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十年- 第86部分

　　　　语雪将自己特意涮装好的羊肉和肥牛用盒子递给了荣军后，回答说：“没有，我怕被那小子发现便特意离得远了一些，不过饭店实在太嘈杂了，没有怎么听清他们说些什么。”

　　　　“没事，反正监听器已经连好了，如果他们中真有猫腻儿的话，怎么也隐瞒不了！”

　　　　被监听的这两个人都或多或少与此案有一定关系，排除巧合的话，那就是一定另有隐情。如果在往坏处想一些，也许此案以及袁星被卷入其中，就是这两人的杰作也说不准！

　　　　本来荣军是这么认为的，可在监听下，那两人的对话以及后来的坏消息，却让其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

　　　　“怎么样我就说他家的羊肉还可以吧！”一个油滑腔调得男人声从耳机中传出，说话人正是水国文。

　　　　“还行，挺好吃的。”姜杨显然兴致不高。

　　　　“哎，对了。平常一直跟你在一块儿的那个袁星，他怎么没来？”

　　　　“呃。。。他，他临时有点事儿。”听水国文提到袁星后，姜杨便显得更低沉了。

　　　　“怎么？不会是那小子上了大学之后，有女朋友了，就没工夫搭理你了吧！话说回来，你小子长得也挺像个奶油小生的，就不能改改那一天天蔫声细语的性格，没准还能混个妞什么的！”

　　　　如果此时姜杨把他没有女朋友的真实原因说出去，真不知水国文会作何表情。

　　　　“你好，你多能说啊！没事儿天天拍自己领导马屁，这下好了，拍马蹄子上了吧！”

　　　　“嘶~我让你改性子，又没让你跟我学！还有，我被人辞掉了这个事儿，可千万别告诉你妈，要不然她又该墨迹我不好好工作了。”

　　　　“知道，你都说好几遍了。”

　　　　“哎，说到我领导，问你个事儿！你是什么时候搬到东街那儿的，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

　　　　“搬了有两三个月，怎么了？这跟你领导有什么关系？”

　　　　“哦，没什么。你不知道，就是辞我的那个领导宏村，也住在东街。我去找你时，还发现你和他家正好都住一栋楼，就是那个最左侧的一楼，你说这事巧不巧。”

　　　　噗！！姜杨听见这句话差点没将嘴里刚喝得水全喷出来。

　　　　“你说住在一楼的那家，是你领导！？”

　　　　“对啊，怎么了？你这什么表情？”

　　　　“就在前两天，就你嘴里领导那一家可出了人命案，死了父女两人。”

　　　　姜杨怎么也想不到，袁星被莫名卷进去的案子，竟然还跟自己小叔有这么一层浅薄关系。

　　　　“我去，不是吧！”水国文在吃惊了一瞬之后，马上抄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小叔，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吧！”姜杨颤巍巍问道。

　　　　“没关系！！关系大了！”

　　　　在听到这句话后，姜杨心直接揪在了一起，惊恐迅速攀升。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水国文紧接着又冒出了一句让其苦笑不得的话。

　　　　“那个宏村还欠我两个月工资没结呢！我已经不干了，可tm不想工资被当成葬礼份子给随喽！”

　　　　“呃。。。”

　　　　。。。

　　　　听到这里，荣军已然满脸黑线。

　　　　“我tm费了这么大劲查的线索，难道干脆就是无用的！就是在浪费时间！？。。。难道老袁才是对的，疑点还在柳慧那里？。。。不对，会不会是窃听器被发现了，那二人故意说的假话？。。。。。。”

　　　　正当荣军满脑子问号，胡思乱想并否认自己失误的时候，老袁打来了电话。

　　　　“坏了，荣军！那小孩决定进行指证了。”老袁慌张道。

　　　　“指证就指证呗！事到如今，袁星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一个并没在犯罪现场出现过的人，那男孩又怎会指到他的头上？”

　　　　可是事实要是真如荣军所想的就好了。

　　　　“你不知道，我听随同去的法警说谢文为了确保无误，特意提前拿了七八个人的照片在医院先进行了指认，那男孩直接就指出了袁星！”

　　　　“什么？。。。这不可能，袁星在凌晨2点以前一直和姜杨在一起，而且白天也一直在大学上课，别说袁星有没有机会犯罪了，如果按两家的时间差来算，他们当天应该连面都没见过！”

　　　　“可是，那男孩的确指认出了袁星。。。嗯。。。你说，会不会是那谢文为了对付我。。。。。。”

　　　　“先别这样想，嗯。。。那个谢文大概什么时间，会带着男孩去市局指认？”

　　　　“大概9点钟左右。”

　　　　“这么快！”荣军短暂思考了一下对策后道：“这样，你就先在市局候着他们，随时注意情况。还有，赶紧把谢文的资料发给我。”

　　　　“好，马上。”

　　　　没几分钟，资料便传到了手机上。幸亏之前荣军提过一嘴，否则老袁也不会这么快搞定。

　　　　看着资料上的个人信息，荣军给自己的朋友一一打起了电话。

　　　　这些个电话及安排，无一不预示着这个二队长谢文，即将度过自己人生中突发状况最多的几个小时。

　　　　“还用在监听这里吗？”语雪问道。

　　　　“没必要了，我这次判断错误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而且老袁那里情况非常不妙，得想办法另谋突破口。”荣军有些自责回答。

　　　　“那疑点会不会还在男孩母亲身上？”语雪问。

　　　　“柳慧？宏村一家？那男孩宏宝？。。。。”这两天的信息以及犯罪现场状况的反馈点，在荣军脑子里飞速旋转着，可是毕竟一直都在无用的地方打转，真正有用的线索实在是少得可怜。

　　　　“。。。难道疑点真的还在柳慧身上。。。。可是。。。”

　　　　从语雪的角度来看，荣军只是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后，便启动了汽车并说道：“直接回东街，犯法现场。”

　　　　无论柳慧的疑点存不存在，再去调查她，已经没有时间了。既然如此，不如相信自己的判断，重新回到现场寻找最开始就落下的关键信息！

第154章　歪草………………无辜（）　
东街，案发现场。

　　　　除了封条以外，警戒线和看守警员已经撤走，应该是现场所有照相取证以及痕检分析等等的工作，都已做完。

　　　　情况紧急，荣军让语雪在门口把风，自己则三下五除二暴力闯了进去。

　　　　“在哪儿？在哪儿？。。。。。。我落下的反馈点到底在哪儿？”

　　　　荣军捋着思路，在每个屋子搜寻线索，头脑中清晰浮现出了9月3号整晚，现场当时应该发生的情景。

　　　　凶手合理的下药时间，应当是，晚上7点柳慧做完饭菜走后，到凌晨11点宏村父女二人回来前，这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也正是楼中居民往返人数最多的时候。

　　　　一楼内侧大厅及电梯的监控都已损坏，而能照到此楼正门的监控，只有大门外那一个。而那个监控中，当晚出入正门并拍到正脸的人，大约有10个左右。其中，包括袁星和姜杨二人。可没拍到脸的也有8人，根本没法进行排查。

　　　　本以为在没有任何潜入的痕迹下，有机会得到宏村家钥匙的人，便有可能是凶手或嫌疑人，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实在幼稚。

　　　　还有那个幸存下来的男孩，他为什么会指证袁星？

　　　　嗯。。。。。。袁星是在学校晚课后，与姜杨一同回到的这楼中。那时候大概是9点左右，而袁星再出去并经过犯法现场时，是2点。。。。。。嘶~会不会是，袁星出入时间正好赶上凶手两次出入现场的时间，所以致使那男孩宏宝，错把袁星当成罪犯！？

　　　　。。。可是那为什么袁星对此并无任何察觉？。。。不对，而且还有一个悖论，如果凶手对宏村一家很是了解，那他为什么还要在男孩宏宝明明在家时潜入、下药？这不是SB吗？

　　　　难道。。。真是柳慧？

　　　　可那样实在太明显，一个懂得将疑点嫁祸给别人的凶手，又怎会做出这么暴露自己的行为！？

　　　　条条猜想和可能性在荣军脑海里一一排除掉，牵扯在此案中的人名，像是游览车一样成串闪过。

　　　　时间分秒而耗，由于房间长时间未通风，鲜血和杂七杂八的馊味更是刺激着荣军五官，让他对时间的感觉成倍的加快。

　　　　眼瞅着，已经过9点了，可自己还依旧是分毫进展都没有。

　　　　怀疑自己的念头，开始有了占据全部思考的倾向。随着焦虑，荣军在房间内踱着步，就在他从走廊绕到卫生间的时候，一股下水道和洗衣粉夹杂味道冲刷开了一个念头。

　　　　我好像避开了一个，不可能却又最可能的点！

　　　　。。。。。。

　　　　晚上11点左右，老袁正在市局正门口焦急等待。

　　　　他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如果荣军不能尽快拿回有力证据，使得那男孩宏宝指认成功的话，事情就大条了。哪怕以后能够重新翻案，也还是会对袁星有严重影响。

　　　　正当老袁也左右踱步时，一声尖锐暴喝从楼梯口传了出来：“姓袁的！你tm什么下三滥的招都敢用啊！”

　　　　说话的正是猴腮浓眉，脑袋与身形格格不入，尽显二五子气质的2队队长谢文。

　　　　只见他两眼乌青，一身淤泥和菜叶，甚至警服好像都被撤掉了布料，狼狈到了极点，不过他身边的部下倒是什么事儿也没有。

　　　　老袁自然知道这是荣军为了拖延时间搞得事，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不过表面上装得相当义愤填膺：“哎呦，谢队长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谁打你了？胆子也tm太大了，竟然还敢袭警！”

　　　　“呵呵，谁干的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你等着，支队长下周就退二线了，看到时候我怎么把场子找回来！”谢文带着丝丝怒气和威胁说道。

　　　　老袁可是你凶三分我狠七分的主，自然不惧他的威胁：“。。。。。谢文，要是让我知道，你为了搞我而诬陷了好人！到时候别说你当上了支队长，就算你tm是总队，老子也能扒你一层皮！”

　　　　“放心，我可没你那么下三滥！”谢文嘲讽了一声后，带着一众人从老袁身旁掠过。

　　　　。。。

　　　　指认嫌犯的流程很简单，一共3…5组人，大多都是市局工作人员假扮以及暂押嫌犯，每组人都站在单向镜内由证人或受害者指认。

　　　　袁星就站在2组的几人中，他被那男孩一眼指出。

　　　　。。。

　　　　由认证间转移到审讯室内，袁星无助的被拷在椅子上。几天的恐惧以及担忧，让本来一个健康男孩变得昏沉且消瘦。

　　　　“小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二队的两个刑警问道。

　　　　谢文并没有亲自进行审问，他现在两眼乌青的样子也确实不太适合。

　　　　“你们抓错人了！”

　　　　袁星嗓音沙哑，这句剪短话语他已经查不过来，说了多少回。

　　　　刑警猛地一拍桌子，高声喝道：“凶器上有你的指纹，幸存受害者亲口指认，事已至此你还tm嘴硬！”

　　　　“我没杀人，你们这是诬陷，是诬陷！”

　　　　袁星并没有被面前故作凶恶的刑警吓到。

　　　　谢文此时在外面看到其状态，冷笑一声后用对讲道：“硬捅不行给他来软刀子，说说那个姜杨！”

　　　　刑警冲着镜子微点了点头后，从档案夹中翻出了姜杨的照片，指着它道：“这小子，是你朋友。。。哦，不对。。。应该说是女朋友才对。”

　　　　“你什么意思！？”袁星警惕说。

　　　　“别以为闭口不谈警方就会不知道，查你们两个小毛孩子实在太容易。这个姜杨就住在受害者宏村家楼上，而案发前你也是一直同他在一起，不仅作案时间充足、地点便利。现在证据充足，我看就是你们二人合谋杀害了宏村宏玉父女。”

　　　　“你tm放屁！”

　　　　袁星现在相当愤怒，他自然明白这帮家伙的意图。他们就是在用姜杨威胁自己，如果不认罪就将其也一同牵扯进来。他没想到这些所谓的人民公仆尽然如此卑劣，不去查清楚真相竟然还如此威胁一个无辜学生，“表哥，你让我坚持住。。。可现在。。。唉，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事情！”

　　　　可怜和无助，渐渐代替了那被冤枉的愤怒。

　　　　“既然你拒不交代，那就别怪我们拿姜杨开刀了，我告诉你小子，到时候零口供判罪，你们俩谁也别想好。”刑警紧紧相逼，并假装用领口的对讲道：“队长，准备对姜杨进行抓捕。。。。”

　　　　其实他们的戏，很容易便能拆穿。姜杨撑死也只能是被协助调查。。。。抓捕？。。。谈何而来。

　　　　可是这几天心理上的压力以及影响，让袁星无法清楚的进行判断。

　　　　防线慢慢被破，真是不知现在该感叹，这份性倾向异样的爱恋足够浓烈。还是该感叹，现在的孩子傻得可怜。

　　　　“别，我我。。。”就在袁星想要咬牙承受不白冤屈时，一道足以让他感谢半生的声音，由外暴入而内。

　　　　“凶手不是袁星，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