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的头发，白得真是快，想想前二年，还是乌黑黑的，谁知一转眼岁月就这么的催人老了。”她很是感伤：“哀家虽然要强，却是耐不过岁月了。云端，你是江家的人，身体里流着江家的血，所以，你才能做云锦的皇后，你知晓不？”
第485章 皇上为什么变了（）
云端点点头，恭敬地说：“云端知道。”
“不管以后你是什么，也不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可以改变你的身份，可以改变你的容貌，但是改变不了你身体里流着的血，都是江家世代而传的。凤仪是你的妹妹，哀家是你的姑姑，咱们都是一脉同流，如今这里也没有外人，哀家便与你直说。”
云端屏住呼吸，听着太后说话。
她说得很肃严，声音很苍老：“哀家老了，哀家纵有心而力不足，如今江家就要倒了。没有江家的撑着，就没有我们的一切，也不会有我们再翻身的时候。”
云端想着太后想必是有什么要求，但是她冒然不会插话，由得太后说完先。
江国舅也曾这般温言说过，在她拒绝之后就甩了她一巴掌，说再也没有她这个女儿。
他还想要李栩废了她，如果李栩不早些采取行动，再忍些时候她也是早就废了。
这些敢不是重要的，但是心里必须明白，江家于她，并非是亲人。
“云端。”
“嗯。”她抬起头。
太后见她不语，唤了她的名字，哀伤地看着她：“虽然后宫不问政，你也是一直秉持着这般，但是如今，哀家想你也不得不知了。”
她眨着眼睛，装得一无所知的样子。
其实她多少知道，但是要太祥细的话，却是不清楚了。
她只站在他的背后，他做什么，她不曾问过，因为她相信他会一直保护着她的。
“皇上现在对江家，也是极其的不满，如今也不再听众哀家之劝，反而听着一众反贼的心，要将江家处置。若是没有江家，哪有云锦安稳的今天。但是皇上是打小哀家养在身边的，皇上的性情怎么样，哀家最是清楚的了。哀家就是有一点不太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变得这么快，若是有不满，也不至于如此？”
太后停了一会，江凤仪赶紧端上茶，让太后喝了几口。
太后又咳了起来，连着喝下的茶都尽数都吐了出来了。
于是江凤仪又手忙脚乱地打开一个漂亮的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粒药丸，似乎是有些为难，可是还是将药丸给了太后。
太后吃了下去，喝了一杯的水，一会之后脸色才缓了过来。
“太后娘娘请保重。”云端也轻声地说了一句。
太后闭眼难受地叹了一口气：“哀家这身体，真是太不争气了，若非如此，咱们江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云端，你也莫要怨恨哀家对你严厉，不把你当成亲侄女看。这也是因为你是哀家的亲侄女，在宫里为后，哀家担心你持着这些而处事不当，这才处处对你严厉着，免得宫里的妃嫔说哀家偏心，在皇上那儿胡乱告状，让皇上越发对哀家的管制不满。”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吗？
别说是严厉了，直接是无情好吧。
不过太后倒是清楚得紧，就是李栩一直对太后的管制不满的，太后太要强，而李栩却是一直长大，怎么会愿意什么事情都让她管制着呢。
第486章 追问原因（）
有些东西是对立性的，越是压制着，越是会反抗，太后一辈子强过了头，晚年让李栩得了权反压制着，想来是很难以接受，也会很难受的，这样的心情，云端可以理解。
“先皇去得早，栩还小着，哀家若不是为了他好，若不是为了李家的天下好，怎会做一个让人唾恨之人，何不在后宫安逸晚年便是，只是皇上年幼，外敌虎视耽耽，哀家何能将心放下。”
太后总是这样口口声声地说着为别人好，这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啊，奈何是怎么样，其实别人心里都有数。
今儿个我见你，我就压死你，然后我告诉你，我是为你好，谁心里服，积压的怨久了，就成了恨。
“云端，哀家因病缠身，才不得不匆忙离开宫里，宫里倒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才会性情大变，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哀家说的话也是半句不听，这个栩儿，万不是哀家养大的那个栩儿。”
这才是太后留她下来，然后好言跟她说话的原因吧。
太后也真是精明，知晓是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李栩性情变了。
“也许是最近和江家的事，皇上苦恼着才会顶撞太后娘娘。”云端轻声说了一句。
太后冷哼：“皇上的性子，哀家倒是明白的，国舅的性情，哀家也明白，哀家最是担心就是离宫之后国舅做事咄咄逼人，让皇上愤怒不已，皇上的心里最是分得清哀家和江家，他不是一个背恩忘义之人，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哀家不曾知道？”
“太后娘娘，臣妾也不知晓是何缘故，因皇上也对臣妾冷漠得紧，也是在春祭之后，皇上才对臣妾的态度有所改观的。”
“春祭？”
真是多嘴，早知道便不提春祭好了，如今太后是想知道春祭发生了什么事。
罢，她不说也是会有人说的，不过现在太后就是想从她这里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而已。
李栩怨恨太后，这个结无法解，凤久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复生。
“春祭的晚上，皇上忽然头痛昏厥过去，宫里顿时大乱，甚至还有人谣传皇上驾崩，引起了宫里的恐慌。国舅要让江府的侍卫进宫来维持安全，保护皇上。不过臣妾当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站了起来跟江国舅对抗，宫里自有御林军守卫着，不允许江国舅让外人进来，免得到时人手多一乱，怕是引发宫里更多的事。国舅大怒，臣妾也是很坚持，让陈尚书连夜守着宫里，不让任何一个外人进入。”
太后皱起眉听着，这些事她倒是知晓的。
唉，他便是心急，他便是不满足，不怎么劝，怎么说却还是野心勃勃着不满足于现状。
难道因为这样，皇上就对皇后改观了？就变得对她看重，还宠爱无比着。
太后看着江云端，就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也蕴含着很大的力量，她不愿意为江家的野心而臣服，她坚定地做着她皇后的职责，只是江家一倒，她又何能再安稳地坐在六宫之上。
第487章 无力挽狂澜（）
有些人看着柔柔弱弱，却是无比的坚强，却是有着不可估量的力量，比如江云端。
真像，像极了当年的她啊。
她年纪小的时候也是这么的柔弱，在后宫若是一直这样，就无法出得了头，可惜的是，自已却是一点也不喜欢江云端的，这个女人的生母，极其的讨厌呢，若不是她聪明着将她的生母放在江家，只怕先皇也早就对她封妃了吧。
本以为是个傀儡，只在宫里二年而已，等凤仪大了进宫，这个傀儡就可以下台了。谁知道却像是下了一盘未知的棋局，因为用了江云端这个棋子，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谁也料想不到的变化。
“太后姑姑，你别急，身体为重啊。”
云端自想，自已真的是比不上江凤仪的，她对太后，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一点也亲近不起来，所以太后对自已狠，倒也不是什么好难接受的事情。
“哀家没事，云端啊，你倒底是姓江的，凡事，你也惦量着点吧。”
云端咬着唇，也是无奈地说：“太后娘娘，虽然云端自知身份，可是云端也是皇上的妃嫔，后宫之人不能问政，臣妾在这深宫里面，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便是知道了，臣妾也只是女流之辈，又安能做得了什么呢？”
太后张张口，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江云端说得是有理，她总不能叫江云端害了李栩吧，不过江云端说的话，却又是那般的伪假。
罢，这也许是江家的劫，她是最担心这样的事发生，但偏还是发生了。
“你先回去吧。”太后挥挥手，好是无力一般。
李栩对她的打击，对江家的打击，还有病重，让她纵使有心也无力而振作起来。
“那臣妾先回去了，迟些再来看望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多休息。”
“去吧，让那些无能的御医都下去。”
“是，太后娘娘。”
云端一离开，江凤仪就气愤地说：“太后姑姑，你看看她，如今便是降低身份这样跟她说话，她却还是那般的假意惺惺，她的眼里，哪里有江家，哪里把她自个当成是江家的人了？”
太后无力地摇摇头：“唉，于情于理，她倒也是只能做到这样了。”
“可是，可是江家的一切，她却是不闻不问的，亏得还是江家她才能做到皇后。”
“那你以为要她做些什么呢？你爹爹着实是不像话，如今他也算是位高权重，皇上也是事事谦让着他，他却还是总不知足，今天的处境，就是他的贪心造成的。”
江凤仪听了很委屈：“太后姑姑。”
“若是换了你在后宫，凤仪，你会怎么做，你爹与皇上相厮杀，如果你是皇后，你站在哪里？”
江凤仪很是为难，不过想了想说：“太后姑姑，我相信爹爹不会害我的。”
太后有些失望，摇了摇头：“那若是换了你，你会帮着你爹，杀了皇上。”
最后几个字，说得冷厉。
江凤仪脚一软：“太后姑姑，这，这怎么可能。”
第488章 太后的决心（）
怎么不可能，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输了就输了的，有些事情输不起，不是凤仪天真，是这个天下就是这么的残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若是她，她只怕也只能采取江云端这样的办法，若不然也只有听从命运的安排了。
女人，在这些争斗里永远只能观望着，但是却是个可怜的角色。凤仪还小，涉世不深她不懂这些，不怪她啊。
“凤仪，哀家这一辈子是无儿无女，也是把你当成自个的女儿了，哀家事事也不会瞒着你，如今你爹爹和皇上相斗相杀，胜了，你爹为王，这个江山改姓江，然后他会杀了李栩。若是栩胜了，你爹爹便是逆贼，皇上也会杀了你爹爹，也会罢免了江家所有的权利，更会杀掉更多江家的人。或许是你，什么九族都得诛连，你可懂吗？”
江凤仪害怕了：“太后姑姑，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爹爹的野心，哀家也早就看出来了，明里暗里都说过他，只是他一直不把哀家的话放在眼里，哀家若不是病重不能在京城休养着，克制着你爹爹，又怎会走到今日的境地，哀家虽然不甘心啊，若是江家垮了，于哀家也不是一件好事，天下人会怎么唾骂所有江氏一族，将江家以往所有的功劳都抹杀，但是哀家如今百病缠身，什么事也无能为力，也掌控不了现在的局面。”
她觉得好累啊，想要用心布置些事，但是却总是难受不已。
“你也知道哀家如今吃的是什么药，这是十分伤身的，可若是不吃这些控制着些，哀家每日的痛，又怎么平息得了。”
江凤仪听了直流泪：“太后姑姑你受苦了。”
“唉。”太后难受地感叹：“凤仪，如今江家的气数，只怕是已经尽了。”
“不可能的，太后姑姑，爹爹病一好，然后爹爹跟皇上认个错，就可以了。”
真是天真得可以啊，是她们一直将她保护得太好了吗？
有些事，不是认个错就可以的了。
“你回去告诉你爹爹，不管他现在是怎么想的，怎么打算的，也不管他是怎么算计下一步，但是哀家即是云锦的太后，是先皇的皇后，也是李家的人，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哀家只能对不起江家的列祖列宗了。”
她有所的选择，她会帮助李栩。
她不想背着骂名千古被唾骂：“趁着现在可能还有回头的机会，叫他多想想你吧。”
凤仪是无辜的，如果现在收手，她会跟皇上求情，江家也不会完全的垮掉，凤仪也不会被卷入残酷的结果去。
江凤仪直哭：“凤仪现在真的是害怕了，在江家每每都觉得处处肃杀之气，太后姑姑，凤仪不知怎么办，凤仪不想爹爹死，也不想皇上哥哥死。”
太后看着她，还是个孩子啊。
可是国舅的心，她最是明白的了，野心一旦勃发，无可再收拾，而李栩，她现在倒是不能掌控得了，以前是不能完全，现在却是完完全全的管不住了。
她养的鸟儿长大了，翅膀硬了，飞得很高，飞得很远，在她触手不到的地方。
第489章 遇到上官清（）
云端也带着自已的感慨出了去，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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