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情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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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情圣-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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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张世源笑道:“看阁下风尘仆仆,显然是好不辛苦才赶到金门关吧?若肥牛当道,横剑夺路,阻挠我大军去向,仅仅是为了辱骂一下张某,逞一下口舌之利,哗众取宠,以求扬名天下的话,那张世源这就认输,你目的已达,阁下这就请回吧!”

    江湖传闻张世源利口如刀,绝无人能在与他斗口中占到便宜,少年再未想到他受辱之后,居然风平浪静如此,许多原本准备的尖锐用词顿时排不上用场,当即将长剑还鞘,整饬衣冠,躬身深施一礼,高声道:“西凉国南院大王花如旧麾下七羽将向羽参见张世源将军阁下。大王听闻阁下劳师原来,欲与陛下会猎金州,甚感荣幸,只是山高路远,将军深恐贵军师老兵疲,不能发挥战力,遗憾而归,特命末将率三百肥牛犒劳贵军,请张将军笑纳!”

    “什么!”楚军大惊,张世源与岳休、沈信对视一眼,同时色变。

    西凉国南院大王乃是花如问的哥哥,又封摄政王,花如问南征其间,国内一切军机国事都由他代理,这书生若是他所派,那此次张世源兵出金门奇袭金州之计,便已然彻底泄漏。花如旧送三百头肥牛,除了讥笑张世源之外,更是示威,想让张世源不战为退——向羽无巧不巧地出现在此,自是花如旧已将张世源的行程算得八九不离十。有此两点,金门关外有一支花如旧的伏兵就顺理成章了。

    这件事情给人更深层的联想是,花如旧如何能准确侦知楚军的行动?

    第一个可能是,万花几国临阵再次倒戈,投降了花如问。

    第二个可能,就是楚军内有内奸。

    无论是两个可能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致命的,楚军不得不退兵了。

    “请张将军笑纳!”向羽毕微微躬身,恭毕敬地又重复了一次。

    张世源尚未说话,沈信忽冷冷道:“向将军,张将军身负楚帝钦命,官阶又比你高数级,你竟只是半躬,西凉国主是如此教你礼数的吗?”

    天风大陆惯例,各国使节会见异国国君时,都该双膝跪倒,张世源身为楚啸天钦差,向羽只是西凉国摄政王花如旧的使臣,自非花如问钦差,见了张世源便如使节朝拜异国国君,当行跪拜大礼。

    却听向羽哈哈大笑道:“这位就是沈先生吧?听闻沈先生出身草莽,却学富五车,今日一见才知世上果有欺世盗名之徒!《礼经》云‘上国之宾,不折小国之君,是为礼也’,先生竟是不知,可笑啊可笑!”

    此言一出,沈信与林东、金山峰三人都是倏然变色,随即同时望向了张世源。“上国之宾,不折小国之君,是为礼也”确出自《礼经》,但却是昔年忽必烈手下名将夜阑兵围雪兰城时,对出迎的斯兰魔王古断魂所说的傲慢之语。向羽此时引用,言下之意却是将楚国当作了当时弱小不堪的斯兰魔族,西凉国却成了大金王朝。这话小里说是狂生激愤之言,向大里说却是辱及国家尊严,是以众将都将眼光望向了张世源。

弟一百四十三章问君双舍() 
众目睽睽下,张世源不发一语,翻身落下马来,缓缓朝向羽走去。他步履甚是轻缓,点尘不起,但落到向羽眼中,却是步步惊云,因为第一步方一踏出,一种无形的压力便紧紧将自己锁定,而之后张世源每进一步那压力便暴增一倍。

    到张世源踏到第七步时,向羽粉雕玉琢的脸上已然是汗痕累累,身躯微微摇晃,第八步时,更不得不长剑当胸一横,这才抵住那排山倒海的压力。

    张世源第九步才跨出一半,向羽已然是双颊绯红,虽然运起全身功力相抗,身体依然一颤,足下退了半步。这个时候,张世源忽然一笑,抬足落下,之前那无穷无尽的刚强压力忽然凭空消失了个干净,向羽收势不及,顿时向前跌出,正要运气平衡,双膝环跳同时一麻,整个人身不由己地向前便跪。

    此时二人相距本已不过三尺,眼见向羽这一跪,正好便要落在张世源双足之间,所有人都是一喜,不想前者笔直的身体猛然一挺,雪亮剑光已然朝张世源咽喉封来。

    变生肘腋,张世源猛地吸气吞声,足下龙鹤步一动,侧身一避,剑光贴脖而过,向羽手腕一抖,长剑刚出一半已由竖变横,平削而出。

    方才那一剑直刺,起得太过突兀,张世源避得已很是狼狈,却不想这一剑刺出时竟留有余地,变招才如此之快如此之诡,如何再避得了?

    便在向羽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的时候,手中长剑猛然一重,剑速顿时慢了千百倍,撞到张世源脖上,一片金石之声,随即一股巨力反弹而来,心念才一闪,那巨力忽然变得柔若细水,透过剑柄,顺着手心攻入经脉中来,大骇下便欲弃剑,足膝却同时一软,身不由己便要跪倒下去,而此时一道猛烈罡风正迎面打来。

    千钧一发之际,向羽心知自己若不屈膝低头,顿时便有脑浆迸裂之祸,但若是低头,在旁人看来却和跪了一跪无异,那先前自己所有言语就都将是一个笑话,当即一横心,不闪不避,将长剑猛朝地上插去。

    地上本是坚硬粗玉石,那知他这一剑刺去,却如中烂泥,回过神来时,惯性带领下,整个人已双膝着地,眼前蓝影一片……

    “龙公子,令姐龙菲凝与我一见如故,阁下不必如此多礼,这就起来吧。”张世源大笑声中,伸手虚虚一抬,呆若木鸡的向羽穴道已解,身子不由自主地立了起来。

    这人竟是江湖中龙雀山庄龙家的三少龙飞羽?张世源此言一出,只若石破天惊,除岳休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惊得一颤,半晌缓不过神来,唯有沈信与金山峰微微一愕之后,都是点头不迭,满脸钦服。

    “向羽”大惊,却迅即恢复如常,大笑道:“哈哈!好,好,大哥和二姐都说张兄乃人中龙凤,飞羽不信,今日才算是服了!只是小弟无论打扮做作都自认惟妙惟肖,与西凉人并无二致,方才出招之际也并未使用本门武功,却不知张兄是如何猜到我的身份的?”

    张世源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张某也有个问题,我自临关出发,入金门,这一路行来,都是昼伏夜出,即便休息时也用结界封闭,行军痕迹也都为我用功力还原,自问极其谨慎,却不知于何处露了破绽,竟让你们龙雀山庄知道我会兵出玉门?”

    龙飞羽扫了无忧军众人一眼,笑道:“将军领兵谨慎,一路行来,更是大展移花接玉瞒天过海之计,您的探子系统也将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们龙雀山庄虽有密集天下的情报网,却也是莫可奈何。只不过,呵呵,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您为了行军的快速保密,所带是清一色的轻骑,只携带了少量粮草,而且忘记我我二姐是何人了……”

    “百密一疏!”张世源望着沈信长长叹了口气,后者也是苦笑。

    由于粮草甚少,这两日的补给都是由黄壁虎带着那些淫贼公会的人在各地秘密采集,三十万人所需,如此大的量,即便是分散开来,也极是一个大数目,落到有心人眼里,顺藤摸瓜的详加追查,再综合其他情报加以分析,自然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可笑张世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军,早赤裸裸地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而不自知。

    “好了!”龙飞羽拍拍手,“在下已释了将军之疑,却不知张兄能否也说一说龙某的破绽在何处?”

    张世源道:“破绽就在你所带的牛了!”

    “牛?”龙飞羽若有所悟,却不得要领。

    “很简单!塞外天气干燥,所产的牛与我关内相比汗孔更大,因此皮肤粗糙很多,脚蹄也厚实很多,因此我知道这批牛并非从关外带来,那阁下的身份便颇有可疑之处。”张世源解释道。

    “将军见闻既博,对这些卑微琐事又如此观察入微,难怪能有今日!”龙飞羽叹息了一声。

    楚军众士兵也是一般高山仰止神情。

    他们却不知张世源自小孤苦,落魄时和一个牛倌同给镇上的一屠夫放了好几年的牛,常听那牛倌说各地牛群的差异,早已耳熟能详。

    “过奖!”张世源老脸微红,续道,“我既然疑你为假,自然要揣测你是何人与你的目的。前一个问题比较难,但后一个问题就简单多了,我初时疑你与西凉人有旧,领三百肥牛劳军,不过是想循弦高故事,唬我退兵。但观龙兄剑法潇洒出尘,乃是人中君子,断不肯为此故弄玄虚之事。江湖人拦路劫道,无非财色,而阁下胆敢拦我数十万大军去路的人,就只能是为财了。以此推之,那便再简单不过,你肥牛劳军,无非是想让我买自己出兵金门这个消息。当今之世,有能力探得消息的寥寥可数,而在天楚境内依然能成此事者,便只有朝廷、天隐寺和你龙雀山庄了,朝廷不提,天隐寺向来不插手国家纷争,而且天隐寺已经成为天楚国教,可以略去,那就只剩下收集天下的情报的龙雀山庄了。龙家人中有魄力有胆识行此大险的少年豪杰,舍龙飞羽,还能是谁?”

    龙飞羽先是怔怔不语,良久方叹道:“将军神人,飞羽服了!”

    “侥幸而已!”张世源不忘谦逊。

    “你这人脸皮真是厚,我服的是你的武功,又没说你猜对了,你自作多情个什么!”龙飞羽抢白了张世源一句,随即诡异一笑,“其实想和你做买卖的是我大哥,却非是我。你敢不敢和我打赌,猜猜我到此却是为何?如是猜对了,这笔买卖我分文不取,猜错了则需要付我双倍价钱。你敢是不敢?”

    楚军众人闻此都不禁宛尔,心想:“原来这少年先前的表现看似少年早熟,其实是有人所教,现在表现出的孩子气才是本性吧。”

    张世源笑道:“呵呵,从见过你二姐以后,我就有留意过你龙雀山庄,原来传闻中龙雀山庄的人见钱眼开一事竟然是真的,好,好,我答应你,不过嘛这个问题的两个答案都实在太简单,我手下人人都会回答,你要是不信随便挑个人问问?”

    “吹牛不要草稿!”龙飞羽刮了刮脸皮,朝人群中瞥了一眼,手指猛然指定一人。喜道,“就你……别看别人,说你呢,那位一身花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出列!”

    众人暴笑声中,沈信微微皱眉,这个龙飞羽眼光倒是毒辣得狠,一眼就看出刘云是个草包,侧脸去看张世源,后者微微一笑后,猛地抬腿,一脚将正神色茫然的刘云踹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儿须成名() 
“你说说我到这里的第一个目的是什么?”龙飞羽双手叉腰,一副嚣张模样。

    可怜一贯自认风流潇洒的刘云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大叔”有何干系,莫名其妙地被人一脚踹到场中,见眼前这个气焰嚣张的小白脸口沫飞溅地对自己吆喝,唯一抚平自己受伤的心灵和屁股的动作就只剩发呆了。

    “喂,你倒是回答本公子啊?”龙飞羽见刘云不语,对自己老辣的眼光颇有些骄傲,连问了刘云蜓三遍。

    就在他要问第四次的时候,一直茫然的刘云眼睛忽然一亮,道:“要我说可以,但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得回答我们将军一个问题!”

    “好,好!我还不信你这人头猪脑的家伙也能说对!”龙飞羽想当然地以为这家伙是以退为进,想也未想就应了。

    刘云张口便要说什么,忽然搔了搔头道:“没答问题之前,能不能请教公子一个问题,人头猪脑什么意思?你这是在骂我吗?”

    众人只差没把大牙笑掉。

    龙飞羽脸憋得通红,认真道:“没有,没有!这句是大大的好话,我这是夸您和的脑袋和猪头一般可爱呢!”

    “哦!是夸我啊!”刘云恍然大悟,“原来俺师父那么疼俺,虽然总是对俺凶神恶煞的样子,原来张口闭口都要夸俺一句!呜呜,师父对不起啊,小云一直误解您老人家的一片爱心了!”

    众人再次大笑。岳休与沈信二人,前者一贯冷漠,后者对万事都是淡然,此时也不禁齐齐宛尔,龙飞羽更是捂着肚子,眼泪都笑了出来。

    “靠!老子的脸都他妈被你给丢光了!”眼见场面惨不忍睹,张世源索性举手掩住了双眼。

    唯有林东铁青着脸喝道:“刘云,别那么多废话,赶快回答龙公子的问题。”

    和楚军中众人一样,从军以来,刘云最怕的人是看上去温和但处事极端严肃的大将军林东,而不是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的军师岳休,也不是一贯嬉皮笑脸的将军张世源,虽然二者其实比林东更可怕千万倍。听林东一喝,刘云虽然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错,顿时还是吓了一跳,忙正经道:“龙公子,若我所料不差,阁下来此虽然是受令兄所托,但由于阁下自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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