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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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穹-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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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冻。

    但是,银子只有十多两,又能经得起花多久?结果一行才来到南阳地面,便告一文不名!

    这一天,浪荡公子将两人叫去身前问道:你们两个这一带有没有熟人?

    钱、文两人一齐摇头道:没有。

    两人在这一带真的没有熟人吗?鬼话!

    因为两人全都明白这位大公子问这话的用意,只要回一声有,接着来的,无疑将是:那么,劳神去借几个来花花吧!

    两人再傻,也不会傻到未见甜头,先去举上一笔债!所以,两人这时回过一声没有,心中均止不住暗暗得意。两人心想:现在且看你这位大公子在我们两人身上还有什么脑筋好动的!

    没想到,浪荡公子看见两人一齐摇头,非但没有露出失望之色。反而显得甚是高兴地一拍膝盖道:真的一个熟人都没有?好极了!

    钱、文两人,面面相觑,一时全猜不透这位浪荡公子葫芦叟究竟卖的什么药?

    浪荡公子眼光四下一扫,低声接着道:记得城外来路上的那座树林吗?

    钱、文两人。迷惑地点了点头。

    浪荡公子满意地悄声又说道:本公子的意思,你们两个现在懂了没有?今夜月色不佳,正好方便行事,懂吗?去干它一票!

    钱、文两人,大感意外,他们显然做梦也想不到这位奇士堡的二少堡主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浪荡公子见两人面有难色,忍不住又问道:怎么样?

    钱老大讷讷地道:这个,,

    浪荡公子追问道:这个怎样?不敢干还是不愿干?

    文老九咬了一声道:我们两个是无所谓,只怕将来万一传了出去。对公子之名誉,也许不无妨碍,所以,咳咳,

    浪荡公子接着道:我要你们两个去,就是这个意思!你们担心什么呢?你们是你们,我是我,要万一传出去,关我什么事?

    钱老大还待要说什么,文老九忽然伸手一拉道:老钱,公子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还争辩什么?走,走,走!

    走出客栈大门,钱老大忍不住抱怨道:老九,你怎么没有想想”

    文老九轻轻一哼,冷笑着道:我没有想想?嘿!我看你才没有想想呢!要是依了你,你说怎么办?你真想跟他硬顶到底?

    钱老大有点气馁道:如今怎办?

    文老九叹了口气道:怎办?好在这儿已离襄阳不远,只有到城外我小老婆那里,看能不能先拿几两出来应个急了!

    钱老大精神一振道:是啊!我几乎忘了你老弟在这里还有一位如夫人,事不宜迟,快去,快去

    文老九忽然端起面孔说道:不过,文某人话可说在前,亲兄弟,明算账。这笔银子。不论多少。只能算是小弟”

    钱老大满口应承道:这个当然!

    文老九手一摆道:那么,你且在这里等着小弟去去就来。等银子拿到手,咱们再找咋。地方。消磨上两个更次,这小子不好侍候得很,咱们已经说过这里没有熟人。要装样子就不能不装到底!

    钱老大点点头道:放心去吧!

    城外,文老九摸黑来到一座三合院前,纵身一跃,翻过土墙,蹑手蹑脚地去到西厢窗户下。

    他也许因为心中惭愧之故,不敢出声喊门,仅以手指节儿,在窗沿上轻轻叩击着。

    屋里的女人,隔着窗户低声问道:是小魏吗?

    小魏?文老九不禁一怔!

    但他马上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心头火冒三丈,几乎当场气炸!

    呀的一声,门开了,一个女人探头道:进来呀!死鬼。

    文老九不由分说,冲过去兜心便是一脚!

    等在街角暗处的钱老大看到文老九提着一个布袋匆匆走来,不由得眉飞眼笑地迎上去,大拇指一竖道:还弄上这么个包包儿,真佩服你老弟设想周到。

    第二天上路之后,浪荡公子在马上向两人笑着说道:本公子没有说错吧?风高放火,月黑杀人,就跟骚娘儿们偷汉子一样,只要手脚干净,尽管壮着胆子干。像现在咱们不是轻轻松松又有银子花了吗?

    第二批银子花光,襄阳也到了。

    三人进入城中。马上获得证实,消息一点不假。那座武擂就设在西门城外!

    在一家客栈歇下之后,浪荡公子向两人拍着胸口道:明天你们瞧本公子的吧!包你们要银子有银子,要金子有金子;要能连下三关。你们便是未来的钱粮总管!

    钱老大道:小的想向公子告假半日。

    浪荡公子道:干啥?

    钱老大道:小的有咋。姑妈,住在这儿东乡,小的想趁此机会前去看望一下。

    浪荡公子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快去吧!

    钱老大称谢离去后,浪荡公子向文老九问道:你有没有姑妈在这儿?文老九愣了一愣,赶紧赔笑道:小的没有。

    浪荡公子忽然又问道:喂!我问你,钱老大这个家伙为人靠不靠得住?

    文老九又是一愣道:公子,”

    浪荡公子皱了皱眉头道:也许是我多心。不知怎么的。我总怀疑这家伙很可能就此一去不来!

    文老九心中暗暗一动:是啊!这厮要是连我的那一份也给领去,就是一千六百两整,换了我文某人。一样难说得很,要真被这小子不幸而言中,我文某人为谁辛苦为谁忙?

    浪荡公子打了打呵欠道:我这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当然不会有这种事,既然明天要登台,我可得先睡了;你要吃什么,自己吩咐店家吧!

    说罢,懒懒然推门入房,和衣倒在炕上,不久即告睡去。

    文老九徘徊在院子里,眼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心中愈想愈不是滋味。终于,他毅然作下决定:横竖没有几步路,马上赶去看看!

    不是吗?小子人已带到,任务便算完成。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可是,事情就有这么巧。他这厢正待举步,抬头忽然看见有人招手,招手的不是别人,正是钱老大!

    看到钱老大,文老九一颗心顿如大石落地!当下连忙三步并做两步,向前厅走去。

    钱老大悄声问道:小子呢?

    文老九轻轻回答道:睡了。银子到手没有?

    钱老大摇头道:还没有。

    文老九微愕道:为什么?

    钱老大低声说道:李总管马上就来,看到小子之后,说是一人一个整数儿!

    文老九又惊又喜道:真的?

    钱老大道:我干嘛要骗你啊,轻一点李总管来了!

    李总管是个大胖子,脸色红润,衣着光鲜,后面还跟着一个提烟袋的二爷。看上去气派俨然。

    文老九知道那只乌袋里装的,不是金珠子,准是金叶子。

    李总管并不跟他两个打招呼,由哈腰的栈伙领着路,径向后院走去。

    文老九胳膊一碰道:过去瞧瞧。

    钱老大连忙拦着道:就等在这里好了。他看房间不过是个借口,马上便要回头,急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工夫!

    钱老大没有料错,李总管果然不消片刻工夫便从里院走了出来。

    钱、文两人苍蝇见血似的趋前低声道:没错吧?总管。

    李总管寒着面孔点道:不错,你们两个很能办事!,d!~!

    。。 

第二百二十二章 险死() 
,阳镶出西天的抹绎红。漫天匝地的斜阳将渐翳的在。尔啡在叠翠的青山上,似是披起了一衣红余。

    一道瀑布由峰顶倾泄而下,峻崖啃壁间突石若剑,令水瀑分跌而坠,击撞处轰然有声、气势迫人。山腰处是阔达数丈方圆的平地。瀑布落至山腰时聚水成潭,潭底有伏流泄水,常年不满不涸,倒映着满山郁荫,澄碧如镜。

    潭边有一方大石,却架着一围泥炉。喜袅炉烟被轻风吹成一道软弧,与垂于岸边的树枝勾手;茶香若有若无,飘溢于水汽淡雾间。

    一个老道人盘膝于石旁。一辆拂尘横放在膝上。他须发皆白,怕已有七八十岁了,垂目打坐,不发一语。

    微风撼树,似欲将夕照下满树流红曳落于光润起伏的水面上。隽秀奇峰,衬以漱玉清流,宛若仙境。

    此山名为伏藏,位于塞北之外冬归城西二十余里。

    那冬归城原是一小集,人口不过数百。然而却得天独厚,依山傍水,加上地处中原与外疆的接壤,塞外游牧的各族每到严冬腊寒之际,便来此地休养交易,冬归之名亦由此而来。

    久而久之,此处渐成规模,后经有志之士引水为渠,筑土为墙,终修建起这座塞外的冬归大城。而此城亦成为历代兵家的必争之地。

    现任冬归城主卓乎豪爽不幕,破格起用优秀人才,加上冬归城本就是各族人口往来频繁之地,国力日渐盛隆,深为中原汉室所忌。

    两年前朝廷借口冬归城未能及时上纳贡品,派出大将军明宗越引兵来征。几年战祸下来。冬归城已是元气大伤。幸好冬归城主卓乎平日爱民如子,将士各各用命,百姓也拼死抗击外侵,加上身为冬归城守、号称冬归第一剑客的梵溟轩领兵有方,更借了冬归城的坚固城防,才勉强支撑到现在。然而冬归城久攻不下,中原汉室大伤尊严,不断派兵增援,城破已是迟早之事。

    此时正是早春三月,斜阳欲沉、牧童晚归之时。夕照映射下,但见明媚远山中,天空纯净得不染一尘。花香弥漫,雀鸟啼唱,蜿蜒而去的河溪边上,奇花异树夹溪傲立。虽是值此塞外苦寒之地,却也别有一番江南水乡的胜景。

    宁谧山谷中,变故突生,一阵急促的蹄音踏碎了伏藏山的幽静。一匹快骑从冬归城直奔伏藏山而来,晚归的林鸟纷纷惊飞。那马儿浑身是血,口喷粗气,马上乘客半身伏于鞍上,面目根本看不清楚,惟见掌中持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剑身已被血水染红。

    刚刚到了山脚下,那马忽然前蹄一软。将马背上仗剑的骑士掀落在地。那骑士用一个灵巧的侧扑化去撞向地面的惯力,直起身时却触发了腰腹的伤口。一个趔趄,以手中长剑支地才勉强撑住身体。他看看倒在地上的爱马,早已是口吐白沫,命在旦夕,不由心神一散,长长叹了口气,仰天躺在地上,就似虚脱般再也不想起身了。

    那人就像是才从血水中泡出来的,已分不清身上的斑斑血迹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适才长达三个时辰的激战不但让他失去了亲人、朋友,甚至还有国家。幸好他凭借过人的武功拼死杀出重围,暂且摆脱了追兵,逃到这伏藏山下。然而他的体力已完全透支,虽然心底念着他拼死要来见的那人,却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在丧命前赶到止顶。他身上大大小小共有十余处伤,最触目惊心的无疑是额上那一道剑;伤,已经结疤的伤口就像一道暗红的符咒。如果江湖上人称炙雷剑齐追城的那一剑再深半寸,他必将头破额裂,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然而这还不是他最重的伤势。最重的是胁间被穿金掌季全山扫中的一掌。在乱军群战中为了躲开几支重兵器的袭击,他几乎是用身体去撞向季全山全力施出的一掌。

    致命的却是插在小腹上的那枚毒镖。已完全麻木的伤口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流出的全是散发着腥臭的紫黑的脓血。发镖者有一个江湖人闻之心寒的名字毒来无恙!

    他强撑着望向来路,远方的冬归城已成一片火海,映得天空如血般的殷红。梵溟轩,你不能这样倒下,你的爱妻幼子都命丧敌手,一定要报仇啊!

    此人正是冬归城第一剑客梵溟轩,他身材高瘦,虽已是浑身浴血,一双眼却依然如晨星般明亮。胸腹更是披得笔直。他喃喃自语,强压丧妻失子之痛,努力振作精神,深吸几口气,盘膝调息一阵,这才奋力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却亦坚定不移地向山顶行”

    迂回的山路愈行愈险,两边危岩高耸。树荫盈峰,拂过的山风在空谷中犹若铁马铿锵。

    梵溟轩越行越高,古朴的石阶青苔丛生。踏上石阶的最后三级,前方蓦然便是一方山腰间的平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清潭,一方大石,大石边正坐着一咋。老道人。瀑声隆隆灌入耳中,更衬得老道面容肃静。

    大师!梵溟轩来到老道面前,一跤拜倒,嘶声叫道,冬归城已被明将军大兵攻破,卓城主当场战死,城妾夫人悬梁自缢,卓公子领十八亲随投降,却被悬头城门,此时明将军正在屠城,过不多时恐怕就来此处了,,梵溟轩虽对冬归城被破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想到敌人斩尽杀绝的狠毒与痛失战友的悲壮,以他素来的坚韧沉毅,也忍不住泪水盈眶,直欲失声大哭。

    那道人却对梵溟轩的嘶吼浑若不闻,仍是垂目打坐。

    山脚下隐隐传来战马的嘶鸣,禁溟轩急得大叫: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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