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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章夫人过不得舒坦的日子吗？非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可？”凤曦调笑道。
章氏语气幽幽“哼，若真是舒坦日子，谁会闲着自己过的不舒服。只是这府里头一日有谭氏在，就算不得真正的安稳。更何况，咱们将她得宝贝女儿弄进了祠堂里头，这里头的仇可是结的大了，偏偏谭氏这几个月都没有一点点动静，这根本不算的舒坦，指不定，她什么时候就会突如其来的冲出来，咬你一口呢。”
凤曦倒是知道谭氏这几个月稍微消停的日子是为何，那残废散在澜沧每日一点点的放进谭氏的饮用水中，已经有月余。虽然量少，但也是积累成多了。
谭氏现在的骨头变得极为脆弱，稍微磕磕碰碰就是会骨折的。她自顾不暇，那里有机会来弄她这边的事情。
第528章 不对任何人有所妥协（）
最近这几个月下来，谭氏一开始只是磕碰儿出了腰伤，然而腰伤还没有完全给好的利索。那腿前两天差不多又是给摔了一跤，这正躺在床上彻底的不能动弹了。
“她既然没什么动静不是挺好的吗？我反正派了人时不时的盯着谭氏那边的屋子。若是以后有什么消息，我这边是不会落下的。”
章氏没有说什么，因为她晓得。这个看着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小姑娘，但是她手中握着的人，却是她根本猜不到的。
她和凤曦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两人都是对谭氏恨之入骨，恨不得将谭氏给剥皮食之才算是能够解恨。
只要有这一点就足够了，章氏并不在意了太多。为了报仇，即便搭上这条命，她也无所谓了。
凤曦和章氏正在亭子中喝茶，霜儿瞧见不远处的一个人影，指了指道“小姐，你瞧，她又是来了。”
闻着声，章氏和凤曦两人都是抬头顺着霜儿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祈芜颜着了一身翠绿色的长裙，裙子上绣着极为好看的花样。在那一层薄薄的长裙下头，因着月份渐大的缘故，那里已经开始微微的隆起。
翠竹在祈芜颜身边扶着，向着王氏的屋子过去了。
“这祈夫人真有意思，以前只呆在自己的长天居里头那里也不去。现在这一两个月几乎是天天都往着咱们这过来，一天都不落下。也不知道她想干些什么。”黄鹂忍不住道。
凤曦微眯了双眼，向着霜儿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点点头，心领神会。向着章夫人和凤曦福身过后，也是去了王氏那边看着。
让祈芜颜和王氏在一个环境里独处，她可真的是没有这样的把握，自从知道祈芜颜和谭氏有所勾结之后，她就对着祈芜颜是起了防备之心，害人之心不可有，但祈芜颜若是要害她，那么也别怪她总是防着了。
“她真这样天天不落的来？”
“坚持一个多月了。”
“”
章氏一哽，竟然是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半响才是幽幽道“那她每次过来都是干什么的？难不成就是过来找王夫人的不成？”
凤曦叹了一口气“说是要和我母亲讨论一下，这生孩子的事情。她说这是她第一次怀孕，心里总有些不安稳，便是想先听我母亲说说，心里早早的有个准备，免得等到生的时候也不至于会慌乱了手脚。”
“呵，这也才三个月的功夫，她倒是担心起生产的时候去了，这个心会不会操的太远了一些了？”
“若是她真的就这么操心，倒也没什么，只怕她不是为了她这个孩子操心，而是把那颗心给放在别人的身上了。”
“你是说她另有所图？”
凤曦静静瞧着茶盏中的浅绿色茶汤“我的人告诉我，祈芜颜这些时候和谭氏走的很近。”
这话落下，章氏正端着茶盏的手一瞬间僵了一下，这刚刚喝进口里面的茶，只觉得有些恶心。只要听着谭氏这练个字，她就有一种吃了一个苍蝇的反胃感觉。
“那看来是必须得好生提防着才行了。”说完，章氏有些皱眉“谭氏的作风，倒真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她竟然肯帮着祈芜颜保下那个孩子来。”
谭氏的做事风格，章氏可是很有的领教。任何东西都可以商量。唯独这府中的子嗣是不容的商量。今日祈芜颜的样子，章氏以为祈芜颜成功的在谭氏的手下抱住了孩子。
“我还以为祈芜颜那张脸只是能够让男人瞧得神魂颠倒，想不到在谭氏那边竟然也有这样的用处。”
凤曦沉默了片刻“以为对谭氏的了解，她是不会对任何人有所妥协的，更不用说，是在她最不能改编的子嗣问题上了。所以，我觉得祈芜颜这个孩子铁定是保不住的。”
“你为何这么的肯定？”
凤曦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将自己怀疑祈芜颜并没有怀孕的事情告诉章氏。
这个事情，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肯定，所以凤曦挑了一些有把握的事情说着。
“谭氏那心狠手辣的事情，这后宅的女人都是有所领教的。而祈芜颜瞧着也不是一个傻子。你说她一个怀了子嗣的人去投靠了谭氏那边，谭氏会善罢甘休？”
章氏解释不出来，觉得事情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可若是谭氏不愿意，那祈芜颜的孩子早早的就应该没了，也不至于使拖到了如今三个月了。胎儿都成型了。”
想要除掉一个腹中孩子的方法有很多，红花，麝香，无不是极为好用的东西。就拿那红花来说，只需要一点点的分量，下在了祈芜颜的吃食之中，那肚子里的那一团肉，就要化成了一团血水了。
这种手段，谭氏可是真真的做过。几年前一次请安的时候，谭氏在一个怀胎快要临产的姨娘的茶中下了大剂量的红花，喝下之后，当场那个姨娘就是腹痛不止。
然而也还没来的及说些什么，谭氏就是把那个姨娘送进了产房里头。女子怀孕本就是极为的凶险，如今又在即将临产的时候，被人下了大剂量的红花。这一胎生下来，孩子没保住的同时，那个姨娘也因为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死了。母子具亡，一个都没能够保下来。
然而当时她不知道那个姨娘被谭氏下了红花，也没有人敢相信，谭氏竟然会在那样的大庭广众的场合，在那姨娘的吃食中下了红花。
因为这样的举动显然是违背一个人正常的行为的，等到后来章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这个事情的半年之后。
至于那个姨娘，死了便是死了。本身并不得柳百盛的喜欢，所以死了。柳百盛也只不过是问了一句孩子保下来没有。
听闻，连孩子也死了，便是说了一句晦气，便没有再多问一句。
所以在章氏看来，如果不是谭氏答应了祈芜颜，后者的孩子怎么可能撑到如今三月有余的时候，只怕是刚怀了胎，就被谭氏一碗红花，化成了血水了。
第529章 真的得了柳百盛的喜欢（）
“我能说说我的看法吗？”
章氏点头“你说。”
凤曦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有这样的一种可能。祈芜颜投靠谭氏，想希望借由谭氏保住她这个孩子。而她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除掉我和我的母亲。”
“你是说，这是一个交换？”
章氏倒吸一口凉气，按着凤曦这话来说，这话的确也讲的通。稍微想想，祈芜颜这些日子几乎每一日都不落的到王氏这边来想想，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了。
“说是交换或许也行，但不那么恰当”凤曦道。
章氏瞧着凤曦，想听着凤曦这话后面的话，然而等了一阵儿，却不见凤曦再开口。两人的目光深深的瞧向了王氏所在的那间屋子。
王氏正在屋中算着院子中每日的用度，瞧见祈芜颜进来，干脆也是搁下了笔，瞧着祈芜颜，心头有些喜，又有些酸涩。想见着祈芜颜，又不怎么想见着她。
待等到祈芜颜坐下，王氏犹豫了半响，才是软声道“妹妹又来了。”
论年纪，王氏比着祈芜颜长上不少，论辈分，王氏晋庶夫人的时候比着祈芜颜要长许多，这一声妹妹，王氏倒还唤的起。
祈芜颜满脸堆笑“在屋中总是觉得有些气闷，大夫也说了，怀孕的女人要多歇着，却也不能总歇着，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妹妹在长天居里头歇了大半天了，如今才是歇不住了出来转转，然而”
说到此处，祈芜颜面上挂上一些苦涩的笑意。
“出了长天居，妹妹也是不知道应该往那里去了比较好。老爷那里平时忙着公事，妹妹轻易不敢去打扰了。然而其他姐妹那边，似乎都不大喜欢妹妹，所以只好是又来姐姐这里，劳烦姐姐了。”
王氏有些心疼祈芜颜，的确。她虽然不怎么去管府里的那些事情，却也是知道一些的。
祈芜颜出身低微，那些个姨娘本就对祈芜颜似乎看不顺眼。然而入府也就才几个月的功夫，就晋了庶夫人的位子，肚子里面还怀了一个孩子。
这无疑是让底下的那些个姨娘眼红的，气恼之余，祈芜颜那个怀有孩子的肚子，又是她最好的一层护身符。
寻常人不敢去招惹了祈芜颜，若是让祈芜颜一个不舒服，那么柳百盛只会让她们更加的不舒服。既然见着会难免难受，就干脆是当作瘟神一样的避而不见了。
这些日子，祈芜颜想去别的院子中转转，都是被各种理由拒在了门外。每次祈芜颜都只能黯然离开，所以来她汀香斋的次数便也是多了。
想着柳百盛，王氏觉得心头抽了一抽，双手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祈芜颜见状，连忙是要起身“夫人可是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你是怀了身孕的人，你坐着，不必起来。”王氏摆了摆手示意。
她的确没什么事情，只是莫名的有些心痛罢了。一想到柳百盛，心口就觉得难受的紧。这日子盘算一下，柳百盛已经有半月之数，不曾来到她得汀香斋了。
而这半个月里头，不是忙着处理公务，就是会去了长天居里头。有时候歇在书房里，有时候歇在长天居里面。
这个女子，当真是得了柳百盛极大的宠爱了，府中那么多的女子，在她的面前，都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想着，目光又是忍不住多瞧了一眼祈芜颜，那么年轻的面孔，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身段也好，嗓子也好，听说这个祈芜颜在入了这下三流的行当之前，也曾是知书达理的小姐。
琴棋书画虽然算不得样样精通，但也都是偶有了解的。
这样一个女子，又怎么能不得了柳百盛的喜欢呢。
待等到心口不那么疼痛了，王氏抬眼道“刚刚只是忽然间心口麻了一下，现在坐着缓了一缓，也是没什么事情了。”
“如此才好，妹妹还以为，是妹妹的到来，所以才让姐姐身子不爽了呢。”
“你这是什么话。”王氏有些失笑。
祈芜颜似乎也是无意的一句话，说着，让翠竹拿了一些东西上来，王氏正在好奇是什么，待拿到面前瞧了瞧，原来是各种样式的孩子的衣服，做攻精细，面料柔软，瞧着也是知道这是好东西了。
“虽然妹妹离着生产还有好几个月的功夫，但是总是想着要把什么东西都给先备好了，所以闲着无事的时候，做了一些小孩子穿的小衣服，这手艺实在是粗鄙，只怕是会污了夫人的眼睛了。”
王氏取过一件小衣服瞧了瞧“这那里是粗鄙的手艺，这针脚，这做功已经算得上是挺好了。这料子也是摸着舒服的”
说着，又是取过几件，抓在手上瞧了瞧，似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咦，这几件衣服的料子似乎和这件的衣料有些不一样。”
“啊，是了。”祈芜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老爷赐下来的衣料极多，我不知道那一种料子，小孩子穿是最为舒适，于是便每一样衣料都是裁了一些出来，都做了一些拿来给夫人瞧瞧，帮我看看什么样的衣服是最为的合适。”
一件件的拿在手上，说起来，的确是每一种衣料都有。
拿来的这七八件小衣裳，没有一件是同一种衣料的。待摸到一件云锦制成的小衣裳时，王氏愣了一下。
云锦时皇家独有的特殊衣料，只有皇家之人才可以用的上。相府每年能过得了十几匹的赏赐。然而那些都是供给老夫人用，或者柳百盛自己用的。
谭氏偶尔能够得了一两匹过去。然而今年，因为云锦的制作出了些问题，当今皇上赏到相府的云锦，也就只有三匹之数，老夫人那里送了两匹过去，还有一匹，没有送到谭氏那边，想不到竟然到了祈芜颜的手上。
连谭氏今年都不曾拿到了这一匹云锦，竟然
王氏心底叹了一口气，祈芜颜还真的是得了柳百盛的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