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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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第4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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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却喜欢把自己变成最卑贱低微的奴才,可他稍有不顺意的事,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觉得安心,每每看到太子无助抽搐的神情,她的心都要碎了。

    如今宫里有了长辈,有了地位尊贵的娘娘在,太子兴许会收敛一些,不然他动不动穿着太监衣裳在宫里晃悠,太子妃早晚会崩溃。而那些小宫女,一个个心思活络巴不得把自己献给太子好博得上位,太子妃是狠了心的,有一个杀一个,绝对不能留下祸害,那日被八贝勒抓来的宫女,也早就一命呜呼。太子妃本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越是彷徨害怕,就越不得不逼迫自己。

    一路往毓庆宫去,恰见八福晋进宫,显然也是来向德妃娘娘问安,八福晋恭敬地向太子妃行礼,两人并没说什么话。只因太子妃心中不确定八贝勒会不会把那件事告诉他的妻子,而八福晋心里却知道毓庆宫的一切,二人注定要互相防备,当然亲热不起来,反是八福晋到了永和宫,与四福晋还说得上话。

    岚琪也一向看重八福晋的品格,留她多坐了会儿,之后让她与毓溪她们一道离宫。

    儿媳妇走后,岚琪下令再不见任何人,小宸儿之前缠着要留下念佟和弘晖,她没答应,此刻担心女儿不高兴生闷气,便想来哄一哄孩子,不想温宪已经醒了,岚琪悄无声息地进去,正听见姐姐在埋怨妹妹:“我叫你别跟回来吧,你非不听,这会儿功夫,和贵人肯定天天陪在皇阿玛身边了,皇阿玛要是把额娘忘记了,额娘就该伤心了。”

    小宸儿则嘟囔:“就算我天天缠着和贵人一道玩,皇阿玛一旦找她了,我总不能跟着她一起去皇阿玛身边吧,我留在那里也没用,要紧的是皇阿玛会不会找那个和贵人,我还不如回来陪姐姐呢。”

    温宪似恨恨地说:“说到底,都是皇阿玛不好。”

    岚琪听得目瞪口呆,难怪小宸儿那么喜欢缠着和贵人玩耍,原以为是年纪相仿谈得来,没想到她们姐妹俩还有这事儿商量,这到底是从几时开始有的主意,她们这都学着帮自己拉拢皇帝的心了?做娘的一时不知是喜是忧,转身进来虎着脸说道:“你们俩老实说,谁的主意?”

    姐妹俩吓了一跳,小宸儿立刻爬上姐姐的床躲在她身后,温宪大义凛然地看着母亲说:“当然是我了,反正我是见不得额娘伤心,难道皇阿玛抱着其他女人的时候,额娘您不难过?”

    岚琪无奈地看着俩孩子,在温宪脑袋上轻轻一扣说:“额娘曾经也是你口中的其他女人,额娘和你们不同。”说着话便坐下,俩闺女一左一右腻在怀里,从这件事说开,给了岚琪机会教导她们将来为妻为母之道,母女三人竟是好一番促膝长谈,平日里刻意安排,也不见得有这样合适的机会。

    夜里对环春说起这些事,说到小宸儿缠着和贵人玩耍,是为了不让和贵人去到皇帝身边,环春惊愕地张嘴傻愣了半天。

    岚琪梳着自己的头发,一样不可思议地笑道:“若不是听她们亲口说,我一定不信,而这要是叫皇上知道,他也该张着嘴说不出话了,然后醒过神了再去把女儿们教训一顿。”

    环春摇着头笑道:“公主天天在眼门前,奴婢和您竟一点儿没察觉这些心思。”

    “可不是么,眼门前的孩子都看不透,外面多少人更看不透?”岚琪轻笑,放下梳子看镜中的自己。

    曾几何时她还是宫女,只有一面坑坑洼洼的铜镜,镜子里的自己模糊不清,可她心里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要过怎样的日子。到如今,有了通透的镜子,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模样,却对很多事很多人越来越摸不透看不明。不禁感慨:“也许放开些,反而更自在。”

    翌日,留在宫内的答应常在们要来向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却出门去了,带着温宸公主到了阿哥所,来探望苏麻喇嬷嬷。

    八阿哥这些日子在阿哥所住,特地过来向德妃娘娘请安,彼此客气地说了几句话,待胤禩离去,但听嬷嬷道:“八阿哥很勤勉,有几分皇上年少时的模样,如今当差也很稳妥,听内侍卫的人说,八阿哥虚心求教不耻下问,没有端皇阿哥的架子。”

    岚琪笑道:“八阿哥自小如此,皇上也时常夸赞。”

    嬷嬷若有所思,悠悠笑:“是啊。”

    岚琪示意环春带人下去,与嬷嬷道:“出门前,我对嬷嬷说不明白皇上为何留下这几个孩子,眼下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可心里反而慌得很,不知能不能这样想。一旦那样想,我的心思就先偏了。嬷嬷,我一心一意要站在皇上身后,可面对其他人,我终究会偏心自己的孩子,好些事一旦有了矛盾冲突,难免会悖逆我对皇上的心意,我怕将来不知该如何抉择。”

    嬷嬷且笑:“娘娘何不顺应心意,自在些?待有一日明朗时,您自然能和皇上明着说清楚,奴婢以为,是如今一切尚暧昧不清,您才这般多虑。”

655自暴自弃(还有更新() 
苏麻喇嬷嬷几句话,叫岚琪醍醐灌顶,果然是眼下一切暧昧不明,她才总在猜测玄烨的心思,不然必定会和皇帝说清楚,也就少了好些烦恼。

    至于皇帝为何留下这几个孩子,照胤禵的话来说,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可曾经这一切,玄烨主动把胤禛送去毓庆宫让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时候玄烨对她说,是想让儿子知道,太子没什么了不起。岚琪以为,兴许这一次,皇帝也是想让这几个孩子知道,太子没什么了不起,而八阿哥有没有撞见什么,她就不关心了。

    卸下心头包袱,不禁眉开眼笑,嬷嬷看见她这般笑容,亦笑道:“娘娘脸上不见岁月痕迹,方才您一笑,奴婢好像还见到从前的乌常在。”

    岚琪双颊微红,嗔怪嬷嬷:“你也这样打趣我呢,我的孙儿们都能走路说话了,我都快四十了,改日带念佟来看看您才好。”

    嬷嬷唏嘘不已:“娘娘竟然要四十岁了?”

    岚琪颔首笑:“自己也时常忘记年纪,冷不丁想起来,心里一震颤。二十多岁那会儿,很担心到了这个年纪会是什么样,真的到了,才发现一切都顺其自然,果然担心是多余的,都把眼门前的日子过好了才是正经。”

    嬷嬷则心疼地说:“娘娘过了四十岁,内务府是不是该停牌子了?”

    “早和皇上说好了,过了四十岁就停牌子,到时候荣妃端嫔她们一道都停了。虽然她们原本就好些年不伺候皇上,可留着总是一份念想,她们可是皇上身边最早的人。”岚琪到底流露几分不舍,淡淡一笑,“虽不舍时光飞逝,可想想二十多年我安然陪着皇上过来,老天爷已经很赏脸了,人要知足才好,嬷嬷您说是不是?”

    嬷嬷颔首道:“娘娘一向知足常乐。”

    岚琪则笑:“我是想,指不定哪天有个病灾,就要离皇上而去,若是后来的人里头能有可心的,皇上往后的日子才能有所慰藉。今日不知明日事,我操心那么多,要能活到那时候才好。”

    “娘娘可离不得,早些年皇上失去赫舍里皇后,那会儿还年轻,好容易熬出头,朝廷上有许许多多的事等着他去挑战,上又有太皇太后在,所以再痛苦也能挺过来。”嬷嬷忙握了岚琪的手说,“可如今,您若冷不丁离了,奴婢敢保证,皇上也不能好了。爱新觉罗家都是痴儿,太宗随宸妃娘娘去了,先帝爷随董鄂妃去了,您可不能抛下皇上,您可是答应了主子的。”

    岚琪心里发紧,含笑点头:“是是,只怕我要先走,太皇太后还要把我打回来。”

    那之后的日子,几乎是岚琪这辈子最最悠闲的几个月,每日闲来无事,隔几天从草原得到消息,知道皇帝太后和孩子们一切安好,她便放心。儿子和儿媳妇时不时进宫看看她,她是静得下来的人,可女儿们正是活泼的年纪,在宫里闷十几天就受不了了。毓溪几次邀请,她终于答应让温宪温宸再去四哥府里玩耍。因不是偷偷摸摸走的,八福晋得知后,也热情地来邀请姐妹们到府里小聚,连十四阿哥都吵着要去八哥府里看看,岚琪都一一答应。

    除此之外,便是将妹妹岚瑛宣进宫里来作陪,姐妹俩同起同卧宛若在家做姑娘一般,日子眨眼就过去,一点儿没有因为思念皇帝而度日如年。不知不觉秋去冬来,十一月时,草原来的消息,圣驾已启程回京。

    这日岚瑛自家中来,因早晨一场雪,姐姐派了轿子到宫门前接她,一路晃晃悠悠进宫,不经意掀起帘子时,一行人正从岔道口过,她往那岔路深处看去,却见身着华丽的妇人带着四五个宫女太监,正与一人说话。轿子一晃而过,她也没看清楚,到了永和宫与姐姐随便嘀咕了几句,岚琪让环春去问底下的人,果然那妇人是太子妃,但太子妃和谁说话,众人匆匆而过都没看清楚。

    而此刻毓庆宫里,两位侧福晋和几位侍妾正跪在太子妃跟前,太子妃刚刚风风火火从外头回来,一进门不及脱下氅衣雪帽,就喝令把侧福晋她们喊来,大雪天的让她们跪在门外冰冷的地砖上,她则站在门内烤着火,气势逼人责骂她们:“今日是文福晋让太子不知所踪,可我说过,再有这样的事,你们都要连坐受罚,要怪就怪文福晋没照顾好太子,这两个时辰里好好反省。”

    太子妃深得皇帝和太后宠爱,毓庆宫里早就是她一手的天下,侧福晋昔日还奢望能摆弄这个小太子妃,几年较量下来,早就输得服服帖帖,就连这样羞辱难堪的事,都不敢反抗顶嘴,原本还能指望太子帮帮她们,可如今是指望不上了。

    撂下这些女人,太子妃才解了氅衣,贴身的宫女轻声说太子已经歇下,一路走进内殿,便见胤礽拥着毛毯歪在暖炕上,一边椅子上挂着太监的袍子,太子妃看得眼中要冒出血一般,咬牙切齿地吩咐身边人:“拿去烧了。”

    宫女战战兢兢将那衣裳捧起来,一溜烟儿地就跑了,太子妃坐到炕沿上,胤礽微微睁开眼睛,慵懒地说:“好好的袍子,烧了多浪费。”

    太子妃努力含笑:“别叫人看见了眼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都一样的。”太子冷笑。

    “胤礽……”太子妃受不了了,眼泪夺眶而出,“你不是答应我,再也不那么做了吗?”

    胤礽凄惨一笑,转身将窗户推开,寒风倒灌进来,让太子妃经不住打了哆嗦,胤礽却道:“你让她们跪在外面,冻死了怎么办?”

    太子妃应道:“自然有新人来伺候您。”一面爬上来,将窗户重重地关上,她冰凉的手握着同样发冷的丈夫的手,眼神死死地看着他问,“到底怎么了,又怎么了,让你失意到要这样发泄?”

    胤礽抬手轻轻抚摸妻子的脸颊,他知道妻子对自己的心意和情意,也许这世上真只有这一个人对自己全心全意地好,可是他却什么也给不了她。

    太子妃含泪:“胤礽,你怎么了?”

    他虚弱地说:“皇阿玛又把我的折子驳回了,说我根本不懂河工上的事,乱出主意。你知道么,我每次写折子时,手都会发抖,不知道下一趟送回来,又是什么样的训斥。你知道吗?朝政之上任何事,我做什么他都不会说一个好字,哪怕我几天几夜熬下来,查阅古今资料,召见大臣问话,哪怕想出再好的主意,他大概都不会正眼看。在皇阿玛眼里,我还是个孩子……很可笑,对不对?”

    丈夫的辛苦,太子妃都知道,可她不认为太子就可以因此自暴自弃,他只有做得更好,才能让皇帝肯定。可是丈夫每次失意后,都会用各种奇怪的方式来发泄他心中的不满,看似扭曲狰狞的外表下,有的只是一颗脆弱无助的心。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万人之上的太子,会过得如此不堪。

    “会好起来的,这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皇上总有一天会肯定你,胤礽你不要泄气,无论如何我会在你身后。”太子妃抱住了丈夫,紧紧地抱着他说,“不要再做那种事,让皇阿玛知道,你羞辱不到他,只会让他更恨你。答应我,哪怕你打我骂我来发泄,也不要再做那种事。”

    胤礽的眼眸,却如死水,冷笑着:“他就要回来了……”

    数日后,随着圣驾越来越近,岚琪悠闲的日子终于结束,宫内各处要叮嘱人手打点,更是亲自到宁寿宫安排一切,太后数月不在这里,只怕那些宫女太监懒于打扫,不能让太后回来看到半点尘埃,乾清宫亦如是。

    而圣驾走得慢,早有人先行回来,皇帝和妃嫔们还未回宫,途中发生了什么却已经点点滴滴在宫内传开。意外的是,并没有听说皇帝身边多了什么新宠,好像时常伺候在他身边的,是密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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