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引九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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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引九雏-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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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既来之,又以何来拒。你可不体谅,却不可惊扰。

    仇慈吃的差不多,起身推开窗户望着窗外温暖的阳光。他靠在窗边,闭眼沐浴着阳光。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回京都。也不知如今的京都,可否安稳?

    尤许放下筷子,起身坐在书桌前侧过头望着阳光中的仇慈。望的功夫久了,双眸便有些恍惚。倘若光线再强一些,双眼便有所不适。他趴在桌上犯困,闻着宣纸的香味,闭眼沉思着。

    小二进了门望着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出了房间。

    仇慈听到有声响,转过身背对着窗户。他望着书桌上睡着的人,勾着嘴角一把抱起尤许轻放在床上。

    尤许环着仇慈的脖颈,闭着眼装睡着。感受着身边的人的举动,睫毛微微颤抖却不敢睁开双眸。恋爱中的人总是在期待和幻想中,单相思也算是上是一种爱情吧,可能吧。

    仇慈躺在尤许的身侧,闭眼睡去。这几日一路奔波,身体早已吃不消。他感到有人环着他的腰间,也不拿开。可能是真的很困很累,懒得再多做计较。

    尤许也点到为止,搂着仇慈的腰间沉沉的睡去。晌午的太阳最是猛烈,光线却照不到榻上的两人。倒是窗外的蝉声高歌不止,吵得人心烦不已。

    远在京都的天,比起风云客栈的天气更是燥热无比。留在仲府的仲序几日未曾见到顾子婴的身影,却因景清欢而留了下来。府内的侍者对他是百依百顺,就如同对待顾子婴一般对待他。

    不管仲序如何的坐站不安,一旁的侍者也不会告知与他顾子婴究竟何时才能归来。她仿佛是消失了,也顺带将清欢带去。所有的消息,跟着她一并消失。

    仲序坐在书桌前,已经等了一天又一天。他却依旧未曾等来顾子婴的消息,只好起身出了仲府。许久未归家,怕家中老爹挂念。他走在鲜少人的街道上,望着一旁的皇轿。

    心道,这夏箜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前些日子非要让施行什么变法。到现在也没见到个所以然,仲序尽可能远离轿子。他可不想招惹太子,不光是仲序,同一街道上所有人的心声皆是如此。

    谁不知京都城内,太子如豺狼,残暴至极。如今又大权在握,更有恃无恐。好在太子再多的残忍,也鲜少对百姓。最多也就是杀几个不听话的官,或者太监之类。

    仲序快速绕开,回了自家的府邸。生怕夏箜逮着他,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酒楼之上的夏至,恰好望见这一幕。夏箜啊夏箜,就先放任你多嚣张嚣张。夏至眯着眼望着楼下的轿子,直至消失不见。

    张苏站与夏至的身后,顺着夏至的目光望去道:“王爷莫要放在心上,现下王爷还需多忍耐一二,等候时机。”

    “先生说的是,本王受教了。只是本王实在是看不惯,尤其是老三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夏至眯着眼望着早已消失的轿子道。

    太子之位,按照祖宗历法,也该是他才对。属于他的,他自己会全部夺回来。

    夏至一个转身,坐回餐桌上。他为自己斟满上一杯酒,捏着酒杯道:“二弟最近有何消息?”

    “恭王一如往常,下棋品茶。”张苏站在夏至的身后,躬身道。

    京都的局势分为多股,无论是装傻充愣的皇帝,还是无心问政的恭王。新朝再加上旧朝交替着,两股势力不相上下,就更别提各家都暗自培养的势力了。张苏的心里十分清楚,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如今的夏箜,也不过是帮他们挡住了所有的明箭暗箭。

    现在的皇上还在中年,要换皇子也是轻而易举。更何况是他的太子之位来路不正,民间的声望也低的可以,下台是早晚之事。他一点也不急,就怕夏至先一步乱了分寸。

    夏至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起身推开门道:“张先生先回吧,本王去二弟那里转悠转悠。”

    “苏某先行告辞。”张苏说完,便躬身离去。

    酒楼走廊上的夏至,慢悠悠的下了楼。如今这天下落入谁手,还是未知数。他满心算计的出了酒楼,朝着恭王府走去。他有他的计策,夏箜自有夏箜的对策。

    这世间没有几个傻子是任人摆布算计的,能死的人都是活够了的人。

    恭王府内的夏堇摆弄着他的棋局,自顾自的和自己博弈着。他的外公忙于朝政,无闲心陪他博弈。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取乐。

    帘后的丝竹声未曾停止过,棋盘山黑白两色错综着。夏堇手执黑子,思量着该往哪落。一时之间,举棋不定。

    门外传来通报声,扰乱了他的思绪:“禀王爷,大皇子来了。”

    “请大哥进来。”夏堇将黑子落在棋盘之中,又换了位置手执白子。方才他已经将自己的路都堵死,现在不知该如何落。他该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夏至一进门内就望到沉迷于棋局的夏堇,也心知他偏爱棋局便不做打扰站在一旁观望着。心觉这二弟也真是有趣,自己也能将自己难住。

    一旁的小厮准备提醒夏堇,却被夏至拦住。他到想看看,要过多久夏堇才能发觉。可惜夏至也不懂棋,站在一旁有些无聊。轻咳两声,示意着。

    夏堇将棋子放入棋盒,起身连忙请夏至坐下道:“大哥何时来的,也不说支会一声。”

    “二弟一心都扑在棋盘之上,又岂会注意到我这个大哥。”夏至接过小厮送来的茶,轻笑道。

    婢女将棋盘和棋子一道撤了去,腾空了桌上,匆忙为两人布上茶水点心。

    夏堇闻声倒有些不好意思,举茶赔罪道:“最近无人陪我下棋,一个人闲来无事下棋打发时日而已。”

    “二弟既如此痴迷棋局,为何不看天下这盘棋。岂不是比你那木板上的黑白两子更有趣?”夏至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道。他想若是有了夏堇的参与,夏箜这家伙一定不会得意太久。

    虽是建议,心中却无比期盼夏堇能从棋局中走出。

    那黑白两子见老二从小摆弄到大,也没见到老二摆弄出什么。现在夺位之战,老二竟然全心玩弄他的棋子。夏至就想不通了,破棋子有何意思。

    夏堇摆手示意房内的人退却,他端起茶杯望着茶色道:“大哥此言差矣,小弟向来不喜皇权斗争。他日大哥或三弟得了皇位,小弟自会去我的封地绝不给两位留下威胁。如今父皇和母后还都在世,小弟想多陪陪他们。”

    “大哥理解你,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理解你。等老三坐了龙椅,二弟想去封地怕是没那般的容易。这天下,就这般让二弟提不起兴趣?”夏至不由的好奇道。

    这世间还有人不喜权势财富之人?他们生于皇家,卷入这场争斗是早晚的事。二弟对他还算不错,他觉得自己有必警示。

    以免日后他这个二弟稀里糊涂的死在老三手里,还怪他这个大哥没提醒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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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子欲养而亲不待() 
夏堇望着茶杯里的茶叶,缓缓散开他双眸中满是清明道:“大哥之意,小弟也明白。但小弟实在无心参与朝政,这天下就有劳大哥和三弟了。”

    “既如此,大哥也不强求。二弟继续,大哥就先回府了。”夏至将茶杯放下,起身告辞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老二一再推辞,他也不能赶鸭子上架。

    夏堇望着夏至离开房间后,起身走出了房内。谁的算计,谁的思量,他都一清二楚。当年重回京都之时,他早已见识过了杀人于无形的朝堂及吃人不吐骨头的阴谋。

    此刻的天明朗,太阳有些刺眼。要变天,也得再过些时日。来劝谏的人不少,但他们岂会得知后手他早已准备妥当。这天下无论是谁当政,他能全身而退也能取而代之。

    现在大夏内忧不堪,宦官当道,朝局分割都是以私利为上。若是就此坐上那个位置,实在太过棘手。大哥和三弟看重的是利益,而他则不然。要想坐的稳当,光是利可不够。

    小厮进了房中将茶杯退去,棋盘重新摆上,上面棋子丝毫未动。

    夏堇站在门外许久,太阳的光将他身照的发烫。院内的大树上的蝉也不知在吐槽什么,嘴里未曾停歇过。树梢上的绿叶被风吹的左右摇摆,像是个女子的细腰。

    “禀王爷,皇后娘娘请您入宫。”一旁赶来的小厮,躬身与夏堇身前道。

    夏堇收了视线,转过身望着小厮道:“备轿,入宫。”

    他的眉间的坦然去了些许,早就听闻最近宫里也不太平。仇公公送来的女人,把父皇弄的五迷三道。母后让自己进宫,也不知是为这件事烦心还是?

    夏堇坐在轿子上细想着,听闻传言仇慈已经投靠了三弟。为三弟网罗天下美人,献给父皇,借此扰乱朝纲。不过朝堂上的事一般都是房一贤的领域,仇慈如此做法就不怕被房一贤记恨吗?

    内阁对此事的态度是坐视不管,还是早已下了杀手。

    夏堇下了轿子进了宫门,他碰到过往太监行礼也没有发觉。直奔着皇后的宫殿走去,他心中对他的母后还是多有担忧。

    “二哥来此,难不成也受了父皇的召见?”太子夏箜拦住夏堇的去路,好笑道。

    他这个二哥平日里也不怎么进宫,终日窝在自己的小府内。如今竟让碰到他进宫,难免好生打趣一番。

    夏堇对着夏箜行礼,轻笑道:“父皇如此看重太子,真是恭喜了。”

    他的眉眼中没有一丝的嫉妒,过于坦荡让夏箜有些无趣。侧过身为他让路,不想再多问下去。

    夏堇继而往前,有些事比起嘴上得胜更为重要。皇后的贴身宫女瞧着夏堇来到,连忙引着他面见皇后。琵琶声中久久围着他的耳畔,母后何时爱上了琵琶。

    别怡然听到宫女的话从帘后走出,一袭华服雍容尊贵。头顶别着凤钗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着,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对着夏堇笑的慈爱。

    夏堇连忙躬身行礼道:“母后。”

    “本宫与恭王有事要说,你们都下去吧。”皇后摆手示意,清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甚至于威严之色,也去了不少。

    宫女和太监闻声纷纷退下,顺带将门也关了去。

    夏堇站在一旁,静候着母后的下文。

    “母后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京都豺狼虎豹众多,恐我儿受尽委屈不得善终。”别怡然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声色有些哀鸣道。

    后宫之中争斗纷纷,她早已无心管理。如今又送来了诸多美人,瞧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身子薄弱,患病已久。若是某天死在在宫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儿子。

    她儿不争不抢,太子之位岂会自己送来不成,陵王和太子又岂会轻易放过。

    夏堇走到别怡然的身后,捏着她的肩膀缓解着她的乏力宽慰道:“母后如此贤德,定会长命百岁。儿臣之事,儿臣自有法子,母后莫要担忧。为今之事,还以养身子为重。”

    “太医前行日子来过了,将病情也告知于本宫了。可能活不了多少日子,母后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你若真无心夺位,不如早些离开京都。”别怡然眉眼泛着担忧道。

    对于有些人而言,不争就是一种争。朝堂上父亲扶持于他,才让现在的他不至于倒台的太快。但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父亲的亦是。该自己动手的,谁也帮不了。

    夏堇低着头望着那黑发中竟有几根白丝,心中有些惆怅道:“是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忧了。”

    “你父皇身子骨好,还能熬些日子。母后也不知你心中如何思量,若是需要母后的只管开口。别等到母后到了地下,还责备自己不能帮你丝毫。”别怡然一番话下来,轻咳了两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扶着椅子将手帕掏出捂着口鼻。两下,竟咳出血来。

    夏堇看的一惊,眼圈泛红跪倒在别怡然的身前。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此等不幸,竟让他遇上了。他哽咽几分,才吐出几字道:“母后,父皇可知?”

    “人老了,难免有这病那病的。你父皇日理万机,没必要在意这些小事。只要我儿能平平安安的,本宫也就放了心。”别怡然抚着夏堇的头上的发丝轻笑道。

    再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她的病态,奈何生死由天。她对世间也无过多留恋,荣华富贵她也享过,尔虞我诈她也见过。

    夏堇眼眶不禁湿润了几分,他千思万想都不曾想到母后让他进宫来,是为告知这一消息。既母后不愿声张,他也遵循母愿。他也懂母后对外公和父皇不告知,是不想让他们担忧。心中又实在放心不下自己,才赶忙将自己召进宫来。

    做为儿子,在母病危之时仍有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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