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皇后的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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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皇后的萌主-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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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俊静了一会儿,毛毛虫一般在被子里蠕动着掉过头,掀开个小口儿,露出半张脸来,长睫毛忽闪忽闪的,问:“真的?”

    妁慈觉得简直心肝儿都颤了,忍不住又戳他的脸,道:“不骗人。”

    见俊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又说:“朕没喝到皇后煲的汤。”

    妁慈揉着额头,很想去撞墙。

    她怀疑见俊能用这件事拿捏她一辈子。

    病去如抽丝。

    见俊躺了十来天才渐渐的好起来。这十来天里,除了元禄,京城的藩王们一个都没想到要去看看他。

    他们一面沉醉在京城的温柔富贵里,一面来来往往结交权贵与名士,日日应酬不断,个个门庭若市。只元禄一个人闭门谢客,除了待在家里陪着寿王太妃,便是去宫中探望见俊或是闲逛。

    他名声最好,出身也最富贵,纵使清清淡淡独善其身,也有人主动巴结。每天都有不少人投帖子前来拜会,不止朝臣,还有文士。

    他身份敏感,对朝臣自然一律谢绝,却不能总不给文士面子——但这种事开了头就会没完没了。加上寿王太妃也不喜欢京城,几次催促他离开。因此他这几日一直犹豫着,是否要回藩国去。

    ——他其实明白自己是最不该久滞京城的人。之所以拖延着不肯走,也不过是因为那么一个人而已。

    就算求之不得,那个从小认定的人,那个让他耐心等了十年的人的人,那个本应该属于他的人,要放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段时期纠结的并不只有元禄一个,远在洛阳,还有一个迟疑不决的。

    ——太傅闲居在洛阳,这些日子却也不得清闲。他虽致仕,却一直未曾归乡,颇有些观望之意。加之朝堂百官半数都出自他的门下,还有个孙女儿是皇后,因此家里面依旧是本朝最大的豪门,没人敢小觑了他。

    那些藩王们回京了,第一个要结交的,自然还是他。

    ——太傅确实有观望之心,却并不是因为放不下往昔的富贵与权势,而是放心不下汴京宫城里的见俊。先帝托孤给他,他却每日被朝政纠缠,未曾好好教导过见俊。原以为来日方长,却不想是见俊早早的先厌倦了他。为了晚节得保,他只能辞官,心里却多少觉得有负先帝之托。因此他滞留在西京,只希望万一有什么不虞之难,他一把老骨头能为见俊挡去些许风雨。

    可惜见俊现在做事连知会他一声都不肯,更不用说向他征求建言了。

    他辅政时,先帝国丧都不准藩王回京吊唁。却不想见俊一亲政,先把他们调回来过中秋,之后又任由他们在汴京活动。

    ——其他人不过硕鼠蛀虫一般,纵然有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元禄却不同,他七八岁时先帝便把他带在身边召见朝臣,人人都知道他是当年的准太子。他那边若有动静,必然是翻天覆地的大变故。

    幸而元禄性情淡泊,毫无权力欲。但难保不会有人利用他来做文章。

    因此太傅是真的忧心不已。

    他在给元禄写信还是给御史大夫写信之间权衡着,迟疑不决。他很清楚信寄出去,见俊不是怀疑他私交藩王,就是怀疑他操纵言官——他没亲自养过孩子,不明白为什么见俊的矛头就瞄准了他。但他洞察人心,知道见俊对他的怨气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转移了。

    但是他又不能放任不管。

    恰在这个时候,他的夫人带着见俊和妁慈的赏赐,从汴京回来了。

    太傅写给妁慈的信,是家里佣人给见俊的。

    后宫与外朝不能私下交通,信件往来自然也不行。

    但太傅自称老病,不堪跋涉之苦,无法亲自入宫觐见皇后。但他心中又挂念孙女儿,因此写封信给她也是人之常情,无可指责。

    话虽如此,然而见俊把信接到手中时,只觉心中憋闷。不止因为再次被提醒妁慈是太傅的孙女儿,还因为那封信压根儿没封口——简直像料定了他会偷看一般。

    若是封了口,他自然要检查,如果内容无碍、可以给皇后看,他会让工匠把封口弄得跟原先一模一样,然后转交,让妁慈开心的看完家书。

    但是一封没封口的信就算他真没有看,妁慈也绝对会怀疑他。

    无论是如太傅所料他偷看了,还是明明没偷看却被妁慈怀疑了,无疑都是很让人不爽的结果。

    见俊简直想把这信丢到炉火里,也不用检查,干脆就当它不曾存在过好了。

    但咬牙切齿一番。他还是努力克制住偷看的欲望,把信递给了妁慈。

    ——太傅总是能成功的将见俊的怒火引向自己,不是因为他不够圆滑,而是因为他漏算了青春期少年的别扭。

    但其实他多虑了,妁慈一贯坦荡磊落,绝对不会什么不管先怀疑自己的信是否被偷看了。

    但她看到信的时候确实也有些茫然。

    信没封口,而且信封上并无字迹。见俊的表情又有些不明所以的羞恼。

    因此妁慈第一反应是:不不不不会是情书吧?!

    然后脸上跟着一红,想到古代人写情诗,纵然不是红叶题诗、鱼传尺素,怎么也得用张浣花笺。这信这么朴素,显然不是。

    她觉得羞涩,接到手里便回过头去,背对着见俊掏出信来。

    见俊倒是想装大方。但是只要想到那是太傅写给妁慈的信,心里就跟猫挠似的难受。勉强克制着不去偷看,只希望妁慈能主动喊他一起奇文共赏。

    妁慈展开信,片刻之后回过头。见俊正感慨敏敏真是朵解语花,这么快就猜到朕的心思,而且事事不瞒着朕。妁慈却把信折起来塞回去了。

    见俊干巴巴看着她:“皇后不读信吗?”

    妁慈诧异道:“读完了。”

    “这这么快?”

    妁慈愣了片刻,马上猜到他在想什么,便笑着把信又取出来递过去,逐字读道,“秋阴时散。归报安善,心甚慰。惟臣病老,佳节飨客,力不次。又夜来风紧,硕鼠啮床,不胜其扰。再叩首。”

    见俊边听边看,却还是不信。

    他心中太傅就是个老奸巨猾的,写给孙女儿的信也罢了,写给皇后的信怎么可能尽说些琐碎事可惜他横看竖看斜看,都没发现什么不对。一瞬间他甚至连司马懿蒙曹爽都想到了,然后在心里呸呸道朕才不是曹爽那匹夫。

    妁慈见他纠结,眉头一皱一舒一凝一展,表情无比丰富,简直不忍心太早揭破太傅信中的“阴谋”。

    不过她对太傅的敬重,总是能让她抛开私心。

    “洛阳天也凉下来了,太父身体不好,想来又染了风寒。”她说道。

    见俊不甘心的“嗯”了一声,问:“太傅都不养猫吗?被老鼠吵着了,都要跟皇后抱怨一番。”——朕都没这么娇气。

    妁慈笑道:“老人家嘛臣妾叔伯都不在太父身边,太父膝下寂寥,难免要在琐事纠结一下,好打发时间。”

    见俊摇摇头,道:“这种事朕不懂。”

    ——他父亲母亲都年纪轻轻就辞世了,何况就算他们在世时,也都一点不稀罕他承欢膝下,反而恨不能他没有出生过。自然不会理解这些。

    妁慈摸摸他的头,笑道:“陛下以后就懂了。”

    见俊又“嗯”了一声——他很喜欢妁慈给他洗头,她的手又柔又暖,从来不会弄疼了他。连带着也喜欢妁慈摸他的脑袋,他总觉得这种亲昵是别人无法比的。因此尽管王聪明说那是龙角,不该让别人摸,他还是恨不能主动凑上去让妁慈摸。

    但同时他也很纠结——因为每当妁慈摸他头的时候,他就无比清晰感受到他们两个人年龄和身高的差距总觉得妁慈是真把他当个孩子了。

    他前些日子整天跟妁慈厮混,也确实把正太的优势发挥到了极点。撒娇耍赖卖萌,对付妁慈简直无往而不利。但靠着这些手段,无论他在妁慈心中霸占了多重的地位,妁慈都只当他是个孩子。

    见俊有些想打破这种现状。因此他沉默下来,思索了一番,抬头认真道:“皇后给朕生个太子吧,到时候朕一定就明白了。”

第30章 谏言(下)() 
见俊有些想打破这种现状。因此他沉默下来,思索了一番,抬头认真道:“皇后给朕生个太子吧,到时候朕一定就明白了。”

    你那么急着要太子干嘛?”

    见俊眯了眯眼睛。

    他猜不出妁慈是故意回避,还是真听错了重点。

    他知道如果他再问一遍,妁慈必然不得不给出正面回答。在皇后的立场上,她没有拒绝的余地。但是——那样他也就无法分辨,那个回答是不是出自她的真心了。

    如果是假的那么过去的一切也都一文不值了——无论是她给的温柔,还是他小心翼翼的追求。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见俊就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疼。

    他定定的注视着妁慈,目光渐渐幽深。片刻之后他垂下睫毛,缓缓道,“朕一点也不着急皇后刚刚说到哪儿了?”

    妁慈她似乎并没察觉到他的心事,仍旧笑道:“说到太父跟老鼠较劲儿呢。

    见俊故意歪楼,话中意味,妁慈并不是没有听出来。但她觉得就算自己认真的、正面的回答他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这些日子已经想明白。就算见俊娶了老婆,还纳了十六个小老婆,那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明白男女之间的事——他当初只为了给太傅的孙女儿难堪,就在新婚蜜月中跟那么多人乱搞,已经足够证明这一点。

    他还不明白爱情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凭本能和冲动在盲目乱闯罢了。

    而他对她的感情,也绝对不会是想跟她生孩子的那种。只不过她在他还没走出对母亲的依恋时、刚刚进入懵懂的启蒙期时,出现在他的身边,为他做着母亲该做的事,却有着妻子的身份。所以他一时有些迷惑罢了。

    等他长大了,那些错觉自然而然会消失。那个时候他才会真正爱上什么人。

    而在此之前,妁慈就算认真的跟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想跟他“生孩子”,他也只会当成是她想摆脱他的借口。说不定还会出于孩子气的独占欲,做出什么无法弥补的事情来。帝王薄幸,见俊日后未必会后悔。但对妁慈来说,无疑还是少吃些苦头为妙。

    所以她装糊涂回避了过去。

    可惜正楼回来,见俊便一直心不在焉。妁慈知道这种状态还跟他绕,只怕半天绕不到主题上。只能无奈直奔主题,道:“前些日子陛下说要赏给元禄几个姬妾,人我已经挑好了,是直接送到元禄府上,还是等元禄入宫时,顺道让他领回去?”

    ——元浚比见俊识趣,话说得再隐晦,他也听得明白。到时候元浚都回国了,别人更没理由赖着不走。太傅嘱托的事自然就容易办成了。

    唯一的坏处就是——

    “难得元禄的事皇后这么尽心。”见俊语气不冷不热,而后眸光一转,仄仄道,“皇后,朕有些不舒服。”

    她就知道这个时候提元浚,只会让见俊更别扭。

    不过所谓心有灵犀,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妁慈还在盘算着等过两天,见俊怀疑不到祖父身上去了,再直接提醒见俊该让藩王们回去。结果当天下午元浚便递了牌子到乾清宫。

    见俊脸黑得都掩饰不住,哼哼唧唧道:“原来元禄跟皇后这么熟?”

    妁慈哭笑不得,“元禄说的是求见陛下。”

    “求见朕,牌子怎么递到皇后这儿来了?”

    妁慈似笑非笑瞟着他,问道:“你说呢?”

    见俊对上她的目光,莫名其妙觉得心花朵朵开,不由就顺着她的意思说道,“看来大家都知道朕跟皇后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妁慈无奈的“嗯”了一声,笑问:“见不见?”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给了个模糊的回答,“朕也挺想他的。”

    元浚等在乾清宫外。

    乾清宫外种满凤凰竹,这个时节枝叶依旧翠绿可人,随风招展时仪态雍容而姿容清幽,恰和殿里的主人一般。

    殿侧门开着,珠帘半卷。偶尔有洒扫的宫女端着水盆走过,眉目舒展,步履轻松,低声半掩口说笑着,与凤仪殿中人的惊慌畏惧全然不同。一时有人在博山炉里投了白檀,香雾缭绕的升起来。殿内弥漫开午醉醒来才有的熨帖与静谧。

    天光晴柔,碧空悠远。

    元浚从未想过禁城之中也会有这样宁馨的日子。

    他在台阶下望着绿竹掩映中的屋宇,一瞬间几乎有一种错觉,他还是那个少有烦忧的少年皇子,而她也会在听到箫声后,带着些无奈的倦容,懒懒的推开闺楼上的格子窗。

    这时有宫女支起了竹荫后的雕窗,将窗前桌上的书墨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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