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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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大爷-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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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工作!”张文德坐直了身子,马上回答道。

    “你有这个态度很好,我很欣赏,那就麻烦你再去一躺辽北的新贸公司,把剩下那200万欠款追回来吧,你看你愿意不?”

    “愿意!愿意!”张文德想都没想就一口承应下来,但与此同时张文德就有点后悔了,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他将见到苏迅…这是他所不愿意的,但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也就不能再反悔了,否则结果是可以预料的到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能有这个态度,我很高兴,那明天你就动身吧,你看怎么样?”李南山摆动着他那个如南瓜一样的脑袋问到。

    “好…好的!”张文德答道。

    “好,今天的态度不错。这就对了,以后就是要积极工作嘛,你要始终记住,咱们公司不是福利性机构,不养活吃闲饭的,无论什么人,都要拿工作业绩来说话,除此之外,你就是有天大的好处公司也不能留你,这是一个原则问题,这个问题摆不清楚,那我们这个公司还谈什么发展啊!就是让总公司看到,我们也说不过去啊。你说是不是?”李南山滔滔不绝地说着。

    “李总说的是。”张文德在那里诺诺地答应着。

    “文德啊,刚才那个事儿,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啊。”李南山似乎有些笑意着的说道。

    “哪能呢?”张文德急忙回应道…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事儿”指的是哪个事儿。

    “这就对了,这次好好干,好处是少不了的。”李南山一边做出送客的姿势一边说道,“挣钱可是紧要的啊,你不好好工作怎么能行呢?再说你负担还比别人重,家里有个下岗的老婆,外面还养着那么个雏儿,就更得好好工作了!”李南山突然变得温和地说道。

    张文德听了这句话,只感觉头皮发涨,拳头发痒,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得忍下来,因为冲动以后的危害性他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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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李南山的办公室,张文德真想一拳打死李南山那个狗娘养的王八蛋,可是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打了他只是出口气,但后果也肯定不会是好的,那样就有点儿得不偿失了,张文德是很明白这一点的。

    现在,张文德正坐在开往辽北的火车上,他突然有了一种恐怖的感觉,他意识到这次赴辽北可能情况比自己最初想的还要糟糕,因为他要面对的人是苏迅。

    苏彤的事情这次还能遮掩过去呢?会不会有什么闪失呢?张文德不知道,也有点害怕考虑这个问题,但是解决这个问题在张文德现在看来是迫在眉睫的。

    张文德不知道怎么,现在有点怨恨苏彤了,他怨恨苏彤这样的折磨他。她为什么就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该结婚结婚,该有孩子有孩子呢?她怎么就不但不过正常人的生活,还反过来要拉着我陪绑呢?张文德懊恼着的在心里问着,他也不知道他在问谁,更没有人来回答他这样的一个问题。

    火车离辽北越来越近了,张文德的心也开始随着火车车轮的转动而一点点儿地紧张起来。

    苏迅要是无意中知道我就是给她姐弄出病来的那个人怎么办?他要是问我我又该怎么回答他呢?

    张文德的这些想法显然有庸人自扰的成分,但他却抑制不住自己这样的去考虑问题。

    苏迅如果真的知道了,那他会不会拉着我去美国给他姐治病呢?显然这一点是完全有可能的,不但有可能,而且可能性是很大的。张文德这样想着。如果真拉着我去美国,那我究竟该怎样拒绝呢?不!不!我是不能拒绝的啊!我要是拒绝了,那我成什么人了?嗨,就算我不拒绝,苏迅知道那个人是我以后,那我不还是不是人嘛?那如果答应了,我要去美国的话,又怎么跟清儿撒谎呢?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让她知道的啊!怎么撒谎?怎么撒谎都是有点离谱的啊!

    张文德越想越觉得害怕。

    嗨!当初趁着苏彤还在国内的时候,还不如就跟苏迅承认了呢,来一趟辽北毕竟要比去一次美国隐蔽性高的多。而且那时承认了,不见得苏迅就不理解啊!当时怎么就那么的糊涂呢?

    张文德想到这里,更加懊恼起来,而且还有点儿不能自拔了。

    张文德显然已经陷入了一个幻想的怪圈里,把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当作已经发生了来看待。他已经无力自行从这个怪圈里脱逃了。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痛苦,他禁不住高喊了一声:“我不活了!”

    火车里的乘客都被张文德的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有几名女乘客捋着自己的胸口说:“这人精神病吧?”

    乘务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急忙地赶了过来,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不禁白了张文德一眼,说:“这是公共场合,不能大声喧哗,你不知道?”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刚才我睡魇住了。”张文德羞愧着的解释道。

    乘务员又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这时,火车已经驶进了辽北站,张文德强打起精神,努力使自己不再去编造那些幻想来的事情,不过,显然这样做是很艰难的。

    张文德如一个病人、或者更准确地说像一个喝醉酒的醉汉似的,踉踉跄跄地从火车上走了下来。

    后来,他究竟是怎么坐公共汽车到达新贸公司的,连他自己也没说清楚过,反正当他清醒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苏迅的办公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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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张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那件事有眉目了?哎呀,应该我过你那边去才对啊,怎么能让你来我这边呢?这多不好意思啊!”苏迅见张文德来很是意外,他急忙把张文德让进了办公室,表现的很殷勤。

    “不,不是…”张文德听完苏迅的话以后突然感觉浑身都是汗,脸也开始**起来,他不自然地说道“是为了我们公司业务上的事情。”

    “你们公司业务…?哦,哦,哦…”苏迅马上就明白张文德这句话的含义了。

    “真…真是不好意思,我…我也是没办法。”张文德表现的极其尴尬,现在如果地上有个缝子,他都恨不得马上钻进去。

    “嗨,那有什么呢?我能理解,你这也是为了生活嘛,能理解,能理解的。”苏迅说这话时热情已经明显消失大半,不过他脸上还挂着笑意,基本的礼数也没有半点儿的差错。

    “理解就好,理解就好。我也是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来的。”张文德有些无奈地重复道。

    苏迅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想,张文德说这话的深刻含义,苏迅是不可能知道的;然而,苏迅笑的背后隐藏的一些东西同样是张文德所无法知晓的。

    双方不知道为什么,竟陷入了一时的沉默,似乎他们各自都在思考自己的事情,也可能他们都在思考着对方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所长时间,苏迅回过了神,他轻咳了一声,以表示有意打破这种沉默…毕竟沉默对于现在的他和张文德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解决问题的手段,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

    “那贵公司打算让我们这次还多少呢?”苏迅开门见山地问道。

    “当然最好是全还了!”张文德一字一顿地说道,似乎每一个字都有千钧重似的,而且他在这句话的后面并没有加“不过…”这样的语句,换句话说,他没有留给苏迅太大的可以讨价还价的空间。

    苏迅听完以后没有急于表态,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而是静静地点燃了一支烟,先吸了两口,然后说:“欠钱还钱,天经地义,但是我最近刚做了一笔大生意,钱都压进去了,公司的帐面上就剩下不到十万块钱的周转资金了,这样吧,我这笔生意做成以后我就给你们公司打过去,你看怎么样?”

    “这,这…怎么说呢?我实话跟你讲吧,如果我下个月底之前要回不到贵公司的债,那么…我就要被抄鱿鱼了…”张文德说话显得有些猥琐。

    “哦,下个月底啊?下个月底我这笔生意就有个结果了,钱肯定是能回笼的,我是肯定能还上的,这点你放心,下个月,时间太充裕了。”苏迅说道。

    张文德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光,“如果真能这样的话,那我就太感谢你了,你算救了我一命啊!”张文德说道。

    “张哥,这你就见外了,上次在淞辽的时候我都跟您讲过,你们公司别的业务员来我这那都不好使,但是你要来的话我必须给足你面子,你和我姐的那一层关系不在那里摆着呢吗?”苏迅说道。

    张文德听见苏迅的话,心猛然地跳动了几下,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对了,张哥,我求你那事儿有进展了吗?”苏迅问道。

    “还…还…哦,不,有一些,不过进展不大…”张文德刚想说“还没有”,可他转念一想这么说不算太合适,于是信口雌黄道。

    “哦,什么进展呢?”苏迅突然来了精神,眼睛里闪烁起了一股兴奋的光芒。

    “我一个同学他说他好像知道那个人,我正求他帮忙找呢,不过不确定是不是就是那个人。”张文德只好继续编下去。

    “哦…好啊…那我可以见见您这位同学吗?”苏迅问道。

    张文德这下可觉得自己造次了,他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不该这样说,于是说道:“他现在去法国了,要过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张文德没有办法,只能把刘兵编了进去。

    “哦,那好吧,等他回来我再见他吧。”苏迅有些失望地说道。

    张文德看了看苏迅,心里突然扑通扑通像打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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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的张文德才感觉到一丝心安,他自己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名刚刚从监狱里脱逃了的犯人那样有一阵怯喜…但是他又犯了怎样的错误呢?这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

    怯喜之后所带来的竟然是一段懊恼

    人活着其实本身就是一运动着的矛盾体,要想让他继续运动就必须让他有矛盾,如果想让矛盾消除那就必须让他停止运动…停止运动的唯一办法就是死亡。张文德渐渐进入了一种能让思想毫无拘束地放荡的状态,这种状态界于清醒与睡眠两种状态之间,其实这更可能应该是一个人理性与感**融的最为完美的状态吧。

    其实,张文德接着想着,从长远来看,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没有必要让人去思虑的,什么正义〔么邪恶〔么公平〔么异端,人一旦闭上眼睛这些东西就一定不复存在了,而你生前所对他的思考都会因你的离去而离去…人有的时候,不,人大多的时候其实是不明白这一点的,他们费尽心思地想去处理好这个问题、处理好那个问题,其实纵使都处理好了,等到你两只眼睛一闭上的时候,这些问题就又该混沌了…这可能就是人类永远无法摆脱的、最大的悲哀…

    …“死亡”是上帝在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铸就的最伟大、最科学、最公平的法则!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的思考、我们的一些行为都是徒劳的、幼稚的,苏彤为了我而放弃了自己幸福生活,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也许,在我们这群人中最为理智的就是吴筱月了…

    …有人早就说过“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上帝的笑是一种嘲笑,是对人试图改变个人及群体命运所做出的一切努力的嘲笑,那么上帝最爱嘲笑的是哪些人呢?是知识分子!而且一定是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在人类这个自身的群体中被认定是最伟大的阶层,每一个在这个阶层的个体都在贪婪地享受着一种被人仰视的权利,而非知识分子阶层的每一个个体都在尽职尽责地行使着他们仰视知识分子阶层的义务…无论是什么形式的,也无论他们口头上愿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改变,谁也无力改变…那么,这就又形成了一个悖论…上帝最为鄙视的阶层、最为嘲笑的对象却成为同类群体中最被尊重的对象…有趣,可笑,没有道理…

    …人,其实才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生物之群…

    …其实一个人有的时候活的太累,就是因为自己给自己背负的精神枷锁太多,如果去掉这些枷锁,那每天的阳光又都是新的了…比如我吧,如果我不把老婆孩子当回事儿、如果我不把苏彤当回事儿,如果我不把工作当回事儿,那我的生活不就又是一个全新的样子了吗?人,就是这样…

    …人,就是这样,本来知道自己心灵困惑的症结所在,但就是不肯解开…这有时候就有点像有些强迫症的病人,本来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必要的n病态的,然而他却没有改变的意愿,自然病情加重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这样说来…我们都有强迫症…我们每个人…

    …但正常人与那些真正有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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