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尺度大点的活动都不可以。
霍莲辰从里面出来,“你怎么不进去?站在外面做什么?”
“里面太热了,我站会。”
“等十二点半,我就送你回家。霍莲辰知道周韵云无聊,她今晚上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头玩手机。霍莲辰有意晒着她,故意跟别的女人聊天。她也老老实实得坐着,不发脾气,人也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嗯。”周韵云推他,“你进去吧。你的朋友都在里面等你。我站一会就进来。”
霍莲辰准备进去,又转身,“韵云。你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
桃花眼里漾着柔光,勾人魂魄的光芒,看得周韵云心里头发酸。
年年她许愿,霍莲辰喜欢我吧!
今年她不会再许这种听上去很可笑的愿望。
“我的新年愿望是……”周韵云故意顿了顿,故作轻快道,“找到男朋友。”
霍莲辰表情微愣,抬手在她的发顶上轻轻得揉,“好。我会给你找一个。”
心底里有什么悄然碎开,又有什么在轻轻发芽,疾风吹过,她的心头变成荒原,空无一物。
“才不要你帮我找。你跟我哥哥一样,事儿特别多。肯定到明年都找不到。”
“你哥哥那是事多。你说说你的要求,我可以帮你找。”
周韵云的人生里面就没对未来另一半产生过幻想。
因为她一直把霍莲辰当成未来的另一半。
霍莲辰摸口袋里的烟,烟瘾突然而至。周韵云伸手推他往里面走了几步,把他推到门口,“你快进去。”
门口处,一半是寒夜,一半是暖春。
霍莲辰也觉得自己和周韵云讨论这种问题太怪异。他分明一直把她当长不大的小姑娘,一本正经讨论起男人似乎不妥当。
霍莲辰自己就是男人,他嘴上说要给周韵云找男朋友,然而心里快速转了一圈自己认识的那些人,愣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
周韵云这样的傻姑娘,交给谁好啊?交给谁都不放心。
霍莲辰敛着脸上的表情,含糊笑意留下一句,“等会就送你回家,别乱走。”
周韵云嗯嗯应了两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走向欢乐的人群,她独自站在寒夜里面发呆清醒。
“周韵云。”
有人叫她的名字,顺着寒风飘过来的声音,幽怨凄冷。
周韵云转头,满身狼狈的雾笙立在台阶上,那双眼里冰冷,直勾勾得望过来。
周韵云心底里咯噔一下。
雾笙是一个骄傲到自负的人,在大众面前一向以漂亮的形象出现,面对周韵云的时候更是要“武装”到头发丝。
可是眼前的雾笙头发湿得乱糟糟成一团,白色的衣服上也有污迹,妆也花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韵云感觉雾笙整个人都像是被摧垮了一般,如同行尸走肉。这个样子的雾笙跟周韵云梦里的那个雾笙精神气质好像。
雾笙在周韵云的面前忽然间缓缓蹲下去,“我……我脚抽筋了,你能过来扶我一把吗?”
雾笙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嗫嚅这声音似乎在忍受什么,“我刚才在雪地里面摔了一跤。”
一个总是恶言恶语相向的人忽然间向自己求助,周韵云难免会保持警惕,半信半疑得挪过去。周韵云走得也慢,雾笙勉强站起来,“周韵云!你快点!我头好晕!”
雾笙站在台阶的边缘,身后是数十级的台阶,周韵云立刻加快脚步,在雾笙往后倒退下一阶台阶的时候扶住她。
有些事情来的很突然,在几秒之间发生,事后周韵云甚至都无法回忆起当时的细节。
周韵云觉得雾笙重得不可思议,她的脚下打滑,极力想站住的时候脚下却踩空。
这些是周韵云能回想起来的一些模糊的细节。
她怎么摔下的台阶,怎么压在雾笙的身上,她都没有印象了。
只记得雾笙一张脸惨白得可怕。
然后周韵云看到那些消失的血色都从周韵云的裙子下面如同蛇一般蜿蜒爬行,森冷的雪,嫣红的血如火,灼痛周韵云的眼。
周韵云两只耳朵嗡嗡得响。
跨年的烟花声炸裂,缤纷的五光十色几乎将黑夜映照成白天。
新年伊始。
所有人都在庆祝的时候,她跌坐在雪地里,被雾笙死死拖住手腕。
雾笙如同被抛到岸上的鱼,双唇无力得开开合合,周韵云只能听见烟花的声音。
但她还是能分辨出雾笙的嘴型:“你赢了。”
雾笙说周韵云赢了。
到了这个时候,雾笙说的不是救命,不是我恨你,也不是臭婊.子,却是说你赢了?
周韵云从来没有想过和雾笙去比赛,她不知道雾笙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
周韵云下意识想要去求救,她掰开雾笙的手,“我去找人救你。你别怕,很快的。霍莲辰很快就会把你送到医院。”
雾笙的手指甲深深掐入周韵云的手里。
一个人的力气能有多大?
周韵云瞧着雾笙流的血越来越多,看得她手发软,居然怎么也挣脱不了雾笙的手。
“我去找帮手!”
“你放手!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雾笙!你放开我!你这样拖下去不行!”
周韵云吼得声嘶力竭。
然而都抵不过那上百万的烟花绽放的声音大。
跨年的喜悦,热闹得遮掩世间一切可悲的声音,只留下欢声笑语。
万幸这个时候有人出来。
周韵云眼里模糊,原来她眼里早已经急出眼泪,模糊的视线里,她还以为是霍莲辰过来了。
等到那人走进,却是站在原地袖手旁观,淡漠得出奇。周韵云才意识的这个人不是霍莲辰。
霍启天居高临下得看着这两个狼狈的女人,一个身下淌着血,一个额头上淌着血,全部都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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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周韵云番外22这件事没定论()
雾笙是恨不得把霍启天弄死的仇恨和怨毒。
周韵云则是气恼他见死不救。
周韵云抬手抓住霍启天的裤脚,“求你,救救她。”
真的不能再耽误下去。
雾笙流出来的血看得她眼晕,再耽误下去,雾笙可能就没有救了。
霍启天微微挑眉,蹲下来,和周韵云的视线齐平,“周韵云,你欠我一个人情。”
都到这个时候了,欠几个人情都无所谓。
周韵云看得懂他的唇语,点头,疯狂得点头。
霍启天这才将雾笙抱起来。
雾笙抓着周韵云的手恨不得掐到她皮肉里面去。不要,她不要被这个畜生救了。霍启天眼里的玩味看得雾笙害怕,这种害怕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
周韵云站起来那一刻就感觉眼前一黑,人由跌坐回去,雾笙的手顿时被挣开。
“你先救人。”周韵云捂着额头,触及到温热,仰脸对霍启天挥手示意快走。
雾笙的手在空中徒劳得抓了空,仿佛是落水的人失去了最后一根稻草。
她虚弱得看着霍启天的脸,像是看到了撒旦。
眼前一黑,雾笙昏厥过去。
霍启天正准备离开,却见霍莲辰从门里出来,飞奔到周韵云的身边。
“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霍莲辰查看着周韵云的伤口,一边飞速脱掉大衣罩到周韵云的身上。
周韵云听到霍莲辰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霍莲辰一把抱起来,朝着车子跑过去。
霍启天抱着雾笙站在这里,霍莲辰看都没有看一眼。
有意思。
霍莲辰紧张周韵云到这个程度,难道不是爱情?
霍启天挑挑眉,抱着雾笙上了车。
霍启天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只是想要周韵云欠他一个人情。
……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达附近最近的医院。
值班的医生被人从梦里叫醒,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过来,看了一眼周韵云,“只是小伤。”
霍莲辰看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差点举起拳头揍他,“好好检查。没看见她裙子上的血?你他妈瞎就去街边乞讨得了,在这里穿白大褂装什么医生?让你们院长出来见我!”
周韵云被医生掐来一把人中,缓缓幽幽得醒过来,“我没事。”
眼神在周围转了一圈,周韵云捂住额头,“对了,你快去看看雾笙。她流了好多的血,这些血都是她流的。”
霍莲辰那根紧绷的弦顿时松懈下来,拨开周韵云的手,“这儿呢?赶紧处理!”
他比周韵云还要着急。
周韵云要甩开他的手,却没有挣脱,她焦急得声音都在抖,“我让霍启天送雾笙去医院了,你赶紧去看看。雾笙摔了一跤,流了很多的血。”
霍莲辰却像是没听见,只盯着周韵云的额头,像是在监督医生一丝不苟得处理伤口。
“这个伤口需要缝针。”
“缝针?这么严重?”
“……还算好了。”
“那要找个美容医生过来缝针,不要留疤。”
霍莲辰语气严肃,叮嘱道。
“霍莲辰!”
周韵云忍不住扬高了声音,“你听不见我说的话吗?你快去看看,雾笙的孩子,雾笙的孩子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你别在这里看着我了……”
先前在山庄别墅门口,光线不太好。如今在病房里面,周韵云身上沾染到的斑驳血迹十分可怖。
雾笙流了那么多的血,怕是……凶多吉少。
周韵云心里祈祷,千万别有事。
周韵云到底被周时穆宠爱长大,看到这么多血,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虽然不喜欢雾笙,可是她也不想雾笙有事,不想雾笙和霍莲辰的孩子有事。
“你别哭啊。”霍莲辰眉头紧锁,大拇指笨拙擦过周韵云的眼角。她一哭,他就哪儿都去不了。
这样子的周韵云,他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呆着。
“你快去,我求你了。如果不能确定她的消息,我不能安心。”周韵云擦着眼泪,手背覆盖在潮湿的眼眸上,“如果不是我没有站稳,我们俩也不会一起滚下台阶。莲辰哥哥,对不起……”
霍莲辰动作微顿,“我相信你。”
周韵云不用解释,他从来都是相信她的。他看着她长大,她在他心里干净美好得让他不敢玷污。
这种害人的坏事,霍莲辰相信周瑜云不会做,也不屑去做。
周韵云像做错事的孩子,浓重的鼻音拖长了声音推他,“你快去看看雾笙。”
霍莲辰走的时候一再叮嘱医生,要小心。
他走的时候还握住周韵云的手,她的手掌心都是凉的,霍莲辰的眉头里面打了一个重重的结,“我很快就回来。”
“没事。”周韵云勉力笑出来,“小伤而已。你快走吧。”
霍莲辰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很久以后,霍莲辰才终于醒悟过来当时那种强烈的怪异感觉是什么。总是跟着他,缠着他不放的小姑娘在那个时候已经对他放手了。
周韵云在手术室里面呆了没多久,就被慕清让的管家接回市区。
这个春节,格外得冷。
周韵云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去往医院。
实际上昨晚上她根本就没睡。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雾笙传来的痛苦哭声。
“我的孩子!”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连我做母亲的资格都要剥夺了。”
周韵云浑身僵硬,耳朵边上又是那阵嗡嗡的响声。
雾笙没了孩子,流产的过程中又大出血,雾笙以后都不会再当母亲了。
霍莲辰的母亲来了,甚至是霍莲辰那个偏心到极点的父亲也来了。每个人都很惋惜这个夭折的孩子,言语间都在责怪雾笙大着肚子都在外面跑。
霍莲辰的父亲责怪霍莲辰的母亲,霍莲辰的母亲被骂了一通,就责怪雾笙不争气。
雾笙流着眼泪,凄惨道这要问周韵云。
都怪周韵云,如果不是她,孩子不会掉,也不会这辈子都不能再当母亲。
霍莲辰忍不住怒斥,“你脑子不清醒。韵云不会做这些事情。”
雾笙低低得笑,“霍莲辰,你袒护周韵云,你为了她,把我哥哥送去坐牢,你敷衍我,都没有关系。谁让我爱你呢?可是死去的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要为周韵云开脱?是不是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是草芥?”
霍莲辰板着脸,“你好好休息,我会补偿你。”
病房的门打开。
霍家人看见周韵云面色苍白站在门口,一个个脸色诡异。
“韵云,别放在心里。”
“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