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男主不准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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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后,男主不准发芽-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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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从前视镜里撇见穆州一边面无表情地低着头和穆霄说话,一边用手轻轻虎『摸』着书包上的那个黑□□咪的羊『毛』毡挂坠的样子,刘谌想了想就冲穆州温言开口道,

    “州州喜欢这种羊『毛』毡玩具吗?我下次出差再买一个给你吧。”

    “……不用了,谢谢,我有这一个就好了。”

    很礼貌地就看着刘谌摇了摇头,刘谌见穆州把那个羊『毛』毡小玩具都快『摸』得『毛』都平了,也大概明白这应该是什么比较重要的人送给他的,所以才被这孩子这么珍惜地留着了。

    而见大人们总算是不再盯着自己问东问西了,独自抱着小书包靠在后座的穆州也轻轻地松了口气,只是当他的小手轻轻地抚『摸』过手掌心那只黑『色』的小猫咪时,他还是偷偷想念起了一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上周六补习班,并把这个羊『毛』毡玩具送给他的人了。

    “叔叔,你……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记忆里属于周六的午后,一大一小正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小声说话,可当平时总显得有些气『色』不太好的男人把一个『毛』茸茸的猫咪羊『毛』毡递给穆州的时候,见状的穆州还是有些惊讶。

    因为他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他父母哥哥都以为他不喜欢猫,却很少有人知道作为木天蓼的他同样也热爱着那些可爱的猫咪们,而被他这么一问,从年纪上要比他大了很多很多的男人只用懒洋洋的声音笑着回答道,

    “你不是很喜欢猫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穆州顿时结巴了。

    “叔叔都这么老了,当然什么都懂了……不去碰并不代表就不喜欢,这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东西是心里特别想要却不敢去得到的。”

    低着头看着他的男人笑的很狡诈,单纯好骗的孩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立刻就惭愧地低下了头,他心里有点被拆穿后的难堪,但是忽然又觉得有个人知道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所以想了想,眼睛有点红红的穆霄只冲男人招了招手又不太好意思地趴在他的耳朵边上小声道,

    “……我没有讨厌他们,我只是怕害了他们。”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是木天蓼,所以只要是猫,天生就会毫无理由的很喜欢我,我以前也可以和他们玩……可是前年的时候,有一次我放学回家的时候,有一只很小很小的小猫闻到了我的味道就一直跟着我,他的叫声太微弱了,我就没有听见……他在我的后面叫我,我一直走,他就一直跟着我,结果他不会很快的过马路,就被一辆车给轧死了,他死了好多人在惊讶的喊,我才回头看见他……就是我害的他……我不想再害别的小猫了……我也不想碰他了……”

    穆州这般说着就有点想哭,他平时在家里都很乖,从来也不会在父母面前无理取闹地哭闹,只是一个孩子再懂事,有时候也很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来说一说幼小的心灵里的那些伤心事,而耐心地听他说完后,男人也只是拿自己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问了他一句道,

    “所以你是因为不想再害猫,就不打算对他们好了吗?”

    “我……我不是……”

    穆州瞬间愣住的样子有点傻乎乎的,男人见状也忍不住笑了,他原本会想到送穆州东西就只是心血来『潮』,但看到这个孩子实在有点可爱,所以他才会多说了这么几句。

    只是他这辈子似乎总是无法对孩子们和真正善良的人硬起心肠,而这般想着,他便抬手捏了捏穆州的脸颊,又在勾起嘴角轻轻地告诉了他这样一句话。

    “你不是猫,所以千万别去替猫擅自做决定,他们如此爱你,对你那么着『迷』,你要是故意躲开他们,才是在伤猫的心……你想想看啊,猫是一种那么冷血那么自负的动物,他总是对所有人都很冷漠,但是他对你却是全心全意的……他有一千种能够让自己快乐的方式,但是只要少了你他就再也不快乐了,所以如果你愿意爱他们,对他们好……才是对于猫来说最幸福最满足的事啊,你说呢……穆州?”

    ……

    y市的冬天今年来得格外的冷,说到底还是热带树种的糖棕围着大围巾裹着厚棉袄硬扛了好几天,后来还是没控制好感了个小冒。

    他如今还留在雍二的身体里面没有离开,这倒不是说他准备一辈子霸占人家富家公子的躯壳过好日子了,而是因为这期间有两件连糖棕自己都没想到会发生的事迫使他做下了这个决定。

    这第一件,还是要追溯到大概半年前,遏苦在带着重伤的闻楹离开前特意来找过他,虽然之前就知道遏苦和自己同为五树,是真正意义上的神树座前护神塔树,可是当从这个一贯神神秘秘的出家植物口中得知了那件几乎让他震惊的秘密后,糖棕还是到现在都有点没缓过来。

    只是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那一直以来自觉肩负责任的糖棕也只能相信遏苦的安排并选择留在y市等待他承诺的那个合适的时间点再归来。

    而说到另一件事,本身就比较复杂了。

    雍家老太太在入秋的时候身体出了点问题,但倒不是说是什么重病,而是那种会慢慢影响记忆力和智力的老人痴呆,雍老爷子在边上照顾了老太太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也跟着低落了,到冬天的时候就一病不起直接住院了。

    老两口且不论从前为人处事如何,真到了病了的时候儿女们也再不会计较从前的事了,雍锦年几乎把自己公司的事都停了忙前忙后地照顾着自己的父母,每天从早到晚的呆在医院里,自己也愣是瘦的面颊骨都凹下去了。

    在这样前提下,糖棕是觉得自己要是趁这个时候随随便便的跑路,本来就病的严重的雍老爷子估计得直接伤心地一命呜呼。

    再加上糖棕觉得自己既然占用了雍二那么久的身体,肯定也是要帮点雍锦年的忙的,所以仔细想了想之后,糖棕就选择暂时留下来一边和雍锦年一块照顾他父母一边继续维持着这种不尴不尬的假兄弟关系。

    “你他妈自己感冒了就别来了啊,就你是孝子啊。”

    从病房走出来就来到糖棕身边皱着眉骂了一句,雍锦年看他整个人病怏怏地缩在围巾里不停地发抖,却连手套都没带一副的蠢样子,心里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说起来,这半年他和雍二的关系一直维持的很诡异,说关系改善了吧肯定谈不上,毕竟平时话都不说一句,可是说关系没改善吧,他干嘛要因为这混球感冒了就心里这么火急火燎的啊。

    这般想着,顿时默默地唾弃了一下没原则的自己,站在走廊里的雍锦年心烦意『乱』地啧了一声,就把自己的皮手套就脱了下来。

    眼见糖棕摇摇头连忙要拒绝自己的样子,冷着脸的雍锦年也没搭理,抓着他的手腕把手套给捏着他一根根细嫩的手指硬塞了进去,而做完之后他也没搭理脸都莫名其妙涨红了的糖棕,只不耐烦地瞪着他骂了一句道,

    “脸红『毛』红啊,我是你哥还不能给你带个手套啊,赶紧滚回去家躺着,爸这里有我,别他妈碍我的眼。”

    “……恩,那我走了……”

    埋着头就把雍大的手套连着自己的手/『插』/进兜里跑了,等糖棕和头卸下磨的驴一样飞快撒丫子的跑出医院之后,他脸上的温度都没消下去。

    而稍微冷静下来之后,糖棕满脑子回『荡』却还是雍锦年那张仿佛全世界欠我两个亿,但又莫名成熟耐看,英俊到不可思议的脸。

    “这……这下该怎么办啊……我想回土里去……”

    欲哭无泪地捂着自己的脸就哀嚎了一声,糖棕已经隐约察觉到自己作为一棵曾经笔直笔直的糖棕树接下来的命运注定是要越来越弯,目测是要弯到西伯利亚了。

    可是这弯都要弯了,也不是他本人就能控制住不往下继续弯的,而怀着这种复杂难言的心情,还感着冒的糖棕就只能这么心神不宁地回家去了。

    等到了家,他照例是先去看看睡在楼上屋子里的刘桂花老太太,自从得了老人痴呆之后她就变得像孩子一样很嗜睡,睡前还必须得两个儿子轮番哄着才愿意乖乖闭上眼睛,此刻糖棕弯下腰给他掖了掖被子的时候,老太太还不轻不重地叫了声小年,小城,而糖棕在微微愣住的瞬间也忽然涌上了点莫名的心酸。

    “……妈,我在的……”糖棕小声地说了一句。

    “那你哥哥……你哥哥去哪儿了……”老太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哥哥和爸爸出去了,过会儿就回来。”

    “哦……行,你爸爸肯定带他去钓鱼去了……小年喜欢钓鱼……因为他知道我喜欢吃鱼,你哥哥很孝顺的……无论去哪里,都知道爸爸妈妈的好……”

    从前总是因为二儿子的存在表现得没那么喜欢大儿子的老太太在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反倒是想起雍锦年的好了,糖棕闻言就无奈地笑了,其实心里是有些遗憾今天不是雍锦年亲自来听听这些话的,只不过当听到老太太说想起来去窗口坐坐的时候,糖棕还是耐心地帮她穿好衣服裹上羽绒外套才扶着老人的手将她带到了床边。

    而隔着阳台往下一脸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刘桂花老太太忽然拍了拍糖棕像个好奇的小孩子似的问了一句道,

    “你上次偷偷带回来又种在咱们院子的那两个东西是什么呀……”

    “哦,是一棵曼陀罗和一棵川乌的残株……其实是已经死了,但我就是想让他们有个地方呆一呆……他们是一对母子。”

    知道老太太脑子不太清楚了,糖棕也没有说谎就这么实话实说了,上次那件事他最后还是出于私心把肖素珍和季从云的骨灰都带回来种着了。

    尽管知道肯定是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但是糖棕觉得至少作为植物的宿命,也该让他们好好入土为安,而眼神呆呆的老太太听他这么解释,似乎也没听懂的样子,就跟着一起点点头又一副很赞同的样子开口道,

    “既然是母子……就要葬在一起啊……等我死了……我也想葬在我们家老二的边上……”

    刘桂花老太太无意识的话让糖棕的脸『色』猛地白了,他的手有些紧张地发着抖,直直地看着面前的老人却什么话都没说不出口,而老太太说完了之后,好像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就只是略显困倦地眨巴了眼睛,这才对面前的糖棕笑了笑道,

    “孩子……我们回屋里去吧,我又想睡觉了,困……”

    这一番让糖棕心惊肉跳的对话之后,哪怕自己身体再不舒服,他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睡好了,所以回了房间又躺下之后,一直到雍锦年人从医院回来,躺在床上的糖棕的眼睛都是干瞪着的。

    雍锦年进他房间本来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好点的就直接走人的,见他一脸苍白的蜷缩着在被子里,病的一动都不动的样子立刻就心软了。

    这张曾经让他无比憎恨厌恶的脸,如今他已经能做到完全无视后,再根据自己的大脑而下意识地做出某些行为了,而这一次再次没忍得了的雍锦年想了想之后,往他的床上轻轻一坐又拿手掌『摸』了『摸』糖棕的额头。

    “你怎么了?额头不烫啊,从刚刚回来到现在睡了多久?”

    每次都对他大呼小叫的雍锦年这次真是温柔的出了奇,糖棕闻言神情复杂地抬眼看了看他,有些话其实已经藏在喉咙里急切地想要说出口了。

    他真的很不想骗人,不想骗雍锦年的爸爸,也不想骗雍锦年的妈妈,更不想骗雍锦年。

    但是撒一个谎本来就是需要无数个谎去圆的,而想到这儿,糖棕就疲惫地闭上眼睛又低低地喃喃了一句。

    “……哥,你知道有一种树叫糖棕树吗?”

    “恩?没听说过?这什么东西?”雍锦年明显一脸『迷』茫。

    “是一种很坏的树,会骗人的,但是他其实……没什么恶意……”

    在雍锦年看来神神叨叨了小半年的雍二又开始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他当下也没去理睬他,就觉得这小子可能是病糊涂了才开始这么话唠。

    而想了想干脆最终还是脱了自己带着寒气的外套,雍锦年从后头钻进来搂着糖棕的那一刻,糖棕的整个背脊连带着皮肤上寄生的那一段枯败的树枝都仿佛复活了,而紧接着,他就感受着雍锦年像娇惯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顶,又故作不耐地抱怨了一句道,

    “好的好的,没什么恶意,糖棕树真是世上最可爱的树了行了吧……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赶紧睡,烦死了,不许说话了,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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