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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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锦绣-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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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嘿嘿一笑,好奇地追问凉辞:“你说那狂石喝花酒不给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凉辞紧绷着脸,轻描淡写地说:“京里几个公子哥合起来捉弄他,偷偷告诉老鸨他专好男风,所以老鸨就投其所好给他安排了两个男伶。”

    “啊?!”我惊愕片刻,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狂石是怎样一副样貌,那脸色铁定是青了又紫,五颜六色的。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一发不可收拾。

    “这还不算,”凉辞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我,继续道:“临桌有一个不识趣的胖子,偏生相中了狂石,以为他是男扮女装过来找乐子,不怕死地凑过去上下其手,出言挑逗,被狂石揍了个半死,哭爹喊娘。”

    “呃”我的脑子瞬间有些凌乱了,实在难以想象。

    凉辞叮嘱道:“狂石还是极其给你面子的,你两次三翻地戳到他的痛处,竟然还能跟你保持翩翩公子的风度,没有把你踢出去,你还是好自为之。像这种事情自己做个笑料也就罢了,万不可在他跟前提起。”

    我点点头:“只要他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翻他的旧账。”

    凉辞无奈地笑笑:“上午的时候,狂石也没有惹你呀,你怎么会不肯给他解药呢,还落井下石?”

    “他竟然又到你跟前给我告状去了,果然长舌。”我撇撇嘴,然后掩嘴窃笑道:“我只是好奇男人服用了这药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凉辞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两个人算是针尖对麦芒,对上了。偏生狂石又不肯跟你低头,今日下午,他差遣了手下,什么也没有做,专门快马加鞭,跑去近处一位故友那里讨来了一寸红的解药。等到此件事一了,你可要当心了。尤其是以后去了京城,那可是人家的地盘。”

    一提起进京,我就有些愁眉苦脸:“如果我苏家的事情能够查个水落石出,我就以此与父亲做个交换,希望他能看在我为苏家也算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能够网开一面,放过我这可怜鬼。”

    凉辞紧盯了我,双眸中含着意味莫名的东西:“你果真就不考虑进京了么?”

    我以手托腮,嘟着嘴道:“那是自然,要不我这样处心积虑地做什么?父亲以苏家自保做借口,劝我大义,能够心甘情愿地进京为苏家谋个靠山。

    我自然就只能先解除苏家的危机,以事实告诉他,纵然我不去那京城,一样可以为我苏家尽一份心力。”

    凉辞含笑望着我,悠然道:“其实,青婳,你可以换个想法。你如果继续留在扬州的话,待在这深宅大院里,最后还是难免逃脱不出苏家女儿一样的命运。既然如此,你还不如去京城,离开你父母的掌控,搏上一搏,还有我和狂石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能够开创出不一样的生活也未可知。”

    凉辞从另外一个角度给我剖析了我进京的利弊关系,我仔细一想,觉得的确有几分道理。我留在扬州苏家,左右最后也都是一样的结局,倒是还果真不如一搏。但是,京城我同样人生地疏,寄人篱下,风险也是有的。

    更何况,京城权贵遍地,不比扬州,凉辞真的会护我安稳吗?

    “今年北方大灾,虽然朝廷从江南调集粮食赈灾,但是仍旧力有不逮,饿俘遍野。大灾过后必有大疫,京城必然医者紧缺。

    你师傅将生平所学尽数传授于你,你辛苦学艺十几载,学则以致用,难道你就真的甘心,困守后院三分之地,将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用于争宠排她所用吗?”

    凉辞的话,正中我的心思,充满了诱惑,一时间,令我举棋难定。

    马车一直沿着大路前行,我以为父亲定然是在酒楼预定了雅座。谁料马车一路出了城,径直向城外湖边驶去。

    我正感到奇怪,撩开车帘想出言问问车夫,马车却在拐过一道弯后,眼前豁然开朗。入目处碧波微漾,竟是小西湖一处洞天所在。

    夹岸桃夭吐蕊,碧柳成行,皆悬挂大红灯笼无数。映衬得湖面半边瑟瑟半边红,别有一番风韵。

    湖面上不知怎样搭建起一处亭台楼阁,斗檐飞拱处皆燃了琉璃灯,光华璀璨。面向湖边门首处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分作两排:瘦西湖,销金窟。

    自远处看去,楼阁内香衣鬓影,隐隐绰绰,有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顺风飘散在湖面上,远处就有黄莺娇啼的歌声相合。原来湖面之上有十几艘描金画景的画舫在随意荡漾。

    “果然是个销金忘忧的好去处,”我不禁感叹道:“你们男人果然会享受。”

    清风徐来,凉辞临风而立,衣袂翩跹:“冤枉的很,我从来不知道扬州城竟然还有这样的夜景,果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立即有一叶扁舟翩然而至,船头一伙计打扮的船夫扬声问道:“两位客官是品香还是露水?”

    我就有些莫名其妙,听不懂船夫的意思。

    身后的车夫应是经常跟随父亲来这里应酬,代我答道:“苏府预定的,今日有女眷,应该只是品酒游湖,不登岸。”

    我就有些懂船夫的意思,大概那登岸便是去那楼阁之内吃花酒,里面有香衣粉黛作陪,所以称品香;露水则是画舫游湖,纵然唤了脂粉歌女,也只是添个雅趣,真正的露水姻缘。

    想不到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船夫躬身一礼道:“原来是苏老爷的贵客到了。苏老爷嫌弃那销金屋里喧闹,定了一桌上好的席面和一艘画舫,饮酒赏湖听曲皆不耽误。已经有一位俊俏的公子先到了,二位请吧。”

    我疑惑地与凉辞对视一眼,只是不知道,父亲还请了谁来,难道是有些招待我不太方便,专门叫了大哥来作陪么?

    登上小船,向着湖上亭台分水而行,不过须臾,船夫指着楼阁近前的一艘十分雅致的画舫道:“那便是了。”

    我抬目望过去,不同于一路过来,所见的几艘画舫那般或豪华张扬,或旖旎风流,这艘画舫却是山水泼墨格调,装饰皆黑白分明两个色调,倒也独特。

    画舫前舱有人负手而立,手里端了一杯清酒,一边浅酌,一边欣赏着湖上景色。一身藏青色织锦长衫,立于黑白泼墨之间,并不突兀,反倒像是山水之间一丛修竹,挺拔俊逸。

    “林大哥!”我惊喜地喊道,向着他的方向拼命挥手。

    林大哥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来,见到我,面上明显一喜,朗声道:“小心些,那小舟并不平稳。你等我过去接你。”

    画舫离小舟尚有七八丈距离。

    林大哥将手里的酒杯向着小船扬手尽力一抛,然后飞身而起,足尖点在酒杯之上,如一道惊鸿一般,向着我飞过来,衣袂翩翩。

    周围就有鼓掌喝彩声:“好俊的功夫!”。

第九十三章剑拔弩张() 
我雀跃着亦随声叫好,话音未落,身后的凉辞就不冷不热地道:“不敢劳动阁下大驾。”

    手势一扬,也不知道弹出了什么东西。只听到“叮”的一声,似乎是杯盏碎裂,空中的林大哥身形一晃,便有下坠的势头。他急忙左足借右脚的力,凌空翻身,第二第三道暗器又接踵而至。林大哥毫无防备,又是在半空之中,没有任何借力之处。

    我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转过头去气呼呼地责问凉辞道:“你这是做什么?”

    林大哥无奈,只能足尖点在那暗器之上,借着暗器的力道,翻身回了画舫。苦笑道:“以白玉棋子做暗器,这般风雅的物件用来行这等龌龊的勾当。”

    凉辞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只是不敢劳烦你,送你安然回去而已,至于把我贬得这般不堪吗?”

    我对于凉辞的做法就有些气恼,忍气解释道:“想必以前你们交手时有些误会,他便是我曾经同你提起过的林大哥,难得的光明磊落之人,一会儿介绍给你们认识,冰释前嫌了吧?”

    凉辞但笑不语,转移话题道:“这小船划得太慢,不如我送你过去吧?”

    我心里对于凉辞的无礼还是有些恼意,愤然道:“还是坐船比较平稳一些,你若是心急就自己过去好了。”

    凉辞薄唇微勾,逗我道:“我带你体验一下步生莲的玄妙之处,你也不愿意吗?”

    我闻言就有些心动。那日他告诉我步生莲的心法,我将它暗暗记在心里,夜里时无论多累,都要试着运行一番,却是没有机会能够将步法一起融会贯通,不能够体会其玄妙之处。他如此一说,我自然很没有骨气地犹豫了。

    他右手一翻,袖间叮当作响,就有十几枚棋子落进手心里。我忍不住噗嗤一笑,他这是刚刚暗算了林大哥,担心人家如法炮制,在他运功时暗下什么手脚,所以就抓了一大把棋子备用。

    我瞟了他一眼,笑着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大哥是谦谦君子,自然不屑与像你这般行这种下三流的勾当。”

    凉辞极为不悦地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棋子一把抛出去,在湖面上空撒开一片星点。招呼也不打一声,钳住我的腰,飞身而起。

    说是钳住,一点也不虚假,他好像是在惩罚我刚才对他的揶揄,臂膊间使了极大的气力,似乎是想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勒得我喘息都有些困难。

    我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小心眼!"

    然后他就果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小心眼,他似乎是在同林大哥赌气一般,轻功也翻新出新的花样来,并不似往常那般御气直行,而是踩踏着空中急射而出的棋子,而且速度比那棋子更快,左右变幻。我被他搂在怀里,自然看不清他是怎样的步伐,只感到耳旁生风,眼前景物瞬息万变,眼花缭乱,有着片刻的眩晕。

    还未回过神来,他已经先那些白玉棋子而至,轻飘飘地落在画舫之上,向后广袖一挥,一阵疾风将全部棋子扫落湖中。

    我的头部尚有些眩晕,一时站立不稳。仍旧软绵绵地靠在凉辞怀里。

    心知肚明,上当了!

    凉辞向着林大哥得意一笑:“我与青婳一路谈心,来得晚了,有劳林兄久等。”

    林大哥不满地瞪了一眼凉辞,关切地望着我,谴责道:“你是故意的不是,明明知道婳儿不懂功夫,竟然为了出风头,这样无所顾忌。”

    话音刚落,湖面上便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叫好声。想来是被凉辞的轻身功夫震慑,目瞪口呆,半天方才缓过神来。

    我就有些无奈,想不到凉辞竟然也有这样幼稚的地方。想起自己现在还在他的怀里,被湖面上众人看了去,难免会有风言风语,坏了名头。赶紧挣脱出来,懊恼地瞪了凉辞一眼:“脑子都快被晃成浆糊了。”

    林大哥赶紧伸出手来扶我:“想不到剑尊修罗竟然是天元老人的高徒,天元老人传说乃是长安王朝的开国军师,近乎得道成仙之人。能够得他老人家倾囊相授,想必修罗兄也不是寻常身份,一般权贵。”

    林大哥功夫了得,又博学多闻,想必从凉辞的步法里看出了端倪。

    凉辞岂是好相与之人,立即出言反驳,四两拨千斤,将问题轻巧地忽略过去:“数次与林兄交手,林兄不也是敷衍对招,从未使出真正的看家本事。况且众多武功高强的侠士都唯你马首是瞻,你却甘心屈居苏府为奴为仆,真正身藏不露的是你吧?”

    “为奴为仆又如何?我客居苏府名正言顺,不像有些人,专好偷偷摸摸,行鸡鸣狗盗之事。”林大哥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凉辞薄唇微勾,笑吟吟地道:“我是青婳的师兄,关系密切一些无可厚非,你大可不必拈酸吃醋的。”

    “师兄?婳儿与我从来都是无话不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师兄?”

    “我与青婳同门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重逢,还要多谢林兄这些时日里对青婳的照顾。”

    二人针尖麦芒,你来我往,周围弥漫着浓重的敌意。我被二人的对话迷得云里雾里,理不清其中含义,只抓住一句话重点,弱弱地问:“你们两个人竟然不止一次交手?我怎么都不知道?”

    林大哥不再反驳凉辞,对着我微微一笑道:“最初时,我发现他对你图谋不轨,三番两次地偷偷潜入你的院子,同他交过两次手。

    没想到他竟然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就住在我的隔壁院子,对我一再言语挑衅,我委实气不过,昨日里又同他过了几招。”

    “嘁!恶人先告状。”凉辞不紧不慢地道:“明明是你,老是在我小师妹院子附近转悠,还安插了几人监视她,没安好心,竟然倒打一耙。这种人居心叵测,青婳可要千万小心。”

    我的脑子开始运转起来,我疑惑地问林大哥:“原来我院子周围的暗卫是你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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