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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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锦绣-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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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虫?怪不得我一进独秀宫,我怀里的蛊虫就蠢蠢欲动,格外的不安分。我曾经佯装整理衣服俯身去看那些菊花,都没有发现端倪。”我恍然大悟。

    “不错,那种蛊虫名叫‘毒心’,一是因为它们喜欢吸食花粉,大多是独居在有毒的花心里面。第二种原因是这种蛊虫有迷惑人的心智的功效。

    菊花因为花蕊包裹得紧密,善于隐藏,所以才会被青青下毒后用来养殖蛊虫。苏青青见我对此根底一清二楚,害怕我当众揭发于她,所以才违心承认自己是被飞虫所伤。”师傅耐心解释道。

    “可是怎么会?”我惊讶地道:“青青身怀龙胎,一旦诞下皇子,母凭子贵,可以说是终生有靠。她怎么会为了栽赃于我,自毁前程,亲手杀死自己的骨肉?”

    “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她对你恨之入骨,还有一个就是你对她已经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有可能会令她性命难保。所以她才不惜杀敌一千自毁八百。”凉辞分析道。

    师傅点点头:“麒王爷言之有理,今日若不是我凑巧进京,按照我姐姐对苏青青的紧张程度,青婳如今怕是小命不保。”

    “哼!我看太后就是被那苏青青迷惑了心智,所以才会对她言听计从,横竖看我不顺眼,三番四次地折腾我,没完没了。”我气哼哼地道。

    “肯定是你不通笔墨,不读圣贤,所以才被婆婆嫌弃了吧?”师傅面色一黯,然后笑得无奈:“我姐姐年轻的时候,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是出了名的风雅人物。你一举一动肯定不如那苏青青入得她的眼。”

    当着凉辞的面,被师傅这样贬低,感觉极其没有面子,我皱着鼻子嘟哝道:“我自然是不如青青讨人喜欢,给太后煲个汤,太后都跟得了宝贝似的,狼吞虎咽,斯文扫地。”

    师傅闻言却是大吃一惊,一把捉了我的手:“婳儿,你说什么?”

    我对于师傅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我是第一次进宫的时候,见到青青给太后煲汤,太后原本恹恹的,并没有什么精神,闻到那汤的香气就精神一振,喝完了整个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师傅好像有些难以置信:“那汤是什么味道?”

    我仔细回忆:“那种香味很奇特,不同于平时我们所饮的汤水那样是勾人食欲的肉香扑鼻,而是,不知道如何形容,反正就是有些怪。”

    师傅一脸凝重,拍拍我的手:“莫着急,青婳,你跟我将你几次面见太后的经过讲一下,尤其是太后最近有什么变化?”

    我才想起,只顾着与师傅亲热,还没有给师傅奉茶,慌忙拉着师傅坐下,吩咐夏初和小样儿给师傅奉茶,打水洗手净面。师傅还是一身风尘仆仆,应该是一回京就马不停蹄地跟随凉辞进宫,未来得及洗漱。

    师傅很是急切,全都顾不得,只催促我赶紧讲。我就将来龙去脉仔细地跟师傅讲了,一字不落。

    师傅半晌沉吟不语,然后抬头问凉辞:“我姐姐最近脾性有什么变化没有?”

    凉辞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母后贵为一国太后,平素里很是端庄威仪,几乎喜怒不形于色。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脾气反复无常,时好时坏,而且极是固执,听不得我们的逆言。姨娘,是不是哪里不对?”

    师傅点点头:“我还不敢确定,只是有所怀疑,明日我还需要再进宫查证一次。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姐姐应该是被人下了蛊毒,就今日里你们所见的那种蛊虫,加上曼陀罗等毒药所提炼而出的。

    它的主要毒性就是可以使人致幻,然后被下蛊之人加以催眠和心理暗示,可以达到操控人神智的目的。太后那段时日经常做梦梦到蝴蝶,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我一直认为我御宴之上跳舞引蝶,还有太后最初对我的反感都是兰颖儿一手策划,如今看来,兰颖儿应该是早就与苏青青串通了!

    原来,青青对我的算计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不过是假她人之手而已。

    “那这蛊毒可有解?”凉辞关切地问道。

    “若想操控一个人的心智,仅仅用毒就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而此人却加了蛊虫,就怕是有蛊母被她操控在手里,那样可就有些麻烦了。母蛊不除,难解后患,而且会变本加厉。”

    “那该如何判断有没有母蛊呢?”

    师傅叹了一口气:“我这次在苗疆虽然受益匪浅,但是毕竟时日尚短,所知有限。青婳,有没有一位苗疆的女子过来找过你?”

    “是不是一个娇俏可爱,古灵精怪的丫头,叫苗虫虫。”我问道。

    师傅闻言一喜:“原来她已经来过了,那就好说了。她是苗疆第一长老的女儿,又得苗疆蛊王亲传,乃是苗疆下任蛊王的不二人选,一手蛊术出神入化,肯定有办法。”

    我和凉辞面面相觑,有些难为情地道:“可惜,我们把她丢了,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师傅有些惊讶:“究竟怎么回事?”

    我不敢隐瞒,立即将如何与虫子偶遇,怎样对她起了疑心,她又是如何跟狂石结缘,怄气离开,跟师傅和盘托出。

    师傅闻言有些讶异和激动:“烛龙令,青婳,你所说的可是苗疆可以开启万蛊之皇的烛龙令?”

    我点点头,师傅这次在苗疆奔波了几个月,肯定对于烛龙令也是有所耳闻。

    “简直太好了!”师傅颇为兴奋:“没想到你们已经找到了烛龙令,那么菩提教的跗骨之毒也就不足为虑了。”

    我和凉辞闻言也是一喜:“烛龙令和这蛊毒难道有什么关系?”

    师傅激动地道:“我此次在苗疆跋山涉水,四处求访,都未能找到医治这种蛊毒的妙方。只听闻苗疆有万蛊之皇,乃是在万蛊池里所养,可以号召苗疆所有的蛊虫。若是有了它,非但跗骨之毒迎刃而解,就连太后身上的毒亦是不足为虑。

    我当时只是听闻烛龙令下落不明,已经销声匿迹近二十年,所以并没有怀抱任何希望。只在带给你的信里提及两句,没想到竟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苗虫虫难道就是为此才故意损坏你写给我的信?她不想让我知道烛龙令的存在。”

    师傅沉吟片刻,方才抬头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毁掉我写给你的信,又为什么对烛龙令那样感兴趣,我只知道,虫子的父亲与菩提教素有旧怨,虫子这次自告奋勇来长安就是为了协助你们消灭菩提教,给他父亲报仇的。”

第四十一章出谋划策() 
原来竟然还有这样的缘由,看来的确是我们误会虫子了。一直以来,我和狂石从未与虫子开诚布公地谈过,她也从未在我们面前提及过烛龙令只言片语。所以,烛龙令一直是我们大家心里的芥蒂,我们都心照不宣而又小心翼翼地不敢去碰触,就是唯恐我们之间在共同的生活和战斗中所创立起来的信任,还有感情,会轻易地破碎了。

    但是误会,却是根深蒂固地存在的。只有找到虫子,将误会解释清楚,一切也就云消雾散了。

    “都怪我,最近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误会了虫虫,她还不知道有多委屈。”我有些懊悔地检讨自己,也生出一些担忧。

    师傅一声长叹:“京城四处危机四伏,步步惊心,也难怪你会这样怀疑。”神色凄楚,疲倦的脸上颇有感伤。

    我看师傅神色,委实对她曾经的过往感到好奇,犹豫着,吞吞吐吐地想问,终是不忍再揭开她的伤疤,闭了口,只笑着道:“师傅一路辛苦,还是吃点点心,赶紧休息片刻吧。等你休息好了,我要你陪着徒儿说一夜悄悄话。”

    师傅好笑地点我的鼻尖,带着宠溺:“我听说你们也是今日刚刚进京,一路颠簸,也是劳顿,有什么话还是明日再说。”

    我拉着师傅的手撒娇:“那我也要你陪我一起睡。”

    夜里,我搂着师傅,絮絮叨叨了半夜,事无巨细,点点滴滴,都恨不得全都告知师傅知道,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只剩我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雕花窗外,日上三竿,明艳的秋阳里,还有秋蝉在歇斯底里地嘶鸣。

    小样儿说皇上一大早就差人送来了大堆的赏赐,太后也差人传来口谕,要把师傅接进宫里居住,被师父婉拒了,好一番折腾。

    我漫不经心地问道:“师傅昨日还曾提过今日要进宫来着,怎么没有随着来人一起去么?”

    小样儿摇摇头:“一大早忠勇侯夫人就来了,所以师祖没有去成,不过八成应该还是在等麒王爷进宫的消息。”

    小样儿机灵,嘴巴又甜,昨个就极讨师傅欢心,答应要亲自教授她一些岐黄之术,她就立即顺风改了口,称作“师爷”。

    原来竟然是义母来了,怪不得不见师傅影子,也不唤我起床。我伸个懒腰,打着呵欠走出去,师傅正跟义母坐在院子里新搭的花架下聊得专心。

    我为自己贪睡,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停下脚步理理蓬乱的头发,免得一会儿师傅和义母见了打趣。

    “汐月,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果真苍天有眼,我昨天兴奋地一夜没睡,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义母看起来有些激动,眼圈泛红,想来两人初见定然不胜唏嘘,感慨颇多。

    “对不起,唯一,让你为我担心了。我曾经在姐姐跟前做过保证,以后不会踏足京城,所以才隐姓埋名这些年,不敢来看你,委实不得已。”师傅淡淡地说。

    “为什么?汐月,太后为什么不让你进京?”

    师傅微微一笑,唇角带着苦涩:“为了让我保命。”

    我不由一惊,手下也停顿下来,师傅不愿进京竟然别有隐情?那么,她为了来看我,岂不冒了很大的风险?

    “保命?难道当年离王爷的殉国。。。。。。?”

    师傅苦笑不语。

    义母也是一惊,明显感到有些匪夷所思:“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麒麟令!”

    师傅仍旧不说话,也不否认,抬起头望着天际,眼睛里氤氲着一层水蒙蒙的雾气。

    “当初离王府里的那场大火?”

    “那场大火不是我放的,火势凶猛,明显是有人故意纵火,不知道是为了焚毁离王府,还是想要取我性命。当时我就在离王府,从屋子里逃出来以后,就连院子里也是一片火光,根本无处可逃。

    所幸得阿离长随舍命相救,得以逃出生天,暂避在院中太极虚幻之地的太阴水脉,我才勉强支撑到姐姐的人来救我。”

    “那后来呢?”义母担忧地问。

    师傅泪盈于睫,嘴角却仍旧挂着淡然的笑:“我一连昏迷了四个月,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已经离了京城,在城郊的一处极隐蔽的宅院里,被软禁了。”

    “那,那,汐月,”义母好像不知如何启齿,犹豫半晌才小心问道:“你的孩子呢?”

    “啊?!”我心里一惊,不由惊呼出声。师傅竟然有孩子!我从未听师傅提起过!她一直都是将我当做自己的骨肉来疼,满心满眼就是我。

    怪不得义母曾经说过,她相信,师傅哪怕有再多的困顿和磨难,也不会选择自杀,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吃惊地后退一步,正巧撞到后面的窗扇上,发出一声闷响。

    师傅和义母转过头来看我,我不自然地笑笑:“嘿嘿,义母什么时候来的?”

    义母向着我亲热地招手:“义母正好找你有急事。”

    我走过去,在师傅身边坐下来:“什么事情?”

    义母叹了一口气道:“狂石和虫子怎么了?为什么狂石一回来就愁眉苦脸的?虫子这孩子又去了哪里?我追问了半晌,那狂石都对我不理不睬,后来索性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闷不吭声的。”

    我知道,狂石从未跟义母提及过关于虫子的任何事情,所以义母并不知道我们其中的误会,遂将来龙去脉仔细告知了义母。不过具体狂石和虫子为何闹别扭,我是真的并不知情,这也只是我个人猜测而已。

    义母听完以后,对狂石有些怪责:“枉他还被人称作天下第一神捕,怎么都不给别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定罪了吗?他天天数落别人一套一套,怎么搁在自己身上就笨成这样?那孩子在长安无亲无故,又跟着你们得罪了菩提教,可莫有什么闪失,要赶紧找到她才好。”

    话里行间,对虫子十分担忧。

    “虫子的蛊术了得,又古灵精怪,一般人不能奈何她,这点倒是不用过多担忧。”师傅赶紧安慰道。

    “其实要想找到虫子也不难,难的是狂石愿不愿意留住人家。”

    “那小子就是口是心非!我作为他的母亲,还能不知道他的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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