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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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锦绣-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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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向东狞笑着看我:“不用做垂死的挣扎了,负隅顽抗只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将手伸进腰间,再不废话,直接一蓬银针毫不犹豫地甩出去,然后飞身而起,向着石壁处扑过去。

    原本以为,莫向东离石壁处有一段距离,而我趁他起身而起时用银针将他逼回原地,我可以趁机打开封印。

    谁料也不见他怎样动作,不闪不避,只手袖一挥,就将银针尽数收拢在袖中,然后低喝一声:“起!”。

    这时,离石壁处最近的土麟突然起身,猝不及防地一掌向我前胸袭来,面显狰狞,目露凶光,掌风凌厉,毫不留情。

    面对着土麟的进攻,我不得不放弃了原本使用毒药护身的打算,只能手持绝杀,运用凉辞教我的剑法,拼尽全力抵挡。

    土麟乃是凉辞侍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统领,武功高强,对阵经验又极是丰富,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三四回合支撑下来,我已经身重两掌,腹内翻江倒海,一股腥甜之气不断上涌。

    莫向东也并不着急,好像一只捕捉了老鼠的猫,得意洋洋地看着我被土麟逼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狂石,该你上了。”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盏青铜鬼脸铃,左右摇晃,铃声诡异,带着蛊惑。

    原本呆若木鸡一般的狂石,突然就好像浑身通了电流,一抖手中长剑,犹如龙吟一般,向着我的面门,胸口,肩头等处疾点,好似骤风扫落叶,清冽的剑气令我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狂石,我是青婳。”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一边狼狈躲闪,一边哀声喊道:“我是苏青婳,你醒醒!”

    狂石原本猩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手下也有一点停顿。

    莫向东手下铃摇得更响,狂石手中长剑也更加凌厉。

    我顿时手忙脚乱,原本就不熟悉的剑法,顿时忘了个精光,只凭借本能和烂熟于胸的步生莲法躲闪,被狂石逼得慌不择路,四处闪躲。

    身后突然一股劲风袭来,我惊慌回头,已经是来不及躲闪,莫向东终于不耐烦,抡起一掌,内力贯穿,向着我后心处拍了过来。

    这一掌的力度,几乎可以碎石裂碑,我怎么能经受得了。我整个身子径直被拍飞出去,心腹间甚至没有了撕心裂肺的痛感,完全麻木,失去了感觉。

    我知道,这次,我怕是在劫难逃了,我们彻彻底底地败了,根本难以挽回。但是,蛊皇万万不能落在菩提教手里,否则必然天下生灵涂炭。纵然凉辞再神机妙算,神武英勇,也是难以力挽狂澜。

    我将烛龙令攥紧在手心里,打算落地时先将令牌摔个粉碎,鱼死网破,绝不让菩提教阴谋得逞。

    “狂石,抢回烛龙令!”莫向东好像猜到了我的意图,厉声吩咐。

    呆滞在一旁的狂石身形一动,立即向着我扑过来,我无法躲闪,只想着若是被狂石一掌毙命,也总好过死在他人掌下。出乎意料的却是狂石一掌拍在我的身上,就势托住了我下沉的势头。

    “青婳,开启封印!”

    我的身子立即被掌风托起,向着石壁处加速飞过去。

    我立即明白了狂石的意思,将烛龙令对准石壁的凹陷之处,借着前冲的势头,将烛龙令按下去。

    一阵“扎扎”的响动,应该是机关开合的声音。而我,就伴着这声音,身子“砰”地一声,掉落在石壁前的地上。

    一声尖啸,菩提教主莫向东立即向着我的方向飞跃过来,意图赶在封印打开之时抢夺蛊皇。

    我毫不犹豫地将所剩无几的软筋散药粉向着他的面门处撒过去,使得他不得不将前冲的势头略微一滞。

    就是这一闪神的功夫而已,我眼前的石壁逐渐裂开一道不足一尺的缝隙,一股腥热之气迎面扑过来,令人作呕。而这时,我的喉头一甜,被我强压下去的喉尖血,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正好洒在裂开的石壁中。

    那一瞬间,整个山洞里突然万籁俱寂,原本中了蛊毒或呆滞或狂暴的几个人,全都扭过头来看我,一脸惊奇。

    菩提教主莫向东扬在半空中,欲袭击我的手臂就僵在了原地。

    打开的石门里,突然传出一声清亮的鸣叫声,带着极强的穿透力,有振人发聩的魔性,令人瞬间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明。

第六十三章造反() 
我挣扎着站起来,心里突然就涌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有极度的兴奋,有鄙睨万物的高傲,还有一丝愤怒。

    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并不是我自身的情绪,但是一样可以体会,感同身受。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若是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一种跟自己的至亲之人心有灵犀,融会贯通的感觉。

    “蛊皇认主了!”也不知道是谁惊奇地说了一声,分辨不出悲喜。

    石门逐渐大开,山顶缝隙里有阳光斜照下来,正好照在石门口处,不断晃动的两只触角上。然后一只近乎初生婴儿手臂粗细的六足虫子从石门里慢慢爬出来,胭脂红,近乎透明的身体,乌金色花纹,同样色泽的莹润的翅膀。

    最为醒目的,是它头部两颗蠕动的锋利切齿,好像两片利刃,闪着金属的令人胆寒的色泽,还有它的头顶处,仍旧残留着一点血渍,应该是我刚才呕出的血,溅落到了它的头顶。

    狂石傻愣愣地说了一句:“娘呀,好大一只蟋蟀!”

    它好像听懂了狂石的话一般,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愤怒地扭头恨恨地瞪了狂石一眼,两只切牙来回切动,发出“喀嚓,喀嚓”的威胁声。

    “它好像在鄙视你!”身后的土麟将信将疑地道。

    “不可能!它不过只是一只蟋蟀而已,难不成还能成精了?”狂石嗤笑道,已经明显有些心虚。

    “你说的没错,它的确已经成精了。”虫子脸色惨白,却带着不可掩饰的喜色:“它是蟋螽,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却是所有昆虫里最为凶猛的,可以轻易撕裂一只体型大它许多的螳螂。”

    “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只蟋螽,纵然气场再大,再凶猛,也比不得那些剧毒虫蛇来得吓人。”土麟率先提出了质疑。

    “其实原本蟋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一只蟋螽变异,成为杂食,非剧毒草植和蛊虫不食,后背生翼,百蛊闻风丧胆,莫敢不从。它才是蛊皇,万蛊之皇!”

    狂石尤自不敢置信地打量它:“胭脂红色,粉粉嫩嫩,竟然有这样大的威力?”

    “蛊皇一出,万蛊回避,否则你以为我们所中的鬼蛊为何可以不治自愈?”

    狂石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脚,暗自运气,脸上方才现出惊奇的表情:“我滴个乖乖,简直是宝贝啊!无价之宝,千金不换!”

    蛊皇懒洋洋地晃动了一下它的触角,似乎是在回应狂石的夸奖。

    “尤其是这只蛊皇,体色犹如新生,应该是刚刚完成蜕变,已经进化到顶峰状态,比起当年传说中的蛊皇应该更加凶猛。”花苗长老激动得口齿不清,就连双手都有些颤抖。可见蛊皇在苗疆百姓眼里举足轻重的地位。

    “青婳小心!”虫子突然一声惊呼。

    我仍旧还沉浸在对蛊皇的震撼当中,没有缓和过神来,迟钝了片刻,一直在伺机而动的莫向东突然向我发难,右手灌满内力,向着我前胸袭击过来。那手掌心一团黑气逐渐蔓延至五指,整个手掌呈现乌黑的颜色,明显蓄满剧毒。

    “五毒掌!”狂石最先反应过来,失声惊呼,但是已经鞭长莫及。

    千钧一刻,原本慵懒地梳理自己触角的蛊皇动了,根本分辨不清它的动作,迅疾如闪电,也不知是弹跳而起,还是振翅而飞,向着菩提教主莫向东的手掌直冲而上。

    我的心猛然就揪了起来,他的掌风这样厉害,蛊皇以硬碰硬,岂不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蛊皇在靠近莫向东的掌心的时候,好像有灵性一般,避过掌风,声东击西,向着他的手腕处袭击过去。

    莫向东掌风落在我的身上时,竟然绵软无力,我安好无恙,反而他捂着自己手掌连连后退,五指褪尽黑气,恢复了原本颜色;,而且手腕处在向下滴着血。

    蛊皇飞回来,落在我的肩头处,得意地向着我晃动着他的触角,我竟然能够听得懂它的意思,它分明是在向我邀功。

    一旁的狂石和土麟见菩提教主手腕处受伤,五毒掌毒性被破,知道机不可失,赶紧欺身上前,手下毫不留情,打算一举擒获,那么剿灭菩提教也就指日可待了。

    菩提教主最是狡猾,他知道自己最为擅长的蛊术已经没有任何优势,又失去了可以依仗的五毒掌,也不恋战,虚晃几招,从怀中掏出一圆球状东西,向着地下一掷,顿时洞内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我和虫子几人功夫不济,唯恐莫向东趁乱偷袭,赶紧蹲下身子屏息凝气,待到烟雾散尽,莫向东已经不见了踪影,逃之夭夭。追出山洞,外面留守的几个白苗守卫皆中毒昏迷,不省人事。

    我肩上的蛊皇极其不悦地呜咽一声,带着愤怒。

    这种情绪立即传递给了我,我伸出手摸摸它的翅膀,轻声哄,它竟然耷拉下两根威风的触角,似乎是垂头丧气,对于我的抚摸有些抵触。

    “蛊皇在蛊虫里面身份高贵,一向高傲,你这主人竟然像安抚小狗小猫一样抚摸它,它自然反感。”花苗长老耐心解释道。

    “主人?谁是它的主人?”我不解地问。

    “你知道适才那莫向东为何想要抢在你的前面,进入封印蛊皇的石洞之中吗?”花苗长老问。

    “当然是抢先一步,夺走蛊皇了。”狂石代我回答。

    “非也,非也,”花苗长老摇头:“开启蛊皇封印,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到蛊皇额头之上,那蛊皇就认了主,与主人心息相通,根本就不需要学习驱蛊之法,那蛊皇就能根据你的心思,言听计从。那贼人就是想抢先一步,滴血认主。”

    “原来如此,怪不得奸计不成会恼羞成怒,想要偷袭杀害青婳。”狂石恍然道。

    “世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蛊皇认主以后,只有这原本主人身死,它才会易主,所以适才,那畜生才会突然袭击十一小姐,就是最后一搏,想杀害您,然后夺走蛊皇。”

    原来如此,我原本并不知情,也是阴差阳错,中了莫向东一掌,一口鲜血恰好溅落到山洞里的蛊皇身上,所以它才会将我认作它的主人。

    这可能也算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我转过头,看趴在我肩上的蛊皇,正亲昵地用触角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脸,我伸出手,用指尖逗逗它,它立即恢复矜持和高傲,威风凛凛地扭过头去。

    我不禁感到好笑,出言逗它:“虫子的两只小虫叫小花和小草,那种名字太土了,平白降低咱蛊皇的身份,以后咱叫小黄,怎么样?”

    蛊皇干脆闭了眼睛,嫌恶地不看我。

    众人皆轻笑,轻松而愉悦。

    虫子凑到跟前,伸出手,它迟疑地嗅嗅虫子指尖,沿着虫子的手臂爬上她的肩头,又扭过头看我一眼,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振翅飞了回来,身上镀了一层金灿灿的阳光。

    我欣慰地笑,安下心来:”要不,我就叫你金子好了,人见人爱。”

    有了蛊皇金子护身,虫子父亲和两位长老也信守承诺,吩咐族人一路将我们安全护送到苗疆边境。

    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都令我和狂石惊诧。我们以为,进入苗疆以后必然将是一场恶战,并且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除了菩提教主的一场风波,过程竟然出奇地顺利。

    一扫初来时的凝重,我们几人说说笑笑,进入长安境内,与苗疆接壤的贵州,就换过汉族装束。打算简单休整过后,备齐车马,星夜兼程赶回京城。

    在苗疆时一直精神紧绷,无暇他顾,如今终于松懈下来,对于凉辞的担忧和思念才潮涌而来,心里生了忐忑。也不知道,他在狱中有没有受什么委屈?这几日我们消息闭塞,京中会不会又有什么变故?

    狂石和虫子去街上打探消息,这里离京城过于偏远,凉辞入狱的消息也不过刚刚传扬到这里,而且被坊间百姓添油加醋,尽是不实之处居多,也只能垂头丧气地回来,一无所获。

    我低声问土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联系得上麒王府的人?土麟沉吟片刻道:“我试一试吧。”

    土麟应该也是忧心如焚,立即上了街,将近熄灯时分方才慌慌张张地回来,一进门就反身闭严了门窗,紧张地直喘粗气。

    他的样子令我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七上八下,紧张出一头的汗水,直觉京中必然生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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