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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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别跑-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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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亥时一刻,月亮都已西沉。

    文尘熙顾及边缘的身子,便结束了这一敞开心扉的茶会,起身,亲自相送边缘回去凤临殿。

    边缘回到凤临殿之时,整个殿宇灯火通明。凤临殿所有的人都诚惶诚恐地候着越王妃。

    当然,风临殿中诚惶诚恐候着的人,是除开大齐未来的太子妃,燕青。

    只见,文尘熙与边缘一同踏进主殿的时候,燕青就急忙上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模样,朝文尘熙霸气地说了一句:“可有欺负我家缘缘了。”

    “岂敢。”

    文尘熙说着,朝燕青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意。

    此时的文尘熙,大有与燕青惺惺相惜之意,因为,他们相护边缘的心,都是如此般真切。

    继而,文尘熙朝燕青说的两个字落地之后,他又看向边缘,带着满脸的宠溺,

    “我的时间,全部用来爱护缘儿,都觉不够,哪里还有时间欺负她?”

    文尘熙这话,既是对着边缘说,也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朝燕青做出保证一般。

    “好吧,今天算你过关了,不与你计较那事了。”

    燕青一边说着,一边猛打呵欠,然后,她朝俩人摆了摆手,道:“困死我了,本姑娘要就寝了,走了。”

    边缘看着燕青离开时,那大大咧咧的模样,一股暖流却悄悄在心间流淌。

    她是何其有幸,能在这个异世,再遇上挚友,如火般温暖着她的心。

    燕青离开后,文尘熙叮嘱了边缘几句,也投身入那月光倾泻的夜色中,往未央宫方向走去。

    这一夜,是边缘醒来之后,在北越凤临殿,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以往,她脑海中残缺不全的记忆,总是如梦靥般,在夜深人静之时,困扰着她。

    甚至,她不知道自己丢失了些什么。

    甚至,她会迷茫,在这个未知的异世,何处是她的家。

    今夜,她与文尘熙彻谈了之后,她只觉得,她的人生豁然开朗。

    如今的她,有燕青,有熙哥哥,有玲珑,还有她的宝宝,这一切,都是她要珍惜的。

    还有,水车制造试行一事,已经取得很大的成效,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或许,她留在北越,就能运用更多千年之后的先进知识,做更多造福万民的事。

    至少,现在的她,知道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因为人生,不仅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

    然而,边缘一夜的无梦,慕容景却是一夜无眠到天明。

    今日茱萸山之战,他已经从文尘熙口中得到证实。那日,跌落下山崖的紫衣女子,便是他的缘儿。

    只不过,文尘熙救起她的那日,她脸上戴着一副人皮面具,换了一副别人的模样。

    当他听文尘熙说到,他的缘儿一开始拒绝醒过来,而醒过来之后,她自我封锁了所有有关他的记忆。

    他想,他的缘儿,肯定是伤心极了,才会要将他遗忘。

    虽然他是被那人皮面具蒙骗了,可结局,还是让她亲身经历了,被最爱之人放弃她生命的感觉。

    这些,对于一个,提出生命面前,人人平等的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无道。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感激文尘熙,是他救了她,只要她能活着,便好。

    他不知道,明日的相见,她是否会记起他。

    他也不知,明日的她,是否会赴约。

    他更是不知,明日她见到他之后,是否会直接拂袖而去,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这一夜,慕容景彻夜未眠。。。。。

    而翌日,一个大好的晴天。

    忆缘酒吧是早早就开了业,只是,它开业却不营业,为的是,等候它真正的主人回归。

    翌日一大早,燕青还如前几日般,早早便到了边缘这边的主殿。

    只是,今日的边缘,倒是没有如往常般懒起赖床。

    因为,边缘醒来之后,已经是怀有身孕一月有余,是嗜睡得很。

    今日,当燕青走进边缘主殿的寝室时,边缘已经化好了精致的妆容,还盘了一个精致华丽的高发髻——福髻。

    发髻上饰着精美的珠翠与绢花又显得高贵、文雅。。。。。

    只见,燕青带着探究的目光,径直来到边缘的妆奁前,自然地接过鹊儿手中的金步摇,帮边缘别上发髻间。

    随后,燕青顺带拉了一把,欲起身的边缘。

    如今,边缘虽只得两月有余的身

    孕,除了肚子未显怀之外,这身子骨却愈发懒了。

    只见,装扮后的边缘,一身雪白色的百褶裙,身披艳红色的翠水薄烟纱。

    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出了她那袅娜的身段。

    最后,她将那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艳丽。

    “啧啧。。。。。你这番打扮,我怎么有种,你要去偷见情郎的节奏啊。”

    燕青扶起了边缘之后,啧啧称奇了一番,然后又毫无节操地调侃道。

    继燕青的调侃之后,边缘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就像在平述一件事情般,一字一句地朝燕青认真说道。

    “我不是去见情郎,是去见慕容景。”

    相比边缘的淡定,燕青可不淡定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边缘,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没发烧啊?”燕青自顾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继续自己言自语道:“怎么没发烧,也出现幻听了?”

    见状,边缘的唇线上扬,谁人不知她那装傻的本事都好,可她边缘岂能不知?

    随后,边缘冷冷地丢下了四个字:“你,陪我去。”

    “不是吧。”

    燕青闻言后,捂住双眼,一头黑线,这是怕什么来什么的节奏?

    她只要想起慕容景那万年寒冰的模样,她就不喜,只是,咋这事都摊到了她的头上?

    “不去行吗?”燕青看向边缘,弱弱地讨好道。

    “不行。”边缘的口气不容置疑地道。

    “为什么啊?你昨夜不是才说,不想见他吗?”

    燕青闻言后,直呼不解,可她再买力的演出,只换来边缘一记眼光。

    “因为,昨夜,我改变了主意啊。”边缘还是淡淡地说道。

    “我不去。”

    燕青闻言后,干净利落地拒绝了边缘的请求。

    “可你昨晚不是说,我还有你吗?”

    边缘把昨晚燕青在未央宫主殿外说的最后一句话,搬了出来,弄的燕青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终于,她在边缘的注视下,非常不情愿地问了一句:“真决定见他了。”

    “珍珠都没那么真。”

    临了,燕青在边缘那肯定的回答下,还忍不住地嘀咕了一声:“你不知道,那黑脸神有多腹黑。”

    而边缘却对燕青的低声嘀咕,嘴角一扬,直接走到了正厅,吩咐鹊儿摆早膳。

    别人不清楚燕青,她却是清楚的,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若是她去见慕容景而不带上燕青,那燕青少不得得担心一番,那还不如,她强迫她一道。

    这样,她在见慕容景的时候,也心安些。

    这一顿早膳用下来,燕青是那个郁闷啊怎么她闺蜜的前夫就是她最避之不及的黑脸神呢?,可她却不能不舍命陪君子。

    辰时三刻,边缘与燕青,坐进了文尘熙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一路驶出北越王宫,往‘忆缘酒吧’驶去。

    车厢中,相对于方才的淡定,此刻的边缘的倒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而素来有些毛躁的燕青,紧紧地握着边缘的手,低声说道:“忘了?你还有我。”

    “燕青,谢谢。”

    “我们之间,说谢是不是生分了。”

    “嗯。谢谢。”

    “呵呵,瞧你那傻样,还说。。。。。。”

    “我哪里的样子看起来傻了?”

    “以前不觉得,可现在看来,哪里都傻。”

    “姓慕的。。。。。。”

    “。。。。。。”

    在与燕青高逗比的聊天中,边缘那全身紧绷的线条,突然放松了不少。

    就在北越王宫的车子停在‘忆缘酒吧’时,边缘突然看向燕青,认真地叮嘱道:“姓慕的,我有身孕之事,他尚不知道,待我见过他之后,我再行决定,告诉他与否。”

    闻言,燕青那轻快的动作倒是顿了一下,继而开心地大笑了起来:“哈哈,缘缘你把心放肚子,难得看那傲娇的黑脸神被坑,你让我去说,我还不去说呢。”

    边缘一落马车,映入眼帘的便是绿衣那激动与欣喜的表情。

    虽然,边缘已然不识得她,可还是朝她露了一个善意的微笑,弄得绿衣是狂喜不已。

    就这样,边缘与燕青在绿衣的指引下,穿过酒吧那空无一人的大堂,往那间最隐秘的豪华厢房走去。

    当边缘快接近那豪华厢房之时,隐约间,听到了一首古琴曲,从厢房中悠扬传了出来。

    突然,边缘着魔般顿住了脚步,怔怔地看向那厢房的大门。

    此刻,厢房中传出来的古琴曲不是别的,而是边缘最喜欢,也最擅长的沧海一声笑。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记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词不断飘入了边缘的耳中。

    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那扇门,良久,却怎也迈不动步子了。

    这厢门后面的,可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啊,若见了,会如何?若不见,又会如何?

    燕青看着怔住的边缘,再听着厢房中传来的琴声,那正是大学时,边缘最喜欢弹奏的那首曲子。

    见状,燕青还是给了绿衣一个目光,一同退了下去。

    虽然她不喜慕容景那尊高高在上的黑脸神,可她,还是相信他的人品的。

    良久,边缘也没有发现燕青等人已经退了下去,她就呆萌呆萌地看着那扇门良久,那种想拔腿就跑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可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不能逃避。

    就在这时,厢房中的沧海一声笑嘎然而止。

    然后,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而外打了开来。

    一个有着健硕身材的男子走了出来,那一副刀削般的脸孔映入了边缘的眼中,正与她零碎的记忆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缘儿。。。。。”

    慕容景的这声呼唤,带着太多的情愫。

    可他却又不敢不开口,因为他知道,再给她多些考虑的时间,她估计就要跑了。

    他知道,她有一个小动作。就是她要做不了决定的时候,她惯会撒腿就跑。

    以前,她曾笑称,三十六计中,走为上计。

    但,她自己都没留意的是,她每次准备撒腿就跑之时,她会紧攥着她的衣角,然后,她会把衣角蹂躏一番,再最后,她就会毫不犹疑,撒腿就跑。

    如今,她把衣角都蹂躏了一遍,估计,下一刻,她就该跑了。

    “那个,摄政王是吧,咱们谈谈吧。”

    在慕容景那灼热的目光下,边缘不得不逼着自己,正视眼前那妖孽得如修罗王的大燕摄政王。

    “摄政王?”

    慕容景呢喃着从边缘口中而出的称呼。然后嘴角上的笑意变得越来越苦。

    她还是她,只是她口中的称呼,早已改变。

    “缘儿,随夫君。。。。。”话说到这里时,慕容景苦笑了一下,然后改口道:“缘儿,随本王来吧。”

    “好。”

    边缘深呼吸了一口气,跟上了慕容景,走入了厢房中。

    而此时,燕青与绿衣躲在暗处的身影,也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率先进厢房的慕容景,将目光回望着正进门的边缘,一刻也不敢眨,他生怕一眨眼,她便会消失一般。

    而他眼中的她,此刻,着一身艳白色的百褶裙,身披艳红色的翠水薄烟纱,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

    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艳丽。

    边缘见是慕容景的目光一直留恋在她的身上,她不知为何,就想勇敢些对上他的目光。

    她发现,他的双眸深若古潭水,墨黑的眼眸犹如魔力漩涡一般,叫她不知觉便陷入了其中,看到了他眼中中的爱恋与宠溺,还有有痛苦和无奈。

    但,她从他眼眸中,看到更多的是,自责,无法自拔的那种自责。。。。。。

    霸气如他,尊贵如天上的辰星,傲娇如他,如遗世独立在天地间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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