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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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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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伸手轻轻戳她的额头,“没良心的小东西,我几时骂过你罚过你,难道是那几件事,你要记恨我一辈子?”

    岚琪娇然,哄着太皇太后说:“您别生气,这闹到跟前的事有,私底下没闹出来的,真的打破脑袋撕破脸的,不知道多少,咱们管得过来吗?皇上不在家,您更加要宽宽心,左右都是皇上的女人,本该皇上自己好好管着的,他都不管,咱们操什么心?”

    本也不是天大的事,不过传出去难听些,是个笑话罢了,太皇太后也不至于太动怒,又有岚琪哄着,心情便见好。可老人家舍不得她回去又不大能见面,便问她这几个月是否愿意在慈宁宫住着,岚琪知道没有比慈宁宫更安稳的地方,可不免太扎眼,且布姐姐她们就不方便来与自己说话,但太皇太后的确寂寞,又心疼她,一时没有主意。

    而此刻,翊坤宫里的闹剧已闹到承乾宫去,太后也懒得管,之前就跟皇帝抱怨过皇贵妃不管事,索性这次就称头疼推给她,于是闹僵了的温贵妃和惠妃辗转到了此处,皇贵妃在正殿高坐,很不耐烦地看着下头两个站着的人。

    惠妃脸上有浮肿,温贵妃那一巴掌是下了狠劲的,惠妃纵然恼怒,也不敢还手,但死死拦住不让贵妃去抱孩子,温贵妃再欲动手时,两边宫女都拦着抱着求她息怒,再后来太后就派人来说,让她们去承乾宫说个公道。

    “八阿哥是太后决定送养到长春宫,皇上也答应更下了旨意的,臣妾自知有罪,不该与贵妃娘娘起争执,但若真让贵妃娘娘把孩子抱走,之后惹出其他麻烦,就更是臣妾的罪过。”惠妃有理,说话也硬气,反正今日的事不是她的错,动手打人的也不是她,她虽不指望皇贵妃能公道地裁决什么,上头还有太皇太后和太后,她不怕没处说理。

    皇贵妃听罢冷笑:“宫里的规矩那么多,本宫也记不过来你们到底犯了哪一条,自己心里若明白,一会子回去了,该怎么自罚自省,你们看着办吧。至于八阿哥,贵妃妹妹你别错了主意,当日是皇上亲眼见你把孩子推出去的,闹得宫里宫外都笑话,现在你醒过神来要,本宫还想帮着还给你呢,可爱莫能助,你自己做的孽,只有自己受着。”

    惠妃心中苦笑,比起赫舍里皇后、钮祜禄皇后,皇贵妃手里这凤印拿得实在轻松,底下的事有自己和荣妃替她操劳,上头的事则有太皇太后和太后把持,她有地位却不在乎权力,而皇帝偏偏不苛求她多能干,哪怕当养一个闲人也乐意。反是她们几个,尽心尽力地辛苦,十几年才熬到今日的尊贵,可笑眼前这一切,更可恨她们的生来富贵。

    “既然娘娘说,是臣妾自己作孽该自己承受,那臣妾要回八阿哥,不也是自己承受?”温贵妃终于抬起头,看着上首皇贵妃道,“太医也说了,臣妾是得了癔症,虽然是臣妾亲手把八阿哥推出来,可那会儿臣妾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脑袋清醒了,就不能再犯之前的错。眼下臣妾要做什么心里很明白,娘娘,臣妾今日一定要把八阿哥抱走,惠妃无权阻拦臣妾,难道皇贵妃娘娘您,要派人把臣妾的手脚绑起来?”

    皇贵妃轻蔑地笑着,起身慢慢走下来,瞧瞧温贵妃,又看看惠妃,先开口问惠妃:“其实你放手也没什么,是对是错上头总有个公道,说不定就此再把八阿哥送还咸福宫也不一定,带孩子多辛苦?是不是?”

    惠妃眼眉紧绷面色苍白,憋了半天说:“娘娘虽这样想,可臣妾不敢违抗圣意,不论如何都不会让人把八阿哥带走的。”

    皇贵妃才过来瞧着钮祜禄氏问:“你听见了?这样一来,你们是不是又要打起来了,不过惠妃她好像不会还手,我若是妹妹,就先把她打死,打死了八阿哥肯定就是你的了。”

    二人闻言皆是一惊,皇贵妃霍然转身:“你们俩心里都有主意,还来讨什么公道?本宫帮惠妃,贵妃妹妹你也要鱼死网破地继续去闹,本宫若帮你,惠妃也说了死都不把孩子叫人带走,既然如此,你们来干什么?”

    皇贵妃看似胡闹的几句话,竟把两人都镇住了,她冷笑着说:“你们要死要活,自己寻思去,本宫已经都说明白了,犯了什么错自己回家反省就得了,皇上也不在宫里,你们作妖给谁看?”说着就唤青莲来,让她送客。

    温贵妃还欲辩解,惠妃却立刻就走了,她才不傻呢,抱着八阿哥回去好好看紧长春宫的门户,钮祜禄氏还翻墙进来不成。

    等温贵妃回过神,惠妃早就走远了,皇贵妃懒得和她磨叽,径直要回内殿去,走过直愣愣挺在原地的人身旁,忽听她说:“她还不是八阿哥的亲娘,都想尽办法地把孩子弄到手边,皇贵妃娘娘您真是好福气,德妃在皇上和太皇太后面前那样吃得开,她都不来算计您和四阿哥,臣妾真羡慕您。”

    皇贵妃听得心里毛躁,可话却不假,她曾经屡屡怀疑乌雅氏的用心,可这些年莫说她动心思要孩子,就连半句坏话都不在皇帝面前说,皇帝对她是越来越好越来越耐心,眼下她除了没能自己怀个孩子,日子过得丰足滋润,的确是该让人羡慕的。

    皇贵妃再要走,钮祜禄氏又道:“惠妃这种小人,宫里还有别的,将来大概也会再来几个,若有人挑唆您和德妃的关系,娘娘可要想清楚了,这宫里头乌雅氏那样心肝的人,没有第二个了。”

    “少琢磨别人吧,你看你没用的,你姐姐若还在世,绝不做这么蠢的事。”皇贵妃心里不大舒服,撂下这句话就走开了,钮祜禄氏呆呆地站了片刻,青莲和冬云一起来劝她,才算把她劝回去,而她也没再接着去长春宫闹,饶是惠妃紧张兮兮地看着家门,可人家已经不惦记了。

    而温贵妃出去找惠妃麻烦的事,咸福宫里也早在她回来前就听说,觉禅氏听香荷叽叽喳喳,心下唏嘘面上则不动声色,等贵妃回来,自己本犹豫要不要过去问候一声,倒是那边的人尴尬地过来说贵妃请她过去。觉禅氏瞧下人个个儿都紧张,晓得他们是担心那天自己被赶出去的事再来一遍。

    但见了面,众人就安心了,温贵妃很客气地让觉禅氏坐下说话,更屏退了所有人,她竟是对觉禅氏道:“没能把你的孩子要回来,是我没用,不过看得出来惠妃挺在乎这个孩子,你也算能安心。之前我脑筋不大清楚,对你做了什么,自己想想也不可思议,你别放在心上。”

    觉禅氏垂首道:“臣妾本就没资格抚养八阿哥,孩子养在哪里臣妾都一样,但毕竟臣妾随娘娘而居,希望娘娘您能放下这件事,过去的就过去了,往后还要保重身体,身子不好,您所想所求的一切,又要如何得到?臣妾说句大不敬的话,您的姐姐钮祜禄皇后,就是最好的例证。”

    她看到温贵妃的目光锐利如刃,可只是一瞬间就软下来,更是渐渐热泪盈眶,哽咽道:“今天怎么了,你们一个个都在提姐姐,提了她她能回来吗?可她若还在,谁敢欺负我?”

    觉禅氏沉下心,垂眸问:“娘娘自有尊贵,何来欺负一说?说起来,娘娘是否想知道,惠妃怎么要走孩子的?”

    温贵妃吃了一惊,皱眉问:“真的是她想办法要走的?我今天只是为了壮胆,随口说的。”

    觉禅氏颔首,慢慢将八阿哥被乳母虐待以至于日夜啼哭,刺激得温贵妃难以承受的事说了,温贵妃听得身上一阵阵寒凉,觉禅氏又道:“即便惠妃如此,臣妾以为也没人敢欺负娘娘,娘娘想要过得好,全在您自身,您想要对惠妃出这口恶气,也先要自己振作起来才是。”

    “你……在帮我?”温贵妃狐疑,她多少知道这个觉禅氏,连亲儿子被虐待都说得如此冷漠,怎么好端端来关心自己了。

    觉禅氏淡然一笑:“对娘娘不必隐瞒,只是臣妾记挂的人过得很好,臣妾也要好好过下去,不让记挂臣妾的人担心。您是臣妾的庇护,臣妾要过得好,娘娘您就要更好才是。臣妾是想帮您,更是在帮自己。”

212褫夺(二更到() 
“你既说是帮自己,那咱们就互不相欠了。”温贵妃伸手扶一扶发髻后的宫花,神色定然,“皇上回銮后,选秀的事就定下了,旧的如宜妃几人我已经争不过,新来的还不知是什么气候。我别无他求,但求皇上不要忘了咸福宫,眼下连八阿哥都没了,我实在不晓得怎么才能让他想起我,可照你们的话,之前我折腾这样那样的事,已经让他厌烦了。”

    觉禅氏颔首道:“这几个月娘娘先把身体养好,不论您是想侍奉皇上,还是想诞育子嗣,没有好的身体一切都是空谈,宫里的事您这儿总有人留心,时不时告诉臣妾一些,臣妾愿为您出谋划策。”

    温贵妃苦笑:“你这样聪明,却不为自己争,不然的话,是不是乌雅氏也争不过你?”

    觉禅氏摇头不语,心里却想,一个争字并不难,难的是人家不争不抢,照样拥有一切,又岂是聪明和美貌就能赢过她的。

    二人正说话,外头突有敲打声,接着门前就是吵吵嚷嚷的声音,两人都觉得奇怪,门前便有人来禀告事宜,冬云满面莫名地进来说:“大阿哥拿石块把咱们门前的石狮子砸掉了一块,人已经跑了。”

    “大阿哥做什么砸它们?”温贵妃还没反应过来,边上觉禅氏已道,“兴许是为了您打了惠妃娘娘一巴掌。”

    “她倒是生了个不错的儿子,可若真不错,砸了就砸了,跑什么,当面一句话也不敢对我说么?”温贵妃冷笑,遂吩咐冬云,“告诉上头去,不是我小气非要和个孩子计较,皇子品行关乎社稷,管教皇子,也是我的责任。”

    冬云领命离去,觉禅氏也起身要告辞,温贵妃与她道:“她唆使乳母虐待八阿哥的事,我不会就此算了,照你所说她应该很快会抛弃这个乳母,我会派人盯着,这件事一定要让上头知道。”

    “娘娘若把乳母推出来作证,弄不好损了一条人命,对娘娘自身又无所助益。”觉禅氏冷静地为她分析,“这是宫闱丑闻,皇上不会大张旗鼓地查办,而让乳母能有机会下手虐待皇子,您本就失职在先。这件事您非要告到上头去,对娘娘自己并没有好处,皇上不计较您便罢了,若是气恼,到底还是您身为养母没有照顾好的缘故。”

    温贵妃恨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觉禅氏摇头:“您心里明白惠妃是怎样的人就好了,相较于惠妃的城府心机,臣妾望其项背,不过是胆子大一些,不比她投鼠忌器。再看这件事,您若想以此要挟惠妃,她一定会想出更狠的事来反扑您,对付惠妃最好的法子,就是离她远远的,千万别让她看出来您在想什么。”

    温贵妃听得很认真,赞叹觉禅氏心思周密之余,又忍不住悲伤凄凉,似呢喃自语:“皇上原是喜欢我的,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

    她当局者迷,旁人说再多的话没用,而大阿哥跑来泄愤的事,也很快禀告了慈宁宫,太皇太后依旧不管,大阿哥有生母,皇贵妃不宜出手干涉,娘儿俩被送到太后面前,太后自然很生气,连同惠妃和温贵妃起争执的事一起算,少有的将惠妃训斥一顿,大阿哥几番为母亲辩解,结果反被惠妃喝斥。

    惠妃本想把儿子领回去教训,可太后说如今大阿哥在阿哥所,那里自然有人教导他,先让人送大阿哥回去,留下惠妃才又道:“你一向最稳重,怎么今天闹出这么多事?还有一件事,之前暗下在各宫传说,面上没提起来,可不代表皇上和太皇太后都不知道。去年除夕前,大皇子当面挖苦太子的事,你可知道?”

    惠妃心中一紧,这件事她晓得,只是见宫里没人说,渐渐也忘了,这会儿太后却翻旧账,更叮嘱她:“方才我只是借口让胤禔先走罢了,阿哥所虽有人教导,到底还是要你这个亲额娘去约束他,今天这种事,还能说是小孩子顽皮言行无状,可关于太子的事,就别等前头大臣来找你麻烦了,皇上和太皇太后一笔笔都记在心里的。”

    惠妃慌地屈膝表明心迹,说她觉不敢唆使大阿哥对太子不敬,太后也猜想她不敢,只是一再提醒:“你无心未必别人无意,再有胤禔对太子不敬的事,你做娘的难堪,胤禔也要遭皇上厌恶了。回去好好想想,过几天再把胤禔叫回去,该怎么管教你心里有数。”

    今天这一天折腾的,惠妃的心都冷了,她最懂这宫里的人情冷暖,大阿哥幼年顽皮不听话,太皇太后亲自管教好几回,那是真真疼爱这个小孙子,今天这样的事,却不闻不问了,就是无言地告诉惠妃,她不在乎皇长子了。

    “可不是吗?她如今最在乎的,是乌雅氏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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