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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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锦绣-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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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辞半晌沉默不语,我听到木麟焦急的喊声:“主子,主子!”

    长安的军队里一阵骚动。

    我的心猛然间揪了起来,踉跄着向前一步,半个身子探出城墙之外,被身后的车夫一把拉住:“姑娘小心!”

    “他怎样了,凉辞他怎么了?”我慌乱地问。

    “他没事,姑娘。”

    “不可能!”我心慌意乱,急切地想看个究竟,偏生双目不能清楚视物,心急如焚。

    “凉辞,凉辞!”

    “十一小姐!”木麟抬头向我急声道:“主子在跟菩提教教主交手的时候受了重伤,他一直就没有好生休养,为寻找您殚精竭虑,伤势得不到恢复。这次北上,路上又受了风寒,他不听我们苦劝,一刻都没有耽搁,行军布阵,呕心沥血,体力早已透支!上次他从墨罕皇宫看您回来,就已经吐过一次血了!”

    “木麟!”凉辞咳嗽两声,着急地打断他的话。

    “主子,您为什么不跟十一小姐解释?如今就算是您惩罚我,我也要说,十一小姐,您真的误会我们主子了,他自始至终绝对没有做过丝毫对您不住的事情。

    早就在苏家出事的时候,我家主子在长安各地的人马就已经受到了限制。我们耳目闭塞,收不到各地消息,而且王爷的麒麟令也被金龙令架空,调集不了兵马,完全被孤立。

    至于后来的宫变,我们主子更是毫不知情,十一小姐,当我们主子后来从负责保护您安危的黑老大那里得知您所受的委屈和苦楚时,当场就吐血昏迷,整整两天才醒过来。

    十一小姐,我们主子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跟您讲,就是唯恐您担忧,没想到竟然生了罅隙,令您负气远走。

    我木麟敢对天发誓,我们主子对您,赤心可鉴日月,绝无一点欺瞒。”

    我站在城墙之上,双手忍不住抠进墙砖里面,心也一抽一抽地痛。想起,当初收到苏家变故的消息时,凉辞就感到蹊跷,为何自己毫不知情,曾经下令让木麟严查其中缘由,难道那时候顾长安和太后就已经开始下手,将凉辞手中的兵权完全架空了吗?

    难道果真如木麟所言,我误会了凉辞吗?难道在我黯然神伤的时候,凉辞也同我一样,承受着噬心的疼痛?

    我的心逐渐软了,软成一湖水,轻柔地荡漾起来。

    “木麟,你所言可句句是实?”我艰涩地问道:“苏青青那日所言都是假的吗?”

    “青婳,你这样容易就相信他们的话吗?你难道就不想想,你远赴苗疆取蛊皇的时候,是谁暗地差遣了人马保护你?他顾凉辞敢说,自己完全被架空?如今,他顾凉辞又是哪里调遣来的兵马?”林大哥冷冷地驳斥道:“这样拙劣的技俩,漏洞百出的借口,难道你就轻易相信了吗?”

    我紧咬下唇,心里的确有些疑惑,依照太后的秉性,她断然不会应允凉辞为了我,发兵墨罕。

第九十六章跟我回家() 
“十一小姐,”有人上前一步,向着我拱手一揖:“属下金麟见过十一小姐。”

    “金麟?”我疑惑地道:“好像我们从未谋面。”

    “是的,十一小姐,我虽然对您早有耳闻,但是从未见过您,因为,我一直都未在京城,而是在暗中秘密操练这支先锋尖刀军队,我们不在朝廷编制以内,只效命于麒王爷。

    当初在洛阳城,苗疆,都是我奉了主子的口谕在暗中保护您。还有昨晚,在客栈内对您多有得罪的两人,也是我的下属。只因为,他们无意间偷听到您与车夫对话,又见您一手银针之术,对您身份起了疑心。

    只是您一直面纱蒙面,两人看不到您的真正面目。他们不敢确认您的身份,所以才斗胆恶言相向,逼您出手,骗取银针,火速送到麒王爷跟前,方才知道您竟然出了墨罕皇宫,已经到雁翎关。我们连夜急行军,万幸赶在您离开之前,来到这里。我恳请您,随我们一起回长安。”

    金鳞单膝跪地,对着城墙之上的我遥遥一拜。

    “恭迎十一小姐回长安。”

    凉辞身后有四个身影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应该是木麟,水麟,土麟,火麟。

    “恭迎十一小姐回长安。”

    五人言毕,他们的身后“哗啦啦”跪倒一大片,就像白色的浪尖一般汹涌,声音震耳欲聋。

    我不说话,只静静地等待。

    终于,我听到凉辞说话的声音,饱含着磁性,犹如天籁:“青婳,跟我回家。”

    那一刻,我眼里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原来生与死只差一线,对与错只差一念,而我的悲与喜也只差你一句话,一个字,一个承诺。你的一句话就令我溃不成军,丢盔弃甲。

    我毫不犹豫,郑重地点头:“嗯!回家。”

    城墙之下,顿时响起一阵振臂欢呼。

    “不,不可以!”林大哥嘶哑着声音怒吼道:“青婳,难道你还要相信他吗?我绝对不会允许你离开墨罕,离开我半步。”

    “你凭什么?”凉辞重新恢复一身狂傲之气,意气风发:“相信不出盏茶功夫,我的大军就会攻进你的雁翎关,攻克墨罕,亦是指日可待。成王败寇,你一个亡国之君,还有什么可以固执地坚持的?”

    “顾凉辞,你以为我墨罕是无人之境,我会允许你的大军来去自如么?你如今身负重伤,又只有五千兵马,你觉得自己能够将青婳带离墨罕?”

    “我是身负重伤,不过,我手下还有五行统领,以六对一,可以说是绰绰有余,我们稳操胜券。”

    “以六对一?”林大哥嗤之以鼻:“胜之不武,非君子所为。”

    “我顾凉辞可从来都没有以君子自居。更何况,战场之上,非武林斗勇,你林默笙是君子,那就以五千人马对战我的五千精兵,看看谁输谁赢。”

    长安士兵一阵哄笑。大家都知道,金麟手下训练的士兵俱是骁勇善战,可以一敌百。若是果真如林大哥所言,公平交战,墨罕哪里还有胜算?

    林大哥闻言冷冷一笑:“为了青婳,你竟然敢向长安皇帝亮出你最后的底牌,秘密培养出这样一支优秀的军队,你就不怕招致长安皇帝疑心吗?

    如若我记得不错的话,私自招兵买马,在你们长安可是谋逆大罪。纵然你赢了我,回到长安也是自寻死路吧?”

    我的心一沉,的确如林大哥所言,凉辞此举,必然会招致顾长安怀疑,那么,他如今岂非骑虎难下?

    “多谢你林默笙提醒,如此说来,攻下你墨罕,占山为王,可能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众皆大惊,一时间墨罕军队议论纷纷,有人担忧有人害怕,有人义愤填膺。

    “痴儿说梦,我已经断了你的后路,你自己性命尚且不保,竟然还敢有这样的蓬勃野心。”

    话音刚落,南方遥远的地平线上,传来“轰轰”的声响,重如擂鼓,闷如响雷,就连大地都震颤起来。

    众人皆扭过头张望,只见远方白色的大地上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一面月牙白大旗迎风招展,愈来愈醒目。

    “长安大军攻进来了?怎么可能这样神速?我们前去拦截的援军呢?”车夫狠狠一掌拍在城楼之上,难以置信。

    “我的大军到了,林墨笙,你输了。”凉辞不急不缓地淡然道。

    林大哥依旧高昂着头,缓缓抬起手中冷月银龙:“棋逢对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顾凉辞,今日,我就与你战个酣畅淋漓,必分生死高下。”

    凉辞抬头看我:“能为我心爱的女人而战,也是我的荣耀。”

    言毕,“呛啷”一声,如龙吟虎啸,一道宏光贯穿长空。

    众人惊呼“赤炼饮血剑!”

    一霎那间,地上积雪尽数卷起,极速旋转,在二人周围筑起一道白色的城墙。

    居高临下望过去,却是沿着太极图案,流动翻涌,将二人剑气阻挡在雪墙之内。

    圈中两人已经开始战做一处,我只看到里面光影翻飞,眼花缭乱,看不真切究竟什么情景,只觉得心焦难耐,恨不能跳进里面,看个分明。

    “住手!不要再打了!”我嘶声喊道。

    两人打斗正酣,充耳不闻。

    “你们若是再不住手,我就从这城墙上面跳下去,血溅三尺,以慰战亡将士在天之灵。我苏青婳言出必行!”

    “轰”的一声巨响,缠斗中的两道人影倏忽分开,雪墙倒塌,凉辞和林大哥各自闷哼一声,退出圈外。

    “凉辞,林大哥!”我再也顾不得,从城墙上奋不顾身地一跃而下,耳旁生风,向着城墙下径直坠落下去。

    “青婳!”两道人影从城墙下拔地而起,如离弦之箭,向着我的方向冲过来。

    “主子!”木麟几人异口同声一声惊呼,不约而同地飞身而起,却是剑锋一偏,向着林大哥笼罩过去,阻住了他上升的趋势。

    林大哥愤怒地斥责道:“无耻!欺我墨罕无人么?”

    立即,林大哥身后也有几道青色身影全都一个旱地拔葱,向着土麟几人冲过来。

    土麟几人却只是虚晃一招,就收了长剑,回归本队。

    事情发生也不过瞬间,林大哥却因几人缠斗,身形一滞,晚了半步。不屑冷哼一声道:“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我安心地闭着眼睛,感觉到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圈上我的腰,鼻端一股似麝非麝的香气,虚无缥缈。我的胳膊犹如游蛇一般游走,搂住了他的脖颈。

    凉辞揽着我,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我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身子一震。

    我惊慌地问:“你的伤?”

    话还未说完,凉辞的胳膊就像铁箝一样,将我搂得透不过气来,我的眼前一黑,前额上已经被覆上干裂,焦渴的唇瓣,蜻蜓点水,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人群一阵欢呼,情绪激昂。

    “苏青婳,我说过,即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飞天遁地,我也会将你捉回来。这辈子,下辈子,你休想逃离我的身边。”

    我抬起手,摩挲他的脸,用指尖触摸熟悉的轮廓。他的脸颊饶是在冷风刺骨的城外,仍旧热烫,而且已经明显消瘦,下巴上满是硬硬的胡茬,充满了沧桑感。

    他鼻端呼出的热气带着灼热的温度,扑在我的脸上,令我心中一悸。原本我想告诉他:如果你以后,对我不好,我还会逃,果真逃到天涯海角,你触摸不到的地方。话到嘴边,终究心生不忍,小声埋怨道:“你怎么就这样傻,这样虐待自己,是不想要命了吗?”

    头顶的凉辞一声心满意足的闷笑:“你不言不语,也不给我辩解的机会,就给我定了罪。我就是要虐待自己,让你心疼,惩罚你的不告而别。”

    “那你前几天夜探皇宫,也是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不告而别,我是不是也应该用同样的方法惩罚你?”我佯作生气道。

    “对不起,青婳。”凉辞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头顶,低喃道:“我那时并不知道你双目失明,只是看到你和林墨笙那样亲密,所以心里不舒服,误会你了。”

    我自然是理解他当时的心思的,当初我看到他和兰颖儿一起,还不是一样心里酸酸涩涩,满是冲动,一度昏了头脑,容不得凉辞的半句解释。

    我转过头去看林大哥,他负手立在一旁,黯然地看着我。见我转过头看他,立即背转了身,满是落寞。

    “你果真打算原谅他,一起回长安吗?终究我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抵不过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是吗?”林大哥的声音里带了苦涩,我甚至可以听到他艰难的吞咽声。

    “林大哥,对不起,青婳还是那句话,你对于我来说,如父如兄,是知己至交,是可以托付性命的人,唯独,我们之间差了一个“缘”字。你和凉辞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多么希望,你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再为了青婳,兵戈相见。

    林大哥,青婳很感激,能够认识你,在你的陪伴下度过这段灰暗的日子。青婳欠下你的情分,也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第九十七章逼宫() 
林大哥静默不语,良久过后,方才扭头向着身边的士兵沉声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大军撤回雁翎关驻守警戒,另外,派人前去联络三路援军,撤回军令,原路返回。”

    士兵领命,传令下去,墨罕士兵如潮水一般向着城内撤退,片刻功夫就退了个干干净净,只余林大哥与几位侍卫驻守城门口。

    凉辞向着身后摆手,金鳞立即会意,率领着手下士兵也退至千米之外。

    “顾凉辞,善待青婳,若是你再敢让青婳受半分委屈和伤害,我即便是以卵击石,与你拼个玉石俱焚,也要向你长安讨要一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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