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引九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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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引九雏-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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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尤许将被子往身子提了提,声音发颤道。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侧过头望着仇慈端着一碗药眉头微蹙着。

    仇慈见尤许有了意识,忙往尤许嘴里灌着药水。苦涩的药味,在尤许的嘴里蔓延。

    尤许刚咽下一口,就全身苦涩不堪。他望着仇慈发上还带着灰,不想负了仇慈一片好意。忍着苦涩,将一碗喝个干净。

    仇慈从怀里掏出蜜饯,塞于尤许嘴里扶着他躺回床上。等仇慈收拾好一切时,天已经蒙蒙发亮。尤许睡的很快,躺在床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睡了一天一夜的他,脑内的意识逐渐清晰。

    窗外的白光照在房内,烛火也已将灯油烧干净自动熄灭。

    尤许侧过头,望着靠在床沿的仇慈。昨日忙了一夜的仇慈,这才有功夫可睡。尤许对仇慈总是心怀感激,有时却又总心生埋怨。怕仇慈无情无义,又怕仇慈真情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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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界限分明() 
榻上的尤许抬起手来将仇慈发丝细细的整理着,心想着如若就此下去该有多好。谁也不必将你我分清,如此甚好。他的指尖划过仇慈的眉间,心想仇慈的易容手法多超然,竟一点也看不出真假。

    若是旁人之容对着尤许说他就是仇慈,尤许也深信不疑。

    床头放在油纸包着的蜜饯,尤许拿起将油纸打开又重新放回原地。用不了蜜饯,光是看仇慈为他满身风尘,那点苦药他也甘之如饴。

    一身劳顿的仇慈实在困得很,他半坐在床边上身靠在床沿稍做休息着。昨日一顿繁忙,让仇慈全身乏力。如今只能稍稍歇息,补充着精力。

    尤许深知仇慈昨日为他奔波劳累,他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上望着仇慈。两人的关系越发的微妙,当然这只对尤许而言。仇慈并无感有任何的不同,他还是他,尤许还是尤许。

    界限分明的仇慈,岂能意会到尤许的情意。

    尤许翻个身侧躺在床榻之上望着仇慈,仇慈的眉眼已在心里刻画过无数遍,但他深知那都不是仇慈的真是容颜。要到何时,他才能看的到仇慈的真身?

    此刻即便是仇慈就躺在他身侧,尤许还是觉得不太真实。不是仇慈的存在不太真实,而是他与仇慈之间的距离相隔太远。房内的光线越来越充足,让尤许可以细看清仇慈的眉睫。

    客栈外的天,依旧寒风瑟瑟。细看还飘着雪花,浅淡的让人看不清。只是刚落在地上,便化为乌有。来往经过的小贩脚踩而过,将雪花踩化了些。

    京都的天,可没有如此的太平。纷纷飘落的雪花,已在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青砖绿瓦的的太傅府内,仲序在书房里翻着太傅的藏书和笔记。即便是白衫在身,总让人感觉他身单体薄。

    仲序满心念着收集景家灭门的讯息,此刻的他正坐在书桌前细心翻阅着。只望有朝一日,他的清欢能用得着,哪怕是两三页,他也觉心满意足。太傅府内的记载鲜少,但仲序仍是苦坐桌前,将得来的景家信息一一整理在宣纸之上。

    他执笔低头书写着,宣纸上的字迹骨力道健,超尘脱俗。

    仲序提笔挥毫完,躬身吹着宣纸上的墨迹。待到墨迹已干,他才小心折叠好塞进怀里。

    “咚,咚,咚——”

    家丁候在书房门口,手捧着画卷躬身道:“少爷,方才有人托小人将此画送于少爷之手,说是让少爷别忘了欠下的债。”

    “债?”仲序将笔挂在笔架上,丝毫未曾记起自己欠了谁的债。

    他起身推开门,接过家丁手里的画卷。关了书房的门,将画卷缓缓展开。那张脸随着画上的内容,而越发的阴沉。更别提画中还附带一封书信,仲序怒火中烧,顺手便将画卷撕了个粉碎。

    此等淫贼,竟会想此方法来羞辱于他。画卷上的赤果的男子,不是他仲序,又会是何人。仲序脚踩于残画之上,来回碾压,实在难以平复心绪。

    他躬着身将地上那封没来得及撕的书信捡起,随手拆开后双眸盯着那段文字,心中各种滋味。尤其是那流水般的文字,向仲序出言调笑:论羞耻,本尊恐及不上公子。若是实在无银两还于本尊,也可卖身替之。

    仲序不过片刻连同书信也撕个干净,相比之下内心的怒气也在不少数。可那几万两黄金的巨款,他上哪去找。此贼明知他没有,却仍用言语激之。

    若非那人知晓清欢的消息,仲序万万不可能与那人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可如今,清欢在何处他无从知晓。心中又担忧无比,清欢一介弱女子若受了欺辱,谁来护清欢。

    仲序推开书房的门,站在走廊上望着天上飘散的雪。这才多久,房檐上,小路上都被遮成了一片白。清欢,下雪了,你可安好?他的思绪传不到景清欢的耳里,还没出府门,就被大雪压下。

    山腰上的灵山派,却是一片的安宁祥和。除了风儿晃动树枝时发动的声响,几乎听不到其它的声音。蝉虫赶去冬眠,来不及唱完那最后一首高歌。

    长古殿内的琴声依旧不断,看不清帘内的人。帘外的人也不知他们的尊主是否还在,只管轻拨琴弦。窗外的空中,一道白衣飞过。她的速度过快,让人分不清是人还是眼花了。

    细瞧,才发现是右仪使归来。她回到两仪殿,望着沉默在桌前的右仪使。

    右仪使将身上的外衫扔在椅背上,好奇道:“夫君为何事如此纠结?莫不是尊主又给你个难办的差事?”

    “那倒不是,闭关的如何?功力可有长进?”左仪使抬头问道,眸中的深沉之色淡去了不少。提及闭关之时,他也为她难得好运气而感到高兴,不是谁都有机会得到尊主的指导。

    最近他一直都在忙江湖之事,而灵山早已声名大噪。但尊主的意思是,一静观变。

    加上之前的天山丸,有些难办。

    左仪使起身出了桌前,体贴的为右仪使按着肩膀道:“夫人辛苦,再过几年我们灵山一定可以一统武林。”

    “辛苦倒谈不上,就是越发感觉尊主的武功出神入化。不知尊主,师从何处?”右仪使肩膀被捏的很舒服,想起闭关时顾子婴所教的招式道。

    灵山每过三年办一次比武,唯有胜出者可前往山顶闭关修武。尊主会随机指导胜者武功,闭关时间为一个月之久。左右仪使在灵山一派中武功最是高强,仅次于灵山尊主。一旦选中,后两次比武便没了资格。

    左仪使也想摒除杂事,潜心闭关修武。这一次错过,又要等上三年。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灵山诸多规定,都是尊主说了算。

    右仪使感到手臂上的手停了,她微抬头望着自家夫君遗憾的侧脸安慰道:“下一次,自会轮到你。”

    “也是。”左仪使继续开始帮着夫人捏肩道。

    殿外的侍者心知自己没了多少资格,望着光秃秃的树遗憾着。

    微弱的光,是夕阳残留的余晖。暗黄的天,落在地上后偏暗。好在地上的白雪能映出些白光,才不至于看不清路。

    凤阳县春风楼旁客栈里的百里川这才有了醒意,宿醉让他头痛不堪。

    微弱的夕阳打过窗户,足以让百里川看清房间内的一切。他的意识逐渐恢复,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房内,望着满地的狼藉以及满屋子的假皮,让他赫然一惊。

    后背直冒着一股寒意,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他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想是也分不清这是那张面孔。

    百里川眸中带着些许的怒意,心中却不由郁闷,谁胆子如此之大?莫不是那臭小子吧!他从榻上起身,匆忙的穿好衣衫,倒了一碗水。百里川望着碗里的脸,一副流氓的皮相。手蹭过脸色的皮肤,重新将这层假脸揭开。

    老头的面孔重新出现,宁九儿要是在的话,非得气笑。这老头的脸是贴了多少层皮,一层一层接一层。

    百里川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颇有喝酒时的作风。他的眉头微蹙着,暗骂着宁九儿。这混小子,越来越没谱。

    居然敢将算盘打在老夫身上,真是——

    百里川整个人散发着幽怨的气息,一声不吭的坐在桌前许久,许久。久到窗外的夕阳都收走了余晖,他的气还未曾消掉。那一层幽怨的云,飘在百里川的头上久久不散。被自己的徒弟算计,想来也真是没谁了。

    之前偷抄秘籍之事,百里川已不予他追究。没想到,这臭小子一点儿也不长记性。明早见了非得好好收拾一番,否则这混小子下一次还不知怎么算计他老头。

    漆黑黑的夜,悠长的叹着气。风呼呼的吹过,拍打着树梢上的枯枝。

    宁府内与梦魇斗的你死我活的宁九儿,还不知一把无名火已在她的脚下悄然升起。当灰暗的空中开始泛白,宁九儿才从梦魇中解脱。

    她模模糊糊睁开双眼,看着窗外的太色。从床榻上坐起,抱着枕头打着哈欠。

    累了一天一夜了,真是又累又渴,还想再眯一会。

    犹豫再三,宁九儿还是起身换了件衣衫,坐在榻上抱着暖炉。

    想到今日老头的酒也该醒了,不知他醒来看到满屋子的假脸是何反应?

    “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宁九儿依依不舍将暖炉扔在一旁,在床上打着滚道。

    即便老头怪罪,她也想好了招。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宁九儿怕外面的风吹的起劲,又多添了件衣衫。磨蹭许久,才出了门。果然不出她所料,外面的风嗖嗖的就往衣衫里钻,怎么拦都拦不住。

    她紧了紧衣衫,有些后悔没将暖炉带着。怎么着,也能暖暖手才是。

    宁九儿穿过假山走到废院,百里川已在前面等着她了。

    只不过背对着宁九儿,冷风吹过他的衣摆和那打了结的头发。即便是不看正脸,宁九儿也能猜测的到,此刻老头的脸一定很臭。

    宁九儿哪敢声张,乖乖的站在一旁。当她看到简亦繁来的时候,脑袋忽然闪现一道灵光。宁九儿轻咳一声,示意老头弱弱的说道:“师父,昨日你发酒疯险些吓坏我和简亦繁。非说要为我们变戏法,不停的换着脸。要不是我背着你到客栈,还不知要被你折磨到什么时候。”

    “……”百里川喝了两坛之后就有些断片,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听她的口气,又好似自己的口气。

    百里川转过身望着刚来的简亦繁,脸已换成两人熟悉的面孔问道:“我不信你这小子,丫头,我问你。昨日我是否耍酒疯,变戏法?”

    “师父昨日喝的太多,吐得酒楼满是。我与九儿扶着师父到了酒楼之后,师父就开始胡言乱语在脸上乱撕,皮一层一层落地甚是吓人。”简亦繁没听之前宁九儿说的话,但还是打了个圆场。

    宁九儿站在原地耸着肩,事实如此用不着狡辩。

    百里川心想丢人丢大发,喝酒不只惹事,还丢了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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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鸡亡心碎() 
简亦繁与宁九儿何等的关系,从小青梅竹马。对于彼此的秉性,路数都一清二楚。百里川问谁,都不该问简亦繁。简亦繁根本都不用猜,只要看一眼宁九儿,心中就已经了然了。更何况,他也听到了些许。

    若是怀念梦在此,定会戳穿两人的谎言。

    宁九儿手臂轻碰着简亦繁,冲着老头额首,笑呵呵道:“师父能否将昨日的戏法,教于徒儿。”

    “莫不是师父在江湖上树敌太多,才会想用易容的方式来掩盖身份。”简亦繁在旁附和着,他是真的怀疑很久。

    此话匣子打开,无数个问号都砸在百里川的身上。百里川转过身,仰着头望着天默叹一声道:“看来老夫是瞒不住了,师父我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百里千面。虽以易容出名,但为师最得意的是另一个。”

    “难道师父还有什么绝技没使出来?不是吧,藏得这么深!”宁九儿双眸一亮,有些雀跃道。想到从今以后她又学一门新的武功,内心还忍不住有些小激动。

    简亦繁心里也有些波澜,想着还有什么他没有见识过的绝世武功。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等着百里川的下文。

    两人期许的目光,望向百里川等着之后的回答。兴致都被百里川提的极高,几乎都忘了刺骨的寒风。

    百里川一脸的骄傲道:“天下无人胜的了老夫,唯有斗鸡。上次,老夫的大红鸡还赢了决赛。”

    “呵呵。”宁九儿都懒得翻白眼,这算什么绝技。不就是赢了几场比赛吗?真是浪费心情!宁九儿别过脸颇为无语,实在不愿再打击他。

    简亦繁也小小的失望了一把,想着还是百里千面比较靠谱。

    宁九儿正着脸,撇着嘴道:“师父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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