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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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娇-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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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落到这般尴尬的田地,戴佳贵人又怎么能不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情义来?

    “呀,妹妹的眼睛红了,可是出了什么为难的事,怎么还哭过了。”宁妃言语关系,语气真诚,又是关怀又是心疼。

    戴佳贵人心里防备且抗拒,忙挣开了宁妃的手,不自在的转身说道:“外边风大且冷,咱们站在这风口上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说不得再吹一会儿,娘娘的眼睛都得红起来了。”

    言下之意,她眼睛红肿都是风吹的。

    宁妃低着头极是不屑的一笑,却从善如流的跟着她一同往屋里走。

    今儿伺候宁妃娘娘出门的,除了大宫女还有一位在潜邸宁妃还是侧福晋的时候,就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周妈妈。

    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戴佳贵人瞧着眼熟,就顺嘴问了:“周妈妈也一同进宫了?”

    宁妃不在意的说:“那是必然,要知道姐姐我这会儿可离不开周妈妈。”

    “这话是怎么说?”

    “啊……哈哈……也没什么……”宁妃像是刚才一时说快了嘴,此时被戴佳贵人这么一问就显得有两分尴尬。

    她要是坦坦荡荡的说,戴佳氏是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还真不一定乐意听。

    可宁妃分明是刚才说露了嘴什么事,那戴佳贵人可就得好好问问了。

    “瞧姐姐这是信不过妹妹了,咱们相识了多少年,难不成是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出来?”戴佳贵人说起脸上的笑意就渐渐收起来了,端了茶,很有几分送客的意思在。

    她原本就是翻脸无情的人,宁妃空有妃位,早再潜邸的时候就已经不得宠了。

    话说回来,戴佳贵人对宁妃还真没几分忌惮。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人家还在妃位上待着,犹如又怎么会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两人都不说话,戴佳贵人十分沉得住气。终于还是宁妃先败下阵来,与戴佳贵人说:“这是看不出来妹妹还是这么一副脾气,得了,我是真心与妹妹相交的,自然也没什么好瞒你的。”

    戴佳贵人这才放下手里的茶盏,轻轻推了点心匣子过来。

    宁妃从善如流的捡了一块艾窝糕来,小声的说:“这事我只告诉妹妹一个,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如若不然可就不大好了。

    周妈妈祖辈上出过灵圣上身的事情来,她跟着学了些皮毛的本事。

    去年给我占流年,结果是是大大的不利。我开始还没信,果然今年就打端午节过了之后,这日子果然就一天不比一天消停了。”

    端午节前后?

    戴佳贵人听着耳熟,猛然间想起来,有一回大家伙在太后娘娘宫里头说闲话。赫舍里贵人可就说她头一回见着皇上,就是端午节之后选进来宫遇上的。

    此时再想起来,暗暗心惊,心想着:“这世上有灵有圣的事都多了,细想想宁妃娘娘之前多么得宠,如今才短短的不过半年,皇上就再没单独召见过她,要说是是了宠爱,果真还是流年不利了。”

    “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周妈妈不替您解开?”戴佳贵人心里还是存着疑惑。

    宁妃笑了,说是:“可见妹妹当真是不太懂的。”

    一个眼神,周妈妈往前边一跪开了口:“奴才禀贵人娘娘,人这一辈子气运都是有定数的,不能说是各方面持平,也难免存在几分牵扯。所以奴婢即便是看出宁主子的气运,也绝对说不得。”

    此消彼长吧?

    这个戴佳贵人还真听不懂,不过想了下还十分有道理。

    宫里的女人都迷信着呢,毕竟求见太后或是万岁爷的次数一多,人家手上还一堆事,才懒得搭理你。

    戴佳贵人犹豫着请周妈妈给看了几处风水,周妈妈各自重新调换了各处的位置。还给戴佳贵人瞧了瞧说也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了,所以之前的龙子才没保住。

第240章 问仙() 
第250章

    宫里逢年过节,按照规矩都有祝祷。不过戴佳贵人这样的,顶多就是个陪衬。

    民间有供奉斜仙的说法,也多是为了祈求家人康泰或是生意顺平的。

    满人因为有自己的萨满法师,这些东西明面上供奉是不许的。可有心人打听都知道在萨满法师的偏殿后边堂屋里,也有这些,叫法上也忌讳,不许人问,更是不许人瞧见的。

    周妈妈一句话,正说到戴佳贵人的心病上,要知道那个未出世的皇嗣,正是她到了现在还依旧彻夜难眠的引子。

    谁也不是生来就矮人一头!

    戴佳贵人常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想,其实要是她从来都是不曾怀有身孕就好了。

    毕竟,要是没见过太阳光,一片漆黑的日子她分明也是习惯的。

    逢人三分笑,待着谁都恭恭敬敬的。开心的时候,不敢大笑,怕是招了人家嫉恨;难受的时候,也而不敢哭,更怕是招了人家笑话。

    但从怀有皇嗣起,有些东西就在潜移默化之间都不一样了。

    皇上当时还是四王爷,继承大统却几乎已经是板上钉着钉子的事了。大阿哥体弱,说句不好听的话,能不能安稳的活到十岁上下都未可知。那时候戴佳贵人怀的一胎,不光是得府里看重,就是宫中也是极侧目的。

    差一步,分明离翻身的时候那么近……她就只差了一步,又怎么可能不耿耿于怀。

    周妈妈焚香祝祷,堂屋的帘子放下来,屋里暗沉沉的,香火一闪一闪的燃着亮光。

    宁妃老神在在的坐着,手不经意的碰到戴佳贵人的手,早已经吓的冰凉还微微发抖。

    周妈妈嘴中念念有词,任凭戴佳贵人屏气凝神的仔细听,都好似说的不是汉化或是满语,叽里咕噜的声音似高似低……

    只觉得心底发寒,戴佳贵人觉得自己心蹦蹦跳的厉害,额头渐渐冒了汗,宁妃默默的抽出帕子捂住了口鼻。

    忽然,周妈妈浑身一个哆嗦,厉喝一声:“妖孽!”

    戴佳贵人脑袋瓜子轰然作响,眼前虚虚实实都是有些看不清,人家说话的声音都是带了几分幽远朦胧。

    周妈妈又好像不是那个周妈妈,坐在面前高台的供桌上,说她是狐仙族第七十九世孙,今儿得后人虔诚垂问,特愿意有损修为来提点贵人。

    戴佳贵人只觉得脑袋发涨,其实此时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清明。

    “该不会是宁妃装神弄鬼,使唤的什么骗人把戏吧。我且先不拆穿,今儿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好图谋的?”戴佳贵人虽然胆小如鼠,却并不是个毫无心机城府的。

    戴佳氏问:“今年来诸事不顺,还请大仙解惑?”

    狐仙说:“你命中缺水,今年雨神娘娘福泽充沛,主大吉。可东南角上犯星宿,又是大大的不利。”

    东南角上?

    戴佳贵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延禧宫!

    可那一位虽然身份卑贱,去自入府来,独得恩宠。想来冲撞的可不只是自己一个,宁妃也是其中之一,该不会是要把自己打头阵踢她卖命吧。

    “敢问大师,可有破解之法?”戴佳贵人以为自己心性依然冷静,其实她口气中已经带了不自知的急切。

    狐仙说:“此事要破解起来并不难,只是宫里龙气重,小仙不得施展……”

    戴佳贵人问:“那又该当如何?”

    香火忽明忽暗,狐仙又燃香表,直指戴佳贵人问她是不是幼年是曾住过直隶府,她家老宅毗邻河道。出了门不能左拐,要直着往右不出二里地,过一个是字路口,遥遥能瞧见一处土地庙。

    就要打发人去,在此处烧满七七四十九天的纸钱。再将福纸化水烧灰,装紫底白花的荷包弃与东北角上院子里,便可逢凶化吉了!

    开始说的时候还好些,但后来狐仙说起小时候的事,戴佳贵人就已经眼前阵阵发黑。

    等狐仙说道她小时候住过的宅院,再与她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街道路口对上的时候,戴佳贵人心底早就已经信了。

    一方面是被圣灵折服,另一面是想起幼年,戴佳贵人身子一软,连坐在椅子上的力气都没了。

    分明并没晕倒过去,意识还清醒着,就手脚都半点力气使不上,失了控制一般的滑倒在地上。

    还是宁妃和宫女搀着她出了门。

    坐在廊子底下,大太阳光往身上一照,戴佳贵人才像是还了阳似的,多了几分生气。

    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不住说的是“吓坏了”。

    宁妃眼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头转向一边,好半天才给劝住了。

    等周妈妈过了好一会儿,收拾好了一切再过来请安,戴佳贵人才见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抓住了宁妃的手才渐渐平复了不安。

    戴佳贵人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幼年的事?

    周妈妈一脸错愕,继而恭敬的说,才刚自己早就没了意识,那都是狐大仙问的话。

    戴佳贵人不信,可看向宁妃,也是得了一个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周妈妈说法的答案。

    好半晌,戴佳贵人才像是接受了,夸奖周妈妈今儿有功,问她要什么赏赐。

    周妈妈说是不敢居功,但是她们老家也有这一道上的规矩,事后需得事主给三钱银子做赏,另外一碗生鸡血。

    ……

    戴佳贵人再不想,竟会如此简单。

    直等送走了宁妃之后,戴佳贵人还和自己的宫女说:“这三钱银子也太寒酸了,也不知道一碗生鸡血又用来做什么的?”

    伺候的宫女倒是听家里老人说过些,那银子权当是通灵打赏的钱,可要紧的那一碗生鸡血,才是真正供奉给狐大仙的东西。

    如此说来,那么三钱银子倒是说的通了!

    只是生鸡血,该怎么供奉给狐大仙,该不会也是从周妈妈上身直接饮用了吧?

    呕……

    戴佳贵人的脸色,一下就苍白了。生生忍住了喉咙口上,翻滚而来的恶心,闭了闭眼睛,才止住宫女的话,将人给打发了。

    纸钱好说,往外边传信,找个信得过的老仆人回一趟直隶,亲自守着将事情就给办了。

第241章 手帕() 
第251章

    周妈妈实在是个办事妥帖,细致的。

    之后没两日,果然就送了一个紫底白花的荷包来,说是里头已经化好了符灰,嘱咐戴佳贵人送走之前千万不能打开。

    这东西霸道,眼下虽已被符灰困在荷包之中,可一旦见了阳光符灰就会失了效力。

    等那东西出来,唯恐继续缠住贵主,还是早点送走的。

    戴佳贵人胆小怕事,只瞧了那荷包一眼,连屋子都没让进。嘱咐贴身的宫女仔细收着,生怕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那天才天黑就借口又去延禧宫,进了门嘱咐将东西悄悄趁没人扔了。

    也是巧了,这一天正巧皇上也在。

    戴佳贵人做贼心虚,放下东西话都没说两句就起身走了。

    皇上与有容两个这些日子,相处起来总是有几分别扭在里头。根由还是在陈秉昌身上,有容心存有愧,她是个心思纯彻的,心里有事面上多少就带出点来。

    想与皇上求个情,可更怕是惹恼了他那猫酸脸的性子!

    万岁爷倒是心里有杆子称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皇上就习惯了往有容这来,爱跟她待在一处,譬如此时两人一句话都不说。

    一个做针线,一个看折子,他都觉得打心里舒坦。

    窦公公带人换了一筐佛手进去,又悄悄的退出来。

    出来与春玲子眼色一对,互相笑了。

    夏冰看在眼里,底下头,却暗暗的生出几分膈应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毛病,这事儿,有不得已的比如冬青姐姐,竟然还有上赶着的,又比如眼前这两个。好好的宫女,便是再过两年出宫,找个本分老实的嫁了不成,居然上赶着当个太监老婆?

    当然了,一处共事。

    夏冰又是个很有些城府的,心里的想法绝对的不会带在脸上,可谁也不瞎、也不傻,天长日久的大家都是明白人。

    春玲说:“戴佳贵人怎么还好意思来,早前乌眼鸡似的盯着咱们主子,现在又一趟趟的到延禧宫来求和。

    切,满天下都没说理的地儿去了,什么好处都让她占上了。

    今儿她一准是打听着皇上在这儿呢,还来故意露个脸。哼……”

    分明还是个孩子脾气!

    夏冰看了她一眼说:“所以人呀,可不能光只顾着眼巴前的事儿。戴佳贵人便是走错了路,要是能及时回头,也算她看的长远呢,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这话,说不出的怪异!

    春玲一脸呆滞,半晌才点点头:“姐姐说的对,我听姐姐的。”

    瞧她老实巴交的样儿,夏冰有什么刻薄的话儿,在舌尖上打了个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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