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奴婢是心疼娘娘啊。”
良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膝行至榻前,诉着委屈,“娘娘,她这是不死不休啊。”
“宫里本来就是这样,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陶太后抬手示意她起来。
良姑却固执的跪在那儿没有动,咬着唇,目光坚定,“可您是太后啊,她这样做,是让青史留下您的骂名,娘娘,不能再忍了。”
“谁说我忍了?”
陶太后竟然不能笑出来,她觑着良姑,浅浅的挑了下眉头,不熟悉的人,一定察觉不到她这样的小动作,可良姑熟悉她,别说她动了下眉头,就是动一根眉毛,良姑都能深切的感受到。
她听陶太后语带玩味的说,“不过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罢了,既然她主动把机会送过来,那我也不可能再让她全身而退,你说是吧。”
胸有成竹的样子。
良姑最是信她,此刻一听,便惊喜道:“娘娘有对策了?”
见她终于不哭了,陶太后便笑了,“你过来一些。”
良姑顺势就起了身,把耳朵凑了过去。
陶太后以手遮唇,轻声在良姑耳边嘀咕几句。
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见良姑脸上的表情,由惊,到喜,再到痛快,几番变化,最后,又落回了平静。
凡事,总需要讲究个时机。
太皇太后有心做成这件事儿,便更不能操之过急。
平顺王却觉得拖的越久,越不容易得手,所以,在太皇太后面前忍了三天后,便嚷嚷着今天晚上再不动手,他就自己找秦光,去干掉陶太后了。
太皇太后瞧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无法,只得宣了秦光进来。
至于几人是怎么密谋的,这回连怜儿都未曾听见。
而身处宫外的冯昭,更不知道,今天晚上的皇城,会上演一出怎样的大戏。
萧深这几日不如前两日那般忙,有了更多的时间陪她在家,两人也不出小院,一会儿下棋,一会儿画画,一会儿饮茶,一会儿又混天混地的闹上一场
第496章 第496来接()
就这么舒舒服服的过了几天,萧深忽然有个惊喜的发现,冯昭身上长肉了。
而且,这肉长的恰到好处。
对于萧深来说,这完全是一种福利啊。
可还有一句话叫居安思危。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没居安。
这日,萧深做了决定,要把冯昭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陶太后已经给他传了话,这几日,所有的恩怨纠葛,就该结束了。
虽说他们这边准备充分,可到时候他只能在宫里随时候命,不可能有时候跑回府里来照看她。
就算留了足够的人手,他还是会不免担心她。
与其到时候受人掣肘,还不如趁着现在,大家都被宫里的冯昭转移了视线,把她送走。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把她累极的原因。
只有累极了,才会睡得沉,也更方便他做事。
不过,来接她的人,应该快到了。
如果可以,萧深是想把冯昭送回淮阳的,再不济,送到定州萧家的地盘也好过留在洛城之内,哪怕是冯家已经能主导的氓山大营。
可冯冀元和冯思远都不同意送冯昭回淮阳,或是去定州。
他们现在分不出人手来保护冯昭,担心他们这边有动作,平顺王府那边就会疑心,万一泄露了冯昭的行踪,更是不妥。
所以,氓山大营到成了最好的安置之所。
萧深很想跟冯家父子争一争,可理智告诉他,冯昭是很在意她的叔叔和堂哥的。
冯冀元和冯思远也不会拿冯昭的安危开玩笑,所以,就算不甘,不愿,以他现在的实力,还真的没办法把身边的调开,护牢了冯昭。
“唉”
轻轻的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发出声音,他隔着虚空,手指虚抚在冯昭的面颊,感慨道:“宝贝,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放你离开吗?”
一时一刻,都不愿意与她分开。
唉,看来,只能把这件事儿快点结束,他们夫妻早日团圆,才能弥补他心里空缺的这一块。
萧深宠溺的目光始终缠绕在冯昭的脸上,就这样盯着她看了不下两刻钟,直到外面院子里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他想,该是冯思远来了。
说好的,冯思远亲自过来接冯昭过去。
萧深即便不舍,还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拿了冯昭的衣服给她一件件的穿上。
这件事,这几天他都有在做,冯昭兴许是适应了,竟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被他摆弄着,有他的气息环绕着,她还觉得更安心,睡得更香甜。
甚至,时不时的再发出一句梦呓,“别闹,我累了。”
萧深听了,不免就笑了,柔着声音哄着她,“好,乖乖睡吧,我守着你呢。”
睡着的人,竟像是听见了一般,嘴角柔和出一抹笑来。
萧深看着,心就更软的一榻糊涂了。
待他抱着冯昭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刻钟后的事儿了。
冯思远站在院子里,背着手,正面带思色的向他们看来。
开始,他还以为这两人半天没出来,是在屋里说什么要紧的话呢?
可没想到,见到人的时候,竟是被萧深抱着出来的。
第497章 变卦()
待他抱着冯昭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刻钟后了。
冯思远站在院子里,背着手,正面带思色的向他们看来。
开始,他还以为这两人半天没出来,是在屋里说什么要紧的话呢?
可没想到,见到人的时候,竟是被萧深抱着出来的。
冯思远眉头皱起,一边向前迎,一边关心道:“阿昭怎么了?”
“嘘”
萧深两只手都占着,做不出手势来,等他这声“嘘”说出来,冯思远那句话都说完了。
而且,人也到了近前。
这一走近,冯思远才现,冯昭正面色红润的睡意酣甜。
想到刚才自已的担心,这会儿不由的嘴角轻微,抬眸瞪了眼萧深,“这才什么时辰,你怎么就让她睡着了?”
天还没黑呢。
萧深总不能说,他怕当着冯昭的面去说,冯昭的脾气一上来,要是不同意,他没办法违抗她的意愿吧?
而且,萧深也不能跟他解释,他是用了什么办法使冯昭睡得这么沉的。
所以,他只能含糊的对冯思远说,“马车停在哪儿了?”
冯思远用了奇怪的眼神看他,“那不在那儿。”
随着他说话的语气,手指还朝着后面指去。
萧深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院子门口,一辆外表看着极其普通的靓蓝布马车正停在那儿,连着赶车的马儿也在低头四处寻找着可以打牙口的东西。
一时窘然。
他怎么忘了,当时约定后,他还特意嘱咐冯思远,会安排人给他开小门,把马车赶进府里。
不过,萧深脸皮也厚,这会儿硬是没露出一丁点的不好意思,反催着冯思远,“走吧,我把她送到车上去。”
“不用,我抱她过去就行。”
冯思远伸手就去接。
萧深却是一闪。
冯思远伸过去的手就扑了个空,一时莫名的看着已经大步流星走过去的萧深,“哎”道:“我说,你不用这么麻烦吧?”
语气颇有些抱怨的意思。
好像在抱怨萧深过于紧张的态度。
好像,拿他当洪水猛兽了。
那是他妹妹,冯家唯一的女孩,宠都来不及呢,难道,他还会伤害她?
冯思远撇了撇嘴。
跟在萧深后面朝着马车追去。
边追,边又想到,不过,冲这家伙这般护着冯昭的态度,想来,就算是不在自已眼皮子底下,对冯昭也不会差了。
嗯,只要对冯昭好,别的,他到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院子门口赶车的是阿吉,听到自家世子爷和萧大人说话时,他就从车辕上跳了下来,瞧见萧大人抱着郡主朝马车走来,阿吉立时机灵的跳回车辕,拿了脚踏下来,方便一会郡主上马车,又重新返回去,举高了马车的帘子。
萧深就这样一路抱着冯昭脚步不停的进了马车,把她放到了车厢里躺好。
怕她醒,弯着腰,维持着放下她时的姿势,又轻拍了她两下,才慢慢直起腰来。
阿吉就那样打着帘子站着,一不小心的看到这样的一幕,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了。
冯思远虽然比萧深来得慢,可也就差了两、三步,自然没错过这一幕,以至于,他到嘴边的戏谑戛然而止,也跟阿吉一样,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不过,他的高兴维持的时间不长。
因为确定了冯昭还在睡着,并没有因为这番移动而搅了好眠,萧深就准备从马车里退出来了。
只是,睡觉的人,总要盖点什么。
萧深目光便左看右看起来。
这马车除了坐椅松软一点,两侧连块摆放东西的车板都没有,更别提找什么薄衿,被子之类能搭在身上的了。
上马车时只顾着放人,萧深并没注意到马车的设施如此简陋,这会儿一看清,顿时就不高兴了。
他的娇人儿,就算是为了隐藏身份,也不能这般委屈了她。
几乎是立时,他就又把人从马车车厢板上抱了起来。
冯思远一直在马车车辕旁站着呢,看着他这样的动作,忽然就愣了,不明所以,“萧深,你可不能变卦?”
条件反射下,他以最快的速度想到的是萧深反悔了,不打算让他把冯昭带走了。
萧深才没理会他杂七杂八的想法呢,只是抱着冯昭二话不说的从马车里钻出来,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冯思远,问道:“你这辆马车是随手在车行雇来的吧。”
“怎么可能?”
冯思远根本就没明白萧深这没头没尾的猜测所谓何来,只好意提醒他道:“要是随便在外面雇,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有人知道,康宁现在根本没在宫里,这么低级的错误,你可不能去犯。”
萧深:“”
他什么时候说他要去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可现在问题的关键点不是雇不雇的事儿,就算是雇,他也能把这事儿给抹平了。
他要说的是,“你既然知道这辆车是来接康宁的,怎么就没想着把里面弄得好一点,康宁也少受些委屈?”
冯思远:“”
得,话说到这份上,冯思远也算明白萧深言下之意了。
只是,他看着萧深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挑着眉道:“你以为康宁现在用的是郡主鸾驾啊?”
十二匹马拉车,比平常的马车都要多出半截车厢,前后各四个宫女伺候着,走路提裙、打扇、摆茶、备衣,各司其职?
真要是这样的行头上街,整个洛城,但凡有眼睛的人就都会出来观望,议论,到时候,康宁的身份有瞒得住?
萧深脑子傻掉了吧?
冯思远心里暗想着,嘴巴到底忍着没说出来。
觉得说出来,太打击萧深的自信心了,要是耽误了他今天晚上的正事,还真有些不好办呢。
可他这番好心,却没被萧深领受。
他挑剔的瞪着兀自想入非非的冯思远,嘴角抽搐的喊了声,“高景。”
高景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猫着了,一得令,嗖的一下就跳了出来,“大人。”
答的这叫一个脆爽。
冯思远看着都愣了些。
也许是不常在一起相处,但又认识的人,很容易发现对方身上的变化。
像高景,冯思远以前见他,还是没张开的娃娃脸样,这会儿忽然一见,竟发现这小子的眼睛,像是燃着一簇火苗,烧得整个人都精神百倍的样子。
非但如此,个头也抽高了一些,手长脚长的,像是树林里跳跃的猴儿。
第498章 得罪()
可这猴儿出来干的事儿,可真不怎么漂亮。
萧深直接吩咐他,“找辆马车来,郡主要出去。”
高景连跟冯思远打个招呼都没来得及,立时就转身去办了。
而留在原地的冯思远反应过来时,纳闷回头,问道:“这不是有马车吗?”
萧深抱着冯昭不紧不慢的从马车上下来,胳膊平稳的不曾颠簸怀里的人儿一下,待站到平地上,才不急不缓的看着冯思远说道:“康宁睡不惯这样的马车。”
冯思远:“”
他这不是事急从权吗?
听听萧深这嫌弃的语气,冯思远都被气乐了,指着自已的鼻子道:“我是她亲哥,难不成,还不如你?”
言下之意,冯昭就算醒了,知道这件事儿,知道这辆马车不过是隐藏行踪的权宜之计,一定不会与他计较的。
可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