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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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锦绣-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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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咽喉之处。

    那士兵一声惊叫,惊动了原先已经离开的几人,调转马头,重新向我包围过来。

    我明知自己此举无疑于螳臂当车,但是如果出了城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荒郊野外,我去哪里给林大哥找寻解毒的药材。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或许柳暗花明,好过没有希望。

第五章节外生枝() 
“你这是在找死,你可知道?在我周都头手下,你若是想逃出去,势比登天。”那都头不屑地打量我:“更何况看你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不是练家子。”

    看这都头大人虽然对我言辞倨傲,倒也不是那种欺善怕恶的奸邪之人,身上还透着一股军人的周正之气。

    我仰头看他,斩钉截铁地说道:“都头大人,我无意犯上,我朋友是为了救我身受重伤,我绝对不能见死不救。只要解了我朋友身上的毒,要杀要剐,民女愿意听凭大人发落。”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同我谈条件。”他依然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紧皱浓眉,将手里的长枪挽了一个花,枪尖指着我的面门:“纵然你挟持了他,我擒下你依旧不费吹灰之力。”

    我原本就是强弩之末,硬撑着门面,其实手腕早就酸软乏力,就连匕首拿在手里都是费劲。被他拆穿,先是泄了几分气,后灵机一动,自腰间掏出一粒药丸,将绝杀向前递进一寸,趁那士兵惊叫之时,迅速塞进他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士兵干呕两声,面如土色,结巴道:“咳咳这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我一声冷笑,并不搭理,仰头看着周都头道:“如今,我可有资格同你谈条件了?只要我朋友身上的毒一解,我便立刻给他解毒,我也甘愿束手就擒,绝无二话。”

    那士兵一时之间吓得抖若筛糠,向着都头连声求饶。我唯恐他趁我不备,怒极反抗,我又招架不得,遂拿出一枚淬了麻醉散的银针,自他后颈处穴位刺下去。他立即软绵绵地瘫软若泥。

    那都头极其不屑地骂了一声”孬种“,思虑片刻,应该是觉得左右也并无什么利弊关系,我带着昏迷不醒的林大哥,根本插翅难逃。遂沉声道:“需要什么药,你说吧。”

    我赶紧将林大哥所需的几味药材方子一样一样同他的士兵交代清楚,吩咐药材抓齐以后,当着我的面,将三碗水煎服一碗,给我端至跟前。

    都头点头,手下人不敢耽搁,立即有人骑马入城寻药铺抓药。

    周都头翻身下马,在我跟前席地而坐,将一柄长枪横在膝上,斜睨了我仍在紧张地不停发抖的手一眼:“放轻松些吧,我只是觉得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跟你计较。否则,我捉将你起来,一顿严刑拷打,还有什么毒是解不了的。”

    我却唯恐他是缓兵之计,想趁机寻找破绽,一举将我拿获。并不敢放松警惕,眼巴巴地看着那炉上的药罐,眼角随时留意四周动静,强打起十二分精神。

    街上逐渐有好事者围拢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在心里兀自盘算自己的小九九,想着只要林大哥身上的毒一解,没有了性命之忧,我也就可以安下心来。即便住进牢里也无所谓。

    我闹腾出这样大的动静,可谓胆大包天,那块木头不是草包,应该能够得到消息。而凭借狂石在六扇门里的名气和苏家的财势,摆平此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是多受几日苦而已。

    药熬好以后,有士兵伸长了胳膊,将碗放在我跟前的地上,我端起来,亲自尝过,确认无虞,才喂林大哥一口一口喝下。

    林大哥服下药后不久,便有腹鸣声响起,我知道是解药有了效果,方才长舒一口气,绝杀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我对着那都头伸出双手,道:“我朋友毒已解,我也应该遵守承诺了,愿意听凭发落。”

    都头却并不理会,冲着地上那士兵努了努嘴:“先把他的毒解了吧,别殃及无辜。”

    “他原本就没有中什么毒,那只是一丸清热解毒的药而已。不过他倒是软了手脚,一会儿自己就好了。”我从腰间掏出一粒红色药丸,向着他丢过去:“若是着急,就服下这粒药,半刻钟就可以恢复。”

    他接过药丸,递给手下人,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头也不抬:“你走吧。”

    我有些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幻听:“你说要放我走?”

    “嗯,走吧,从徐州城绕过去,莫要进城的好。”

    我勉强撑起身子,上前搀扶地上的林大哥:“大恩不言谢,您的恩情我记下了,改日必当相报。”

    “废话少说,”他不再搭理我,转头叮嘱属下:“今日之事,休要多嘴。”

    身后之人齐声称“是”。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扬声喝道:“听说有奸细造反闹事,没有本官命令,谁敢放行?”

    我惊愕地转头去看,昏黄的灯影里,有一鼠目黄面,矮小瘦弱之人,自轿中迈步而出,捻须冷笑望着我们的方向。

    身边众士兵皆俯身拜倒尘埃:“属下参见知府大人!”

    想来这位就是本地的父母官,徐州知府大人了。只是看他一副刁钻刻薄之像,也不是好相与之人,恐怕平地无端又生波澜。

    那周都头见状微微蹙眉,拱手禀报道:“启禀知府大人,并非是什么奸细造反,不过是一介流民遇了贼寇,受了重伤,危在旦夕,想进城疗伤而已。不想惊动了大人,我这就将他们驱赶出城。”

    那知府大人鼻端轻哼一声,冷冷笑道:“这徐州城在我的英明治理之下,太平盛世,附近哪里来的劫匪伤人?分明就是敌人的苦肉计!

    你周都头每日里披星戴月地出城捉拿贼寇,如今这贼匪近在眼前,刀枪都用上了,还劫持了守城士兵,你竟然有意包庇,说她们不是贼人?”

    我扶着林大哥,不想节外生枝,因此低声下气哀求道:“大人饶恕,我朋友命悬一线,民女一时情急,情非得已,还请大人宽宏大量,高抬贵手。这位守城的兄弟确实毫发无损,待我回家以后,愿意让家父出面亲自赔罪,重金致歉。”

    那知府踱着官步,走到我的跟前,伸手向身后的士兵要了一盏气死风灯,凑到我的近前,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我,绿豆样的小眼睛里猛地泛出贪婪的光,好像饥寒整冬的恶狼,终于见到一只肥美的羔羊,口水四溢。

    “原来是个女贼,委实少见,必然是个厉害角色。来人!暂且将她收监,容我过后细细盘查就是。”

    我被他盯得浑身难受,头皮发麻,暗道不妙。从他刚才走路的步子,我就看得出来,此人纵欲过度,身子早已掏空,就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如今听他如此讲话,心里一凛,情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不禁又羞又气,恨不能赏他两根银针,刺瞎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

    身边的几位士兵,抬头看了看周都头的脸色,想来是对这位所谓的知府大人有些不服,而是与都头比较亲近一些。

    周都头应该是了解这位上司的癖好,一时就有些为难,拱手道:“这位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什么贼寇,应该就是附近城镇的清白女儿家,大人,还是将她身份盘查清楚了再做定夺不迟。”

    那知府就有些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我说周都头,别人做官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你这正好相反,从京城一路贬谪到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徐州城,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吸取教训。你若是再这般不识相,好惹闲事,怕是这都头的位子也要换人来做了。“

    周都头抬眼望了我一眼,张了张口,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多说无益,只得闭了嘴,给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身后士兵见状,得了命令,就上前拖起地上昏迷不醒的林大哥,又强行捉了我的胳膊,拉扯起我。

    我知道自己纵然反抗无益,是无法带着昏迷的林大哥逃离此处,抬目见四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只想动静再闹腾地大一些。

    我拼命挣扎两下,趁光线昏暗,将绝杀反手偷偷藏进腰间,然后高声破口大骂:“狗官,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待我日后回了侯爷府,必然不会轻易饶你!”

    一句话倒是令知府颇为自得,挽起袖口,露出骨瘦如柴的胳膊,叉腰而立:“侯爷府?好大的口气!小小年纪就口出狂言,本官我可不是吓大的。待我三遍刑具都给你招呼了,看你还这样狂妄呗?”

    人群里已经开始有窃窃私语,我知道自己如今这狼狈的模样,任谁都不会相信自己与什么侯爷府有关联,只想将牛皮吹大一些,最好作为笑话,传扬得附近人尽皆知的好。

    当下厚着颜面,借着狂石的名头吹嘘道:“哼,我忠勇侯府的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若是不信也便罢了,我侯府家仆不出三日,必然拜访你知府衙门。”

    人群皆哗然,忠勇侯府名声响亮,长安王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周都头听闻我此言,颇为激动:“姑娘你说自己是忠勇侯府之人,可有凭据?”

    我摇摇头,忠勇侯府人丁单薄,我想捏造个身份都难,更不用说是什么凭证了。

    知府见围观之人愈来愈多,当下不耐烦地道:“少听她废话,统统给我带走。你怎么还真信起她这信口开河来了。”

    士兵如狼似虎,狠狠地钳制着我的手腕,我正挣扎间,袖口处有东西滑落出来,落在地上“叮”地一声。

    周都头上前捡起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面色大变,抬手制止道:“慢着!”

第六章柳暗花明() 
正捉住我胳膊的两个士兵立刻住了手,回过头去诧异地望着周都头。

    知府颇为不悦地问:“怎么,周都头,你想袒护她不成?”

    周都头竟然理都不理会他,激动地走到我跟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我看:“姑娘,这东西哪里来的?”

    我知道自己丢了东西,但是并未留心,左右自己身上也未携带什么值钱的玩意,大都是些瓶瓶罐罐的药品,无关紧要。

    如今听他一说,定睛细看,原来竟是凉辞临回京之时送我的那枚玉佩,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玉雕琢而成,猛然掉落在青砖地上,竟然完好无损。

    冷不丁地想起凉辞那句玩笑话:“沿途若是有人敢为难于你,你就尽管凭着这枚玉佩撒野就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给你担着。”

    原本以为他只是一句戏言,想想凉辞虽然狂傲,但是从未有诳语,他既然这样胸有成竹地向我许诺,想必家世定然也不简单,否则怎么能与狂石这样熟稔?

    如今再看周都头这样反应,握着玉佩的手都止不住有些颤抖,肯定是识得这枚玉佩,心里不由一喜,重新升腾起希望:“这是我朋友相赠。”

    “那你可知道这枚玉佩的名字?”

    “麒玉,麒麟的麒。”我微抬起下巴,心里多少有了底气,可能这是他们六扇门里的腰牌,所以这位都头是识得的。

    都头低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林大哥:“那你可知道你朋友什么身份?”

    我就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因为我委实不太清楚凉辞的真实身份,只是猜测来头应该是不小的,虽然身在六扇门,但是家中定然有些背景。

    我的犹豫周都头看在眼里,问道:“如果姑娘觉得不方便透露,那我冒昧问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是摇头即可,姑娘意下如何?”

    我看得出来,周都头并无恶意,因此点点头。

    “你这位朋友是京中人士?”

    我点头。

    “高居庙堂?”

    我略犹豫,然后点头。

    “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我摇头。

    “二三十岁年纪,文韬武略,一表人才?”

    我毫不考虑地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周都头伸手指向地上的林大哥:“你所说的这位朋友可是他?”

    我看向仍旧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林大哥,知道周都头根本并不识得凉辞,应该只是耳闻,所以反而误认为林大哥就是玉佩的主人。

    我的心思百转,权衡利弊,然后犹豫着点点头。

    知府听我们的对话感到莫名其妙,终于不耐烦地厉声吆喝手下士兵:“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捆起来!”

    周都头一摆手,制止了跃跃欲试的几个士兵,向着那知府走过去,将手里的玉佩递给他,一阵低声耳语。

    “周都头,你可要看仔细了,这可不是儿戏!”

    周都头肯定地点头:“这麒玉内蕴光华,触手生温,玉质举世罕见,做不得假。再说,您不是前些时日也曾收到京中消息,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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