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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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为后-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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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事情败『露』便威胁你们,谁知道福晋技高一筹,直接用『迷』『药』将孙大山『迷』晕,并且用烛台将孙大山的脑袋砸破。福晋害怕出了命案,于是连夜和自己的丫鬟逃到山上。”

    “不知下官说的是否属实?”府吏面容寡淡,不卑不吭,这显然是他一贯办案的风格。

    锦绣默然。

    她刚才之所以提出要去案发现场看一看,就是想看一下他们到底准备怎么陷害她。

    不得不说,做得天衣无缝,孙大山的衣服被换了,可能还净了身子,已经闻不到一丝酒气。

    床榻空空如也,蒙氏不见了。

    被损坏的门换了一扇,屋里的碎屑打扫的干干净净。孙大山倒在东次间,倒下的时候裤兜里的一块玉镯子正好掉出来,因为剧烈撞击,镯子上布满细小的裂痕。

    一切都布置的那么完美无缺,甚至还在现场落了一块香囊,上面绣了一个莞字。

    『妇』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在院子里『荡』漾,锦绣一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木婂着急对府吏说道:“我们没有,我们没有杀他,只在香炉里点了『迷』『药』。是他……是他假装喝醉酒跑进院子的,还把正堂的门上了锁,我和福晋费力将门用木桌堵上,他用铁锤将门砸开……”

    木婂没有看见东次间的情形,沉楠木桌摆在原来的位置,屋门是完好无缺的,至于木婂说的那把锁……早不知被谁拿走了。

    府吏沉了眸,颇有几分不悦:“空口白话,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儿不成!”

    木婂哑然失『色』,见府吏不相信自己,当下焦急地四处打量,猛地想到了什么,急不可耐地开口:“是庄头,是庄头!一定是他!是他想害福晋!大人,那个庄头是个伪君子,卑鄙小人!他苛待自己的母亲,蒙氏卧床不起身上全部溃烂,他故意摆出一副孝顺儿子的样子,都是做给福晋看的!”

    木婂说的颠三倒四,那『妇』人一听这话,顿时讥诮起来:“你瞎说什么!庄头的娘亲去年就死了,府衙还有备案,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查!”

    死了?

    锦绣皱眉。

    蒙氏虽然病重,憔悴不堪,但是容貌上看分明就是王莞宁的『乳』娘啊。她与蒙氏在一个院子服侍王莞宁,也算得上朝夕相处了,不可能认错人的!

    蒙氏死了,那躺在床上的人是谁?蒙氏还有别的孪生姐妹?

    一个个的谜团接踵而来,她这才知道自己是彻底进了别人的圈套。醉酒的汉子,不过是人家放出来的鱼饵,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她背上命案!

    大启有律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别说她这被皇帝视为眼中钉的七王福晋了。

    他们这是铁了心要弄死她啊!

第427章 逼死() 
木婂僵在了原地,回头去看锦绣亦是一副阴翳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可能……奴婢和福晋昨夜还给蒙氏清洗伤口,用了一整瓶的膏『药』。”

    府吏面『露』沉思,看向『妇』人,『妇』人一脸的斩钉截铁,说道:“大人也可随意找庄子上的农户打听,民『妇』若是有半句虚言,但叫民『妇』不得好死!”

    木婂冷笑:“你们都是串通好的是不是!故意陷害福晋!”

    『妇』人不断拭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民『妇』知道自己只是乡野村『妇』,得罪不起你们这些帝京来的权贵,民『妇』却也不能让男人就这样不清不白死了,大人若是不能禀公办案,民『妇』就去帝京告御状!哪怕是拼着这条命也要给大山讨个公道!”

    『妇』人的伤心和哽咽,还有面对权贵时的无奈以及宁死不屈表现的淋漓尽致,如果锦绣不是当事人,她或许都要相信『妇』人男人死的冤枉。

    府吏似乎也有所触动,想了想,又扫了锦绣一眼,朝一个属下吩咐道:“带庄头来,本官有话要问。”

    很快庄头被带上来,还是那副人畜无害谦卑有礼的样子,没有因为锦绣成为阶下囚就『露』出轻蔑,非常礼貌恭敬地行礼,然后战战兢兢退到一旁,表示:“大人尽管问,草民定然知无不言,绝不偏袒哪一个。”

    “你母亲蒙氏可还活着?”府吏直接问了心底的疑问。

    庄头自然而然『露』出愕然的表情,然后怔愣了一会儿,有些伤感地回答道:“草民的娘去年就过世了,中风死的,请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好。按律法在死后的第三天便去府衙备了案,五福公府知道后还给了草民一百两银子的体恤,让草民好生安葬。草民的娘就埋在东坡山的小树林里。”

    府吏眉头深锁,似乎在思考什么。

    木婂一听庄头睁眼说瞎话,顿时怒得朝地上啐了一口:“分明是你们送信去五福公府,说蒙氏病重,想见福晋最后一面,福晋才大老远从南江城赶过来的!你说你娘蒙氏死了,那我们看到的是什么?蒙氏的亡灵不成?”

    “你还雇佣了两个老妈子照顾蒙氏,这些都是假的吗!”

    庄头呆若木鸡,愣愣道:“这个院子就我一个人,哪里有什么老妈子?”又说:“草民也是昨儿个一早才收到五福公府的消息,说福晋很是想念娘亲,想到娘亲坟前烧一炷香。福晋身份尊贵,为了避嫌,草民特意将这座院子空出来,这一夜草民打算在农户张良那里借宿的。”

    府吏问:“那你是怎么发现死人的?”

    “草民与隔壁村王家的女儿订了亲,订亲的信物是一对玉镯子,未婚妻的是鸡镯,草民的是蛇镯。草民走得急忘了带出来,订亲信物太过重要,便想着回来取,谁知道一进屋便发现孙大山的尸体,那只蛇镯就在孙大山的身旁,已经被摔得龟裂。”庄头一副郁闷。

    在南江有这样的风俗,一旦男女双方决定成亲,便要以信物订亲。因民间禁止使用龙凤的图案,所以一般以鸡与蛇来代替龙凤,寓意两人琴瑟和鸣。镯子摔得龟裂,这是极不好的兆头,说不定女方会因此而提出退婚。

    庄头郁闷的同时,还是将事情说了个圆满:“草民不敢『乱』动,立刻喊了人,正准备报案,大人与府衙的兵吏们就来了。”

    木婂认真听着,不禁冷喝:“府衙的人来的也未免太及时了吧!”

    此处离县令的府邸更近,云曦还未带县令来,远在南江的府吏却赶来了,实在叫人不得不起疑啊!

    『妇』人立刻嚷开了,半点没给木婂留脸面:“你们杀了人还有理了!我家大山前天就不见了,我着急没办法才托人去府衙报案的。府吏大人勤政爱民,亲自带人来寻,到了你嘴里却成了腌臜事,你是质疑府吏大人办案不公,还是怀疑我一介穷『妇』人能贿赂大人?”

    “你!”木婂怒喝,锦绣立刻制止她说下去。

    显然,『妇』人没有那个本事贿赂这位刚正不阿的大人,府吏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这里发生命案。所以,更合理的解释应当是『妇』人提前托人报案,不是凶杀,而是失踪。

    这位府吏向来做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所以不辞辛苦从南江城赶到这僻静乡下,却不想一来就撞见这么一桩案子。

    『妇』人的哭诉,庄头合情合理的说辞,还有完整的案发现场,一切的证据都指向锦绣,她百口难辩。

    有这么一桩命案在身上,皇室可以堂而皇之地处决了她,到时候只要给宋煜一份卷宗就算有了交代。

    杀人偿命,这是最浅显不过的道理。

    这盘大棋,从她离开五福公府起人家就做好准备了,一步步要将她『逼』进死胡同,不会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

    木婂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不管她们找出任何疑点,对方都可以拿出证据来否决。

    除非她们现在找到蒙氏,可是——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人家摆明了要弄死你,又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证据留下。

    府吏见锦绣不说话,当下思忖了一会儿,那『妇』人哭喊的厉害,口口声声要他将凶犯缉拿归案,要求以命偿命。

    府吏正了脸『色』,没有因为『妇』人的哭喊就胡『乱』断案,冷然道:“这个案子还有疑『惑』的地方,庄子上的人这几日不许离开半步,随时接受府衙的调查。”

    『妇』人大叫:“大人!明明就是她们杀害我丈夫的,还查什么?大人难道要因为她们的身份就冤假判案吗?”

    府吏身边的一个属下立刻冷面呵斥:“胡闹!大人办案讲究证据,任何一个环节都要推敲清楚。你一介『妇』人懂什么,再胡搅蛮缠……”

    府吏摆手制止了属下继续往下说,当下沉默了片刻,语气放缓起来,说道:“本官向你保证,绝不会放过凶手,不管凶手是谁!就算是帝京的王公贵族,本官也一定将其缉拿归案!”

    “不过——”话音一转,多了几分警告的味道:“孙大山可是有前科的,他的为人你应当清楚。如果是他欲对福晋图谋不轨,福晋是出于自卫过失杀人,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大人!”『妇』人着急。

    府吏别过脸去:“无论是不是过失,杀了人就触犯了大启的律法,应当付出代价。这个案子本官会彻查到底,绝不冤枉任何一个!”

第428章 蛮干() 
『妇』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面嚷着府吏是青天大老爷,一面说自己男人死的冤枉。

    庄头低着眉梢,不知在想什么。

    兵吏押解她和木婂返回南江城,云曦和那个县令被阻隔在十步之外。

    府吏的职位和权力是高于县令的,且这个案子已经有府吏接手,县令纵然心急如焚也没有资格『插』手。

    『插』手就是越权,而且还可能落个包庇凶手的嫌疑,所以锦绣不断地给他们使眼『色』,让他们千万不能冲动!

    云曦懊恼极了,原本她可以尽快赶去带县令来的,半路上遇见一个老婆子,摔伤了腿,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她爱管闲事乐于助人的『性』子就上来了,愣是背着那瘸腿婆子跑了两里地,将人家安然无恙送回家才继续去寻找县令。

    现在想来,黑黢黢的山道,瘸腿的老婆子大半夜在外面闲晃,这分明就很古怪啊!

    说不定也是人家安排好的,故意拖延她去搬救兵!

    云曦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锦绣和木婂被推上马车,马车嗒嗒地驶向远处,溅起阵阵飞扬的黄土,一派萧瑟。

    县令想方设法地和府吏交涉,府吏没有留半分情面,极不客气地就是一顿排揎:“你统辖地段的百姓出了事,你这做父母官的不能第一时间赶到,出了命案也不知道关心死者家属,反倒处处偏袒嫌疑犯。布文祥,我看你这七品县令是不想做了吧!”

    县令布文祥被说得面红耳赤,咂咂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府吏不仅刚正,而且还十分果断,做事雷厉风行,惯来不喜人『插』手。

    这样做能极大地避免有人行贿,但也会让身边的人感到冷血无情。

    县令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要不然这位说一不二的府吏很可能当场革了他的职。

    云曦表现的很平静,没有对县令妄加指责,也没有歇斯底里,而是跟县令要了辆马车,飞快朝南江城去。

    冲动的云曦在马车飞快赶往南江城的途中反而冷静下来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镇定,也只有她才能救出福晋和木婂。

    马车快要到南江城的时候突然拐了个弯儿,上了官道,朝东北方向奔驰而去。

    城门口守着的禁军走出来,一路护送马车从帝京到南江的护卫长面无表情看着马车越来越远,冷然道:“她应该是回帝京搬救兵了。”

    属下迟疑:“要不要派人……”

    护卫长摇头:“不用了,等她从帝京带人过来,福晋的尸骨都臭了。”

    又说:“派两个兄弟盯着,谨防她杀回来。”对于云曦,这位杀伐果断的护卫长还是表现出了很大的忌惮,都说女人温润如水,可是这位云曦姑娘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煞神!岐谷的时候,少说有十多个乔庄成山匪的兄弟死在她手里。这疯女人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怕底下的人闹出别的,又特别交代了一句:“别和她硬来,她的嫡亲哥哥云霄如今是帝京总司,又很得护卫营李大人的赏识,我们禁军没必要和护卫营撕破脸,宫里的旨意只针对那一个人。”

    众属下齐齐应喏。

    云曦再也没有出现在官道上,这让一众禁军纷纷松了口气。

    都说唯女人和小人难养,这位云曦姑娘可是格外难缠!

    而且,别妄想和女人讲道理,特别是会功夫的女人。

    云曦的马车是在十里地被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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