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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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聆歌-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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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最后,只来得及化成缠绵一吻,带着自己的万分不舍与依恋,沉沉的将她困在自己的围城之内。

    “歌儿,我该走了”

    “我在家等你回来。”

    “好。”

    楼幽兰率三十万大军于永胜门出征,皇帝以表重视亲自前往送行。三十万的南辰战士整齐划一的站在城门外,每一个人的表情都那样的坚定,他们有自己的使命,愿意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聆歌站在城楼上遥遥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只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甚至就要跳出腔子,那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三十万战士的深色铠甲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冷幽的光亮,晃得她有些刺目,不得不眯起眼睛去寻找那一个人。

    楼幽兰着玄金明光铠,一头乌发已经被利落的束进头盔内,他的身材修长笔挺,因为穿着铠甲,少了几分往日的风流倜傥,却更加显得英武威风,他是天生的王者,只是站在那里就叫人觉得高不可攀。

    那天的风很大,吹在耳畔像是一首缠绵的乐曲。聆歌远远的看着他们,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丢失了,她有那样多的不舍和不安,恨不得变成一只琅鸟追随他而去。可终归她只能站在城楼上,无数次的祈祷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出征的号角终于吹响,楼幽兰神色一正,摔了手中的酒碗,飞身一跃,玄金色的袍角在空中抛起一个利落的弧度,下一瞬,那袍角的主人便已利落上马。

    飞廉兴奋的打着鼻响,载着自己的主人,不停的用前蹄跺着地面,楼幽兰拉紧马缰,向着皇帝又说了什么,皇帝神色肃然,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聆歌离得太远,根本无法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她有些着急,扒着城墙不住地向下望去。

    “侧王妃小心!”颜珠跟在她身边,见聆歌身子倾出城墙一大半,忙将她拉了回来。

    聆歌不耐的挣了下,一双美目始终没有离开过楼幽兰的身影。

    大部队终于缓缓开拔,楼幽兰勒转了马头,向着城外走去。他的背影挺拔,骑在马背上,即便隐匿在人群中,聆歌也能一眼就瞧见他。她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望穿秋水的盯着那玄金色身影。

    终于,他还是回头了

    楼幽兰出征那日天气极好,虽然寒风凛冽,仍遮不住明媚的日头,就像他们大婚的那日,他站在台阶仰头望着自己,爱与恋全部凝写在那双幽深的凤目里。那时的聆歌一定不知道,她有一天会这样的爱着他。

    她站在城楼上,穿绿色锦绣裙,外面披着白色的极北狐裘,和着一众宫中前来送行的女眷盈盈而立。他们离得那样远,可他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天气这样好,他们远远地相望着,好似这苍茫之间,只剩他们二人。

    楼幽兰抬手轻轻的抚上心口,那里存着一枚平安佩,也存着他此生最珍爱的女子。

第九十一章 清风过境险留痕() 
楼幽兰走后,聆歌就被送到了王府的别院里,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这里,心境却与上次大相径庭。如今她已有了七个月的身孕,楼幽兰又不在身边,她也只想安安静静的等着孩子出世。

    不过让她意外的,同时进了别院的还有辛夷。

    她已经有日子没见到他了,新年里也没同他拜个年,枉费人家曾经那样多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只是他来别院,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她和楼幽兰上次大吵多多少少也因着他,这会子楼幽兰前脚才刚一走,后脚他们两个人便又在一块,虽然清清白白的,多少也让她有些犹豫。

    “侧王妃不用担心。”辛夷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见聆歌依然在发愣,微微的蹙了眉头“我来这里是王爷亲自下的令,请侧王妃不用担心。更何况,侧王妃与王爷鹣鲽情深,还怕外人来打扰吗?”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聆歌一阵子尴尬,她和辛夷其实说来真是委实的冤枉,他们见得次数不多,她是有些依赖他,甚至欣赏他,那也完全是出于朋友的角度,万没有男女之情。

    只是楼幽兰无事非要草木皆兵,他这样子误会他们,反倒是让他们不自然起来。

    “侧王妃不必惊慌,辛夷别无他意,我是奉王爷旨意来伺候侧王妃,等日后侧王妃诞下小王爷后,辛夷便会告辞。”

    “告辞?”聆歌一讶“你要去哪?”

    辛夷微侧着头,隐匿在阴影里,聆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有些落寞:“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幽王府和天赐城终归不是辛夷的家。”

    “家?你的家在哪?你非要走吗?不走不行吗?”

    辛夷下意识的抬起头,聆歌正有些焦急的望着自己,他看了,心里莫名的抽痛起来,到了唇畔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不停的再告诉自己,容渊,她现在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她和楼幽兰那样好,自己的存在在只能给她带来麻烦,你若是真的爱她,为何不能成全她?

    更何况,楼幽兰临走之时,将她千珍万重的托付给自己,他至少是相信自己的,你怎么可以做出不仁不义之事?

    “非走不可,因为我要去找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聆歌记得他曾经说过那个离开他的女人,心中一动“你有她的消息了?”

    辛夷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

    “所以我要去找她。”

    “去哪里找呢?天下这么大,茫茫人海的”

    “天下再大也没有用脚走不到的地方,我想去找她,无论多久多远。”

    “她可真幸福,有公子这样的夫君记挂着她。”聆歌唇角扬起一丝笑意“希望公子可以找到她,早日与她团聚。”

    辛夷将装着汤药的瓷碗递了过去,淡淡的应了句:“借侧王妃吉言。”

    幽王府——

    “玄仁,叫父王,父—王—”

    “玄仁才多大点?赵侧妃就这么教他叫父王,也太心急了些。”

    清越的声音传了进来,赵聘婷微微一怔,见木丹站在门口,忙把玄仁递给了乳母,起身请安道:“聘婷见过王妃。”

    “赵姐姐快免礼,咱们一个府里的姐妹,不用讲这些虚礼。”木丹虚抬了下手,由丫鬟扶着走了进来“如今王爷不在,这府里就冷清多了,咱们若是再不走动走动,没得将旁人以为咱们府里没人了。”

    “王妃说的是。”赵聘婷忙让香荷给木丹倒茶“王爷不在,咱们这府里就死气沉沉的,就像是没了主心骨,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了。”

    “可不是。”木丹从乳母手里接过玄仁,抱在怀里逗弄着“这小家伙长得可真好,像咱们王爷。”

    “再像王爷又能怎样,终究不是王爷心头的。”

    木丹听得出赵聘婷语气中的酸涩,也不兜搭她,顺势问了句:“也不知道云姐姐怎么样了,我倒是真有些想她,虽然她以前也是个闷葫芦,可这府里少了她,倒让人觉得像是缺点什么。”

    赵聘婷暗自冷哼,她这是来试探自己的?如今这木丹王妃是敌是友,尚还不得而知,她说话便更得提着小心:“呵呵,王妃想是没发现,以前云姐姐在哪,咱们王爷也就在哪,俩人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赵聘婷从木丹怀中将玄仁抱了过来轻轻的哄拍着:“云姐姐和王爷说话也随意,不像咱们,事事先把规矩放前面,弄得说句话都没了人情味。您来得晚,不知道前头发生的那些事,咱们云姐姐在王爷面前。那才叫一有意思呢,我就喜欢看他们二人说话,跟说戏似的,甭提多打趣了。”

    “哦?”木丹转了转手上的玉戒“怎么个打趣法?”

    “没大没小呗,放着咱们,谁敢和王爷犟嘴,满府里估计也就云姐姐敢了,这还不算,她还扇过咱们王爷一个耳刮子呢。”

    “什么!”木丹脸色大变,猛的一喝,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

    赵聘婷面上一惊,急忙将怀里吓哭的孩子交到乳母手上,使了个眼色便将他抱了去。

    “呦,是我动静大了,没得在吓着孩子。”

    “王妃多虑了,屁大点孩子,没那么娇气。”

    “你刚刚说云姐姐曾扇过咱们王爷耳刮子?”

    赵聘婷向两侧看了看,木丹会意的清了下嗓子,挥退了身边的人。

    “王妃有所不知,云姐姐和王爷成亲前,闹的那才叫一个欢实呢,天赐城里没人不知道他们二位的事。王爷为了云姐姐,那是连乾德宫都闹了,听说扬手就要宰了总管太监,父皇雷霆震怒,扔过去一砚台才把咱们爷儿打醒了。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王爷又跑到慈寿宫去抢人,当着皇祖母的面就把一个小太监杀了,听说打的人脑子都成狗脑子了,气的皇祖母她老人家差点没厥过去。”

    “还有这事?”木丹愕然,这些传闻她早前是听过的,以为不过是坊间为了渲染他们的爱情故事,添油加醋编撰出来的,想不到还真有此事。

    “这还不算完,那日是臣妾亲眼看见的,就在驿站的院子里。云姐姐豪气云天,一耳帖子就甩过去了,把咱们王爷都打懵了。咱们王爷那样阎王的脾气,若是换了别人,早就脑袋分家了,可是云姐姐不是别人,她打了咱们王爷,结果还得咱们王爷上杆子去哄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赵聘婷见木丹脸色铁青着不说话,唇角的笑意更甚:“自打王爷和云姐姐成婚以来,大事小事就没断了过,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您瞧瞧怎么样了?王爷照旧心肝宝贝似的疼着。王妃心性善,兴许没发觉,前段时日您别看他们明面上不说话,那都是做给咱们看呢?”

    “做给咱们看?”木丹来自鬼藏族,又是鬼藏王的掌上明珠,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贵人,从来不用参与后宫的争斗,她在这方面和聆歌有一拼,都是一个半傻。赵聘婷在她们两人面前,那就是内斗的祖宗。

    “臣妾就说王妃太心善了,您没瞧出来王爷和云姐姐是给咱们做戏看呢?”

    木丹茫然的摇了摇头,他俩前段时间天天冷着脸子,里外里的看也不像演戏呀。

    赵聘婷叹了口气:“如果要是吵架,那干脆就让云姐姐回方茶院得了,何必留在沉香院里闹眼睛?”

    “是呀,何必呢?”木丹眨着眼睛,她根本就理不清头绪,觉得赵聘婷能看出这样多的问题,简直就是神人。

    赵聘婷就差直接翻眼睛了,这么一个白痴竟当了平妃,老天也忒不开眼了。也好,她心性单纯容易被利用,趁着王爷不在,好些个事通过她也方便去做。

    “您想啊,王爷年里这十天出过沉香院吗?”

    木丹回忆了下,摇了摇头:“没有。”

    “您可曾在那几日进过沉香院?”

    “没有,我去瞧过,白桑说王爷想在出征前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人静一静?”赵聘婷冷笑一声“也亏得白侍卫想出这样的理由,王爷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他老人家分明是想和云姐姐好好的腻在一起,不被旁人打扰。”

    “旁人?”木丹紧蹙了眉心,她怎么一下子成了旁人,明明她才是女主人,她才是王爷的平妃啊。

    赵聘婷见火候差不多,心里得意一笑,这么个主儿,活该被自己利用:“您别怪臣妾说这些不中听的,现在云姐姐在哪呢?”

    “在别院啊。”木丹有些莫名其妙,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聆歌去了王府别院养胎。

    “为什么去别院?按理说,咱们府里可比别院要好的多,不但下人齐全,大夫也都跟这候着,那她还跑到那做什么?说来说去,还不是王爷防着咱们。”

    “防着咱们?”

    “云姐姐是他的心尖子,他恨不得走哪都带着她,若不是这次是出征打仗,王爷才不会让云姐姐离开他半步呢。可他既然不能带着,就得把她严实的保护起来,臣妾听说现在那别院守得跟个铁桶似的,甭说外人了,就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怕有人要害她?可是谁要害她?”牡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大家都同在府里,即便王爷的宠爱分个轻重,也不至于如此紧张吧。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吗,王爷受不了云姐姐受一丁点子的伤害,所以生怕出事,就把云姐姐送到了别院。这您还看不出来吗?王爷走了也快半月了吧,云姐姐即便怀着身孕也应该偶尔回来给您请安啊,可是她呢?连句话也没带回来啊,这不是防着咱们这是防谁呢?”

    “哼!我是平妃,做甚要去害一个侧妃?”

    “她是不是能当得了一辈子侧妃这还说不准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论生子,臣妾也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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