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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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锦绣-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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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青绾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怪不得这样恨我,故意栽赃要置我于死地。

    “太后那里,我是自身难保,所以我帮不上你什么忙。父亲临走的时候托我照顾你,不为姐妹的情分,就为了父亲的叮嘱,我也会尽力。回头我跟我这里的几个乞丐朋友说一声,让他们多照顾你就是。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就托他们告诉我,你自己好自为之。”

    我从腰间掏出几个药瓶,放在青绾跟前:“自己把伤口清理一下,上点药。”

    青绾低声嗫嚅了一句话,含含糊糊,听不太真切。

    我转过身子,犹豫片刻,忍不住劝道:“还有,你记得自己如今的身份,汇丰斋的点心太过招风,你还是不要再给父亲添麻烦了。”

    说完也不想再看她,转身离了那里。自己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心里纷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真正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平息了青绾的事情,没想到自己又发现了青青的秘密。如果说那嬷嬷果真是玥儿假扮的话,青青肯定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青青背叛了苏家,费劲心机入宫断然不会是为了给我们苏家谋求富贵权势,其中必然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而菩提教祸国殃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青青所要做的事情必然更为谋逆滔天。

    如今凉辞会怎样看待我,是不是还会相信我?满怀沮丧。

    我一路走一路想,不觉出神。直到听到身后一片惊呼声响起,有人惊恐地尖声叫嚷:“闪开,快闪开!”

    我惊慌地回头,一辆破旧的青幔马车在大街之上横冲直撞,车上空无一人,应该是拉车的马受了惊,在闹市里撒蹄狂奔。街上行人惊恐四逃,翻了摊几,摔了盆碗,沸腾成一锅乱粥。

    凭借我的身手;躲避开惊马原本轻而易举,不过我身边的人可就没有那样幸运。人群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容易慌乱,跌跌撞撞,互相推搡。眼见身后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妪被四散奔逃的人流撞得踉踉跄跄,难以支撑。

    老妪就在我的近前不远,我费力地挤过去,一手扶住那老妪的腰,一手就去搀扶她的手。触手却感觉骨节粗壮有力,分明是男人的大掌!

    我心里一凛,情知有诈,脚下移形换位,堪堪避过胸前一道寒光,惊出一身冷汗。才知这步生莲果真适合我这麻烦不断的人用作逃命,天元老人真乃神机妙算。

    那人抬起头来,獐头鼠目,果真乃是年轻男子所扮。他见一击不中,惊马又近在咫尺,索性短刀脱手而出,直奔我面门而来。

    飞刀易躲,只是后有惊马,腹背受敌,受伤怕是在所难免。

    千钧一发,一只饱蘸浓墨的毛笔从街道一侧的褂摊处飞速而至,竟然直透惊马咽喉,立即止住了惊马的汹汹来势。我凌波错步,堪堪避过飞刀与马蹄,眼看着惊马跃至面前轰然倒地,掀起一片灰尘。

    有一白袜青鞋,青兰长衫老者,自街道一边踱步而至,蹲下身子看了一眼直插惊马喉间的毛笔,摇头叹息道:“唉,好好的一支笔也废了。”

    银发盘髻,长髯白眉,碧莲冠发,面色红润,似是道家打扮,仙风道骨,超凡脱俗。

    他回首对着我一笑,和颜悦色:“小姑娘,你没事吧?”

    适才那假扮老妪借机行凶之人,早已趁乱不知去向。我对着那老者福身一礼:“谢过道长救命之恩。”

    老者稽首淡然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毋需言谢。”

    老者话落,就立即有人仓惶而至,跑得气喘吁吁,见到惊马已经毙命倒地,跟前并无人受伤,先是明显松了一口气,而后立即心疼得嘴角抽搐,偌大一个汉子,竟然蹲在大街上痛哭流涕。

    “这位小哥,实在对不住,刚才情况紧急,贫道容不得多想,杀了你的马。”

    那汉子倒是个明理的,抹了一把泪,站起身来:“老伯休要这般说,你能出手相助,阻了我这畜生伤人,我已经感激不尽。只不过我一家生活都是靠这车马维持,今日见它毙命,难免心疼。”

    我打量这位汉子,一身补丁短打扮,头戴毡帽,肩搭褡裢,脸膛被晒得黑红油亮,明显是赶脚车夫。

    “你这马不听驯服,闹市里面横冲直撞,早晚也是惹祸端,今日的确是该庆幸。”周围有围观摊贩指点道,拣了地上被踩烂的果子心疼不已。

    “平日里这马一向温驯,鞭炮声都不惧的,今日里我也不过就是进店里讨口水的功夫,也不知道怎样就惊了。委实对不住诸位。”

    众摊贩见他心疼不已,也不好意思向他追究自己损失,相帮着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整理好。

    我知道今日这惊马绝非偶然,必是有人寻机故意制造的祸端,这汉子也是受我连累。遂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交给那车夫:“以后还需小心看管,莫要再这样大意。”

    那车夫疑惑地打开银票,连连推拒:“愧煞我了,这原本就是我的过错,怎么还好意思收姑娘的银两。”

    我将银票塞进那汉子手里,虎口与食指处一层老茧,应是长年握鞭所致:“这马原本就是因我而死,你不必谦让。再说这点银子于我而言,无甚紧要,你却要顾虑一家生计。”

    那车夫千恩万谢,招呼周围有相熟的人帮着清理地上的车马。

    有人对着那汉子笑言道:“算你小子走运,竟然遇到了十一小姐,非但没有同你计较,反而因祸得福,落了许多银两。”

    “十一小姐?难不成就是义诊救灾的苏家十一小姐?”旁边有人追问。

    “除了她,还会有谁,有这心肠和气度?”

    我笑笑不语。

    老者转身疑惑地上下打量我:“原来你就是十一小姐,怪不得竟然会老夫的步生莲步法。”

    我大吃一惊,抬起头仔细打量他的眉眼,骤然惊喜地道:“道长识得我的步法,难道您是”

    老者捻须微笑:“步生莲独步天下,我天元老儿从不外传,想来你的步法应该是我那不肖的徒儿所授了?他最近可好?”

    我有片刻的呆愣,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应道:“嗯嗯,很好,很好,您老来京城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也好去迎接您。”

    “老朽闲云野鹤,云游四海习惯了,不愿意劳师动众,唯恐惊了上面。”

    “那您如今下榻何处?我差人去取您老的行礼。”

    老者一抬手,朗声笑道:“就知道若是被凉辞知道了,必然不肯让我这般自在逍遥。我此次进京,乃是为了暗中追查邪教而来,暂时不易张扬,行踪保密。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与他相见。”

    “邪教?师傅您所说的可是菩提教?”

    老者向四周张望一眼:“此地人多混杂,不易商谈此事,不若你我寻一处安静所在,我正好有几句话叮嘱于你。”

    我略有些为难,沉吟片刻道:“自然好极,只是我从府里已经出来了半晌,若是再迟些回去,唯恐凉辞担心。麻烦师傅稍候片刻,我寻个人去麒王府带个口信,您老看可否?”

    老者点点头,我便寻了适才那位车夫,托他去一趟麒王府传话,告诉凉辞我有事晚回。

    “喔,还有,麻烦您转告麒王爷一声,我晒在院子里的天麻和元参还不到时候,不要着急收。”

    那车夫略有些犹豫:“麒王府一向把守森严,我一介平民如何能进得麒王府?”

    我蹲下身子,从脚铃上摘下一粒铃铛,交给那车夫:“将这铃铛交给守卫统领,他自然会带你去见麒王爷,有劳了。”

    车夫痛快地接了东西,也不耽搁,立即飞奔着去了。

第八章故技重施() 
老者带着我,就近寻了一处茶舍,在小二殷勤的招呼下,上了二楼一间幽静的雅厢,立即就有茶点,素斋端了上来,倒是迅速。

    我执起茶壶,打开壶盖看了一眼:“这茶舍虽然不起眼,茶却是一等一的好茶。”起身给老者跟前的茶盏续满。

    “这店乃是京中老字号,点心一般,烹茶手艺倒是极合老朽喜好。”说完端起杯子,放在唇边轻嗅浅酌,然后赞不绝口,向着我殷殷相劝。

    “听十一小姐适才谈起菩提教,难道凉辞也已经察觉了他们?”老者放下茶杯,开口相询,慢条斯理。

    我点点头:“菩提教作恶多端,实在天理难容,这是凉辞的责任。”

    那老者连连颔首:“我已经追查了他们将近月余时间,只是他们行事诡异,神出鬼没,一直毫无头绪。正想问问你们可有关于菩提教的什么线索?”

    我摇摇头:“前些时日,凉辞倒是清剿了菩提教的几个养蛊之地,只是贼徒口风甚严,收获甚微,我们亦是一筹莫展。”

    “我来京之前倒是听说了一个关于菩提教的惊天机密,若是能够顺藤摸瓜,必可事半功倍。”

    我激动地将手里茶杯放下,十分急切:“望师傅指点迷津。”

    老者一脸神秘地道:“我打探到菩提教最近正在寻找他们的镇教圣宝,可以关乎到整个菩提教的兴衰,名叫‘烛龙令’。若是拥有这个令牌,不仅可以号令整个苗疆,消灭菩提教更是易如反掌。”

    我得意一笑:“若是说这块令牌,天元师傅尽管放心就是,它如今,如今就在。。。。。。"

    "就在哪里?”老者着急地问。

    我闭着眼睛,摇摇头,小声嘟哝道:“我怎么会有些头晕呢?”

    “到底烛龙令如今藏在哪里?”老者探过半个身子,焦急地追问。

    “藏在,藏在,就藏在这茶里有药。"我迷迷糊糊地摇头,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用袖子遮了脸。

    老者气急败坏地推了推我,见我已经昏迷,懊恼地捶了一下桌子。

    雅厢的门立即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闭了屋门,压低嗓音问道:“可是成了?”

    “成个屁!”我听到那老者气急败坏地斥责道:“你这药量是如何掌握的,怎么正在问话重要关头晕倒了?”

    我从袖子下眯着眼睛偷偷向外看,正是适才那店小二。他疑惑地走过来,拿起我跟前的杯子看了一眼,放在鼻端嗅了嗅:“我唯恐被她发觉,并未下多大药量,看她喝得也不多,难道是我没有摇匀?”

    老者无奈地摆手:“算了算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按照我们第二步计划行动,先把她带回我们分坛再说。”

    分坛?果然是菩提教的人,此人假扮天元老人应该就是为了套取烛龙令的下落,那么,他们的第二步计划又是什么?他们的分坛又是在哪里?我不禁喜忧参半,喜的是菩提教终于按捺不住露面了,忧的是自己势单力薄,一旦落入虎穴,生死难卜。

    我突然想起那日里狂石所说的话,潜进教里的几个弟兄怕是身份败露了,所以才会有人用他们约定的暗语引诱他上当,并且同时失去了联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觉得这样的机会委实难得,不如我就冒着风险去他菩提教分坛走一遭。

    桌子上握紧了银针的我慢慢地松开手,打消了偷袭天元老人脱身的打算,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

    那老者拍拍手,立即又有人进来,扶起我,用一个口袋将我从头到脚蒙了个严实。然后扛在肩上,自后窗翻下,丢进一辆马车里,“咣当”一声上面好像盖了什么东西,然后有人驾着马车出了城。

    车厢里很安静,我只听到外面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和马蹄得得。我用指甲费力地将布袋刮开一条缝隙,向外看,也只看到漆黑一片。

    马车一路颠簸,行了约有多半个时辰,终于停下,听到耳边隐约有佛音梵唱,暮鼓晚钟。我整个人连同箱子被人抬起,晃晃悠悠似乎是向下而行,然后被重重地抛下,箱子盖敞开,把我从箱子里抬出来,打开布袋上的封口,丢在了地上。

    待到有落锁的声音响起,脚步声远去,我才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有些昏黑,竟然是在一个暗无天日的铁栏牢房里面。

    我坐起身子,揉揉被摔得酸疼的肩膀,忍不住呲牙咧嘴,这人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站起身,扫视一眼四周,尽是婴儿手臂粗细的铁栅栏,若想逃出去那是难如登天。

    算算时辰,现在应该还没有天黑,但是牢房里面却没有一点亮光,全凭借过道里挂着的一盏盏灯笼照明。又闷热潮湿,半丝风也无,看来应该是在地下。

    难道这就是菩提教在京城的分坛?藏在地下?而且很有可能是在一座寺院下面。这样隐蔽,怪不得凉辞与狂石调查了这样许久都毫无头绪。

    “你,你是十一小姐?”耳旁有不确定的声音。

    不会这样巧合吧?在牢房里面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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