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时每到过年都是白芷白墨两个姐弟一起守岁，他们的父亲在吃饭晚饭就会去睡下，而他们的母亲通常会打麻将到初一早晨。
他们曾经幻想过一家四口一起过年，一起守岁一起吃年夜饭的场景，但不论怎么想都没有觉得温馨过。
但是今天在这冰天雪地里，在这高耸的城墙下，就在这里面，竟然有人摆好了一桌酒菜等着自己，只为跟自己吃上一顿年夜饭。
在看看周围这些人，在这个时代认识的人基本上到齐了，这些人有跟她共生死过的，也有跟他奔着同享福的，亦有曾经有过仇如今化解了的，有爱她的，有她爱的，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圆满了，人生短短几十年，能有这些人守在身边于愿足矣。
“走！驾！”白芷长鞭一扬狠狠的抽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嘶叫一声带着冬天特有的白气，然后便抬起马蹄冲了出去。
白墨在后面挥着马鞭唱着歌：“我得儿意的笑~又得儿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白芷在见面骑马，听着白墨唱的歌心里有几分觉得自己欠缺意境，当初自己的寄情山水打动了世豪，如今白墨的一首歌却能让自己心头一颤。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这是那首歌里的歌词，如今也是白芷心中所想，当初选择了这条路，不为名不为利，只为自保，毕竟前有不知名的势力四处追杀自己，后有南宫封在通缉自己，这种时候人不选择自保那就是傻。
可如今，白芷觉得，自己也许是有了些功利心，但那只是一丝丝，而这丝功利心完全是来自于她想带领自己的兄弟们过得更好。
她想早晚有一天，墨门的兄弟们可以横着走在江湖的各个角落，我不惹你是我的涵养，但你若是惹了我，对不起，你是哪个势力的？咱们坐下好好谈谈！
如果真的有了那么一天，白芷也算做了件真正的大事。
几人到了宫里的时候没有下马，要知道，在宫里可以骑马的除了急报其他是不允许的，但白芷几人有陛下口谕，一路快马加鞭直奔正阳殿！
其实现在南宫封的心里有些惊讶，他早就听说墨玉公子与南秦皇上关系不一般，但完全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好到如此地步，你想想，一国之君为了等一介布衣吃年夜饭，竟然屡次破例，这会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看着白芷的背影，看着看着笑了，没错，她确实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让人全心去交，可他不知道，其实白芷在世豪心里，是那种亦师亦友的关系，世豪觉得他在白芷那里学到了很多穷极一生也没法懂得的道理。他觉得这些东西无论用什么去回报白芷都是不够的。
一进大殿白芷愣在了那里，本以为这里会是莺莺燕燕一群嫔妃，或者有着一地的文武大臣，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只有世豪和花月心俩人。
“不是年夜饭吗？怎么就你们俩？”白芷进来后把披风递给了门口的小太监，然后一边洗手一边问道。
“年夜饭嘛~就应该是知心的人坐在一起吃，大臣和妃子们的菜肴已经赏赐下去了，今年的年夜饭就我们一起吃了。”
这种场合白芷看的出八千几人明显有些局促，毕竟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自己主上，这种场合自然是两个boss对酒当歌的日子，他们这些人明显不适合上桌。
世豪可能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抿嘴一笑：“都别站着了，来来来快做，今日咱们只论酒量，不讲地位，大家都是朋友没那么多说道！来！绥聪也坐！”
绥聪听了这句话脸彻底绿了，我的陛下啊，您别拿我开涮啊，我可是实打实的奴才！怎么敢跟您一桌，但在世豪的淫威下，他还是颤抖着双腿第一个坐在了餐桌前。
“弟弟！师父！你们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世豪哥哥都要急哭了，从几天前他就一直念叨着你们何时能回，一直担心你们不能陪他一起吃年夜饭。”花月心非常开心的从高台的椅子上跑下来抱着白芷的胳膊又是蹦又是跳。这可把白芷吓坏了。
我滴个乖乖！您这要是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了这年也别过了。
安抚下花月心后世豪走过来招呼他们上桌，非常大的八仙桌上面摆好了各式各样的菜。
“弟弟你看，这些菜已经换过很多次了，世豪哥哥说你们回来不能吃凉的，也不能吃热过的，所以他啊~一直让御膳房预备着新的呢！”说实在的，白芷有点感动，在这种时候，谁都会觉得暖心。
而花月心说完这句话之后明显感觉到大厅的气氛不对了，安静！太安静了！这什么情况。白芷已经猜到了，回头一看，果然是…
世豪一只手搭在白墨的胳膊上可能在聊什么，然后扫到了身后的人，他石化了…
他看到的人正是南宫封！
“这…”这邻国太子怎么会在自己的皇宫里…而且今天是过年。
“呵呵！送你的礼物！邻国俘虏，你可以用来当质子。”白芷站在桌边捏起一个水晶虾仁放到嘴里后满不在乎的回答道，而南宫封就像没看到也没听到一样，绕过世豪就坐到了桌边。
世豪到是不在乎，甚至还耸着肩膀笑了笑：“哎~看来东岳的太子殿下是追老婆追到我这来了，只是可惜，千里迢迢的追妻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跟你回去。”
“咻咻！”两道能杀人的目光打在了世豪身上，一个来自慧德，一个来自南宫封。
慧德自己在介意他说白芷是南宫封的妻子，而南宫封当然不愿意提起妃子逃跑的丢人事，更何况还是一个国君在嘲讽他。
众人都落座了之后白墨自然的坐在了白芷的左边，而慧德坐在了白芷右边。南宫封南宫睿两人则被众人隔的远远地，因为他们都或多或少对这俩人有点敌意。明显是他们都知道当初白芷的事情，但这次南宫睿真的是躺枪了。
“亲爱的，这御厨不行啊，手艺没你好，就说这芙蓉玉桂球，跟你的手艺比差远了。”
“亲爱的，你吃这个，我给你剥好了，快吃。”
“亲爱的！这个不烫了，我给你吹凉了快喝口。”白墨这样粘人已经很久没有过了，白芷不知道他是在闹哪样，但还是张嘴把白墨勺子里的汤喝了个干净。这种亲昵的举动如果知道他们是姐弟就绝对不会违和。
但不知道的人…怎么看都有点暧昧。
所以一直沉默吃饭的慧德彻底怒了。他含了一口汤在嘴里，然后一把拉起白芷让她侧坐在了自己腿上，在她反应过来挣扎之前，按住她的头，嘴对嘴把口中的汤送了过去。
“噗…”
“噗…”
接二连三的喷水声在桌子上响起，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这一幕，而八千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正在悄悄的给豆豆擦脸。因为豆豆坐在他旁边，刚刚都回头看着主上那边，他嘴里一口酒全部都吐到了豆豆脸上。
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清理了吧。不然想想仍在绥聪体内的子母蛊…八千打了个寒战加快了速度。
而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除了惊讶之外可以说表情各异。
南宫封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南宫睿则是有些酸涩的低下了头，不管他怎么安慰自己，看到这一幕终究会介意。
而世豪和白墨却一起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果然，看热闹的就不怕事大。
“放开她！”南宫封首先站了起来与慧德针锋相对。
“凭什么？”慧德毫不畏惧的与他，两个人之间暗流涌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俩要打起来了的时候，白墨伸手一把将白芷拉到了他怀里。
二人本以为白墨要来横插一脚，运起内力准备动手，大殿里的沙曼都已经随着气流翻动了起来，可就在这时，白墨开口了。
“你们俩干啥？不经过我就想泡我姐？”
平息…一瞬间大殿内在也没有了那种暗流的翻过，只剩下了忍笑的众人。
“姐！？你们都知道？”
在慧德的质问声中所有人选择了沉默。
“你不知道？我在西蒙的时候就说过了啊。”
“你跟我说过吗？”慧德看着这个小舅子气的牙直痒痒。现在你还真是说不得动不得了是吧！
不过白墨是真的觉得自己抓了一块免死金牌了，你厉害有p用！我姐罩着我！面对他挑衅的眼神慧德暗暗记在心里！现在你牛是吧！我忍！来日方长我还能让你拿住？
世豪笑着吩咐在换一桌饭菜来，毕竟刚刚汤水混合物喷了一桌子。
而原本一直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八千感觉到了来自身侧的凉凉的眼神。瞬间后背汗毛竖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豆豆姐…我敬您。”豆豆看着八千，微笑着与他碰了下杯子，原本觉得没什么的笑容却看得八千毛骨悚然。太特么吓人了。
但是在这之后豆豆并没有找他什么麻烦，只是莫名的，八千的零用钱一度被压制的很低，他以为是墨门发展需要所以也没在意，但是郁琳为什么可以一直买买买！？难道是她有积蓄？再然后，虽然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是偶尔就会拉拉肚子，起起疹子。这些一直困扰着八千的问题终于在白芷的一句“你是不是得罪过豆豆”的话中惊醒了。
得罪了墨门的财神爷，有钱花就怪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酒过三巡，白芷也觉得有些晕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看着一桌子的人，倒的倒，歪的歪。除了去厕所的慧德，和一直黑着脸没怎么喝酒的南宫封，其余的基本上都已经不省人事了。
看着他们白芷笑了，然后拎起了桌边的酒坛，她走出了大殿。
本来想着四处走走，或者去皇后宫里坐坐，因为这些人喝酒太闹，所以花月心早就回去休息了，可刚刚走到外面白芷发现了一个高塔。
这个高塔是平时用来警戒敌情的，但现在她突然想上去看看。
拎着酒坛，她没有用轻功，一步一步的走向塔顶，在路过警戒室的时候里面的士兵出来请安白芷还一人赏了一张银票，然后告诉他们继续工作，她便去了塔顶上。
坐在塔顶的边缘，她发现怪不得人人都想往高处爬，果然，视角就是不一样，万家灯火仿佛银河九天。各种各样的烟花爆竹在天空中一次又一次的炸开，各种颜色的光就这样打在白芷的脸上。
“出来透气？”今天白芷确实疏忽了，她完全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听声音就知道，是唐少卿。
唐少卿坐在白芷身边，拿过白芷的酒坛仰头喝了一口。
“我以为你醉了，没想到是装的，还有这种小心眼呢？”面对白芷的调侃唐少卿摇了摇酒坛。
“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就是好喝一点的水而已，从小就接受各种训练，酒精对我是没效果的，并不是装，只是觉得好酒你们喝就好。”
白芷一把抢过酒坛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撇了撇嘴：“嘁~虚伪！”这句话是闹着玩的唐少卿也知道。便没有回话。
这种迷之沉默白芷并没有觉得尴尬，好朋友就是这样，坐在一起即使相对无言也不尴尬。可坐着坐着唐少卿突然开口了。
“真的很庆幸老天让我认识了你，对你非****，也不是纯友谊，总觉得你…像是我依赖的人，说出来可能有点丢人，但确实是这样，曾经我把杀手这个职业当做荣誉，百分百的完成率是我的骄傲，但在别人眼里我就像索命的恶鬼一样，他们厌恶我，甚至同门都是，但是我享受那个过程，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我就觉得只有杀人的时候才能证明自己活着，但认识你了之后，我发现，只要在你身边，我就是活着的。感谢…”
其实唐少卿不说白芷也能明白，唐少卿对她确实不是单纯的友谊，因为白芷能感觉出一点雏鸟情节，可能是因为他们有相似的地方，而且白芷误打误撞闯进了他的心。
第212章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
“我明白，其实不光是你依赖我，我也一直在依赖着你啊，从墨门初立时，你率领唐门二话不说放话罩我，再到如今跟五毒教这种大门派杠上你也是默默的站在了我身边，其实朋友之间都是互相的，我们需要彼此、依赖彼此，这才叫朋友不是吗？”朋友就是这样，在你需要的时候二话不说站在你身边，不论对错，不论结果，总之就是挺你。
其实白芷听了唐少卿的话也挺心疼的，别人一直不齿的东西却被他视为执念，视为荣耀，这种感觉不是谁都能行的，也不是谁都是一生下来就会杀人的，唐少卿走到如今这一步也一定不是自愿。如果人生可以选择，谁不想给自己选一个光鲜亮丽的路去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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