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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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娇-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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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初得到皇太后的首肯,回到四王府之后,便对拓拔雷说了这个消息。拓拔雷知道宛初能够与他一道前往,心里十分欣慰。

    宛初服侍拓拔雷用完药之后,便开始收拾行装。

    正在这时,萧山走上前来,他皱眉问道,“听说皇上下了圣旨,命王爷明日启程。可如今王爷伤势未愈,这一路的奔波劳累可怎么承受得住?”

    宛初和拓拔雷并不打算瞒他,宛初便对他坦承道,“王爷刚受完杖刑,皇上便命他赶回北彊。他身体伤势未愈,沿途须由专人照顾,我已向皇太后请旨,让我与他随行。如今,皇太后已经恩准。”

    萧山听闻这个消息,拱手请道,“请让我与你们一同前往。”

    拓拔雷和宛初听他此言,双双露出欣喜之色。这一路上,吉凶未卜,有萧山在旁协助,自是最好不过。

    “如此甚好!”拓拔雷诚挚的说道。

    第二日,宛初身着一身男装,佯装成拓拔雷身旁的一名侍从模样,和萧山一道,将拓拔雷扶上了马车。

    由于考虑到拓拔雷的伤势,宛初事前便吩咐侍从将马车里的座椅拆去,整块铺上厚厚的褥子。以便拓拔雷可以象在床上一般,舒舒服服的睡在里面。即便是遇到颠簸的路面,拓拔雷也不会有太大的震动。

    拓拔雷没想到宛初竟然为了他的身子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心里越发感动。

    宛初和萧山将拓拔雷安顿好之后,便双双跨上骏马,一左一右护在马车两旁。

    随即马车徐徐启动,三人一道踏上了北上的漫漫长路。

    待马车离开京城,到达郊外之时,宛初便登上马车,为拓拔雷查看伤势。

    所幸,拓拔雷的伤口并没有溃烂。

    宛初轻轻舒了口气,麻利的替拓拔雷清洗伤口换药。

    而萧山则在一旁协助着,整个过程十分顺利。

    有宛初的精心照料,加上萧山安排的行走路线,都是十分平坦,拓拔雷的伤恢复得意想不到的好。

    十日过后,拓拔雷的伤口基本上都结痂了。

    接下来的路途,不可避免的开始颠簸起来,气温也越来越低。

    幸好宛初准备了充足的御寒衣物和被子,拓拔雷并没有受到寒冷气候的困扰。

    看着拓拔雷的伤一天天好起来,宛初心情越来越放松。

    而拓拔成知道宛初随行的消息,是在半月之后。

    头几日,拓拔成因顾忌着自己与鄂伦皇太后之间因拓拔雷之事有些不愉快,便刻意回避着,并未前往鄂伦皇太后的寝宫探望。

    到后来,他想着母后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才备着礼物,诚意十足的去向母后请罪。

    鄂伦皇太后也并未因之前的事,心存芥蒂,而是对他一如既往的慈爱。

    母子二人重拾温情,同桌进膳。

    拓拔成在鄂伦皇太后寝宫中没有见到宛初的身影,也没有吃到她亲手做的膳食,心里觉得十分纳闷。

    但他头几日的时候仍然心存顾虑,不敢开口向她询问。

    到了后来,拓拔成终于忍不住向鄂伦皇太后问了出来,鄂伦皇太后估算了一下时日,料想拓拔雷与宛初已经快要抵达北彊,便也不瞒他,对他如实说道,“哀家已经下旨,让宛初随同老四一道前往北彊。”

    “什么?母后竟然命她与四弟同行?”拓拔成听闻这个消息,惊得立即从座上弹了起来。

    “她是老四的女人,老四又伤重未愈,身边需要一个体已的人贴身照料,哀家的安排合情合理,皇儿如此惊讶,究竟为何?”鄂伦皇太后故作不解。

    “母后,这么大的事,为何不知会儿臣一声?”拓拔成心里苦不堪言,却不便明说。

    鄂伦皇太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宛初是哀家身边的人,哀家处置自己宫中的事务,为何还要知会皇儿?何况,皇上政事繁忙,这些小事若还要来烦扰皇儿,哀家这个皇太后,岂非太不知分寸了。”

    拓拔成从鄂伦皇太后的话里挑不出一点毛病,只有就此作罢。

    但他心里对宛初的离宫,却一直耿耿于怀。

    宛初和拓拔雷最后终于平安到达北彊驻地。

    而此时,拓拔雷的伤也痊愈了。

    由于一路上,宛初都是女扮男装,并未向任何人道明身份。到达驻地之后,所有兵士皆以为,她是拓拔雷身边的贴身侍卫,并未对她另眼相待。

    一路上,宛初奔波劳累,并未得到充分的休息。拓拔雷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心疼不已。

    当晚,拓拔雷将宛初拉到自己的床榻之上,抚着她略显瘦削的脸颊,温情脉脉的说道,“你这一路上,都没能睡个安稳觉。如今终于能够到达目的地,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劳累。”

    说罢之后,他将宛初放倒在床上,然后为她拉上被子,“今晚我睡地上,你睡床。”

    但宛初却挣扎着起身,推辞道,“你的身子受过伤,哪能睡在冰冻的地面?”

    这里的气温极其寒冷,尤其是夜间。他的伤势即使已经愈合,也恐怕吃不消。

    “在你的精心照料之下,我的伤已经好了。如今我的身子又健壮得象头牛,如何不能睡地上?倒是你,从小便生在温暖的南蜀,哪里受得到这里的严寒。”拓拔雷却是两手死死将宛初按回床上,作了个嘘的手势。

    “别再同为夫争了,若被外面的士兵听见,便大大不妙了。”他指了指门外,对宛初提醒道。

    宛初见他执意如此,只得顺从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她确实已经疲累到极点,原先强撑着的意识一松懈,整个人便沉沉睡了过去。

    拓拔雷站在床边,双目定定的注视着宛初睡得有些微红的小脸,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这个女人,已同自己分隔半年。回想起半年之前,自己同她之间产生了些隔膜,令自己莫名感到恐惧。后来,自己突然接到皇上的任命,连道别之语都来不及对她说一声,便匆匆离去。

    这半年以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她,想要见到她,却又怕再见到她时,她对自己越发疏离。

    没想到,自己却突然得到她生命垂危的消息,让自己不惜冒着杀头之罪,马不停蹄的赶回去见她。

    而令人惊喜的是,重逢之时,她的心意与自己相同。

    为了救自己,不惜将拓拔成赐给她的“赦令玉牌”来为自己赎命。

    而自己身受杖刑之后,她更是衣不解带,不分昼夜的照顾自己。

    拓拔雷想起这一切,眼眶渐渐湿润。

    “宛初,但愿你我再不分离!“拓拔雷默默的许愿。

    第二日宛初醒来的时候,便见拓拔雷双目浮肿,坐在她的床边。

    “你难道一夜未睡?”宛初满眼歉疚,急急的坐了起来。

    拓拔雷点了点头。

    “都怪我!昨晚我睡得太沉了,没有留意到。。。。。。”宛初立即惊慌失措的向拓拔雷解释。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拓拔雷封住了唇。

    “你的意思是。。。。。。你要补偿我?”吻罢,拓拔雷抬起眼,热切的望着宛初潋滟的双眸。

    宛初在他深情的注视下,渐渐沉迷。。。。。。。

    静谧的房内,春光旖旎。

    北彊的驻地,十分荒僻,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冰天雪地,周围根本长不出一颗庄稼。

    就连饮水也是十分艰难的事。士兵们通常将冰雪装入桶里,然后生火烧热令其融解饮用。

    这里的饮食便更是粗劣。全靠着从北蒙运送的军粮,才能度日。

    但运送军粮的车队,很多时候会因为道路被冰雪所封,或者其他的意外情况,而耽误了时日。

    饿肚子的时候,是长有的。

    这一次,运送军粮的车队,便迟了半月仍然未见到踪迹。

    尽管士兵们已经减少了每日的食量,但驻地的存粮仍然渐渐见了底。

    “为何粮食还未送到?”副将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对拓拔雷问道。

    拓拔雷抿紧薄唇,陷入了思索当中。

    运粮延迟的情况,往常也是有的,但以往也不过是耽误个三五日,最晚的那次也不过是十日。

    可这一次,已经整整过了半月,却仍然不见车队踪迹。

    如此下去,且不说会不会饿死大量士兵。单单是士兵们的怨声载道,已是令军心不稳。

    他如今最担心是,这次军粮的延误,会不会是别有内情?

    会不会是刻意为之?

第一百八十三章进一步的逼迫() 
副将见拓拔雷只紧闭双唇,沉默不语,也不敢再问,只得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再这样下去,末将担心军中会大乱。”

    他说完这句之后,便无力的转身离去。

    副将的担心的并非多余。又过了三日,北彊驻军已经断粮两日,这时依然没有见到粮草送达,整个军中已经开始传出各种愤怒的声音。

    “我们都快饿死了,还守在这里做什么?不如逃离这个乌不生蛋的地方,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士兵当中已经率先有人大声喊了起来。

    “是啊!这样耗下去,我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若有敌军来犯,我们哪里还拿得动刀戟,守在这里也是等死的份?”另外一名士兵也随即附和。

    “走?往哪里走?这里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就算走上十日,也找不到一根草,就算是逃跑,也还是得饿死!”但这时,有一名士兵提出了反对意见。

    先前士兵一听,也都纷纷泄了气。

    “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便给活活饿死了!”

    。。。。。。。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拓拔雷来到他们跟前。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数千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他,目光里全是焦急和期待。他们期待着,拓拔雷给大家指一条活路。

    “听我的号令,军中所有的马匹尽数宰杀,众人分食马肉。”拓拔雷面无表情,威严的下令。

    这一句,令所有士兵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什么?”副将听到这后,却面露迟疑之色,不解的问道,“宰杀战马,这可是非同小可之事。皇上定会追究此事,届时。。。。。。。”

    不等副将说完,拓拔雷便严肃的说道,“此事由我一人承担。如今军中已经断粮数日,再这样下去,军中的士兵便会尽数饿死。这可是数千人的性命,我不能因为怕担责,便坐视不理!”

    副将不便再劝说,只嘟哝了一句,“即便是杀光战马,最多也只能维持三日。”

    “尽人事,听天命吧!”拓拔雷仍然听到了副将的话,仰天望了一眼。

    如今,他也只有寄希望于苍天,希望苍天不要太过绝情。希望三日之后,运粮的车队便能及时抵达。

    士兵将战马尽数杀光,当侍卫为拓拔雷送来马肉的时候,拓拔雷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他不由想到了自己的那匹同自己相处了十余年,从小养大的汗血马。

    如今,它也成了士兵用来果腹的马肉。

    他一口也没有吃,而是将马肉端到了宛初的面前。

    宛初同他一样,也是两日没有吃东西了,整个人饿得脸色发白,原本娇小的脸,看上去越发的瘦小。

    宛初实在饿得不行,看见冒着热气的碗里盛着肉,满眼惊喜的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拓拔雷不忍心告诉她,这是战马的肉,只骗她说是打到的猎物。

    宛初鼻中闻到肉香味,馋得口水直流。她挑起一块来,正想张口,却见拓拔雷神情忧郁,眼中隐有泪光。

    于是她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拓拔雷将头别过一旁,生怕被她看出端倪。

    宛初心中越发疑惑,当即放下碗,说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拓拔雷见她不吃,心里顿时焦急万分。他深知,宛初的身子再这样耗下去,定然支撑不住。

    拓拔雷只得实话对她言明,“这是马肉,如今粮食已经一粒不剩,我只有下令将所有的战马尽数宰杀。让众将士分食,以作拖延。”

    宛初听后,立即明白过来。她对拓拔雷说道,“我们是夫妻,你不忍心吃战马,我又如何忍心。我就陪你一道挨饿便是,你能熬多久,我便能熬多久。这马肉,让其他人分了吧。”

    拓拔雷听她的意思,也是执意不肯吃马肉。他便转身提起弓箭,对宛初说道,“我不信不吃马肉,你我就会饿死。你等着我!”

    宛初不知他是何意,正待询问,拓拔雷却已经旋身迈着大步离去。

    拓拔雷出去之后,拼尽全力往高处攀登。他知道,这个地方不长草,不长粮食,连跑的活物也见不到一只。

    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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