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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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锦绣-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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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就向着我凑过来,刺鼻的酒气混合着腻人的脂粉味道。我极其不舒服地打了一个喷嚏,赶紧后退两步。

    适才晚宴之时,兰儿在我跟前服侍,严春华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里。刚才没人时还在跟我喋喋不休地嘟哝,说他明显不怀好意,我就不该给他好脸色看,以免得寸进尺。

    没想到不过话音刚落,他就果真嬉皮笑脸地蹦出来,言行不轨。

    兰儿一步向前,将我挡在身后,冷声讽刺道:“究竟是冤家路窄,还是有人刻意而为,谁看不出来呀!”

    严春华不急不恼,受了顶撞也不尴尬,继续调笑道:“这个小丫头说得妙,我和青婳妹妹可不就是前世冤家?”

    兰儿的嘴巴一向厉害,丝毫不留情面地冷言道:“严少爷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说的是指同行是冤家。”

    严春华不知从哪里淘来一包玉骨扇,唰地一下打开,故作风流地摇了两下:“我找你们小姐探讨一些医术方面的学问,你这小丫头怎么啰里啰嗦地没完没了了。这般不知情趣。”

    兰儿一把拉起我的手:“探讨医术?我家小姐德艺双馨,高超出神,还用得着跟你探讨?

    再说这大半夜的,男女有别,严少爷不要脸面,我家小姐还怕毁了清誉呢?小姐,我们走。”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严春华“唰”地一声将扇子合拢,一步跨过来,挡住我们的去路,用扇柄敲打着手心:“妹妹慢行,莫着急。我正经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妹妹,还希望妹妹能够不吝赐教。”

    我不想搭理他,他却好像牛皮糖一般,亦步亦趋,如何都甩脱不掉。

    急得兰儿直跺脚,恨不得一个响亮的耳光朝他那张生厌的脸狠狠甩下去。

    正争执之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人未到声先至:“严三儿,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府上的车夫正到处找你不到,说你父亲找你急事。”

    正是徐夫人的声音,简直犹如天籁一般,令我长舒了一口气。

    严春华眯眼依依不舍地对我说道:“青婳妹妹,今日我就先回府了,改日再来看你吧。”

    我还未回答,兰儿已经“呸”地唾弃了一口。

    严春华不甘的瞪了她一眼,气哼哼地转身顺着另一条小路走了。

    徐夫人紧走两步,赶过来,望了严春华背影一眼,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这严三儿今个怎么这样不对劲?胆子也恁大了些。”

    兰儿还是懂得规矩,见徐夫人过来,就低头退至一旁,不再吭声。

    我问道:“徐夫人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我是突然想起我们北方不比南方气候暖和,怕你夜里冷,想去看看你用不用加个炭炉。”

    “我哪里这样娇气,”我展颜一笑:“再说现在这时节,天气也不冷的。”

    “既然在半路上遇到,那就省得我跑一趟了,”徐夫人沉吟片刻道:“只是青婳妹妹恕我直言,听姐姐一声劝,这个严三纯粹就是一个泼皮无赖户,妹妹可千万不要跟他走动得密切了。”

    “走动?我躲闪还来不及呢,像只绿头苍蝇似的,”我苦笑着无奈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脸皮这样厚的人。”

    徐夫人略蹙着一双黛眉,脸上亦满是厌恶:“这泼皮平日里老是在侯爷府走动,好顺手牵羊,沾个便宜什么的,而且又不学无术,一肚子坏水,侯爷都告诫我多次,让我离他远远的。

    我见他今日那样子分明对你不怀好意,你切莫碍于侯爷颜面对他客气,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否则这个顺杆往上爬的主肯定会得寸进尺的。”

    “既然侯爷不愿与他相交,那府里为何。。。。。。?"话说半截,我又觉得自己询问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不太合适,咽了下去。

    徐夫人却是知道我的意思,叹气道:“你是想问为何走动得还这般密切,是不是?其实自从前年他害死了姨娘,府里就跟他断了往来,再不走动,谁知去年年底怎么又跟你青婠姐来往密切起来了。”

    ”什么?“我的心里一惊:“他害死了侯爷姨娘?那不是他的姑母吗?”

    徐夫人左右张望一眼。兰儿知情识趣地走开几步,徐夫人低声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妹妹也算不得什么外人,你可知道侯爷生身姨娘是怎么去的吗?”

    这事来的路上,闲着无聊,倒是听青青同我说起过,说是得了伤寒,在病榻缠绵了一个多月,最终回天乏术,撒手人寰。

    大哥还为此专门跑了趟京城,以示苏家的情谊。但是今日听她口气,明显还是有内情:“不是说得了伤寒吗?”

第十五章撺掇() 
徐夫人复又长叹一口气,气恼道:

    “得了伤寒是不假,但是侯爷府又不缺医少药,伺候得也周到,何至于会搭上一条性命?

    姨娘一直照拂娘家兄弟,生了病大多是从严三家药铺抓药。可恨严三那杀千刀的,竟然坑起自家亲人,以为不过是普通伤寒,不以为意,给抓的都是些假药或是霉坏的药材!

    姨娘不觉,病情愈来愈严重,最后竟然卧榻不起。

    侯爷从府外请了大夫看诊,人家说是伤寒治疗不得法,如今已经伤及肺部,病入膏肓。

    侯爷也不疑有他,只当是府里大夫误诊,拖延了病情,气怒之下,将人家打出府去。

    那大夫平白背了骂名,百思不得其解,偷偷买通了府里相熟的下人,得了一包药渣,才发现里面的药材多半都是假的,非但不医病,效果还适得其反。

    那大夫一口气咽不下,找上门来,将一包药渣尽数丢到侯爷脚下。

    侯爷闻言最初自然难以置信,将姨娘以前未服用的两包药拿去给其他几位大夫看过,才知道那严三竟然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黑心事。

    他气怒之下,提着宝剑杀进严家,严三闻风从后门逃了出去,在外面厮混了一个多月,待姨娘丧事办完才回家。

    这期间,严家人不顾姨娘病体,经常到姨娘跟前苦苦哀求,饶过自家儿子一条性命。姨娘终究还是心软,临终之时交代侯爷不再为难自家侄子。侯爷为了让老人家走得安心,也只能违心应了下来。

    严三回府以后,娘舅为了给侯爷府一个交代,几乎打断了严三一条腿,侯爷也只能作罢,从此断了往来。

    谁想到自去年年底,你青婠姐怀孕以后,竟然又同他走动起来,而且更加密切。

    她信不过府里大夫,安胎保胎的事情都交给严三,所以他才隔三差五经常到侯爷府里走动。”

    简直就是败类,畜生不如!我生平就最不耻这些视人命为草芥,造假售假,害人性命的医者。更何况还是谋害自家至亲?这严三果真就是丧心病狂!

    “既然姐姐都知道他是怎样人品,怎么还敢放心将胎儿与自己的性命交托到这样一个畜生手里?胎儿可经不得丝毫差池。”我愤愤地道。

    “可不就是!”徐夫人亦是义愤填膺:“侯爷一直未有子嗣,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好消息,婆婆更是激动地四处拜佛烧香,我们都是格外珍重的。

    但是你姐却是铁了心思。非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严三已经改邪归正。而且还相信严三的狡辩,说是当初开给姨娘的药都是伙计所为,自己并不知情,受了冤枉。”

    “那也不能由着我姐的性子胡来呀,侯爷就不劝劝她吗?”我问道。

    徐夫人脸上就有些尴尬,红着脸讪讪道:“别提了,都怪我多事,听别人说城西有个妇科圣手,医术高超,就擅自做主,将人家请了过来。想给你姐请请脉。

    谁料想却被你姐误会,说是我见她怀孕,眼里有气,专门寻了外人来合谋害她。

    我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百般解释,她却愈说愈气,只嚷着肚子痛,怕是动了胎气。

    大夫就在跟前,赶紧上前请脉,还未近身,青婠夫人就破口大骂,说是人家大夫趁机占她便宜,又哭又闹,生生把人家大夫羞走了。

    我一时惊慌,不知该如何是好。幸好那日严三过来府里,一粒保胎药给她吃下去,她才逐渐缓和过来。

    侯爷回来后听说此事,将我一顿叱骂,让我以后顺着她的心意,莫要招惹她生气。

    你说,我还怎敢再多言一句?”

    晚宴时倒是果真听严春华这样说起过,原来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内情。怪不得当时老夫人立即就不再那样强硬,徐夫人也略有尴尬,原来是觉得自己有点理亏了。

    没想到侯爷府女眷也不多,竟然也这样热闹,明争暗斗,不亦乐乎。

    “既然青婳妹妹懂得医术,那我也就放下心来了。你与你姐亲厚,哪日有机会帮她看看,她信不过我们,总该信得过自家姐妹,可莫要拿自家骨肉赌气。“徐夫人苦口婆心道。

    我心里苦笑一声,她哪里看到我与青绾亲厚了?但是又说不得,只能应承道:“这个是自然,多谢徐姐姐提醒。”

    第二日早起用过早餐,带了姨娘给老夫人,青绾,侯爷,徐夫人备下的礼品,逐个院子走动一圈儿,堆着笑脸,脸都僵硬了。

    昨日里晚宴时,我打问清楚,青青的见面礼早已经给各个院子里分发下去了。惠儿几人当时是带着礼品同我一起去的待客厅,后来见宴席之上有生人在,就识相地在门口折返了,以免尴尬。

    老夫人和徐夫人对于姨娘给挑选的两样礼物均爱不释手,连道“有心”。拉着我的手一顿夸赞,家长里短地寒暄几句,我就起身告辞了。

    青绾的院子好找,里面布置竟然同青茵的锦绣苑大同小异,一片姹紫嫣红。

    在院子口,兰儿吞吞吐吐地问我:”小姐,你真的打算听徐夫人的话,主动请求给青绾夫人看诊吗?”

    我奇怪地望着她:“怎么了?”

    兰儿悄声道:“我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徐夫人口口声声是为了府里子嗣着想,为了青绾夫人好,话说得比蜜甜。

    我却觉得她像是在故意撺掇您。您想,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贤惠大度的女人?否则也就不至于跟青绾夫人势同水火了。”

    我看着兰儿笑道:“没想到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兰儿从扬州城来到京城,竟然长了心眼,学会用怀疑的眼光看待问题了。那你给我分析分析,徐夫人为何要让我给青绾看诊。”

    兰儿得了我的鼓励,琢磨片刻道:“自从您回府,得了忠勇侯府和麒王府高看,这徐夫人就格外殷勤。

    她应该是听到青绾夫人跟您一见面就百般为难您,觉得可以和您站到同一战线上,同仇敌忾,并且借助您的势头。

    所以就挑拨您做青绾夫人最反感的事情,离间你们的关系。”

    “果真越来越聪明了,”我对兰儿诚心夸奖道:“这徐夫人的确聪明,青绾也并不傻。她知道老夫人有让徐夫人取而代之的意思,她腹中的胎儿无疑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唯独信任一个严春华,这样别人若是想加害自己也就无处插针了。她不信任别人无可厚非。”

    更何况,徐夫人说得天花乱坠,这样撺掇我,怕是其中别有心思,我暗自揣摹道。

    兰儿点点头问:“那小姐究竟是诊还是不诊呢?”

    我望着青绾的院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情况再说吧,毕竟青绾与苏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那严三方子不得当,我自然是要管的。”

    正说话间,院子里就有小丫头出来探头,见了我们,飞跑回去禀报。

    青绾依旧是拿了架子,故技重施,半晌方才让下人出来通传。

    不过这次倒并不难为于我,未等我行礼,就让下人将我搀扶起来,赐了座,问询我夜里休息得可好,可有什么不习惯之处,同昨日初见时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道,青绾应该是刚刚服用过药,我留心提鼻嗅了嗅,是普通的保胎药的苦涩味,只是不知道混合了什么东西,感觉味道怪怪的。

    我将给侯爷的礼品一起奉上,递给青婠跟前的丫头:“来的时候不知道青绾姐竟然怀了身孕,没有给小世子备下礼品,只能等满月酒的时候一并补上了。”

    青绾看起来心情不错,抚摸着浑圆的腹部,一脸的骄傲:“我这头胎最初不稳,都没敢同父亲报喜,担心让他老人家空欢喜一场。

    每日里小心翼翼,灌下这许多苦汤药,辛苦熬到这个月份,才稳当了。

    前些时日,已经差遣下人带了书信,算算路程,这回信应该也就在这几日了。”

    我看看她的腰,已经极是明显:“看样子已经有四五个月了吧?”

    “不止,已经六个多月了,只是前期吐得厉害,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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