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温柔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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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温柔暴君-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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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兰迎她进来,在她的耳边小声道,“颜公子在后院等候着公主,公主安慰安慰他吧,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相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心情如何会好?自己的未婚妻与仇人传出那样的流言蜚语,任谁都会难受,更何况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她。

    她快步向后院走去,她也有好些时日没有见到他了。因为纳兰月操控了整个朝廷,同时也狭制住他。

    相依看见树下,一个修长挺拔的男子孤单立于石桌前。她不禁心中酸痛。他的父亲颜景已经去死,这个伴随着她父皇驰骋一生的大将军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奸人的阴谋诡计下。实在是令人感到惋惜。

    颜池听到动静,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只见相依一脸悲伤的望着自己,他知道,她在为他忧心。

    他缓缓展开双臂,微笑的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宠溺。相依鼻子一酸,一下子冲到她的怀中。许是她太过用力,颜池挺拔玉立的身体微微向后仰去。

    她紧紧的闭着眼,死死的咬住牙,才让自己没有哭出来。她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无助,太多的担忧,太多的恐惧……

    她用力的抱住他,像是掉落无边无际的深海紧紧的抱住一块浮木,像是要抓住唯一的希望。

    她真的好害怕,纳兰月的一切,她都在害怕。

    颜池有力的双臂紧紧的回抱他,像是抱住他的整个世界一样。他深深地呼吸着她的发香。他,只有她了!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纳兰月说的,他等不了多久了。

    她问,“池,纳兰月是不是又有什么动作了?”

    颜池轻轻的点点头,他柔声道,“相依,你不要担心,我会永远的陪在你的身边。”

    他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其实华帝没有救了。华帝自己活不过半月,而且纳兰月,必定会在这半月里动手。

    在相依的担心与害怕之中,这场孕育五年的宫变拉开了帷幕。

    这时,相依还在为她亲手种的梅花浇水。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带着慌乱嘈杂的脚步身向她靠近。她手上的瓢忽的掉落到地上,水溅湿了她的裙趄。

    这一天,终于到了!

    “公主,皇上请你到养心殿一趟。”尹公公走到她的身边小声道。相依看了看他,什么也没有问,只道,“还请公公带路。”

    相依跟着尹公公向养心殿走去。一路之上,到处是宫女太监们逃窜的身影。他们疯狂的争抢着这个皇宫里值钱的东西。可是他们却无关要紧的如平常一样,像是在这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场幻象而已。

    相依淡然的呼吸一口气,这种担心害怕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相依看着尹公公的背影,这个深的她父皇信任的内侍,如今已和她的父皇一般,苍老了。

    眼前的宫殿,像是被一团乌黑的瘴气笼罩住,死气沉沉。相依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哭的冲动,含笑的走了进去。

    华帝虚弱的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的望着头顶的床账,目光空洞无神。

    他的头发苍白无力的散乱在枕头上。相依的眼泪,就那么突兀的掉落下来。许是听到声响,华帝空洞无声的眼闪过一丝心疼,他道,“平乐,是你吗?”

    相依快步的走到她的床边跪下,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华帝的。父皇的手,已经变得瘦弱许多,没有肉,只剩下皮和骨头,不似以前那般温暖宽厚,甚至还很磕人。

    她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在华帝的手上,溅起了一朵朵水花。

    华帝的另一只手颤微微的抚上她的脸,慈爱的为她擦掉一些眼泪,只是相依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孩子,以后,你得靠自己了”他的声音里饱含愧疚和心疼,“父皇,再也不能保护你了!”

    “父皇…你不跟……我们走吗?”相依听出了华帝的言外之意,她惊慌的想要劝说华帝,开口竟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撕痛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然而就在这时,尹公公快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俊美非凡的男子。

    “皇上……”颜池走到相依身旁半跪在床前,欲言又止。他一直都没有告诉相依,华帝根本不愿意跟他们走。

    华帝转眸认真而严肃的看着他,“颜池,我把平乐交给你了。你要替朕好好的对她,千万不要辜负她。”

    这个男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对相依的情义,他一直都看在眼里。所以,他才愿意将相依许配与他。可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终究不能亲眼看着他和相依成亲。

    “皇上,你放心,我会的。”颜池看了眼泪流满面的相依,认真的说。华帝微微的点了点头,又道,“我要你一生一世都好好保护她,爱她……”他的气息有些紊乱,说话很是吃力。

    “我会一生一世好好爱她,将她好好珍藏,免她惊,免她扰,免她无枝可依。”颜池信誓旦旦的看着相依,却是对华帝道,“我会一辈子保护她,即使放弃我的生命!”

    华帝看着颜池和相依,嘴角噙着丝放心的笑容,他想,他已经没有担忧的了,遗憾的是,他不能看着他们成亲。

    “父皇,我们……一起……一起走吧!”相依哽咽的说着,“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华帝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脸笑意的说,“不了,父皇不会走的,你的母后,她在等着我。”

    说着,他不再看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床顶,像是刚才她来的时候一样,仿佛他根本没有动过,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相依悲戚的看着他,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她的泪水不停地滚落,打湿了她的素颜,浸湿了颜池的心。

    颜池看了眼华帝,又看了眼相依,轻声道,“我们走罢。”

    他轻轻的扶起她,相依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她任由颜池将她扶起。然而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她忽然激动起来。

    她一把推开颜池,扑到在华帝的床边,慌乱的哭喊,“父皇,我们一起走好不好?”颜池被相依推开,脚下踉跄了几步,他没有想到,相依会有那么大的劲。

    相依撕心裂肺的哭,“父皇,相依……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紧紧的抱住华帝,“你是我唯一的亲人!父皇,你……跟我们走好不好?”

第十七章:国破(二)() 
颜池看着近乎疯狂的相依,却是再也迈不开步子走过去。可是华帝紧紧的闭上眼睛,像是没有听见相依的哭喊一般。

    这时,尹公公着急的走了进来,忙道,“叛军已经攻破城门……”

    华帝蓦然睁开眼,看着颜池,“带她走!”

    颜池重重的点了下头,快步走到相依身边,不顾她近乎癫狂的哭喊,一把将她抱起来,转身就往外走。相依却是一口咬住他的肩,颜池吃痛,抱紧她的手力道松了些,而相依却是趁着这个空跳出了他的怀抱,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华帝身边,“父皇,你不走,相依就不走,我不要离开父皇!”她知道,如果她离开,她会后悔一辈子。

    颜池慌忙的想要抓住她,她却一手取下头上的发簪,将它抵在纤细白皙的颈项上,“我是死,也不会丟下父皇一个人在这里!”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许是太过激动,发簪已经割破了她柔嫰的肌肤,丝丝血液顺着她美丽的颈项缓缓的流了下来。

    华帝的眼,布满了悲伤,他微微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他看着相依,“平乐,难道你不想再见到祈愿了吗?”

    她的泪水,湿了她的衣襟,她不愿再听他们任何理智而哄骗的花,她拼命的摇头道,“父皇不走……”但是在听到祈愿的时候,她的身体明显的振动了一下,她满脸泪水,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帝,朦胧的双眼在此时异常明亮,“祈愿……?”

    华帝慈爱的看着她,同以往一样,带着丝哄骗,“平乐,祈愿没有死,她在等,等我们去带她回家。”他的气息十分紊乱,吃力而又流畅的说,“你难道,不想给祈愿一个家吗?你要让祈愿孤苦零丁的活在这个世上?”他闭上了双眼,阻止眼泪掉落,“答应父皇,找到祈愿,带她回家好吗?”

    相依摇摇头,“父皇你是骗我的,骗我的对不对?”

    华帝淡淡道,“父皇不会骗你……父皇……”他的气息慢慢的弱了下去,他想,他是时候走了。他看见,他的皇后,在对他笑。她对他说,阿决,我来接你了……

    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声叫喊他的声音,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去回应……

    永盛靖华四十五年,华帝,原名常决,瞢,年五十二。

    自此,常氏王朝覆灭。纳兰大旗屹立于城门之上。

    纳兰月,他得到了这个天下,从此以后,他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再也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丞相。

    纳兰月早在攻城之前便下令找到常相依。所以,攻破皇城后的一个时辰后,宗科带他来到了这里。

    她立于护城河之上,背对着他。

    她的衣诀纷飞,她的墨发,在风中舞动。她看着城下,血,染红了护城河水,皇城之上,一股血腥之气盘旋不散。

    他突然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他道,“如果你肯做我的女人,我可以让你得到一如从前的待遇。”他的语气里,有着胜利的神气。

    相依回首,对他嫣然一笑,像是夜间绽放的睡莲,纯洁,妖媚。

    “你以为,我在乎吗?”她的声音沙哑,语气之间有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轻蔑。

    “可是,颜池的性命,你也不在乎了吗?”他的神色,有着他一如既往的自信与傲气,俯视众生,“如果你肯留下来,我就会饶他一命。”

    她看着他,没有他预料之中的妥协。她的唇边绽放出不屑的笑意。

    他突然有些慌了,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如果,我让他生不如死呢?”

    她笑了笑,“如果我真的做了你的女人,对于他来说,才是生不如死。”

    “做我的女人,真的有那么不情愿?”他的胸腔中,有一团熊熊烈火,燃烧着他。

    相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喃喃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语毕,她纵身一跃。

    在纳兰月震怒的吼声中,她极速坠落。风,吹乱了她的发,她闭上眼,嘴角噙着一丝苦笑,她,永不后悔。

    夏日的阳光,带着灼人的温度,穿过窗户逗留在地面上。

    她静静的倚在床边,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

    一阵声响,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来人的手上端着一碗清粥,心疼的看着她,“你好歹也吃一些,这样,你才有力气离开。”

    他说着,坐到床边,杳了一小勺,放到唇边轻轻的吹,待到温度合适时,在递到她的唇边。

    她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对着他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父皇的死,不是那么简单是不是?他不是操劳过度,而是有人给他下药对不对?”

    这两人正是相依和颜池。

    当初父皇大病之时,段礼德就在宫中,他是大名鼎鼎的神医,一定会治好父皇的病。然而他们却告诉她,父皇只是操劳过度。她不相信他们所说的,因为父皇若是操劳过度,那么他的状态不会如此糟糕。所以,她暗自学习了些许医术,虽说不精,但是号脉总是会的。然而她替父皇号脉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和所有的太医诊断的结果一样,所以,她相信了他们的说法。

    但是那日,父皇死在她的眼前,他吐出的血,是乌黑的,这是中毒已久的征兆!

    颜池看着她,无奈的点点头。他低头将已冷的粥放入碗中,再次抬头看着她,目光柔和。

    相依双眼一闭,两颗眼泪如珍珠一般滚落下来,打在她的手背上。

    “我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颜池担忧的看着她,怕她接受不了,但是还是打算告诉她。

    “段礼德说,这是西域很罕见的一种毒。它可以根据在不同年龄时段的种法,会给人造成不同程度上的伤害。它可以种在一个小孩身上,并且在这个小孩未满十六岁之前是不会毒发但是这样的种法,这个小孩长大之后如果处理得当,是不会危及性命的。如果种在一个青年人身上,若不半月之内解毒,必死无疑。如果要是种在四十岁以上的人身上,那么那人还能活半年之久,而且也不会被人察觉。但是,这种下毒的方法,是无药可解的。并且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毒发之前都不会被发现。”

    颜池他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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