒的酒量,素日里与见俊喝酒,一贯都是装醉的。今日无需伪装,却恍然有种自己真的醉了的错觉。

    他把酒坛子丢到山石上摔碎了。

    一个石头样的东西飞过来是,他从容伸手接了,见是个酒罐,拔了盖子便喝。

    灌了一气才道,“如今你的好兄弟好知己正生死未卜,你还有闲心来喝酒?”

    贵儿语气不必平日张扬,反而平静沉郁,“我记得,昨日那片斜坡你排查过。属下懒散无能,没发现也就这样了。但凭你三日一猎的经验,怎么会不知道那里有熊洞?”

    元禄笑道:“知道又如何?”

    “你故意害他?”贵儿忽然饶有趣味的问。

    “怎么可能。”元禄平静的再次喝了口酒,“还是你觉得我未卜先知,昨日便知道他会只身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贵儿眯了眯眼睛审视着元禄,一瞬间他的眉目阴鸷如白雕,可是开口却是笑着的,“确实你的‘有美一人’怎么样了。”

    元禄倒在石头上,望着黛色夜空上璀璨的星子,虚握了握手:“如果得不到也不忍毁掉”

    “似乎只有放弃了。”贵儿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你那个美人不过也难怪,她连只兔子也不敢杀,那个时候却能对着熊冲上去。如果有女人这样对我,就算她丑得像一只土拨鼠,我也爱她一辈子。但如果她这么对别人,哪怕她是天女下凡,我也不做他想。”

    元禄没有接话。

    “至于我兄弟”贵儿道,“你有看到他面对熊时的眼神吗?”他目光灼灼,仿佛里面有火焰在燃烧,“冷静、残酷、兴奋。只有最好的猎手,遇到危险时才能有这样的眼神。”他调侃的笑望向元禄,“如果我早一步遇上他就好喽。”

    元禄瞟了他一眼,不甚在意道:“怎么,你反悔了?”

    贵儿笑道:“其利无穷,人为利死。你不反悔,我便守约到底。”

    见俊在第二天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醒过来。

    妁慈正给他喂药,他下意识张口接了,呢喃道:“好苦。”

    妁慈顿了顿,片刻之后俯,吻住了他的嘴唇。

    见俊目光仍有一些模糊,却仍是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她。

    “还苦吗?”

    见俊略略觉得有些眩晕,“再再亲一下,就不苦了。”

    他伤了背不能躺,这两日一直是妁慈抱着他睡。妁慈再次俯身亲他的时候,他想要揽她的脖子,却牵动了伤口,不觉呻吟了一声,

    妁慈扶着额头,闷闷的笑着哭起来。见俊有些慌乱,道:“不用了,不用再亲了,已经不苦了。”

    妁慈用力的抱住了他:“不要再做傻事了。赶紧好起来,做什么都可以。”

    见俊闷闷的“嗯”了一声,又道:“朕不要皇后的感激”

    妁慈亲着他的额头,低语道:“傻瓜不是感激,我对你也是一样的。”

    见俊把头挤到她怀里埋起来,声音因为干涩而有些沙哑,道:“皇后好狡猾,偏偏在朕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说。”

    妁慈低低的笑了起来。

第57章 风声() 
见俊醒来,不想再久立危墙之下,当晚便传召了贵儿,命修整回京,第二日一早便上路。

    他背上伤口面积太大,又尚未完全结痂,不好太颠簸,便将舆辇改作暖轿。

    轿子里面一应物品都很齐全,轿座有半张床那么大,妁慈在上面铺了几层兽皮、绒被和毡子,收拾得暄软又暖和,想让他趴累了时侧身躺躺。

    但上了轿子,见俊便撒娇赖上了她,树袋熊一般挂在了她身上。

    妁慈不敢抱他的背,又怕他滑下去,只能半倚着枕头倒在座上。见俊下巴卡在她肩膀上,两人身体紧密贴合,彼此肌肤的温度都可以感知。

    正是冬日清晨将明未明的时候,光线昏昧、寂静无声。空气里浮动着暖香。

    见俊的心跳清晰,因为失血的缘故比平时略快一些,吐息绵长而平稳。

    妁慈静静的感受着,浮生头一次对神明与上苍怀抱着感激。这片刻的安稳与圆满恍若隔世,她几乎就要永远的失去了。幸而见俊醒了过来。

    见俊失血多,身上虚弱,趴在妁慈身上后,很快便再次沉沉的睡过去。

    而妁慈经过心力交瘁的两日三夜也已到了极限,此刻略一松懈,很快也进入梦乡。

    见俊背上伤口疼的厉害,加上失血,一整日都昏昏沉沉的,睡与醒并无太多区别。只是抱着妁慈,他心里安稳,什么都能忍下去,便连呻吟都没有一声。

    妁慈一直睡到入夜才醒过来。

    他们这一日动身早,又一刻不停的加紧赶路,这个时候已经离汴京不远。贵儿来请示,是否要百官出城迎接。

    妁慈听到他的声音方才清醒过来,见见俊仍睡着,便推了推他。

    见俊含糊的道:“朕信皇后。”

    妁慈料想是前日喂他的止疼药药效过去了,听他惜字如金,便知他在强忍。因此代他对贵儿说:“不必惊动,悄悄入城即可。另传召内阁前往坤宁宫速速见驾。”

    而后低声问见俊,“可好?”

    见俊点点头,道:“可,去吧。”

    妁慈见他没有其他的吩咐了,正想让贵儿去办。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元禄与贵儿在做什么?”

    外面传来爽朗的笑声,贵儿道:“皇后娘娘放心,皇帝陛下的宿卫校尉很神武,我与元禄殿下正被宿卫们重重包围着,跟在你们车驾两侧。”

    见俊正昏沉着,闻言也忍不住“呵”的笑了出来,蹭了蹭妁慈的肩膀,道:“他救朕,朕不疑他。”

    妁慈不置可否,只对车外道:“陛下说‘朕不疑他’。”

    贵儿笑道:“皇后娘娘明鉴。”

    贵儿来请示的事倒是提醒了妁慈,她该把这两日发生的事告诉见俊。

    否则等太傅来到汴京,便由不得见俊不胡思乱想了。

    至于她找元禄拿主意一事,最好也是她主动说出来——于情于理,当时站出来主持大局的都必然是元禄。但是让自己的妻子不得不求助于自己的情敌,就算见俊能谅解,心里也必然是不能接受的。与其等他想到后胡思乱想,不如她先示以坦荡,消了他的疑虑。

    她叫了见俊一声,见俊在她耳边迷迷糊糊问:“什么事?”

    妁慈听他声音疲倦,意识已经昏沉,顿了顿,柔声道:“无事,睡吧。”

    见俊“嗯”了一声,沉沉睡过去。

    他们回到宫中已是深夜,阿廉等人已经等在坤宁宫。

    妁慈吩咐着人将坤宁宫暖阁炕上收拾软和了,扶见俊侧身躺好了,正要告退,见俊拉住了她。

    妁慈道:“内阁三相与陛下议事,我不好在一旁听。”

    见俊平日里定然不会让她触这个忌讳,但他目下昏沉脆弱,必得抱着妁慈才能忍住了疼,便不放手。黑盈盈的眸子泫然迷茫望着她,道:“不谈国事,皇后在,不碍。”

    妁慈不忍再拒绝,便命人放下半片纱帐,握着他的手坐下来。见俊把头枕在她腿上,这才命人面见。

    高宦成等人领命进殿,望见纱帐后坐着个女人,同时愣了一下。

    见俊注意到他们的眼神,这才意识到不妙。

    妁慈给见俊用了那些药,他伤势好得很快,不过五六天后背已经结痂。

    这几日妁慈一直留在坤宁宫照顾她,喂他吃御药房送来的汤药,给他换纱布。

    她抽了个空把自己当日给洛阳去信,请太傅回京稳定局势的事与见俊说了。见俊听了果然心里不舒服——妁慈是太傅的孙女儿,太傅又是众望所归的贤相,无论于公于私,请太傅回京都是稳妥的。但他心里梗着的那根刺也不是一时能拔除的。为了妁慈,他必然不能动太傅。太傅能安分的留在洛阳或者回老家,与他君臣相安无疑是最好的。偏偏太傅要回,见俊不由就有些拔剑出鞘的冲动。

    但他不愿让妁慈看出他对太傅的介怀,便半真半假的笑问:“皇后怕朕醒不过来?”

    他原是玩笑话,不想妁慈认真的捧了他的脸,目光水一般幽深溺人的望着他,道:“怕。如果你再晚一刻醒过来”

    见俊顿了顿,俯身吻住了她。

    这一刻她只愿好好的与见俊相守,什么也不去算计,什么也不去顾虑。

    当然就算她随便见俊做什么,见俊也是不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那个时候真的已经箭在弦上,衣衫都已经褪去了然后妁慈摸到了一手血。

    见俊太激动,一不小心刚结痂的伤口又裂的乱七八糟。他当然觉得疼,疼得都雄风难振——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他丢了半条命才换得妁慈真心,生怕一切只是幻梦一场。只想赶紧煮米为饭凿木成舟把人彻底变成自己的,在阎王神明哪里也立了契,生生世世永无反悔。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

    妁慈给他重新缠绷带的时候,他周身沮丧的气场让瓷瓶里插的花朵都枯萎了。

    妁慈几乎能看到他头顶上有片小小的乌云,背上生出了三两朵蘑菇。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见俊回头哀怨的望着她,妁慈弹了他一脑崩,笑道:“你可以试着再惨烈点非把我弄出心理阴影,再不敢见你就好了。”

    见俊低声狡辩道:“其实也有不用朕扯到伤口的方法”

    妁慈脸上一红,羞恼的把绷带缠了他一脸,“你以为谁都跟你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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