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引九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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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引九雏-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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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亦繁转过身望着眉梢仍有怒意的宁九儿,指尖抚上宁九儿的眉梢轻笑道:“九儿今日的气可不小。”

    “小不点年岁小,我自当照顾一二。谁曾想被人欺辱了去,我既已知晓岂能坐视不理。不论是洛歌、还是旁人,我都咽不下这口气。”宁九儿的胸口仍有起伏,怕是还未曾缓过来。

    还好只是误会,若真的发生,宁九儿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洛歌。

    简亦繁一把将宁九儿搂在怀中,轻拍着宁九儿的后背缓解着宁九儿的情绪。本想要嘱咐说教一番,但看到九儿如此气急,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他懂宁九儿的关心则乱,乱则无所顾忌。

    事也不如九儿所想,简亦繁却还是止不住安慰道:“何姑娘有冰蛊在身,旁人伤她不得。九儿未曾看出洛兄与何姑娘之间的情意吗?感情之事,你我还是不要参与其中的好。”

    “有吗?洛歌心悦之人不一直是你吗?”宁九儿想到洛歌喜欢之人,脑内第一闪现过简亦繁的面容。眉眼的笑意跟着多了几分,松开简亦繁的怀抱望着眼前的人。

    她还记得洛歌当日忍俊不禁,吻过简亦繁的额头的模样。

    为此,她忍笑忍的很是辛苦。

    简亦繁的面色转冷,坐在床榻上继而整理被子幽怨道:“何姑娘被人轻薄了,九儿都能为她出气。我被人轻薄了,九儿却如此调笑于我。我在九儿心中,竟不如何姑娘。”

    宁九儿愣在原地,全然不知如何作答。她从来未将洛歌看作一个竞争者过,也从来未将简亦繁作为私有物过。更是未曾想到,简亦繁也会用委屈的口吻说着那件她以为是好笑之事。

    她抿着嘴,躬着身歪着脑袋望着简亦繁的神色,反复确认方才的话是否出自于简亦繁口。

    待宁九儿终于确认之后,坐在榻上仰着头眉眼微弯道:“若是你真被旁人抢走了,我便回凤阳等你归来。即便你不来,我也等你。直到我白发苍苍,与你合葬一个棺木。”

    整着被子的简亦繁手停顿了下来,他直起身子望着榻上之人。有种深情,从未言明过。却在任何的小事上都可看出一二,他的双眸随着宁九儿的笑而笑,低着头继续整理着。

    洛歌帐外来回徘徊终是站在何姗的营前,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想要进去开口言明又不敢。来来往往的巡逻兵在他身后经过,无视他的懦弱。终于,洛歌勇敢的迈出了哪一步。他掀开帐帘,望着坐站不安的何姗走了进去。

    何姗望着来人,捂着袖中的冰蛊有些呆愣道:“大哥哥。”

    “小不点,你可还生我气?”洛歌坐在她的身侧侧过脸望着她,语气是没由来的紧张。

    他从未如此惶恐过,那颗猛烈跳动的心在看到何姗后稳定了下来。洛歌想象中的冰蛊也未曾出现,营帐之内只有小不点一言不发。他很清楚自己来的目的,嘴却像被封住一般。

    何姗一紧张就忍不住握着洛歌的衣袖,她低着头脸颊泛着些许的红晕道:“姗儿未曾生大哥哥的气。大哥哥却总是躲着姗儿,见了面也不开口。”

    “九儿方才冲进营帐之内臭揍了我一顿,连踹了好几脚非说是要为你出气。姗儿若是有气也可如此,大哥哥不会生气。”洛歌嘴角的苦涩早已退却,只剩一丢丢的温暖。

    何姗望着洛歌衣衫上的脚印,想起怒气冲冲而离开的九儿姐姐。她心中有些心疼,帮着洛歌将衣衫上的脚印拍掉。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两人为了她大动肝火,她真是罪过。

    洛歌见状眉间的笑意多了几分,简亦繁说的对,他心中对小不点是有些牵挂。他一直犹豫的是小不点还未曾看完天下间繁华,等小不点见多的形形*的男子后,便后悔与他一起。

    他不想过早的用一些枷锁,捆住小不点。

    洛歌沉默良久后,侧过身注视着何姗的双眸认真道:“你如今年岁尚浅,世间情爱多有不懂。那日马车发生之事算不得数,若是今后不想早早回滕州,无论去何地我都相陪。直到哪一日看够了、玩够了,或是碰到更得你心之人,我自会离开。”

    “恩。”何姗将后半句话听的清楚,点头道。

    原来大哥哥不是想要弃她远去,还想着带着她去游历天下,如此真好。她用不着回滕州了,也不用被困在玉面神教之中了。何姗仰着头,眉眼跟着连带笑意。

    洛歌也不知何姗究竟是否听的懂,但这样如此也好。容他多有贪心,留在何姗的身侧,陪着何姗多看一眼这世间的繁华之景。默默的祈祷着,那个关于何姗生命中的意中人稍微慢些到来。

    如此,他便可多停留一会。

    何姗揪着洛歌的衣袖,笑的有些天真。

    帐外的天,似乎很美,是那种悲凄的美。湛蓝的天,蓝的不曾有几片白云。热腾腾的饭菜,送来了两个回合。主营帐内夏堇方才收到谭旭传来的消息,老爷子竟是想见他。

    也是,他们已有多年未见了。他也怪想念的紧,不知老爷子是否还如初走时那般。夏堇想起他们浴血奋战时的场景,眉间流露出的怀念有些悠长。

    那时,师父和师娘还在边关,还有师妹。他们练兵习书,驰骋疆场与巴林斗智斗勇。一切还是那么鲜活的涌现在脑海中,如今却只剩他和老爷子怀念旧人了。

    夏堇叹了口气将目光收了回来,顺手将手中的信烧个干净。有些人躲也躲不过,有些人见也见不到。桌上的棋盘已是难分胜负,之前他总是下不赢师父,不知如今他的棋艺是否长进了些许。他从棋盒中拿起黑子,望着棋盘思量着如何落子。

    仲序不知何时坐在夏堇对面手捏白子,他常常与夏堇对弈,棋艺不知不觉也跟着长进了不少。方才的书信,他也看过。老爷子心中如何打算,谁也不知晓。但躲避,也不是法子。

    他望着棋盘已然落的黑子,思量道:“你既意已绝,又何必再多生苦恼。偌大军营都等你主持大局,切莫再多有犹豫。恩?该你了。”

    “仲兄说的极是,是我过于妇人之仁。明日我们便启辰,老爷子在乐至县等着,等太久是显得我们对长辈太过不敬。”夏堇将黑子落下,目光紧锁着棋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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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不知来生,她可愿许他一世情?() 
帐外的天不知何时变了颜色,偏西的太阳散着浅淡的光晕。暗黄色的光透过树梢照过,斑驳的影子依稀透露着太阳的心事。可惜还没过多久月牙儿已从乌云中走出,闪烁的星光望着地下的人们。

    黑夜总爱剖析人心,直往胸口最深处戳着。萧蔷内的夏箜躺在永央宫的床榻上,烛光摇曳遮不住他双眸中的哀伤。殿中挂满的了画,无数张关于宁九儿的画。只要他抬起头,就能看的到。

    如今这般,也算是如了他之意。夏箜靠在枕上望着墙上的水墨画,他伸出指尖浅浅的勾勒着画中人的轮廓。画上点滴的墨迹化作的线条,无形的彰显着画者的用心。

    夏箜收回指尖轻轻的握回拳头,唇角泛着涩意。他翻过身缩在薄被中,眼神有些空洞。对于九儿与他而言,今生已然是来不及。不知来生,她可愿许他一世情?若是可能的话,现在预订算不算晚?

    回答他的只有无言的烛火,终是连那烛火也消失在黑夜之中。夏箜的眉中泛着苦,竟是在梦中也不愿再来看他。九儿还真是狠心的要命,琼浆玉液他都全权送给九儿了,怎还讨不来九儿的欢心?

    夏箜缩在薄被之中,苦思着那份情,终是缓缓进入梦乡。

    守在殿外的全子时不时望向殿内,也了解殿内之人的一片真情。能被皇上看中的女子何其的幸运,宫中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数不胜数,普天之下能拒绝的又有几人。更何况,皇上如此专情。宫中无妃无嫔,无人相争。

    可笑的是宁九儿根本就未曾了解过,更加不懂夏箜对她的心意。即便是再一往情深,她也不知情。夏箜也不会让她知晓。她的身侧已有了她欢喜的人,再多人的出现,只能让她良心难安。任何为难她的事,夏箜断然不会做。

    深情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安心的享受快乐。

    暗黑的天中硬撑着明亮的白月光,它轻缓的拂过每一个人,每一个建筑,每一寸天地。

    光照不透墙壁,照不透先入睡人的面庞。所以才让看不到夏箜的不安,他紧握着薄被轻声唤着宁九儿的名字。所以也看不到他猛然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他坐在床榻上手抚着方才躺过的地方。

    小全子听着响声连忙将烛火点起,摇摇曳曳的烛光仿佛照亮所有。黑暗所统治的寂寞与孤单,被点起的烛火统统赶跑。

    夏箜从榻上起身,小全子跟在他的身后帮着夏箜披上外衫。他忽而想饮酒侧过身道:“给朕哪壶酒来。”

    “是。”小全子躬身退下,连忙去让人拿些酒水来。

    夏箜一步步的走出殿内,席地而坐的在宫殿门前。他靠着墙接过小全子送来的酒壶,仰着头望着此刻的月牙。明明如此美妙之夜,他怎会难以入眠。

    小全子拿着酒壶从走廊处赶来,躬身里在夏箜的身后,忍不住唠叨道:“皇上若是想念九儿姑娘,要不要奴才请九儿姑娘来趟宫?”

    “九儿早已不在京都之内,怕是这天下间也寻她不得。即便是在京都,夜太深她怕是入了梦。”夏箜举起酒壶灌了几口,苦笑道。

    无论在不在京都,夏箜也不敢多做打扰。他的喜欢总归是那般的小心翼翼,生怕太过猛烈一下子解开吓坏了宁九儿。

    仇慈待尤许是否也是这般吗?

    夏箜想起尤许望向仇慈时的眼神,既眷恋又依赖。那份欢喜,那份爱慕错不了。真当是羡慕仇慈,能找到彼此心悦之人。兜兜转转,他仍旧一个人。除了满墙的画之外,他一无所有。

    任何他喜欢的都在悄然改变着模样,王位是,天下是,只是多添了欢喜之人。月光很亮透白的亮,直直落在夏箜的心上,将他的心意看的一清二楚。可怜了,那不知情的人。

    夏箜连连苦笑,又连连摇头。不知他感叹为何?命运,缘分,人心还是欲望?地上的凉意,反反复复的袭着他的身体。

    小全子在旁看的心疼,却也不敢多言。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模样,从前的果断决绝杀伐,如今的失魂落魄憔悴落寞。不由的感叹,情就一字,伤人不浅。

    夏箜迷迷糊糊被酒灌的有些醉,他仰着头望着月亮。似是看到他的九儿,从月上而来落在他的眼前。他不敢伸手触碰,也不敢开口言明。能做的就是这般望着她,能看多久是多久,不挽留也不收回目光。却不料醉意已深,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全子从夏箜的手中将酒壶夺去,扶着夏箜进了宫殿之中。床榻上的被褥枕头早已换了一批,软而净。小全子躬着身吹灭了烛火,为夏箜盖好薄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夏箜躺在床榻上似是睡了过去,依稀能听到他浅薄的呼吸声。如此安静的模样,真是让人心动不已。他倒是一觉睡到天亮,可惜未曾一夜好梦。

    殿外烦人的蝉鸣趴在树梢上,嘟嘟啦啦的吵个不停。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个没完没了,嘴碎的像个老太婆的嘴。全然不顾微风的劝谏,自顾自的投入在自己的天地中。

    夏箜指尖微动缓缓睁开眼,他早忘记自己有多久未曾上过早朝,想是那帮老匹夫没有一个如他之意。连应付,都懒得。他可不是他老爹,被朝臣逼来逼去。若谁敢多言一句,夏箜直接赏他三尺白绫,毒酒一碗或是凌迟处死。

    无怨无言,倒也清净。

    夏箜被太监扶着起身,他闻着自己一身酒味有些难受的蹙着眉道:“给朕备些热水,朕要沐浴更衣。”

    “是。”小全子对着一旁的宫女使着眼色,望着赶忙退却的人低着头继续服侍着。当年的仇慈,想必也是如此伺候夏恒的吧!

    通天的权势,大概也是如此一步一步来的。

    夏箜将低着头望着帘后备好的浴桶,热水四溢,微弱的热气隐于房中。

    小全子带着众人一道退了下去,只留一身里衣的夏箜站在宫殿内。夏箜去了里衣,躺在浴桶之中,温热的水浇灌着他的躯体。昨日的探子来报,说是颜自章已和夏堇部下会合。怕是用不了多久,京都就会被攻克。

    仇慈的仇,也不知要报到何时?

    反正天下之事,他已无心再管。仇慈爱如何折腾,便如何折腾。朝臣爱斩杀谁,便斩杀谁。他无所谓,也无异议。浴桶中的水很烫很暖,让夏箜有些沉迷,甚至于有些眷恋。就宛如宁九儿眉梢上的笑意,让人如此着迷,欢喜。

    殿外的天湛蓝湛蓝,微弱的风四处飘散。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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