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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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第6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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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产实际数额悬殊巨大,坐实了他们的贪污之罪,并牵扯大小官员十数人,八贝勒被当庭革去贝勒的爵位,只留皇子身份,其余从犯一概追究责任,九阿哥、十阿哥都被勒令三日内交出赃款,否则严惩不贷。

    八阿哥由始至终没有为自己辩驳半句话,皇帝给他按什么罪名,他就认什么罪名,他收受贿赂中饱私囊的事,又何止这一二件,他眼下不急于求一时清白,他要做更长远的打算。

    最让八阿哥硬气的是,这几年皇帝要银子,都是他带着官员办得妥帖,眼下漠西策妄阿拉布坦磨刀霍霍,沙俄又再来挑衅,各地反清复明的势力不断滋生,朝廷军费早晚不够用,他必然还有用武之地。

    如此,所有人都看着八阿哥一党,在数日内筹集赃款交还朝廷,八阿哥府内几乎倾家荡产地凑出皇帝交代的数额,早年皇帝巡幸各位阿哥的府邸时,曾说老八家太过朴素,可是他还没再见过后来的富丽堂皇,如今一夜之间,又变回从前的模样。赃款如期上缴的那天,毛氏产下了一个女婴,八福晋神情呆滞地看着那女娃娃说:“可怜的孩子,你若早几年来,还能好好享福。”

    但八阿哥岂会真的把家底掏个精光,试想一下,若交出那些赃款后,八阿哥府里的日子照旧风生水起,那他真是自寻死路了,难不成还等着皇帝再来查这些钱财从何而来,不论如何要夹着尾巴过一阵子,家里总还有口饭能吃。

    这一年的深秋,注定动荡不安,堂堂太子一度被圈在马棚外,八阿哥又弄得倾家荡产,天气越来越冷,人们都觉得该太平了,这一阵风头该过去了,却不知还有一件大事,在等着一个人。

    如今太子落马,八阿哥受打压,十三阿哥被罚闭门思过,四阿哥近年来一直不如意,又因为十四阿哥激怒皇帝的过错也多少受牵连,向来瞩目的几位皇子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朝堂上一片惨淡光景。

    相比之下,早年被太子夺走长子荣耀,后来又被年轻的兄弟们比下去,处处差一口气不顺心的大阿哥,竟然在这次的事情里全身而退,这些天要紧的事,皇帝都找大阿哥、三阿哥几人,大有不再偏宠小儿子,转而信任经年相处的长子们的趋势。

    三阿哥性格内敛,纵然肚子里有花花肠子,也绝不轻易表露。可大阿哥虽然已在三十七岁的年纪,所谓三岁定终生,他打从小时候的脾气,就没怎么改过,只是近年不如意,才稍稍收敛,如今朝堂一副尘埃落定的局势,该落马的而落马,该被打压的打压,大阿哥直觉得扬眉吐气,终于到他施展拳脚的时候了。

    十月上旬,清算了八阿哥诸人交还的赃款后,大阿哥步履生风地到内宫向母亲请安,惠妃这几天高兴也不是,不高兴也不是,心里总是悬着什么,看待任何事都带着一丝隐忧。

    便是看到儿子意气风发地对自己讲述那些事,也忍不住劝一句:“你不要太得意了,并不是你做了好事让皇帝看重你,而是他们做了错事,反把你衬出来。你有什么可骄傲的呢,你皇阿玛最见不得人尾巴翘到天上去,更何况你也没少花心思,没少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别惹得你皇阿玛回过头再来查你。”

    可大阿哥却得意洋洋对母亲道:“额娘,我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能没分寸?您可知道皇阿玛今天对我说什么,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要我往后好好的,千万不要让他再失望,您看这话里的意思,还不明白?”

    惠妃冷声道:“什么什么意思?是你自己想要这样的结果,才会臆想出有那些意思。照我说,他不过是嘱咐了一句。”

    大阿哥不屑道:“可眼下,皇阿玛还能对谁说这种话。”

    惠妃轻哼:“永和宫可没有开罪皇帝,德妃到如今还是能自由出入乾清宫的人,你就不想想,她不会为自己的儿子谋前程?”

    大阿哥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想了半天说:“揆叙跟我讲,他阿玛几人都觉得,德妃和您几位不一样。”

    惠妃不解,儿子继续道:“他们都觉得,乌雅氏那只老狐狸精,一心一意就只想巴结皇阿玛,您看为什么你和宜妃几位都不受皇阿玛待见了?因为你们为儿子们的前程费心啊,可她不一样,她根本不管儿子们的前程。这几年老四不如意,她在皇阿玛面前可提过一句半句?她可比你们自私多了,所以才受皇阿玛待见。如今这局势,又是她小儿子差点把皇阿玛气死,你说她还有什么脸面去为他们谋划?”

    这番话,有道理,却又牵强,惠妃知道儿子是太得意了,可不知为什么,她也认可这种说法,只是若换一些语句就能合乎她的心意,如荣妃早前就对她说过,在德妃心里最重的只有皇帝一人。

    “额娘,等我做了皇帝,我就重新建造慈宁宫,让您安享晚年。”大阿哥笑得合不拢嘴,连他膝下有儿有女,连子嗣都无需操心的话都说了,虽然惠妃再三劝他低调一些,可大阿哥仍旧道,“我憋屈了三十多年,哪怕就这几天呢?额娘,您让我高兴高兴。”

    惠妃已是钿子头面底下满是白发的人,哪里还劝得住快四十岁的儿子,苦口婆媳劝了几句,可之后的日子看皇帝的确器重长子,儿子在谋臣的扶持下也算做得稳稳当当,她才渐渐放松了警惕。心想着反正皇帝才废了太子,照他的脾气不会这么快重提立太子的事,好歹儿子这一阵不会有什么事,数日后,连心里那淡淡的隐忧也散了。

    而一阵阵狂风暴雨后,所有人都累了,朝堂的惨淡不景气,一则是受罚受牵连者太多,二则便是所有人都没力气再折腾,亏得年近六十的皇帝那么硬朗一次次扛过来,连年轻的皇子大臣们,都已力不从心。

    八阿哥一党的赃款清算时,胤禛赋闲在家,也把自己家里的家产清点了一遍,所有财产的来路都明确记录在册,毓溪十分配合地帮他料理,时不时还开玩笑说:“要不要把我娘家也查一查,免得你怀疑我藏私房钱,往家里送。”

    有妻子在一旁说笑解颐,胤禛紧绷的心多少松快些,那天从乾清门朝会散了归来,正好和家中请的大夫一起到家门口,下人让大夫从侧门走,胤禛说不必麻烦那些规矩,让大夫跟他一起进门,问起是谁病了,一听说是毓溪不好,撂下所有人立刻就跑了进去。

876偏心小儿子(四更到() 
毓溪的屋子里,侍女们摆了屏风拉了床帷,就等大夫来为福晋诊治,却见贝勒爷风风火火地进来,他坐到床边就问:“为何不往宫里请太医,外头的大夫不可靠。”

    方才他还让人家大夫和自己一道进门,这会子事情在毓溪身上,就变成不可靠了。毓溪并不知道,只是笑:“我有些反胃罢了,有一阵子了,不是什么病。如今宫里那么多事,我再上赶着请太医惊动了娘娘们,多麻烦?请大夫开两副消化舒气的药就好。”

    说话间,大夫已经到正院外,下人来禀告是否可入内为福晋诊脉,胤禛本不情愿,奈何毓溪无所谓,便让人进来了。那大夫隔着床帷,毓溪伸出手,腕上盖一方丝帕,他摸了半天,皱眉头想了想,又再仔细摸了摸,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胤禛本在边上晃来晃去,见那大夫笑,不禁问:“你笑什么?”

    大夫忙伏地给贝勒爷磕头道喜说:“恭喜贝勒爷,福晋有身孕了。”

    胤禛呆了,边上的人也呆了,帐子里头更是鸦雀无声,青莲再三问那大夫:“你摸清楚没有,我们福晋真的有身孕了?”

    大夫絮絮叨叨地说起脉案上的道理,青莲见胤禛已坐到床榻边去,忙将大夫带下去,嘱咐底下的人也别随便进门打扰,有人问她是不是该去宫里报喜,青莲到底老成历练,想想宫里如今这事儿那事儿的,便吩咐道:“先别声张,看贝勒爷怎么吩咐。”

    说话间不经意地抬头,却见琳格格从门前出去了,方才她还和大家一起伺候在福晋身边,贝勒爷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后,她就识趣地退到门外,这会儿更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青莲见得人多,心里也明白,这琳格格是个好女子,偏偏贝勒爷对他就是不上心。

    屋子里,胤禛轻轻拉开帐子时,果然见毓溪已是泪流满面,这真真是天大的意外的好事。

    他们俩早就做好准备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毓溪曾经一度都不愿再和丈夫行房,她觉得那是浪费精力浪费时间,空负一分希望的事,可胤禛始终没放开她。时日渐久,毓溪慢慢解开心结,夫妻俩生活如旧,便是床笫之事也每每乘兴而为,放下了包袱和负担,不知不觉中,老天竟把孩子赐给他们了。

    “你安心养身子,往后外头的事一概和你不相干,知道吗?”胤禛搂着嘤嘤而泣的娇妻,哄他道,“傻子,你哭什么,平日里母老虎似的,叫下人瞧见你撒娇,往后他们都不服你了。”

    可毓溪就是停不下来,怎么也止不住泪水,胤禛一直抱着她,好久好久才等她平静,妻子软软地窝在他怀里,已是精疲力竭,他吻了吻毓溪的额头笑道:“不要再哭了,伤了身子,我现在就去告诉额娘,额娘一定也高兴。”

    毓溪点头,但胤禛起身时,她又拽了丈夫的胳膊说:“你早些回来。”

    胤禛安抚她几句,便喊下人来帮他换衣裳,匆匆进宫后,先知会太医院派人去一趟四贝勒府,等他步行往内宫走,却见皇帝的轿子在前头,一路往御花园的方向走,这会子秋风萧瑟,也不知去那儿赏什么,因离得远,他不便追上去请安,索性等父亲一行人从路上消失,才往永和宫转。

    岚琪那会儿正在听内务府的人禀事,知道儿子来了,让他在别处等一等,撂下手里的事后,便径直来见儿子,总算等到儿子进来请安,一见面不等胤禛说什么,她先开口:“你来得正好,额娘有要紧的话找你说。”

    胤禛见母亲神情严肃,与平日很不一样,一时自己的话就想不起来了,请额娘坐下后便道:“既是要紧的话,额娘何不来派人召我入宫。”

    岚琪道:“这阵子那么乱,额娘怕给你添麻烦,总想着你自己总有进来的时候。”

    可胤禛怎么也没想到,额娘所谓的要紧的话,竟是希望他能大度一些,往后遇见什么事,额娘会多偏心十四弟,希望胤禛能明白她的用心,母子间不要生了嫌隙。

    冷不丁提起这些,胤禛当然不能理解,茫然地问:“额娘这是从何说起的?”

    岚琪不便太直白地对儿子说,他弟弟要和他一争高下,其实明摆着的,儿子自己也该察觉到,只是语重心长地说:“这些话,和你弟弟是说不通的,他说性子不好他改,可这不过是一句话,人的性子大多注定了一辈子,除非经历大起大落的事,可你弟弟顺风顺水没受过一点坎坷,你叫他怎么改?”

    胤禛皱眉不语,岚琪又道:“他总是担心我偏心你,自然这些年,额娘和你比他更亲些,但并不是额娘故意亲近你而冷落他,是你原就比弟弟更心疼我。但是你弟弟不这么觉得,到如今,怕是说也说不通,想要消除他的疑虑,不让他心生怨怼以至于最后变了本性,额娘只有让你受委屈了。”

    “额娘这话说的,您这会子和我说清楚,往后也谈不上什么委屈了。”胤禛答应着,可眉头未舒展,总还有什么地方想不通。

    “你弟弟是被宠着长大的,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小时候爱和温宪掐架,为什么?因为温宪和他一样的脾气,针尖对麦芒,当然会打起来。”岚琪自责道,“对她们的教养,额娘有疏忽,但现在反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可就算来不及改他的个性,也不能任由他走偏了路。胤禛啊,不论将来遇到什么事,你哪怕受了委屈,也要相信,还有额娘看着他,他错了额娘会教训他,但你们兄弟之间,千万不能互相打起来。”

    胤禛忙道:“他是我弟弟,我知道。”说着怕母亲太过忧虑,忙扬起笑脸道,“来是给您道喜的,额娘,毓溪又有了,到明年您再等着抱孙子吧。”

    岚琪一怔,怕是自己听岔了,再问儿子说了什么,确定是毓溪又有了好消息,乐得眼眶湿润,赶紧喊环春去请太医到四贝勒府照顾福晋,胤禛说他都安排好了,反劝母亲道:“各家都生孩子,偏我们家金贵?您和太后都别太上心,我们自己能周全。”

    说到这个,岚琪反而担心:“万一生个女孩儿,毓溪怕是会失落,你要好好安慰她,这是老天爷赐给你们的孩子。”

    胤禛则笑:“方才她和儿子说了,是老天爷赐的,生男生女都是宝贝,她已经不强求什么嫡子不嫡子的,若是弘晖重新来投生,做个女孩儿也好,连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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